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這個階段出現的時候,就意味着鬼嬰兒已經徹底在劉諾言的體內紮根了,而這對我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爲我原本以爲最起碼還得有四五天的時間劉諾言身上的鬼嬰纔會進入初步階段。
而照現在這個情形看,情況明顯要比我預期的嚴峻很多,而我當天有些發愁的是該如何讓劉根生相信劉諾言的肚子僅僅是腫瘤。
這時候,拿着兩份檢查報告單的女護士,一邊唸叨着一邊有些疑惑的從我旁邊走了過去,“奇了怪了,明明外部檢查已經是懷孕了,可是爲什麼照B超的時候,肚子裡什麼都沒有呢?”
之後我看着這名護士拿着B超的化驗單來到了正在哭泣的劉根生面前,隨後這名護士把自己疑惑的地方告訴給了劉根生,之後劉根生才連忙擦了擦眼淚以後拿着化驗單衝進了病房裡。
看着劉根生老爺子終於是安靜下來一些了,我思考了一下以後來到了這處病房的門口,隨後我雙手合十,之後根據這腦海中記憶的一道法印緩緩的結起了手印。
可是手印才結到一半,我就感覺到自己的渾身傳來了一股不可抑制的疲憊,隨後我在心裡暗自感嘆了一下這個法印的可怕,原本我以爲這個法印只是結印的步驟比較多,可是到現在看來不光結印的步驟多,所需要消耗的精神能量也是非常恐怖的。
深吸了一口氣,我回想着結印的步驟加快了手印變動的速度,最後寅印完結以後我有些脫力的靠在了一邊的牆上。
雖然現在我的體力已經消耗一空了,但是所幸法印已經結成了,而在這個法印結成的時候,病房裡井根這邊傳出了那個護士有些驚訝的呼聲,“哎?之前肚子還是鼓的,現在怎麼沒了?”
聽到護士的聲音,我才終於是如釋重負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而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又突然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一看,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事了。
沒有再去理會手機的震動,我連忙找到了遊離在樓道里的高天翔,“現在劉諾言請的情況已經被我穩定了,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幫忙好好看守她,晚上的時候我就回來。”
囑咐完以後,我立刻馬不停蹄的離開了醫院,之後我再坐上出租車以後,又給歐陽雪發了一條短信,“今天可能沒辦法帶你去遊樂園了,因爲店裡那邊接了個生意。”
歐陽雪很快作出了回覆,“那你就安心去工作吧,開業的第一單祝你成功,下午我自己帶曹玉去玩就可以了。”
不過雖然歐陽雪的語氣中並沒有帶有任何的不悅,但是這件事情無論怎麼看都是我又一次沒有履行承諾,因爲雖然歐陽雪表面上不說,但是她心裡肯定會有那麼一點芥蒂。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總不可能直接跟歐陽雪把這裡的所有情況全部說明,那她是絕對沒有可能老老實實呆在醫院裡的。
出租車在過了20多分鐘以後終於是回到了凌雲街,快速下車以後我遠遠的就看到在店門口,站着一個打着傘穿着一身黑的女人,而這般打扮在整個大街上也是顯得極爲突出。
不過人家畢竟是客人,而且我現在也等於是爽約了,因此我連忙有些抱歉的跑了過去,“不好意思,路上有點事情耽誤了。”
這女人在聽到我的聲音以後立刻轉頭看向了我,剎那間,當我的目光和她的目光交匯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就好像剛剛和我對視的不是人。
這可不是我在罵她,即便是剛剛在電話裡她對我的態度不是很好我也沒有理由這樣去辱罵人家,而是她給我的感覺就和我初次見到的高天翔一樣,不過和高天翔真的要比較起來的話還是有着一定差距的,當初的高天祥是滿眼惡意,而眼前這個女人眼中則是充斥着焦躁不安。
女人打量了我一下,隨後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徑自走到了我的店門前,“先進去,把生意談了吧,別浪費時間了。”
“好的,我給您開門。”
打開門以後我直接閃到了一旁,之後這個女人收起傘走了進去,而在她進去的時候我特意觀察了一下4周的法陣,確認法陣沒有出現異樣以後我才緊跟着走了進去。
而讓我有些更加奇怪的是,這個女人在進到店裡以後原本臉上的焦躁不安,頓時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如水一般的憂鬱,之後我連忙給她新沏了一杯茶,隨後我坐到她的旁邊開口問道,“能說一下您的家人是什麼具體情況嗎?”
