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美柔哦,弟弟叫我美柔姐就好啦。”
就這樣,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臨走時她給了我她的名片,還有一沓紅太陽,可能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的,我本來不要她這麼多錢,修剪一下眉毛而已也就幾十塊錢的事情,可是她硬要強留我也沒有辦法。只好給她開了張會員卡,以後來店中消費,一律八折。
蘇美柔駕着他的賓利就這樣去了,可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總感覺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可是細思之下,又覺得毫無頭緒,難道是突然得了這麼多錢,有點難受了?
但是答案很快來了,臨近黃昏的時候,我再次見到了這個女人和她的紅色賓利車,跟着他來的還有一輛灰色的保時捷卡宴,保時捷卡宴上走下來一個鬚髮盡白的老頭,步履卻是穩健得很,在他的身後,跟着一衆保鏢,約摸五六人,西裝筆挺。
而就在他們來了不久,一輛警車也停在了店門前,從警車上下來一隊警察,當先一人,亮出手中的警牌,看着我道:“有人舉報你屋內藏匿死人,有特殊癖好,嚴重影響居民生活,請配合警方執行公務。”
我現在想罵人的心都有了,什麼時候警方的執行能力這麼強了,那些窮苦人攤上事,打一百個電話不見人影,到了現場一句沒有線索查不了就完事,如今倒還跟見了食的狗一樣迅捷了。
我看了看蘇美柔,冷着聲音道:“是你?”
蘇美柔沒有回話,而是將臉挑向了一邊,算是默認了。
此時因爲警方的到來,店門前已經人山人海,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們。
“小子,好本事。”
此時,那一直沒有說話的老者卻是突然瞪着我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的眼睛銳利深紅,這一瞪,瞪得我後背一陣發涼。
屋中任何一個人,都不能讓他們進去騷擾的,可是今天,要讓這麼多人退去,恐怕也是難了,這一刻我在冥思苦想解決的辦法,也在做着最壞的打算。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的屋中藏有死人?”
我看着面前這個出示了警牌的男人道,我這一聲質問,很快就得到了鄰居們的附和。
“就是啊。小晨老老實實的一小夥,怎麼可能藏死人,還有那種癖好?”
鄰居的金姐帶頭說道,她的話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藏沒藏死人,進去搜一番試試就知道了。”
這時那老者身旁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說道,我一聽怒了,指着他道:“試試,那我可以試試你妹妹或者你姐姐嗎,試完了再還給你。”
“你!”
這男人一聽,就怒了,面色漲紅,做勢要上來打我,可是卻被身旁的老者給一把拉住,喝道:“這是警方的事情,我們看着就好了,劉警官會給我們大家一個好答案的,我說得對嗎,劉警官?”
出示警牌的那男人一聽,點了點頭:“張老說的對,對於有害國家利益,祖國統一,妨礙人民治安的行爲我們絕不姑息。”
這劉警官這一句官話,着實把五里鄉鄰都嚇住了,我卻是,想罵人的衝動都有了,真他麼的是華夏好警察,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給我扣了這麼大一個屎盆子。
“別欺我一窮小子,你們進屋搜查可以,請出示你們的搜查令,執法文件和證明,否則擅入民宅,擾亂民生的罪名,可不小啊,各位可要考慮清楚了,頭上這頂官帽不好得。”
我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劉警官道,我葉晨雖說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可是打小跟着臭老頭外出做法事,也不是被嚇大的。
“這?”
這下劉警官和一衆警察都猶豫了。
“搜捕令和執法文件我這裡有!”
就在此時,人羣中的蘇美柔卻是突然說道,我本來想着此事能夠用搜捕令和執法文件難住他們,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卻又多生事端。
我目匡欲裂的看着這個妖嬈禍水,真搞不懂我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恰巧有過一面之緣而已,爲何卻要如此這般的陷我於絕地?
而且這些東西,她怎麼可能隨手捏來,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葉兄弟,我們也是奉命執法,請你諒解。”
劉警官說着,將執法文件和搜捕令擺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這已經無法阻止的事態,此刻真的有些無力了,可是屋中的任何一個人於我來說,都不能讓他們帶走,臭老頭於我,亦師亦父,至於周昌國的女兒,我答應過周昌國,七天之後,會還他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好男兒生在世間,豈能食言。
“小王,小李,將葉兄弟請到一邊歇息歇息,喝杯熱茶。”
此時的劉警官不再磨嘴皮子,大聲的對着其他兩個幹警吼道。兩個乾淨都是東北漢子,一人架一隻胳膊,就將我架到了一邊,人羣一擁而入!
