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夫人孫蓮香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是躺在一個極爲熟悉的房間裡了。對,那是她的臥室。
“這是哪裡?”她半睜着眼睛問道。
“四太太,這是您的房間啊。”她聽出來了,這是周家那個美女蔣可悅的聲音。
“我是怎麼回來的?”她繼續問道。
“是天豪他們擡你回來的,你現在安全了,好好休息吧,會好的。”一旁的二夫人安慰道。
“我沒事了?”她好像還不相信這一切。
“沒事了。你呀,以後可不能亂走了。這麼大個人了,還不聽話。”二夫人埋怨道。
“我是去驗鑰匙去了……”四夫人雖然身體虛弱,但還是沒有忘記極力爲自己辯解。
“好了,不用解釋了。我們心裡都有數,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二夫人又轉身對身邊的丫鬟道:“你們要好好照顧四太太,勤快點。”
“是!二太太。”周圍的丫鬟答道。
“好了,可悅、天豪,我們走吧,讓她也好好休息一下。”
二夫人、周天豪及蔣可悅等人離開了四夫人的房間。
……
在周天豪的書房內,蔣可悅與周天豪正在談論着四夫人孫蓮香獨闖贖園的事情。
蔣可悅道:“最近四夫人兩次想接近贖園,肯定是帶有某些目的性,是不是與傳說中我們周家的內奸有關,我懷疑她……”
“你懷疑四娘是我們周府的內奸?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啊。四娘來周府也有些時日了,她有時候辦起事情來是莽撞了些,可是以此判斷她是周府的內奸,還缺少真憑實據。”周天豪道。
“可是,可是她的行爲太詭異了!不得不令人懷疑啊!”蔣可悅爭辯道。
“四娘她剛剛主管周家府內的事務,急於想了解周府內部的事情。尤其是以前母親掌管周府好多年了,她可能想馬上達到母親的高度和地位,辦出些出格的事情來,這也可以理解的。畢竟也是年輕氣盛啊!”周天豪爲四夫人開脫着。
“你這個人就是善良,總是用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等人家有一天把你賣了,你也不知道到哪裡取錢。”蔣可悅打趣道。
“只要你不把我賣了就行了。”周天豪回敬道。
“討厭!人家是爲你好,你還不領情。”蔣可悅說完,特意地扭過頭去。
“好了,我們開玩笑的,不鬧了啊。對了,那天從盜墓賊嘴裡我知道了那兩句話的意思。第一句是祖上傳下來的的手藝。第二句是具體地點不便奉告,同行要多多關照。那這兩句話連起來就是:祖上傳下來的的手藝,具體地點不便奉告,要多多關照。父親把兩句盜墓的暗語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周天豪低語沉思道。
“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我們周家有祖上傳下來的秘密,具體地點不便告訴你,要你以後要照看好。”蔣可悅靈機一動,對周天豪說道。
“有道理,還是你機靈!這與當時在獄中的情況很
相符。難道我們周家真的有外邊傳說的秘密?”周天豪自言自語道。
“我看十有八九是這樣的,要不外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傳說呢。”
“最大的秘密莫過於有關《古墓秘籍》的傳說了,可是父親爲了救我已經把它交換出去了。難道家裡還有其他更大的秘密?”
“是不是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交換出去的是假秘籍。”
“不可能吧,父親爲了救我能冒那麼大的風險?”
“以我的觀察,周老爺是個異常精明的人,他既能靈活處理眼前的利益關係,也能看到長遠,他不可能爲了單純的救你,把秘籍交換出去,而落個遺臭萬年的罵名。所以我想,被老爺交換出去的秘籍很可能是假的,因爲真秘籍誰都沒有見過。所以,我猜測,真秘籍應該還在你們府中。”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無論是秘籍也好,還是其他秘密也好,看來周府內還是有秘密的。而真的秘密看來就與這兩句暗語有關。”周天豪好像弄懂了很多。
“我看也是。”蔣可悅也點點頭說。
二人正在交談,忽然聽到一陣敲門聲,周天豪停止了與蔣可悅的談話,衝門外道:“進來!”
