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就別惦記那小沙彌了,倒不如和小女子談談心。”飛雪舔了舔嘴脣,眨了眨眼睛,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不斷地朝我拋媚眼。突然間我感覺到腦袋有些沉,視線也有些模糊,心裡感覺不妙,連忙咬破舌尖,藉助疼痛清醒過來。果然纔剛清醒過來,就感覺到一股妖風撲面而來,我下意識地掐動法訣,反手就打出一道掌心雷,將襲擊過來的飛雪逼退,我不由得暗道一聲好險,沒想到只是短短的一個對視,這個妖精就能讓自己中招,看來這個妖精對於幻術很是拿手,讓人防不勝防。
我都中招了,趙明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回過頭,果然見趙明眼神迷離,紅桃黑桃沒了指揮,掉在一邊,我連忙取出一道清心符,貼在了他的額頭上。我可不想等下趙明被蠱惑,然後用飛劍來殺我。在清心符的作用下,趙明慢慢擺脫幻術的干擾,回過神來的他怔了一小會,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幻術。
趙明此刻好像有些惱怒,雙目圓睜,大喝一聲:“該死!”手中法訣一掐,雙手劍指並在一起,黑桃頓時從地上彈了起來,朝着飛雪砸了過去。黑桃的軌跡似乎十分緩慢,飛向飛雪的速度也不快。但此時的飛雪卻一臉緊張,雙手微微顫抖,目不轉睛地盯着黑桃,我甚至可以看到她額頭冒出的細汗。說時遲那時快,黑桃在最後一段距離突然加速,瞬間就到了飛雪面前。
而飛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不躲不避,任憑黑桃重重地砸在她身上。黑桃的重量加上趙明的法力,直接就讓飛雪口噴鮮血,飛出幾米外,砸落在水泥路上,生死不知。“這妖怪是傻了嗎?都不知道躲的?”我張了張嘴巴,對於這個女妖怪的智商感到深深的懷疑。趙明吐了一口濁氣,劍指由下往上一揮,黑桃瞬間就從地上飛了回來,被趙明背在身後。很顯然驅使黑桃讓他有些疲憊,喘了口氣,回答道:“她不是不想躲,而是被黑桃身上附帶的重力和泰山咒鎮壓,深陷泥沼,無法掙脫而已。”
我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趙明身後的黑桃,沒想到這塊門板竟然刻有泰山咒,這個術法的威力可是和物體的材質息息相關,要是你刻在一座山上,這座山就能變成蓋亞天下的大山,但是你要是刻在一張紙上,這就是一個廢咒。也就是說,黑桃本身的重量,絕對超乎想象。雖然驚訝,但是我沒再去注意黑桃,而是走到了飛雪這個女妖怪旁邊。
此時的飛雪雙眸緊閉,眉毛緊緊地擰在了一起,面如金紙,她嘴角流出來一灘鮮血,和她雪白的肌膚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若是換個意志不堅定的人來,說不定還會對這個女子產生同情。大多數女妖精就是這種這樣,外表足以勾魂奪魄,惹人憐愛。
“颯!”
躺在地上的飛雪突然睜開了雙眼,身體像是裝了彈簧一樣,直挺挺地從地面上彈射而起,雙手變得枯瘦,泛着陰冷森然的白光,抓向我的脖頸。還好我沒有放鬆警惕,身子微微一側,驚險地躲過了飛雪的攻擊,可惜胸膛還是被劃了幾道血口,我趕緊貼上一道回春符。
飛雪沒有停下,而是藉着慣性一直前進,一瞬間竟然來到了趙明面前,看來這個女妖精對於趙明驅使黑桃砸她的事情記恨在心。此刻的飛雪雙目赤紅、狀若瘋魔,嘴裡發出一道枯木摩擦的尖銳聲音,雙手突然變得慘白,延伸出尖銳的指甲,朝趙明眼珠子橫掃而去。
情況瞬間變得十分危急,飛雪來勢洶洶,而且是突然發難,趙明剛剛可能由於御使完黑桃,此時的狀態根本就是一個弱雞,別說是抵擋了,閃躲都極爲艱難。我十分着急,目眥盡裂,但是飛雪的襲擊太過突然,變故太快,即便我迅速轉身,也難以趕上飛雪的襲擊。眼見趙明就要在飛雪的突然襲擊下受傷,飛雪卻忽然變爪爲掌,一掌拍打在趙明的胸膛上。
“啪”的一聲,趙明瞬間被打退了十幾步,捂着胸口,一口血咳了出來。而飛雪沒有絲毫猶豫,一擊得手之後避開轉身的我,飄然退後,拉開了距離。她一個後躍跳上了一棵樹上,冷笑着對趙明說道:“你砸我一劍,我就還你一掌,這下子我們扯平了,別再在我這裡惹事,有多遠滾多遠。”話一說完,飛雪還挑釁地舔了舔自己手上的指甲,雙眼微眯,警告道:“你們要是還執意要與我作對,那麼下一次,我的指甲就會劃開你們的喉嚨。”場面瞬間安靜了片刻,趙明也漸漸回過神來,似乎是被飛雪這一番話刺激到,趙明此時的臉上全是怒意,面色也因爲血氣上涌變得通紅。
