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知道我這幾天對他一直不感冒，那他爲什麼還要非得厚着臉皮往上貼呢，因此爲了斷了他這個念想，我直接開口說道。
“這裡是冥妝店，陰氣重得很，你一個平常人來這不好。所以還是早點回去吧。感興趣的話可以慢慢了解，不必常來這。”
的確冥妝店又不是小超市，如果像他那樣隨便跑跑，萬一遇上什麼差錯，責任是在我。
“我想讓你收我爲徒。”歐陽晨抓住我的袖口語氣十分迫切，他的語氣一反以往的輕蔑反而是很認真，“因爲只有這樣我纔有可能去深入瞭解那些我不知道的東西。”
差別這麼大，歐陽晨滿臉認真的表情讓我覺得有點驚訝，不過也罷。他既然那麼在意的話大概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我看他那樣子，我可以肯定，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是沒有辦法，在這個門道上面摸到什麼的，確實，做我們這一行的也會講究天賦然而按照歐陽晨的天賦估計很難成爲一個優秀的冥妝師。
我大概預估了一下他的能力無奈地嘆氣看來也只有從最基礎的方面教起了。
“我知道你想學，但是看你的狀況也只有從最基礎的方面開始學了。”我也沒有提及太多隻是想給歐陽晨打了個預防針。
“沒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也願意學。”歐陽晨說得很認真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之前我的父親被一個仇人附了身。當時我只能看着什麼也做不了……”
歐陽晨的語氣帶了些自責，而我也是大致搞清楚了他爲什麼這麼堅定的想要跟我學這些東西。
“所以我在想，如果我真的能夠學會這個，說不定可以幫助我的父親。如果真的遇到什麼忽然情況也不必感到手足無措了。”
看着歐陽晨說得斬釘截鐵，我認真滴看着他的反應，其實說實話我不是很欣賞他，只不過看他那麼認真的份上還是答應了。
“那就從最基礎的學起，不過首先有一點，你絕對不能在你姐過來的時候過來找我，不然你姐會殺了我的。”
“這個你就放心吧，我姐現在除了每天接曹玉上下學以外根本沒有時間顧及我，她那邊的案子又那麼多，所以你就不用擔心我姐姐會知道這個事情。”
聽歐陽晨這麼一說，我也終於是徹底放了心，隨後我帶着歐陽晨來到了儲物室拿了些驅鬼用的藥材。
因爲天氣原因冥妝店的氣味有些潮溼，鋪面而來的冰冷氣息讓歐陽晨打了個寒戰：“你天天在這居然不覺得可怕。”
“所以我也對你說了，冥妝師這一行也不是誰都能做的。”我也懶得解釋太多，把材料擺成一排。
道教中陰陽有五行。
“驅鬼首先要用的就是大米和小米這些五穀雜糧，只不過這是最簡單的做法只能夠鎮壓一些低級的鬼。”
我說完沉思了一下：“如果加上適量的硃砂和雞血，你才能夠成功地對付稍微厲害點的角色。”
我看歐陽晨滿頭是霧的樣子沒說太多隻是很認真地做了一遍給他看。
歐陽晨有些手笨地在旁邊學着，不過到底還是學會了。
“學會這個我就可以變強了嗎？”
看着歐陽晨滿懷期待的表情我多想告訴他這是最基礎的事情，只不過作爲師傅亥時要多鼓勵人。
“有進步。”
歐陽晨在我這待了三四個小時還沒有要回去的意思，看來他是找準了時間來的。當然按照他的性子我有點怕他學不下去。
歐陽晨擺弄了材料一會明顯的有些不耐煩。其實我也知道對於他來說完成這些會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情，但是學這個東西最見不得的就是沒有基礎。
無論做什麼事情還是打好基礎更重要。歐陽晨皺眉聞着雞血的味道，他努力在隱忍這一切帶來的不適。
不過也可以理解，作爲大戶人家的兒子必定不能夠長期忍受這樣的生活。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那你先學着我去做別的事情。”我看着歐陽晨認真的表情內心還是多了點認可。
做我們這些雖說天賦很重要，但是的確也有不斷努力從而成爲厲害人物的，所以我多少還是能認可歐陽晨。
畢竟收個徒弟也好，一個人在冥妝店裡沒生意的時候也是閒得慌。
“對了，你要做我徒弟，我想要申明幾點。”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這不是什麼特別常規的行業，所以在做這個的時候難免會遇到不同的場面。
