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以爲總裁找來的偵探,應該是上了年紀的老偵探,老司機!
可見到劉芒那一刻,他徹底被嚇驚到了,那麼年輕,乍一看就不足三十歲,年紀輕輕能有什麼經驗。
總裁莫不是被騙了吧!
院長在打量劉芒時,劉芒也在認真看着院長,穿着白大褂,看起來很嚴謹,臉上寫滿了沉重之色。
看樣子,丁老之死給他造成了莫大的壓力。
“院長,你好!我叫劉芒,想必你已經知曉,竟然如此我就長話短說,關於丁老,把你知道的事情,統統告訴我。”劉芒是來辦案的,所以根本不需要跟院長客套。
石詩妮是院長的頂頭上司,石詩妮都發話了,那麼劉芒現在想要知道什麼,開口直接詢問院長便是。
無需客套。
院長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他可是院長。
不說社會上的身份地位,就論年紀而言,劉芒應該對他客客氣氣,先客套幾番纔是,可劉芒現在卻直接詢問,自然讓他感覺到臉上有些過意不去。
可一想到劉芒是總裁石詩妮找來的,又不能不敬,院長心裡頓時有些氣憤鬱悶。
“其實關於丁老的事情,我瞭解並不多,我也是來到醫院後,醫務主任打電話告訴我,我才知曉丁老去世的事情。”
院長是個大忙人,縱然丁老是個大人物,來頭很大,家裡很有錢,人脈很廣,可院長也不會天天圍着丁老轉。
因爲發工資給他的是石氏集團,而不是丁老。
故此對於丁老,院長只是每半個月過來看望一次,然後其他的就跟普通患者一樣,該吃吃,該住住。
沒有其他特別的對待。
丁老死時,他並不在現場,他知道的事情,幾乎都是警察斷案給出來的結果。
除此之外,他也沒整明白,丁老到底爲何要尋死。
“那你就是說,你也不知道咯?”
劉芒本來對院長,還抱有一絲幻想,以爲能從他這裡,打探到一些標叔跟警察不知道的事情,可如今看來,他似乎想多了。
院長這個人,開口就把話給說死了。
能做到院長這個級別的人,基本上智商都不低,擅長察言觀色,聽得出來,劉芒此刻的情緒有些不爽。
拋開石詩妮的話,院長此刻完全可以無視劉芒的話。
可偏偏他不行,不然劉芒一個電話打到石詩妮哪裡去,他就徹底晾涼了。
“知道一些吧!不過這些,我也是道聽途說的,不知是真是假。”院長怕劉芒會找石詩妮給他施加壓力,直接開口說道:“有一次,我來慰問看望丁老時,聽到照料丁老的護士,跟其他護士在閒聊,說丁老要捐款,他女婿不同意,兩人便在病房內爭吵了起來。”
這個消息,對劉芒而言,具有莫大的幫助,他目光炙熱看向院長,期盼道:“繼續說下去!”
“沒了!”院長頓時愣愣道。
“啥?沒了?就這個?”劉芒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
就好比,一個人突然在亢奮狀態中,被人用木棍來了一棒,就這樣倒下去了。
那種心情,不知多麼的無語。
“那你知道他們吵架不同意的緣由嗎?”劉芒不死心,依然想從院長口中得出更多消息。
畢竟,這種事直接去詢問丁老的女婿,得到的答覆,肯定是淨挑好聽的說。
丁老的女婿自然不會說真話。
“聽護士說,好像是捐款的數目太大,女婿不同意,具體是什麼,你直接去詢問丁老的女婿不就好了。”院長淡淡道。
此言一說,標叔都忍不住發出冷笑聲。
這不是明擺着讓劉芒去磕碰嗎!
“你平常都不跟丁老走動是吧?”劉芒這下子連詢問院長的心情都沒有了。
這傢伙知曉的事情,怕是還沒有標叔多。
標叔雖然入住石氏敬老院時間不久,認識丁老爺不久,可這段時間天天往丁老的病房湊,總比院長半個月來看望一次要知曉的事情多。
“對!我一個月也就去看望兩三次吧!”院長聽得出來,劉芒對他已經不太想搭理:“我可以把照顧丁老的護士找來,你有什麼事,問她或許知道的更多。”
丁老的責任護士!
