季寥聞言心中一動,道:“什麼元精?”
神秘少女瞧季寥的樣子彷彿真不知道什麼是元精,微微一頓,解釋道:“元精是元氣和純淨神識的結合,其中涉及許多玄奧複雜的東西,一時半會也是解釋不清楚的。我這張烈火符如果是凡人來使用,威力至多能將一面土牆炸燬。若是注入元精,或者以我獨門的法力催動,威力就能強大十倍。”
季寥聽到“法力”兩字神色更是一動,法力那可是形容有神通的人的說法。
他微微一笑道:“我肯定不具備你所謂的獨門法力,所以你便猜測烈火符威力大增跟元精有關,你又察看了那烈火符的灰燼,因此更確信這一點,是麼?”
神秘少女道:“是呢,若是我判斷不錯,你是有練氣的資質,可惜我們派從來只收女子。”
“咦”神秘少女忽地看見地上的硯臺,她手做抓勢,竟也用出隔空攝物的手段,那硯臺飛到手裡,端詳一會,季寥插口問道:“怎麼了?”
神秘少女微笑道:“這裡面藏有玄嗔道人的靈引,你好好收着,有機會去一趟落星湖,說不定會有一場造化。”
季寥道:“既然會有造化,姑娘何不自己留下,在下對此物並無什麼貪念。”
神秘少女道:“那是對你纔算造化,於我而言此物沒什麼用處,不過那鬼靈柩我要帶走。”
季寥道:“姑娘帶走它再好不過,只是在下還想冒昧問一句,姑娘來自何處?”
神秘少女輕輕一笑,對季寥搖了搖頭,又吹了一個口哨,天上傳來鶴唳,一隻巨大的白鶴從天而降,雙爪如同鐵鉤,將鬼靈柩抓住。神秘少女身子輕輕一縱,上了鶴背,呼吸間就到了半空。
季寥立在原地,聽到鶴唳漸遠,終至無聲。
另一邊畢宿五從地上爬起來,長長舒口氣,他滿面皆是烏青,但神色卻有重獲新生的欣喜,畢竟再不怕死的人,也還是更希望能活着。他見了不遠處的季寥,稍稍遲疑,說道:“多謝。”
季寥對他笑道:“我之前要放你,你不謝我,還胡言亂語,現在你這般狼狽,爲什麼要謝我。”
畢宿五道:“你救了我,和放了我,當然不一樣,我做事恩怨分明,你現在要我的命便拿去,若不要,我就找機會還你。”
季寥輕聲道:“我要你的命又有何用,既然你想謝我,那我問你,剛纔的事你總瞧見了,你可清楚那個小姑娘是何等人?”
畢宿五道:“應該是異人。”他頓了頓,繼續道:“異人是一個隱秘的羣體,他們或是獨來獨往,或是掌控有隱秘的勢力,如神龍隱逸,不見首尾,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擁有奇異的能力,或是身若堅石,或是操縱水火,或是乘風駕霧,或是通幽入冥,他們中有些被稱爲方士,有些被叫做術士,也有被叫做巫師,有許多種稱謂,甚至江湖上還有頂着異人名頭招搖撞騙的。不過異人等閒難得一見,我在此之前,只見過一個。”
季寥道:“你倒是說一說。”
畢宿五道:“你總該知道摩天崖在你那個小妻子之前,從來沒有人生還過的傳聞。實際上這句話並不全對,我們魔教纔在摩天崖建立總壇時,實際上那裡本就有主人了。”
季寥道:“那上面住着一個異人?”
畢宿五道:“是的。當初西江張家和藏劍山莊葉家齊名,除卻他們在江湖上很有勢力之外,還跟他們背後的異人有關。藏劍山莊的背後是一名修煉劍道的異人,一般來說都將這類異人稱之爲劍仙,不過我家教主卻說那只是一個劍修,算不得仙。而張家背後也是一個異人,那人很強大,可以說江湖中任何高手都不是他對手。
他能用意念操縱成百上千的松針,當時我們數百人上摩天崖,便被他用松針制住了。後來還是教主出面,纔將那人趕走。你沒有親眼見識過,根本沒法想象那人的強大,可以說就算有千軍萬馬圍剿,那人怕也能從容將之擊潰。”
季寥微笑道:“你若說的是真的,你們教主那豈不是更厲害,但用你的話來講,你們教主不算是異人?”
畢宿五淡淡道:“異人終歸也是人,至多比常人活得久一些,依舊會老,會死,而教主是天上人,長生不老,當然不算異人。”
季寥驚訝道:“你說你們教主長生不老,你怎麼知道的。”
畢宿五冷笑道:“你們四季山莊成立不過百年,當然不清楚咱們聖教三百年前就存在,只是三百年前聖教發生一場浩劫,導致我們聖教元氣大傷,殘餘的教衆不得不隱藏下來。但是我們家族世世代代都供奉着教主的畫像,先祖更留下過遺言,說是教主一定會再度出現,重立聖教。十年前教主果然出現了,她跟畫像一模一樣,又有無比強大的力量,你說教主不是長生不老,怎麼三百年過去,還這樣年輕。”
季寥道:“你們就不懷疑你們教主只是碰巧長得跟你們供奉的畫像一樣而已?”
畢宿五道:“我們在教主眼中跟螻蟻又沒有什麼區別,她何必騙我們。”
季寥無語,突然覺得畢宿五說的真是再有道理不過。只是此事若是真的,那慕青豈不是活了至少三百年。
一個王朝的壽命都未必有三百年,而她居然能活那麼久。這樣長的時間,就算練功不用心,只怕功力也是古今罕見了。
他接着問道:“話說,那個摩天崖的異人是怎麼被你們教主趕走的?”
畢宿五道:“教主只是一掌,就把他打下了摩天崖。照教主的說法,那人沒死,不過我們私下裡派人去摩天崖下的大江裡尋找那人的蹤跡,結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對了,那人隱居摩天崖,自稱玄嗔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