而且雖然說歐陽晨之前也見過這些不過看着他的膽子還是要說明幾點的。
“首先你要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行業，很難而且不是一天之內就能學完的。”
“然後你需要每天都來學，如果有空的話最好不要跟我說太忙沒事來。
“也就是說入了這行就沒有退路可走了。”我說罷認真地看着歐陽晨。
“啊？還得每天來？我還是很忙的好不好！”歐陽晨自己也是個警察，經常有不少的案子。
“你姐姐也很忙。”我無奈地嘆氣，“你要學就學到底，我剛纔也說過了。我們這個不比其他的，要做就做到底，如果你半路遇上什麼還有能力去解決。”
我說這話並不是在恐嚇他，先前我就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那就是懂得了一些靈異的事情以後經常有東西來找我。
所以爲了確保歐陽晨的安全，我必須要讓他成爲一個優秀的冥妝師！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門外的敲門聲卻忽然想起。
“師父，是不是有生意了？”歐陽晨原本無精打采的臉色忽然變得好看了點，“我去開門！”
我看着歐陽晨毫不顧忌地去開門，無奈地嘆氣。誒好歹這也是一個冥妝店吧！注意點行不行啊……
過不久就傳來歐陽晨憤怒的吼聲。
我心情一緊張以爲是出了什麼事趕快跑向門口，卻見到一羣穿着皮衣的人正不耐煩地看着歐陽晨。
見我來了之後，這羣人的態度才稍微放緩了點：“找的就是你，你說你做什麼不好偏偏要開冥妝店，多晦氣。大半夜走到這裡不是要嚇死？”
那羣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我皺眉，先前王亞文對我提起合作的事情被我拒絕了，莫不是想要威脅我？
而這些人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讓開讓開，我們要找的人不是你。”
帶頭的推了把歐陽晨隨後不屑地看着我：“人家的冥妝公司比你好的多了，你也知道這年頭誰都不容易……”
歐陽晨趁着他不注意猛地用胳膊肘捅了一把他的小腹，隨後將他的手腕向後擰了一下。
帶頭的估計是沒看出來歐陽晨還有這種本事，有些驚訝帶着憤怒地看向他。
而我看到歐陽晨的本事確實也覺得有些驚訝。只不過他的姐姐歐陽雪也是數一數二的警界精英，所以他有這個本事其實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就是個合作嗎？他還能讓你們這些把其他同行都鬧個遍？”
歐陽晨翻了個白眼：“我已經通知了我的打手了，不怕死的話就別走。”過了幾分鐘一批打手果真出現在了門口。
領頭人看不過去便無奈地揮了揮手：“走了走了。”
我看着這速度有些驚訝，就算他當時立刻僱了打手也不應該那麼快啊。
“你是怎麼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僱上打手的？”我終於還是經不住好奇問了他。
不過這個徒弟當的也是不錯，畢竟其實最主要的事情還是慢慢來，但是在人品這方面還是很認可的。
沒想到先前對我並不屑一顧的歐陽晨現在成了我的徒弟，這大概也算做是某些緣分吧。
“之前不是知道了你和王亞文之間的關係嗎？我也是覺得那個人沒必要因爲這點事和你起衝突，不過那時候我覺得王亞文可能會來找你茬，所以就在凌雲街給你僱了打手，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
歐陽晨的語氣有點小得意，他從兜裡掏出名片和地址遞給我：“如果你遇到麻煩儘量就打他，不用考慮太多如果你真覺得有麻煩直接告訴我就好了，我也是你的徒弟。”
聽到歐陽晨的一番語氣我也算是心安定了點於是很利落地答應了他。
歐陽晨見我安心了便開口：“沒事了我先回去了，我爸已經在催我了，要是讓他知道我跑來這裡了，估計腿都得給我打斷了。”
我點點頭，隨後我把歐陽晨給我的名片妥善的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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