就是每天負責照顧丁老。
經常跟丁老接觸,還照料丁老的生活起居,知曉的事情自然比其他人要多。
“好吧!你讓照料丁老的護士,去昨日你們舉辦除夕晚會的現場找我。”
劉芒對院長擺了擺手,讓他離開。標叔對於這個院長,其實也不是很認可。
之所以不認可,是因爲對方給他的感覺,有些高傲。
舉辦年終晚會的場所,是石氏敬老院的一個活動表演室,房間很大,佈置跟電影院一樣。有一個很大的舞臺,下方是呈梯形的座椅。
活動表演室燈光打開,站在門口處的劉芒,就看到了一條很亮眼的橫幅拉在舞臺上方。
《關愛老人,從我做起》暨石氏敬老院第八屆除夕晚會。
“大哥,第八屆除夕晚會,豈不是說這家敬老院開了八個年頭了。”小逗比看到這條橫幅,也頗感吃驚。
想不到石氏敬老院竟然開了八個年頭。
不簡單啊!
站在門口處,標叔的心情很惆悵與難受。
腦海中,不斷閃爍出昨日在這裡有說有笑的一幕。
當時誰也不知道,丁老會在今日去世。
“哎!”標叔一聲感慨:“人生真是世事難料,昨日把酒言歡,同臺表演,一起慶祝新年的到來,感慨老了還能遇到那麼多同伴……”
真的是……
哎!
越想心裡越是凌亂。
“能收費那麼貴,從這個活動表演室就可以看出來,石氏敬老院是下足了本錢,不論是硬件設施,還是人員服務,都是行業模仿級別。”劉芒低沉道。
他目光一直放在橫幅上。
《關愛老人,從我做起》暨石氏敬老院第八屆除夕晚會。
這段標語寫的很給力。
關愛老人,從我做起!
只是不知道,寫是這樣寫,石氏敬老院是不是這樣做而已。
“這樣一個活動,應該有大人物出席吧!”劉芒看向標叔,想知道昨日除夕晚會,到底有有誰出現。
“院長出席發言,石氏集團貌似也來了幾個人,不過石詩妮沒見到,我記得當時的臺卡上寫着,似乎是副總裁吧,還有總經理之類的……”標叔皺眉道。
石氏集團的領導出席昨晚的活動,可是卻很低調,全程都是院長跟主持人在發言。
只有在活動頒獎環節,石氏集團的領導纔出面。
可說實話,能住在石氏敬老院的老人,家裡雖然不是很富有,可也都不缺錢,不差晚會上頒獎的幾個禮品。
就連標叔都瞧不上眼。
可過年圖的只是一個開心,所以頒獎的環節還是需要有的。
表演室內所有燈光都開着,劉芒繞了一圈,卻沒有發現有監控攝像頭。
也就是說,昨日這個表演室,發生了什麼,都沒有監控攝像頭拍下來。
劉芒走上了舞臺,進入舞臺後的化妝室,還有播映室,試圖找找看有沒有其他出入口,或者窗戶之類的。
可查看了之後,劉芒發現表演室只有一個出入口,就是他剛纔進入那個。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出入口,或者窗戶可以進出了。
表演室的窗戶設計,跟高檔寫字樓設計一樣,只能打開一小部分,除非是小孩,否則根本沒辦法從窗戶鑽進來。
“晚會的時候,進場是不是需要簽到?”劉芒問道。
“要的,而且刷的是手環,陌生人不允許進來,就算是醫護人員,也必須刷工作卡纔可以進入。”
標叔看向門口方向,晚會的時候,門口守着一個工作人員,而在門口的地方,是有一個感應機,就好似在商場買衣服的店鋪一樣,一旦某人試圖拿衣服不結賬就離開,就會響起報警器。
除了被邀請的貴賓,不論是患者還是敬老院內的工作人員,想要進去,都必須有身份卡,或者患者攜帶的手環卡。
刷了才能進去,不然就會響起了警報聲。
“我剛看了,門口外是一條走廊,走廊是有監控的。”
劉芒坐在舞臺下的凳子上,擡頭看向出入口方向,面色沉重的推演道:“假如丁老不是自殺,那麼!誰殺死了他?爲什麼要殺他?在什麼地方通過什麼手段,又如何在丁老的杯子內下了藥?”
