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你不要這麼說,我知道這根本不是你想這麼做的。展日月拿了我的頭髮給你驗DNA,你當然以爲他就是我了,如果是換了我,我也會這麼想的。展日月這個人這麼心思縝密,爲人狡詐,我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聽到他這麼說,蘇小窗知道他顯然是受了極重的打擊,在裡面又受了很多折磨,所以才變得如此的沒有鬥志。
蘇小窗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頰,對他說:“你放心吧,少柏,無論出了什麼事情,我都會陪着你的身邊,我不會再像在沙巴那樣,讓你離開我。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兩個人抱頭痛哭。
展日月在一旁看着他們兩個人哭在一起,忍不住喋喋的怪笑起來,一邊笑着,一邊說:“果然夫妻情深啊,好,如果你們想出去,那也沒有問題,我只要錢,我對殺你們一點興趣都沒有。既然現在事情已經鬧到警局去了,我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只要三十億拿到,我絕對可以把人放出來。”
蘇小窗聽到他這麼說後,便緩緩的說道:“好,三十億我們一定會給你,只不過你要告訴我們,怎麼樣可以把三十億拿給你們。不如你先把少柏放回去,讓他拿錢來給你,你把我囚禁在這裡,怎麼樣?”
“把展少柏放出去?當然不行了,蘇小姐,你當我是傻子嗎?跟我開這麼大的玩笑,展少柏出去以後,他一定會帶人來這裡的,到時候我非但錢拿不到,就連人也會被警察抓了的。”
蘇小窗定定的望着他,對他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展少柏看着蘇小窗,只想緊緊的把她擁在懷中,他在這裡待了這麼久,整個人已經處於崩潰的狀態了,而蘇小窗卻仍舊是這麼淡定,原來有時候真的是女人比男人堅強。
“你說怎麼做盡管告訴我好了,我一定會按照你的說法去做的。”蘇小窗同展日月討價還價。
展日月仔細的思量,他想找出一個完美的方法,他想了很久很久,才緩緩的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很容易,你們兩個躲在這裡,我出去跟老頭子拿錢。但是怎麼樣才能夠讓老頭子相信你們兩個在我手裡呢?所以我要每人從你們身上取一樣東西,蘇小姐,你是想取手指頭,還是腳指頭呢?還有展先生,你呢?”
展少柏聽到他這麼說,頓時把蘇小窗抱在手中,冷冷的說道:“你想做什麼?”
“我真的不想做什麼,這個時候如果是不給展裴東那老頭子一點壓力的話,我相信他未必肯拿出三十億來救你們,畢竟是三十億啊。我也不想這麼對你們的,如果要怪的話,這事還要怪蘇小窗你呢,如果不是你破壞了我的計劃,我就不用這麼處心積慮的再做這麼多事。我說不定早就拿了三十億跑到國外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了,你說對不對啊?蘇小姐。”
蘇小窗望着他,眼神之中一時之間露出了冰冷之色,她好不容易纔和展少柏聚在一起,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展少柏受到什麼傷害。
她知道現在展少柏一定沒有自己這麼堅強,因爲他已經被人關了這麼久,無論是在神思,還是在神智方面,都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蘇小窗想了想,便擡起頭來望着展日
月,對他說道:“好吧,如果是你真的想要一個人的手指頭,還是腳指頭的話,你儘管要我的就是了。至於少柏,他已經被你折磨了這麼久,我希望你不要傷害他。”
“我也是這麼想的。”展日月說着,就從懷中摸出了一把刀,往蘇小窗一步一步的bi近了過來。
展少柏把蘇小窗緊緊的抱在懷中,擡起頭來望着展日月,對他說:“你如果是要砍手指頭就砍我的好了,我是男人,一定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一邊說着,一邊把蘇小窗往懷中擁。
雖然他身上已經幾乎沒有了什麼力氣,但是蘇小窗還是感受到了他濃重的愛。
“哇,你們兩個現在是不是在這裡飾演親情戲碼?好讓我爲你們兩的行爲而感到感動啊,那是不可能的。”
蘇小窗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對於你這種人,我們不抱任何的希望,也不相信你會因爲任何的事情而感動。總之,少柏已經被你折磨了這麼久了,我希望你不要再這麼對他,如果是你想對付的話,儘管對付我就是了。”蘇小窗定定的說。
“小窗,你不要這麼傻,他是沒有人性的,我是男人,你是因爲我所以纔會被他困在這裡的。總之,這些事情讓我來承擔就行了。”
“不行。”蘇小窗斬釘截鐵的說:“你已經受了那麼多的痛苦,我絕對不能夠再讓他傷害你。”兩個人都爭着讓展日月砍斷手指,一時之間爭執不休。
展日月在一旁懶洋洋的望着他們說:“好吧,你們兩個先決定砍斷誰的手指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不怕跟你們在這裡消磨。我相信警察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會找到這裡來的。就算是他們找到我們開到三河村口的村子,他們也只會以爲我們藏在三河村裡,絕對不會往深山老林裡想,更不可能想到在深山老林裡竟然有這麼一個防空洞。”
蘇小窗知道他所說的都是真的,她相信警察便是再聰明,有再大的本事也沒有可能會找到這裡來,她和展少柏緊緊的相擁着,兩個人訴說着別離後的情形。
展少柏嘆了一口氣,對蘇小窗說道:“其實憑心而論,展日月除了把我困在這裡之外,倒也沒有怎麼虐待過我,對我也還好。我覺得他人也許並不是那麼壞,只不過是被利益衝昏了頭腦而已,他每次都威脅我說要對付你,所以我沒有辦法,只好告訴他一些我們以前的事情。我知道他在一步一步的搶奪我們的家產,可是錢財和你,和爸爸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蘇小窗也在一瞬間淚如雨下,原來在他們每個人的心裡,都是那麼想的,在他們心中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親人,而不是錢財。
蘇小窗抱着展少柏,對他說:“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還活着,你還在我的身邊,而我也在你的身邊。對我們而言,這就是上天對我們最大的恩賜,你說是不是?”