阿奎匆匆地走了進來,道:“少爺,縣衙裡的王自立王縣丞來了,要見您!在前邊的正堂等您呢。”
“好,我換好衣服就去。你到前面與樑叔先替我招待一下。”周天豪道。
“好的,我這就去。”阿奎轉身離開了。
等周天豪來到正堂的時候,縣丞王自立正端坐在椅子上品茶。
“王大人,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儘管周天豪很不喜歡此人,可是表面上也不能表現出什麼。
“周少爺,這當了新掌門就是忙了。”王自立酸不溜丟地說道。
“莫不是怠慢了大人不成,那可得請您王大人您恕罪了。”周天豪故意一驚道。
“什麼怠慢不怠慢的,我也不是第一次來府上了,就不用客氣了。今天我來是有事的。”王自立單刀直入。
“哦,大人有何要事相告?”周天豪問道。
“我是奉阿克敦督軍大人之命,前來請周少爺去督軍府一趟。”王自立說明來意。
周天豪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段時間官府沒有來找麻煩,我們周府已經清靜不少了,看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於是道:“那王大人可知督軍大人喚我周天豪有何要事?”
“這個……這個……我王某就不知了。”王自立結結巴巴地說到。
“大人不是不知,是不肯告訴我吧?”周天豪略帶笑容道。
“我又不是督軍大人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督軍大人的心思。不過,督軍大人要我親自來請你,想必是有什麼要事相商,具體事項我真的不曉得了。”王自立爲難地說。
“好,我也不爲難王大人了。什麼時候出發?”
“那當然是現在了。”
“你稍坐片刻。我準備一
下,去去就來。”周天豪說完,轉身到面後去了。
等王自立帶着周天豪來到督軍府的時候,督軍阿克敦正在與縣令葛振邦商談着什麼,下人前來稟報說王自立與周天豪求見。
督軍阿克敦道:“叫他們二人上來。”
一會的功夫,周天豪與王自立來到堂屋內。
見了督軍與縣令,二人趕忙施禮。
阿克敦與周天豪雖然都聽說過對方,也在暗地裡間接打過交道,但是真正見面還是頭一次。
阿克敦擡眼向下望去,只見眼前的這個小夥子十八九歲的樣子,身高近八尺,稍微偏瘦,臉龐光潔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
周天豪也偷眼觀察坐在太師椅上的這個清朝督軍,雖說是坐着,但從身板上也能看出此人身高足有八尺,虎背熊腰,膀大腰圓,皮膚黝黑,滿臉殺氣。一看就知道是個多年征戰於沙場的人。
“免禮,免禮!”阿克敦滿臉堆笑,故意問道:“這位年輕人是……”
“噢,此乃周家莊少公子周天豪。”一旁的縣令葛振邦趕緊介紹道。
“早有耳聞,早有耳聞啊。看座!”阿克敦吩咐道。
“謝大人!”周天豪謝過後,便端坐在一旁的座位上。
督軍阿克敦咳嗽了幾聲,對旁邊的葛振邦和王自立道:“我有些事情要跟周公子談一下,你們兩個要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先忙去吧。”
“是。”二人答應後退下了。
督軍阿克敦打發走了葛振邦與王自立,屋內只剩下他與周天豪。
“周公子,我是久聞你的大名,今日一見,公子舉止文雅、相貌堂堂,果然不同凡響。前一段時間我聽說公子率先剃髮易服,爲民衆做出了榜樣,使無數的生命得以拯救,也爲明武縣的穩定做出了貢獻,本督軍看在眼裡,實在是佩服公子識大體、明大義的舉動。本督軍在此也謝過了。”阿克敦粗中有細,這段開場白也很精彩,一下子拉近了與周天豪的距離,也緩解了兩人緊張的氣氛。
“督軍大人真是太客氣了,有益於廣大民衆的事情,天豪是在所不辭的。”周天豪微微一笑。
“如今天下已定,改朝換代乃是歷史的潮流,歷來都是順者昌,逆者亡,適應潮流的要代替那些不合潮流的東西。大清代替大明、大順就是這個道理。”阿克敦一邊說着一邊離開自己的座位,在屋內揹着手溜達着。
周天豪眼睛緊盯着他,仔細揣摩他話中的意思。
阿克敦突然把話題一轉,“我聽說周公子與李自成的侄孫李來亨關係不錯,可有此事?”
周天豪聽到阿克敦突然問起李來亨的事情,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不過他迅速冷靜下來,道:“我們是認識,那是因爲我們過去曾在一塊上過學。不過那時他的名字叫李雲天,我們大家也都不瞭解他的底細,更不知道他的真實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