“慢點,慢點。”
很快屋中的一切都被這些傢伙搗鼓了出來連帶着師傅的棺材和躺在我牀上的女孩,都被擡出了屋外。
“你們不可以動他們!”
我大喝一聲,鼓起全身力氣,想要去護住臭老頭的棺材和周昌國的女兒,奈何身子被兩個大漢架住,掙扎不開。
“如今證據確鑿,我們會盡快查清此案件,給各位鄉鄰一個說法,帶走。”
劉警官大聲的對着圍觀的人羣說道,棺材和女孩從屋中一擡出來,話鋒就變了,先前支持我的人瞬間怒罵起來:“沒想到這小子,真有這種癖好,我們之前是瞎了眼了還幫着他說話。”
一瞬間,我就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身敗名裂,之前衆鄉鄰眼裡的小晨如今變成了變態的罪犯,十惡不赦。
“拷上。”
劉警官一喝,我手上就被套了一對明晃晃的銀盤子。
“小子,好好配合警方,早日出獄,老夫我還想領教領教你的法術呢。”在進拘留所之前,那鬚髮盡白被劉警官稱之爲張老的老者說道。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旦夕之間,我鋃鐺入獄,臭老頭和周昌國女兒的屍體被推進了太平間。
“我得想辦法出去,臭老頭和周昌國女兒沒有了七星燈,就再也無法還魂了。”
可是獄中冰冷的銅牆鐵壁,就像是天地囚籠,牢牢將我鎖住,怎麼可能出得去?
迷迷糊糊至半夜的時候,一陣陰風將我吹醒,我一看,一個全身裹在黑袍下的男人正站在我面前,竟然是周昌國。
“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可以能夠帶你出去,但是不知道你信不信得過我。”
周昌國看着我道,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我哪有信不過他的理由?只要能出去,啥都好說。
周昌國的辦法就是附魂,他附在我的身體之上,控制了我的身體。
出了牢獄,我們便直奔太平間,太平間位於臨州市一郊區,這裡偏僻些,看守太平間的是兩個老者,拿着低工資,守着一堆死人,不知道他們還能守多久,恐怕歲月蹉跎,很快他們也會躺進裡面了。
周昌國操控着我的身體進了太平間,太平間裡,停滿了上百具屍體,都用白布遮蓋住。
我倆找了許久,終於在屍體之中找到了臭老頭和周昌國的女兒,此時臭老頭的棺材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被停在一塊挺屍板上,只是半天的時間,皮膚就已經開始發紫。
我急忙爲他點了一盞七星燈,並且拿出定安筆,給他重新化了妝。這輩子臭老頭與我最親,雖然如今壽元枯竭,化妝點燈續命,乃是逆天而行,但若是他真的撒手人寰,我葉晨這一生唯一的一個親人也將不復存在,這樣的事情,我絕對不允許發生。
給臭老頭續了七星燈,我又查看了周昌國的女兒,她腕脈上的詛巫印記,竟然又濃了些,而且她原本平靜的面容此刻竟然變得暴戾起來,一團紫黑色的氣旋隱隱徘徊於她的眉梢眼角。
好重的鬼氣!
我皺了皺眉頭,這團紫黑色的氣旋,已經代表着周昌國的女兒,已經開始向着變成厲鬼的方向發展,這麼好看的一個女孩,怎麼可以變成一個厲鬼。
我用定安筆在她的印堂中間一點,口中念起咒語:“我有定安一支筆,能定半世安生,願汝聞我真言,得定安護佑,定安定安,一生有定,世世安然。”
定安筆提起,一顆紅色的原點就出現在了她的印堂間,這一點很有講究,喚做安魂印,安魂印抵消了一部分鬼氣,令得她的神色略微好轉,照這樣子,他們還有救。
我用七星燈燈油給她洗了一邊詛巫印記,方纔將遮屍的白布蓋回原樣。
然而我知道,我們今晚的行動,瞞得過衆人,但是卻瞞不過那個叫做張老的老頭,我與他雖然只見過一面,寥寥數語,可是我也知道了,他也是一個會法術的人,這老頭鐵定不簡單,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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