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背叛

晨心寒冰似的黑眸平靜無波,她是如此冷漠,就像……就像失去感情的人偶娃娃。

拉美西斯垂下受傷的右手,丟開染血的利劍,捧起晨心精緻的臉:“你到底在想什麼,告訴我。”

掃過在場諸位豐富多彩的表情,晨心淡淡一笑:“若王子跟我是一個人種,會被氣得臉色蒼白而不是雙頰泛紅。”

放開晨心,放浪不羈的大笑迴盪監牢,這苦澀的笑夾雜着濃濃的自嘲,衆人緊盯有些歇斯底里的拉美西斯王子,害怕他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笑聲驟然停止,拉美西斯一拳揮向晨心身旁的石柱,大口大口地喘氣,他俊美的臉因極度痛苦得幾乎扭曲。

直起身深吸一口氣,調整幾乎窒息的狀態,極力找回喪失的理智,拉美西斯嘴角揚起完美的弧度:“晨心,遊戲非常有趣。”

拉美西斯轉身走出監牢,夜心對着他的背影長長吁氣,內戰,可以停止了。

塞提不滿拉美西斯就此離去,可他能理解兒子此刻的心情。轉眼審視銀髮少女,她是美,可美女拉美西斯見得不少,眼前女子究竟有何魅力,能折磨得引以爲傲的兒子如此痛苦。

“林晨心的陰謀已經暴露,我現在就宣判她死刑,誰還有異議?”

“法老,請等一下。”夜心走到塞提跟前,朝他恭敬下跪,“晨心不能死。”

塞提大怒,對夜心的求情頗爲不悅:“夜心,即使她是你的妹妹,可發生這樣的事,我豈能饒了她!”

夜心不慌不忙地闡述:“尊敬的陛下,赫梯王子哈圖西利深愛我的妹妹,現在處死她,難保赫梯不會出兵進攻埃及。經過數次戰役和長途跋涉,還有回到底比斯這連日來的折騰,將士們都累了,根本不適宜應戰。”

夜心的話不無道理,塞提的神情稍微緩和,晨心不着痕跡地微翹紅脣。

“難道我就這樣放過她?我答應,羣臣也不會答應。”

輕緩搖頭,夜心繼續回道:“法老,我只是想選擇一種最好的方法,竟可以懲罰晨心,同時還能讓埃及因此獲利,那就是,將她嫁給哈圖西利王子。”

“把林晨心嫁給哈圖西利?”

“是的,將晨心封爲埃及公主,嫁給哈圖西利。”夜心複述自己的建議,以告訴塞提,自己沒有說錯他也沒有聽錯,“竟然哈圖西利喜歡晨心,索性就把晨心給她。”

皺起雙眉,塞提不解地看向銀髮少女,她嫁給哈圖西利對埃及有什麼利?

“法老,晨心不僅害死皇太子的親信,還挾持過穆瓦塔爾,皇子和皇帝都恨她入骨,恨不能置她於死地;而哈圖西利王子則深深迷戀晨心,即使是赫梯皇帝——自己的王兄,也絕不會容忍晨心受到絲毫傷害。”

塞提捋着鬍鬚沉吟着:“你的意思是,赫梯會因爲林晨心而發生內亂?”

“法老英明,”微微仰起臉看向塞提,他臉上慍色已經消退大半,晨心交代的話果然有效,“同時,封晨心爲埃及公主,嫁給強國的王公顯貴,相信尊敬她的將士們對這樣的賞賜,也無話可說。”

半晌,塞提轉怒爲喜,伸手扶夜心起身:“夜心,你一定會成爲優秀的皇后。”

夜心後退半步,拉開與塞提的距離。

“多謝法老稱讚,請將這件事交由我來辦理,畢竟……”扭頭癡癡望了望晨心,垂首放柔聲音,“畢竟她是我的孿生妹妹。”

“那麼,一切就由夜心你來負責。”塞提打量晨心幾眼,泛起意味深長的詭異微笑,“林晨心,我現在立刻修書穆瓦塔爾,讓你順利嫁往赫梯,以埃及公主的身份。”

塞提說完,丟下羣臣離開監牢,必須去看看拉美西斯,免得心愛的兒子做出什麼傻事。

夜心俯身恭送法老離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直起身子面向羣臣,一字一頓朗聲宣佈:“我謹以偉大的統治者,上下埃及的君王——法老塞提之名,封林晨心爲埃及公主,擇日送往赫梯,與哈圖西利王子完婚。”

晨心沒有對夜心的宣言做出迴應,她心不在焉地掰弄手指,似乎正在發生的事與她完全無關。

“你……”侍衛們不滿她輕慢的態度,出聲怒喝,“無禮!還不謝恩。”

夜心伸手擋住法老的侍衛,以平緩的口氣吩咐女侍:“送晨心回房。”

女官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

“我送她回去。”妮菲塔麗突然出現,在羣臣驚訝的注視下,來到晨心面前,牽起她的手,“請吧。”

“最高女祭親自送我回去?真榮幸。”

晨心伸了伸懶腰,呼喚蒙圖飛上手腕,隨妮菲塔麗向外走。

女官們在竊竊私語,她們同情可憐的王子和無辜的夜心大人,劍般銳利的憤恨目光投向晨心,而罪魁禍首卻完全無視這些凌厲的瞪視。

妮菲塔麗領着晨心越過迴廊,晨心不安分地東張西望,景色不對,雖然她是路癡,可是真的不是白癡,這可以做IQ測驗證明。

“那個……妮菲塔麗,我換房間了?”

