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持

挾持

穆瓦塔爾癱靠坐椅,雙腳發軟,哈圖西利眸光瞬間變得一凝:“晨心,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知道你將付出什麼代價嗎?”

她當然清楚,不過喉嚨被扯得生疼,實在不想說話,而且還是廢話。

哈圖西利拍拍手,薩卡拉和幾名埃及人被押上大殿,侍衛們的劍尖直抵他們咽喉:“晨心,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立刻死在你面前,我奉勸你,放了王兄。”

晨心深深吸了口氣,疼痛緩和不少:“王子,要殺儘快動手,完了我還有話跟你說。”

“什麼?”

不僅哈圖西利,連庫米亞也大吃一驚,她是千方百計爲埃及人報仇的林晨心?

“你真的不在乎?”哈圖西利緩緩走上前,想觀察晨心的表情變化。

銳利的刀鋒更緊迫地逼近穆瓦塔爾的脖子,晨心冷冷出聲:“王子,我勸你最好站在那裡別動,我會被你嚇得手滑,在皇帝陛下脖子上抹出一道血痕就不好了。”

哈圖西利遲疑着停住腳步,卻沒有放棄勸說晨心投降。

“這些埃及人爲救你而來,你真的可以不理會他們的生死。”

晨心輕淺一笑,目光掃過向埃及兵們堅毅的臉:“你們……願意陪我一起死嗎?”

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埃及兵爭先恐後地點頭,薩卡拉高聲迴應:“晨心小姐,我們相信你。”

拉美西斯,你有一羣忠心的部下。

晨心微微一笑,又轉向哈圖西利:“真不好意思王子,拉美西斯派來的士兵似乎全是死士,不怕死呢。”

哈圖西利臉色發青,目光灼人:“殺了多話的埃及人,晨心,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侍衛正欲動手,晨心的聲音再次冰冷響起:“王子,你可以把埃及士兵殺得一個不剩,不過在那之前,我要提醒你。如果有一名埃及兵死在這裡,我就要你們的皇帝陛下陪葬。”

羣臣騷動,大殿鬧哄哄一片,令晨心不快地皺起雙眉。

“在我的眼裡,生命本就沒什麼不同,可你們不一樣。王子,你應該早就知道被埃及百姓推崇的真正的戰爭女神,是我的姐姐林夜心而不是我。我死或者這些埃及士兵死,對埃及造不成任何影響,可你們的皇帝陛下就不一樣。”

晨心側眼看向毫無動靜的穆瓦塔爾,不知道他是嚇傻了還是在腦子裡盤算如果脫身,但願是……嚇傻了。

“我想,如果他現在死了,必定導致國家政權不穩,赫梯國內一定會大亂,到時內戰就能讓你們應接不暇,還有精力對付外敵?今天我能不能逃走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能給你們造成強烈的動盪衝擊,這樣,即使是死……也值了。”

哈圖西利的額際滑下冷汗,晨心是什麼時候調查出這些的?她說得沒錯,王兄一死,自己和皇太子之間的王位爭奪戰勢必引發國內動亂,這是一場自己還無法掌握的政治鬥爭。

到時埃及趁虛入侵,各屬國也會脫離赫梯,他有能力控制動盪的局面嗎?答案是否定的,即使控制住也必須付出高昂代價,所以王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心,在持續下沉,以爲經過塔什事件,可以打擊晨心的自信,讓她老實一點,難道讓心愛的人乖乖呆在自己身邊……是如此奢侈的事?

晨心不給哈圖西利細想的機會,多猶豫一分危險也就越大,她朗聲說道:“王子,今天我要帶走所有的埃及人,否則,就讓皇帝陛下跟我們一起死。我們賭一賭,賭我是不是認真的?賭我是不是下得了手?我數五聲,放開他們,否則,你先別忙着出征,爲你的王兄料理完後事再說。”

大殿氣氛驟然升溫,哈圖西利甚至可以清楚聽見自己沉重的喘息,注視晨心冰冷的眼眸,那是深不見底的黑潭……她是認真的,認真地抱着必死的決心。

可哈圖西利不甘心就此放走晨心,他暗暗向王兄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們找準機會奪下晨心手中鐵劍,自己則開始嘗試分散晨心的注意力,製造這個機會。

“晨心,是你自己吞了玻璃對嗎?爲了掩過我的耳目不致引起懷疑,從而成功靠近王兄,甚至不惜搭上性命真的值得嗎?”

晨心面無表情,吐出第一個數字。

“1——”

“晨心,我一直很呵護你,不管你如何胡鬧都沒怪罪過你,王兄待你也不薄,難道你毫無感覺?你並不是埃及人,爲什麼執意袒護埃及?爲什麼辜負我們的好意?你真的這麼冷血?”