展少柏用力的搖了搖頭,兩個人訴說了很多離別的話。
展日月在一旁聽着,越聽越覺得聽不過去了,他生氣的說:“你們不要在我這裡顯得情深義重,好像你們兩個才應該是天生一對一樣。如果你們刺激到我,小心我把你們給殺了。別忘了,你們是成雙成對的
,而我就是孤家寡人,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要這樣?”
展日月一邊說着,一邊靠近兩個人,把那把刀子重重的扔在牀上。
蘇小窗看到他的神情,竟隱隱約約的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孩子,一點都不像當初的展日月。
蘇小窗一時之間倒也迷茫起來,心想,這個展日月到底是什麼人?有時候覺得他冷酷無情,可是他對展少柏竟然會手下留情,而對自己也並沒有趕盡殺絕,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錢的原因。
蘇小窗看到他情緒有些激動,知道不能再刺激他,否則的話,以他的性格,說不定會對兩個人趕盡殺絕。
所以蘇小窗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心平氣和的對他說:“展先生,不如這樣吧,我們打個商量,怎麼樣?”
“有什麼值得商量的?”展日月冷冷的哼了一聲,又隨手去拿起那把刀子在手中把玩着。
蘇小窗對他說道:“你現在就算是真的傷害了我們,也未必一定能夠拿到錢。而且我相信我公公看到被你割下來的斷手指,或者斷腳趾後,還會被嚇到,如果我公公心臟病再發作,你就一分錢也拿不到了。”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希望我傷害你們嘛。”展日月望着他們,笑得十分的詭異。
蘇小窗平靜的說:“你也可以這麼認爲,但是我覺得我這個想法對我們都沒有壞處,不是嗎?你想要的是錢而已,又何必非要傷害人呢?我公公認得出我和少柏的親筆書信,我寫一封信給我公公,你拿着那封信去醫院跟我公公要錢,我相信他一定會把錢交給你的。還有,你可以爲我們兩個拍一張照片,我公公見了照片,再見到信,一定會把錢給你的,怎麼樣?這樣既不用傷害人,又可以拿到錢,也不用刺激我公公,對我們而言是一舉三得的,這樣的事情又何樂而不爲呢?”
聽到蘇小窗娓娓道來,展日月頓時惱怒了起來,他說道:“還用你教我嗎?哼。”他恨恨的望着蘇小窗,像是恨不得立刻把蘇小窗給吃掉一樣。
不知道爲什麼,蘇小窗覺得展日月對自己似乎是特別的憤恨一樣,好像自己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蘇小窗清了清嗓子,微笑着對他說:“我這麼想,也是爲了你着想。你想一下吧,如果是拿不到三十億的話,你所做的一切也就白做了,就算是要了我們兩個的命,那又如何?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展日月一聲也不吭,去旁邊取了一包泡麪,在那裡吃了半天,吃完之後,他對蘇小窗說:“把你身上的手機交給我。”
蘇小窗點了點頭,泰然自若的拿出自己的手機交給了他。
他用手機拍了蘇小窗和展少柏的照片,又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紙和筆,讓蘇小窗寫下一封信,對蘇小窗和展少柏說:“好吧,我暫且就相信你們一次,我現在就去找你公公。還有啊,蘇小窗,我知道你這個人詭計多端,我希望你不要想逃出去,如果能逃出去的話,展少柏早就逃出去了,也不會被我困在這裡這麼久了。總之,沒有我,你們絕對沒有可能逃出去。”說完之後,他便轉身離去。
蘇小窗和展少柏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