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對我這麼好的,我從來沒有過。”初雨晴溫聲說着。
是的,真的沒有過。
七年前,她張揚跋扈,其實沒。
初家敗落,有的只是世人排擠,無盡白眼,又有誰會和她做?
再次和唐寂重逢,她遇到了李姐,遇到了歐陽曦,受到了太多的溫暖,一切的美好接踵而來,讓她有一種再世爲人的感覺。
“你不怪我就好,我們還可以是就好。”歐陽曦破涕爲笑,看着初雨晴,心裡卻別提有多難受了。
初雨晴如今情緒也沒有的對她,她會不明白,迫於爲難也好,心有偏頗也好,這件事,終究是她對不起初雨晴的信任的。
其實,她初雨晴沒有故意這樣讓她心裡難過,也沒有真的去計較,可是越是這樣她越是難過,越是自責。
只因爲,她突然感覺,現在的初雨晴,是沒有心的。
“寂少。”邱澤看着站立在紫薇花叢中的男人,心裡一緊,初雨晴醒了,到底是反應他還來不及,可是看到唐寂的樣子,便好不到哪去。
紫色的花瓣散發着淡淡的香氣,青天白日下,那般美好,可是他站在那裡,四周卻滿是涼意。
“你來了。”冰涼的語調響起,單憑語調裡,根本透漏不出半點情緒。
邱澤微微點頭,又意識到唐寂背對着,根本看不到他點頭,便開口問道寂少,初雨晴她……”
“沈冬陽現在在哪。”唐寂回過身子,似有深意的問着。
“在巴黎,沈冬陽的消息一直派人注意着,最近這段,很平靜,不過應該會很快回國,王曉凡抓逃犯的時候,受重傷了,說王曉凡也在巴黎陪了他兩個多月,如果消息傳到他那,於情於理。都會看她。”邱澤習慣性的推了推鏡框,“她想去巴黎,最近這幾天就安排,送她吧。”
能醒,就好。
溫婉在這個世界上,那她就還有活下去的理由。
只要她還活着,那麼,一切都還是好的,都會有可能。
“寂少,初雨晴她對你……你……”邱澤說的有些吞吞吐吐,說真的,現在,他已經完全糊塗了,他和曦曦曾經也是歷盡千難在一起的,可是畢竟不同,所以,他根本不唐寂到底是怎樣想的。
但是出於私心,他自然是希望初雨晴能夠留在唐寂的身邊。
因爲,他清楚初雨晴在唐寂心裡的位置。
沒了初雨晴,這個清冷華貴的男人對這個世界的情感,將會永遠封閉起來了吧,即使是對他,也不會多些了。
這幾個月,寂少依舊是那個清冷華貴的寂少,可是卻又不一樣了,往日的他,雖是那樣涼薄少言,總是漫不經心的以一種嘲諷的姿態看着這個世界。
而如今……
而如今這個男人啊,就真的不像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一樣,沒有一絲溫度,那樣冷漠的,毫不關心的把與整個世界完全劃分開來。
這樣的改變,都是因爲初雨晴吧。
就在邱澤以爲唐寂不會回答的時候,“愛也好,恨也罷,她總是應該只對着我一個人纔好。”唐寂微微擡頭,依稀可見二樓窗子裡那個模糊的背影,還有歐陽曦的側臉。
她愛他,恨他,即便是現在看起來對他是無愛亦無恨,那這些也都只能對着他一個人。
他本就不是無私之人,相反的,這個世界上,他付出一點,便要加倍的討,所以對於初雨晴,他更是如此,她讓他明白了是愛,讓他嚐盡百味,那他,就要她一生的陪伴。
不同的是,他太富有,地位財產,都是最好的,但是他都可以拋棄,唯獨她,他不能失去,也失去不得。
飛機從空中緩緩滑落,初雨晴穿着一身白色的衛衣,長長的髮梳在腦後,用一根紫色的絲帶鬆鬆散散的紮起,就這樣素顏朝天的從唐寂的私人飛機裡走了出來。
她的身後,跟着唐寂派來保護她的幾十名黑色西裝男子。
機門打開的那一刻,初雨晴愣在了那裡。
看着站在階梯下面的那個男人,明亮的陽光灑了他一身的光輝,那樣溫暖的笑意,高貴的鳳眸中,流光溢彩。
“已經等你很久了。”他微微仰頭,溫聲說着,除了言語不一樣,換了地方,這樣的溫暖,一如初見。
初雨晴也緩過神來,幾日來毫無裂痕的面上也多了一絲暖暖的笑意,踱着步子走下臺階,到了他面前,她歪頭看他,微微感慨是你接機,真的是再好不過了,本以爲接我的是那些黑色西裝男人,看見你,總覺得安心了。”
沈冬陽擡手,寵溺的揉了揉初雨晴的腦袋,似有深意的說道可能是他覺得別人照顧不好你,所以才肯把你來巴黎的消息告訴我。”
掛在脣角的笑意微微停滯,隨即初雨晴擡頭,看着那蔚藍的天,陽光實在是刺眼,眼睛微微眯起,良久,她也似是帶着笑意調侃他他還真是有本事,居然能讓你替他。”
沈冬陽看着初雨晴,心裡發苦,可是卻依舊笑意不止的點頭是很有本事。說完,他又仰頭看向初雨晴看去的方向,黃燦燦的太陽讓人睜不開眼睛,這個角度,不會讓人流出眼淚雨晴,也長大了。”
“是嗎?”初雨晴輕聲一笑,不再說。
都不一樣了,短短几個月,她的整個世界已經倒轉,,都不復存在了,一切,都是謊言織造的海市蜃樓。
“是長大了。”沈冬陽加重了語氣,他守護了這麼久的人,如今,破繭而出雖然滿身是傷,可是卻異樣美麗。
妹妹嗎…………?
真是天大的笑話呢!
可是…………最可笑的居然是,這個笑話是真的。
“我媽媽她還好吧?不少字”過了許久,初雨晴才把視線移到沈冬陽身上。
“我也是昨天才看到溫伯母,唐寂把她照顧的很好,身體也修養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