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丹晨禁不住笑了起來,男人看她這一笑似乎有點傻了,咧着嘴又說道:“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選C吧,不大不小正好,所以店家就給我拿了一個C的”
餘丹晨見他說完了,問道:“那你是買給誰的?”
男人一時傻了眼,結結巴巴說道:“當然是買給你的,這不,我一路小跑着過來的,你可不知道,路上的人都不拿正眼看我,好像我這東西是從別人家偷來的”
餘丹晨很感動,可是面前這個男人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呢?難道是真的喜歡她?可是她已不再相信什麼愛情了,因爲她的靈魂深處已有一座愛情墳墓了。
男人把胸罩遞給她說道:“你如果不喜歡就自己扔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羣中,餘丹晨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直到完全看不到他,她才舉步向家裡走去。
回到家,她仰面躺在牀上仔細地端詳着這外面繡着蓮花內裡綿襯的胸罩發呆,想到他在店裡的那種情景,她就忍不住想笑,一個男人在一羣女人中間買胸罩,這多麼丟人啊,同時她又想起了她以前的男朋友,平時就連陪她逛街都很難請的動他,他總說有自己的事,有一次她特別喜歡的飛輪海的演唱會讓他陪着去,還被他狠狠地批判了一頓,更別說送什麼東西了,平時都是她買給他的,像這樣的男人當真值得自己去愛嗎?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和他在一起的這四年裡的確是她脫離高中以後最快樂的四年,因爲女人畢竟是女人嘛,看到別的戀人卿卿我我,自己心裡難免有些空虛,總覺得天地之間自己就是孤零零的一個,有一個名義上的男朋友總比沒有好啊。
可是相比眼前的這個男人,突然覺得以前的男朋友根本一文不值,女人最終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呵護和體貼,而不是什麼名義上的愛情。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愛我嗎?會不會是他故意作出來討我歡心的,她自己又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自己真正渴望的男人又是什麼樣子的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學校加班,一直加到晚上十點,當時天正下着瓢潑大雨,餘丹晨也沒有帶傘,心想今天徹底完了,看這天色大有下一晚上都不肯停的意思,其他的老師都走了,她一個人站在走廊裡看着屋檐下的雨滴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校園裡靜悄悄的只有遠處的宿舍樓裡亮着燈,身後有一陣冷風吹過,餘丹晨不自然地回頭望望,這時她突然想起了大學時舍友講的那些鬼故事,此時彷彿真的有一個厲鬼站在自己的身後,吐着長長的舌頭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試圖咬自己的脖子,這是吸血鬼裡面的情節,或者在雨地裡有一個不打傘的長頭髮白衣女人正向她走來,雨滴落不到她的身上,這纔是人與鬼的區別,想到這裡,她向校門的方向望去,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個不打傘的女人正向自己走來,她趕忙閉上眼睛不再去想,可是她已分明感到有一個人走到了自己的身邊,而且渾身帶着冷氣,餘丹晨下意識地蹲在地上嘴裡乞求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
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道:“誰要殺你,你快告訴我誰要殺你?”
多麼熟悉的聲音,是他嗎?肯定不是,這麼晚了,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可是當她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旁邊一個男人撐着雨傘正在望着她,餘丹晨彷彿一下從噩夢中驚醒了一樣,帶着驚恐的眼神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男人撐傘爲她遮住了雨,慢慢說:“我看你家裡沒人,以爲你去了哪裡,這大雨天的,讓人放心不下,所以就來學校看看,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吆”
此時的餘丹晨最後一道防線終於崩潰,她一頭撲入男人的懷裡失聲痛哭,男人一時不知所措,摟緊她也不是不摟也不對,乾巴巴地撐着傘在那裡站着。
餘丹晨停住了哭聲,兩眼盯着他問道:“你喜歡我嗎?”
男人撓撓頭傻笑道:“我……,我……,我不知道”。
餘丹晨的兩道柳眉像是兩條毒蛇般地抖動道:“你知道,可是你爲什麼不說出來呢?”
男人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喜歡”。
餘丹晨笑了,她開心地笑了。
在沒有人的雨地裡,她突然把溫熱的嘴脣送到男人的嘴上,男人開始有些不自然,不知如何是好,可是當他摟着餘丹晨那發熱的身體的時候,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男人也畢竟是男人嘛,他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啦。
激烈的交歡時刻終於過去,他們的心情漸漸地變得平靜起來。
男人把自己的衣服脫下披在她的身上,餘丹晨不敢擡頭看她,只覺得那溫暖的胸膛在緊緊地抱着她,讓她覺得很溫暖。
夜幕下,路燈下的雨滴好像是情人的眼淚,總是流不完,那每一滴雨水中似乎都帶有一種思念,一種肝腸寸斷的刻骨銘心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