繼續曉之以情,哈圖西利等待晨心露出破綻,可惜晨心的心沒有爲這番話動搖分毫。

“2——”

“晨心,如果你在氣我利用了你來除掉政敵,我向你道歉,放過王兄,要我如何向你賠罪都可以。”

哈圖西利解下腰間配劍,扔到一邊,漠然凝望他的舉動,晨心依舊不爲所動。

“3——”

哈圖西利緊攥雙拳,初次見到晨心,她天真活潑的形象還依稀在目,而現在眼前的她……冷酷至此,彷彿就是一尊沒有感情的冰雕。

小心翼翼移步上前,以便晨心能更加清楚地聽到自己說話:“晨心,我知道你喜歡拉美西斯,願意爲他付出一切,可是你想過沒有?他生命中的女人是你的姐姐——林夜心,你不可能進駐他的心,他在利用你,利用你完成霸業,你只是個爲了迎娶林夜心而用來奠定她地位的墊腳石,你不覺得委屈嗎?”

晨心的身子微微一抖,眸光在瞬間散亂,握劍的手勁變得輕緩,可她還是念出第四個數字。

“4——”

已經數到4,穆瓦塔爾再也按耐不住,大聲命令:“放開那些埃及士兵,快呀!”

侍衛們遲疑着,不知道是否該移開利刃,哈圖西利說手勢命他們別鬆手。

晨心開始動搖了,他已經看見擒拿晨心的希望,即使沒有明顯表現出來,可晨心……到底還是一個女人,一個會爲了所愛的男人猶豫、嫉妒的女人,她即使僞裝得再完美再堅強,內心深處也脫離不了人類脆弱陰暗醜陋的一面。

“晨心,好好想想,你確實是被需要的,可你的存在不過是拉美西斯手中一枚棋子。留在赫梯,以你的才智,一定可以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成爲赫梯人民崇拜的伊修塔爾,成爲我的正妃;回到埃及,你能得到什麼?人民的景仰還是拉美西斯的愛情?不,你一無所有。一旦被榨乾最後一滴血,你的下場將是被人棄如蔽履。想看看拉美西斯和你姐姐的婚禮嗎?想感受站在門外注視他們結爲一體嗎?想一直守着幸福的他們?可你……你又該何去何從?”

晨心口舌乾澀,空氣變得熾熱,垂下頭,柔順的銀髮擋住她的視線,她討厭這個男人……討厭眼前企圖動搖她決心的男人。喉嚨依然疼得厲害,可是比起被劃出傷痕的心,這些疼算得了什麼?

是啊,回埃及去做什麼?埃及有她容身之地嗎……

張張嘴,想出聲讓哈圖西利閉嘴別再繼續說下去,可由於情緒過於激動卻引起一陣猛咳。

哈圖西利看準晨心精神鬆懈,悄悄做了個手勢,兩名侍衛看得真切,迅速撲向晨心……

(埃及軍駐地)

拉美西斯懶懶靠在躺椅上,撫摸黑貓光滑亮麗的皮毛,身側站着摩西,他正捧着一卷卷資料等自己過目。

夜心從底比斯送來書信,拉美西斯心不在焉地閱讀那些文字。

已經收到過好幾封,內容無非是別掛念自己,自己過得很好,取得了什麼樣的成就,然後是很想念他,祝他平安,早日勝利歸來……夜心……現在儼然就是第二個妮菲塔麗。

依然清晰記得第一次見到夜心的情景,與她一起生活的日子歷歷在目,只是再次見她……一切都不一樣了,兩人之間已經架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愣愣注視右手,離開赫梯的夜晚,雖然晨心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碰她的後背,可他還是觸摸到了,那肩膀上的傷痕,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野獸的爪痕。

疲憊地閉上雙眸:“晨心,一定要平安活着,我會把你帶離赫梯,帶離哈圖西利身邊,然後,我還有非常重要的問題要問你。”

“拉美西斯……”

熟悉的聲音伴隨痛苦的輕喘掠過耳邊,拉美西斯猛地睜開雙眸,晨心的聲音?她怎麼了?爲什麼會有哭腔?

拉美西斯臉色有些駭人,摩西擔心地詢問:“王子,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環視四周,沒有那個纖細的銀色身影,茫然看着自己的雙手,似乎還留有晨心身體的餘溫:“幻覺嗎……”

黑貓受到驚嚇,跳下坐椅,掀翻扶手上的酒杯,紅色葡萄酒撒滿一地。

如血的醇酒映出拉美西斯慌亂的倒影:“晨心……薩卡拉,保護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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