突然間,趙明大吼一聲,雙手把持着紅桃,就氣勢洶洶地朝着飛雪劈砍了過去:“來啊,看我不把你你碎屍萬段!”我意識到此時的趙明狀況似乎有些不對,雙目赤紅的他彷彿失去了理智一般,我急忙跑了過來,甩出兩道清心符,並且乘機反手扭住趙明的胳膊。
“趙明,清醒一點!”這句話我已經用上了法力,類似於佛門獅子吼的法門,確認趙明擺脫了這種暴怒狀態之後,我便將他拉到了自己身後,擡起頭嚴肅地看向飛雪。“咯咯,先生你可別用這種眼神盯着小女子看,都是那個少年心志不堅,怪不得我。。”飛雪故作羞澀地用袖子遮掩着臉,嬌嗔道。但是她很明顯沒有對我放鬆警惕,即便是在調笑,也始終戒備地盯着我。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小沙彌到底在哪?”我也不敢掉以輕心,但是我也知道,要是不拿出點真本事來,估計今天很難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於是便伸手掏出一張黑色的符籙,舌尖咬出一口精血,雙手結印,持着黑色符籙,面色森冷地看着飛雪。“小女子是真的不知道什麼小沙彌,我認識的妖怪裡也沒有出家的人,先生你別爲難我了。”飛雪輕嘆一聲,眼神哀怨。
“既然你不說,我也沒有必要留着你了。”放完狠話,我將手中的黑色符籙甩到空中,符籙放射出一節一節的黑光,我手上法訣變換,瞬間地面就變得如同泥沼一般。原本平穩的土地,此時如同大海一般,開始翻滾,黑色物質瀰漫着青色雷光,如同海浪一般向着飛雪涌去。“陰雷?!”飛雪失聲尖叫,語氣完全不似剛纔那般隨意,顯然對於我的陰雷十分忌憚。不過也是,被陰雷纏身的話,她這百來年的道行估計就會被慢慢消融掉,而且是無法挽回的。
此時的飛雪一臉焦急,語速極快的求饒道:“先生且慢,咱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真的不知道那所謂的小沙彌是誰啊!”我眼神冰冷,沒有跟飛雪接話,而是變動手中法訣,催動腳下的陰雷持續變化,不斷地撲殺向飛雪。隨着我的法訣變動,地上的黑色陰雷越發深邃,對於飛雪的威脅也直線上升,壓抑,陰沉的感覺充斥着周圍。
飛雪不斷地躲避着陰雷的侵襲,身上已經由於沾染了不少陰雷而變得有些狼狽,妖力也漸漸被陰雷吞噬,陰雷不斷壯大,形成一個黑色的雷電牢籠,死死地把飛雪困在中間。面色蒼白的飛雪最後實在沒辦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聲下氣地求饒道:“先生,是小女子無知。求先生放過小女子,給小女子一個解釋的機會。”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冷哼一聲:“暫且放過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飛雪聽到我的話,很明顯鬆了一口氣,調動妖力治療了一下自己,面色凝重地問道:“不知道先生爲什麼認定,那個所謂的小沙彌就在我這裡。”我皺了皺眉頭,此時這個女妖精已經完全都在我的控制之下,爲什麼還會問出這種問題,難不成真的跟小沙彌沒有聯繫?我輕聲答道:“我在咖啡廳看到你們留下的紙條,上面標註着讓我今夜十一點到這土地廟來見面,怎麼,不是你丟的紙條嗎?”
“紙條?”飛雪眉頭皺了皺,疑惑的說道:“可是我今天完全沒有離開過此處,跟別說留紙條了。而且在今晚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二位,又怎麼可能冒着風險去對付兩位?”趙明此時也恢復了精神,從我身後站出來,追問道:“可是我們來到這裡,就只發現了你這麼一個妖怪,不是你又會是誰?”隨後,趙明轉頭看向我,怒氣衝衝地說道:“先生,用你的陰雷把這個妖怪消解掉,不要再跟她廢話了,她肯定是在拖延時間!”此時的趙明就好像意氣用事的小孩子在讓家長撐腰一般,看得我一頭黑線,要不是飛雪被我的陰雷禁錮住,說不準就已經撲上來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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