沒有回答晨心,妮菲塔麗在大門前停下,悄悄推開一條門縫,透過縫隙,晨心看見了憔悴的拉美西斯,不過短短的時間……

右手的傷痕還在流血,拉美西斯拒絕女官爲他包紮,靜靜聽完塞提的勸告,吩咐侍衛他送父王離開,獨自走到露臺前,愣愣眺望夜色中波光粼粼的尼羅河,任清風掀起柔順的紅髮。

走廊傳來急急的腳步聲,薩卡拉快步趕到拉美西斯的房間,猛地推開門。

“王子!”

扭頭看向薩卡拉,威嚴的黑眸陰冷異常,顯然對他的貿然闖入十分不悅。

薩卡拉打了個寒顫,壓下內心涌起的恐懼,鼓起勇氣走近拉美西斯。

“王子,晨心小姐要被嫁往赫梯?”

拉美西斯不語,算是默認。

“王子!赫梯皇帝會殺了晨心小姐的!”

到了赫梯,晨心一定會死,薩卡拉不能接受王子爲什麼如此冷漠。

拉美西斯雙眸灰暗,神色有些茫然,他轉向赫梯的方向,喃喃輕念:“是啊,會死,父王說得很對,殺了埃及公主,我們就有名正言順攻打赫梯的理由。”

薩卡拉大驚,深愛晨心小姐的拉美西斯王子竟會說出如此可怕的話?

“王子……你瘋了……你在說什麼,將晨心小姐作爲戰爭的引火線?”

“瘋了?”拉美西斯耳邊響起晨心冰冷入骨的話語,“我只是絕望。”

我只是絕望……

此刻,拉美西斯已經分不清是在描述誰的感受?晨心的?還是自己的?

“絕望……”薩卡拉雙瞳瞬間圓瞪,“難道……難道晨心小姐利用我們毀滅埃及的事是真的?”

“薩卡拉,我已經不知道晨心到底在想什麼,”放下酒杯,犀利的眸光因迷茫而越發黯淡,“晨心想要報仇,我可以把命交給她,可是埃及不能,我必須守護我的國家和人民,因爲我統御上下埃及的法老王的兒子——拉美西斯。”

晨心小姐,一直默默忍受錐心之痛的晨心小姐,同甘共苦的晨心小姐,爲了埃及不惜與赫梯賭命的晨心小姐,擁有燦爛微笑和悠揚歌聲的晨心小姐,偶爾會捉弄人的晨心小姐……

王子不僅重新愛上晨心小姐,也猜到她的真實身份,士兵們尊敬她,願意爲之奉上生命地尊重,她說她不再恨,她說她想保護埃及,她重新拿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就在一切都快結束的時候……晨心小姐要毀滅埃及?

搖着頭,緩緩退向門口:“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裡弄錯了。我絕不相信,晨心小姐不會傷害我們,更不會毀滅埃及,她是我們的塞克梅特!”

薩卡拉轉身推開大門,衝出寢宮,拉美西斯冷冷注視他的背影。

“晨心,你聽見了嗎?聽見士兵們信任你的聲音。我已經沒有向你詢問真相的勇氣,我無法承受你的背叛,如果埃及真的讓你如此痛苦,我放你走。”

俯身遙望遼闊的國土,墨黑的天幕,明亮的銀月,閃爍的燈火,行駛的漁船,一切都是那樣的寧靜,可以撫平任何波瀾的寧靜。

緩緩高舉酒杯,朝赫梯的方向致意,拉美西斯沉聲自語:“哈圖西利,你說你愛晨心,你說我無法給她幸福,那麼我現在把晨心交給你,希望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好好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晨心過開頭,看向庭院裡美麗的花朵:“帶我來這裡,不怕被法老責怪嗎?”

妮菲塔麗移步晨心面前,她要好好看看那雙星辰般的黑眸,親眼目睹這一幕,她怎能毫無反應?

“我也不相信你是爲了毀滅埃及,絕不相信,告訴我,你究竟想幹什麼?不要再折磨拉美西斯王子,你真的忍心嗎?你真的高興嗎?”

看看拉美西斯,又看看妮菲塔麗,晨心嘴邊揚起一抹淺笑:“再深的傷,總會痊癒,隨着時間推移,即使留下抹不去的疤痕,至少,那痛一定會消失。”

緊抓晨心的手,不讓她逃走:“我不懂你什麼意思,我只知道王子很痛苦,進去告訴他,告訴他你愛他,不可能背叛他,背叛埃及!”

決然甩開妮菲塔麗的手,飄然離開,晨心打算靠自己的力量去找房間。

凝視她逐漸消失的背影,妮菲塔麗欲哭無淚,林晨心似乎越離越遠,她怎麼可以冷酷到這個程度?難道她真的是沒有靈魂沒有感情的人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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