石詩妮把他找來,就是懷疑丁老的死有蹊蹺。
這個蹊蹺,就是系他殺。
丁老死了,服用過多安眠藥致死。
要麼自殺,要麼謀殺。
自殺別人不信,女兒不信,石氏集團石詩妮也不信。
竟然都不信,那就只能暫時推測爲謀殺。
那麼,兇手是如何謀殺丁老的?
又利用了什麼辦法,讓丁老服用了安眠藥從而在除夕晚上去世呢?
這些都是值得深思的問題。
www ☢тt kan ☢℃o
警察斷案,說是自殺,也就是說,警察在敬老院內,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這我哪知道呢。”
丁老又不是偵探,也不是警察,怎麼可能知道劉芒說的話。
“大哥,你說想丁老這樣有錢的人,雖然臥病在牀,可又不是那種非常折磨人的病,每天生活都有人照料,也沒有患有抑鬱症,這種情況下,活得好好的,我完全想不通他爲何要自殺呢!”小逗比說道。
從他的角度而言,實在想不明白,丁老爲何要自殺。
完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
“你要是能想得通,還需要我們做什麼?丁老的家屬跟石詩妮就能整明白了,警察也就不會斷案爲自殺了。”劉芒目光直視着小逗比:“在沒有破案,水落石出之前,誰都想不通,因爲,不知道真相,想再多也無用,哪都只是猜測。”
“大哥!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丁老是被謀殺的,那麼兇手當時應該在這間房內是嗎?”小逗比沉聲道。
他有時候跟不上劉芒的思維。
可是,只要動腦筋,還是能跟上一些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劉芒鄭重道。
衆人分析時,照料丁老的護士來了。
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護士,長相甜美,可見到劉芒時,劉芒還是能看到她眼底裡殘留着的一絲害怕。
似乎丁老的死,給她造成了很大壓力與壓抑情緒。
畢竟,丁老是她照顧的,在她照顧期間,丁老服用安眠藥去世,如果是在公立醫院內,責任護士照看的患者自殺了,作爲患者的責任護士是要負一定責任的,還要受到處分。
由於丁老今天剛死,又是過年的緣由,上級部門還沒有來得及,對這件事作出檢討與相關人員的懲罰。
女護士心裡有些害怕,怕死者家屬鬧事,怕被上級領導懲罰。
所以院長找到她時,說有人要見她,詢問關於丁老的事情時,她心裡是很膽顫心驚的。
怕因此受到懲罰,丟失了這份工作。
這份工作,她好不容易纔找的,待遇好離家近,所以她一直很用心,盡心盡職。
可不想,有些事情還是發生了。
“你不用那麼緊張。”
察言觀色是每一個偵探必須掌握的基礎能力:“我並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只是想問你點事,如果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跟石氏集團的總裁石詩妮說一聲,打個招呼,這樣丁老的死,跟你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關於護士在上班值崗期間,自己照顧的患者,因照顧不周去世,又或者自殺而要受到處分的事情,劉芒多多少少聽說過。
如果真的是因爲,粗心大意造成,被懲罰被處分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是患者故意要自殺,有心瞞着別人自殺,這就跟醫務人員沒有多大的關係。
畢竟,一心想死,總不可能時刻看着患者吧!
“真的?”聽到劉芒這樣說,護士瞪大了眼睛看向劉芒,激動到嬌軀都在顫抖着:“你問!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會知無不言。”
劉芒呵呵一笑,“丁老去世,是不是你發現的?你能告訴我,你發現丁老去世時,他是什麼情況嗎?”
丁老是服用過多安眠藥致死。
從杯子跟體內都找到了安眠藥殘留的痕跡。
也就是說,丁老服用的安眠藥,有可能不是一粒粒往嘴裡喂,然後喝水嚥下去的。
而是,先泡入杯子裡面的水中,融化在水裡,在喝進肚子內。
要麼就是,在吃安眠藥喝水的時候,有一些安眠藥流入了杯子中。
“發現丁老死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很古怪,沒有痛苦也沒有掙扎的痕跡,反而一臉幸福與慈笑。”護士怪怪道,如今回想起來,她也覺得丁老死的很奇怪。
“你確定?”聽到護士這樣說,劉芒頓時吃驚道:“如此說來,丁老吃安眠藥喝水的時候,有安眠藥掉入杯子中這個推測,完全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