女人沒有喝茶,而是伸出了格外白皙的手在茶杯上不斷摩挲着,而我看着她一直放在茶杯上的手忍不住在心裡暗想道,“她難道沒有一點知覺嗎?”
因爲要知道我給她泡的可是我早上才燒開的熱水,以陶瓷杯的散熱度那麼高的溫度肯定早就傳遍整個茶杯了,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終於是緩緩的開口了。
“我想請問一下,我如果想死的話,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讓你少麻煩一點?你放心,錢不是問題。”
說着,這個女人直接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了一沓錢遞給了我,“這是定金,你告訴我一個合適的死亡方式,然後你再負責把我的屍體打扮得漂亮一點,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做什麼了。”
聽到這裡,我的呼吸都忍不住壓低了許多,同時我的餘光也在一直在瞥向這個女人,她的語氣無論怎麼聽上去都不像是開玩笑,可是這種生意我怎麼可能接?
“這位女士,您的這個要求可能我沒辦法答應你,因爲我這裡只負責給死人化妝,並不負責告訴您怎麼死好看,如果您是有什麼心事的話,您可以跟我說說。”
從現在的情況來判斷,這個女人應該是經歷了什麼刺激,所以才產生了不想活的想法,不然的話,誰會沒事平白無故來我這裡體驗給自己化冥妝?
但當我的話語說出以後,這個女人原本有些憂鬱的語氣頓時恢復成了之前在電話裡,我聽到的那種煩躁,“你能不能別磨嘰了?錢我不會差你一分,你就告訴我怎麼死才能讓我死得好看一點!”
之前由於是隔着電話的緣故並沒有從這個女人的身上察覺到什麼,但是在這剎那,她的身上我分明感覺到了一股十分濃重的怨氣,而這股怨氣則是給人一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此時眼前這個女人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我正在深水裡跟她聊天一樣,那種壓抑感也是讓我瞬間有一種說說不上來的煩躁。
而這種情況也是讓我很快的想到了一個可能,因此我把茶壺往牀邊挪了挪,隨後我擡頭盯着她說道,“你之前是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
此話一出,這個女人有些煩躁的面龐頓時充滿了驚愕,之後她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從你剛纔生氣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你身上的那種氣息絕對不是活人擁有的,你這副軀體應該是之前溺死過對吧?”
女人呆呆的望着我,隨後點了點頭,“上週的時候我由於一個比較特殊的原因選擇了跳江,可是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躺在了江邊,我原本以爲我可能是命大沒死,然後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其他的靈魂。”
“通過跟他們的詢問我才得知,我的確確實已經死了,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靈魂依然存留在了身體裡,即便是我想要努力的分離出來也不行,後來那個靈魂告訴我,讓我用這個身體再死一次就可以了,這樣我就可以徹底的擺脫這副身體了。”
說到這,女人原本憂鬱的眼神好像多了一些別的情形,她直直的盯着我說道,“所以能不能請你給我選一個稍微不那麼難看的的死亡方式,這樣死後,我也能勉強接受我的樣子,因爲之前我在路上遇到的那個鬼,實在是太嚇人了。”
聽着這個女人居然是這麼個訴求,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後我強忍着笑意說道,“你知道世界上最不能信的是什麼嗎?那就是鬼話,靈魂在死亡之後的確是可以短暫的依附於人體,甚至是迴歸本體,但是這其中有一個非常嚴格的條件,那就是無論是什麼情況下的依附,你都是不能接觸白天的陽光的。”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眼前這個女人是沒死的,只不過是被她路上遇到的那個鬼魂給忽悠了罷了,但是緊跟着這個女人一邊思考着一邊有些疑惑的問道,“那爲什麼我能夠看到那些鬼魂了呢?不是說,只有同類的東西才能互相看到嗎?”
我擺了擺手,隨後我拿起她的手掌看着她手掌上的紅腫說道,“你能看到是因爲你在跳江的時候身體進了不乾淨的東西,就和後天形成的陰陽眼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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