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繼續說道:“這不,自從案子發生後,官府除了出事那天來給我們封店以外,再也沒來過。聽說死者是明武縣人,人家走了,他們也就不管了。這叫什麼世道!我看這破案得等到猴年馬月了。”
從老闆娘及店小二的嘴裡,周天豪與蔣可悅得到了不少關於大夫人案件的一些細節。
當二人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天已經不早了。二人毫無睡意,在細細捉摸着老闆娘與店小二的每一句話,想想案子應該在什麼地方有所突破。
“你對今天這兩個人有何看法?”周天豪問。
“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象,感覺他們也是很無奈的。”蔣可悅回答道。
“據他們所說,這門只要關上,從外面是開不了的,要不咱們試驗一下?”周天豪提議道。
蔣可悅點了點頭,在屋內把門關上,然後又插上門拴。
屋外的周天豪,仔細查看房門,藉着微弱的月光,他發現房屋的門,都是兩頁對開,每頁門都是用上好的槐木做得,質地非常堅硬,在每頁門的上方各有一個方格狀的透氣、透光窗。
周天豪取下一枚金簪,他的金簪細緻、鋒利,也是他的護身武器。可是他把金簪插在細小的縫隙中撥門拴的時候,裡面的門拴卻插的死死的,一點也撥不動。他又翹首想通過門上面的方格狀細窗向裡觀看,細窗上貼着一層毛桃紙,根本看不到什麼,要想透過細窗來撥動下面的門拴根本不可能。
周天豪又來到窗戶上仔細觀察。窗戶同樣是用硬質的槐木做成的,使用的是格子窗,除方格之外還有球紋、古錢紋等,這樣不但採光條件好,還增加了裝飾效果,整扇窗子與牆面固定在一起,不可開啓。所以要想從窗子進屋,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把窗戶砸爛。
經過反覆嘗試,周天豪還是沒有找到可以進入屋內的辦法,只好讓蔣可悅把門打開。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蔣可悅一開門便問。
“收穫還真不小。要是真如老闆娘所說,店裡所有的門窗都與這裡一樣的話,賊人要想進入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要是那樣的話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娘忘記了關門,歹人闖入室內殺人,或是較爲熟悉的人,把門叫開後,再行兇;另一種是殺人移屍。”周天豪分析道。
“有道理,不過我們到不了現場,一切都是猜測。”蔣可悅道。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必須要到現場去看看。今晚就行動,你敢陪我去嗎?”
“我幹什麼來了,還不敢?走……”說着蔣可悅就要往外走。
“先不要着急,我們不能驚動老闆娘他們,引起他們的懷疑,我們今後就不好再調查下去了。”
“好吧。”蔣可悅答應道。
夜,靜極了,玉盤似的滿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
月光灑向大地,照的地面跟白晝似的。周天豪與蔣可悅悄悄地下了樓。
大廳內靜悄悄的,吧檯後的掌櫃室內早已熄了燈,吧檯一側通往後院的過道門也被官府封得嚴嚴實實的,門上面還交叉貼了兩條醒目的封條。看來平時進入後院的人,坐在吧檯上都能清楚地看到,而今天坐吧檯的人早已休息,通道也不能通過了。無奈,兩人只有回到樓上再想辦法。
重新觀察了地形,周天豪終於找到了突破口,他噌的一下從房前的過道竄上房頂,細細地觀察了一番後,向蔣可悅擺了擺手。蔣可悅立即會意,用同樣的動作也竄上頂去。兩人順着屋頂向後院方向趕去。
走了不遠的距離,後院的情景就展現在眼前了。藉着皎潔的月光可以看到後院也是一座兩層小樓,樓的上面有四間包房,這大概就是前幾天四位夫人住的地方。樓下是幾間較大的房屋,不用說,這是丫鬟等女眷睡覺的地方。而如今樓上樓下卻是人去樓空了。
周天豪與蔣可悅嗖嗖地從樓上跳下,輕輕地落在地上。來到後院小樓前,見小樓通往二樓的門已被封死。周天豪又觀察了一下樓的情況,來到一側的木柱前,雙手合抱,噌噌噌竄上了二樓。蔣可悅見後,用同樣的動作上得樓來。
樓面南背北,唯一的樓梯在最西邊的樓角處。按照二夫人等人的描述,最靠近樓梯的地方應該是二夫人的房間,依次往東應該是四夫人、大夫人和五夫人的房間,每個房門之間大約有十多步的距離。
二人腳步輕輕地先來到相對靠裡邊的第三個房門,也就是大夫人的房門前,周天豪取出蠟燭輕輕點上,藉着微弱的月光,仔細查看房門。周天豪發現房屋的門,都是像前院包間的門一樣兩頁對開,每頁門都是用上好的槐木做得,質地非常堅硬,在每頁門的上方各有一個方格狀的透氣、透光窗。門關起來嚴絲合縫,很難插進東西去。方格窗子上面貼的毛桃紙完好無損。門中央一把大銅鎖牢牢地把兩個門鼻子串在了一起。
周天豪又來到大夫人房間的窗戶上仔細觀察。窗戶也與前樓一樣,是用硬質的槐木做成的,使用的是格子窗,除方格之外還有球紋、古錢紋等,整扇窗子與牆面牢牢地固定在一起,從窗子上根本沒法進屋。
以上種種情況表明,此前周天豪的推測是正確的,那就是大夫人被害,一是忘記了關門,歹人闖入室內殺人,或是較爲熟悉的人,把門叫開後,再行兇;另一種是殺人移屍到房間裡邊去的。
屋子無法進去,裡邊的情況不得而知。但是如果金銘說的真實的話,應該判斷出屋裡邊沒有打鬥的痕跡。她掀開被子後,才發現血跡,說明被子是後來被蓋上去的……
周天豪正在想着,聽到蔣可悅悄悄地說:“我們也到其他幾個夫人的房門前看看吧。”
“好吧。”周天豪答應
道。
二人又往裡走,來到了五夫人的房門前。五夫人的房門與大夫人的一模一樣,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周天豪突然想起了老闆娘的話:三更天的時候,那時人們都睡下了,只有樓上個別的房間內還有說話、嬉鬧聲……不會就是從這個屋內傳出來的吧?因爲當時只有五夫人的屋內纔有兩個人啊。天這麼晚了,他們爲什麼還沒睡呢?而且從五夫人與小晴同一個問題的回答上來看其實是矛盾的周天豪的耳邊突然想起了王自立與五夫人及小晴的對話:“你們倆一起休息的嗎?”
“不是,我先睡的。然後不多時小晴也睡下了。”
……
“你們是誰先睡得?”
“是一起睡的。”
他們倆肯定有人說了假話,那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呢?
二人又來到二夫人、四夫人的房門前。與其他兩個一模一樣,同樣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
黑色的夜晚遮擋了他們的視線,也爲了不讓老闆娘和小二因時間長了發現他們,沒有辦法,周天豪與蔣可悅只好又回到自己前院的房間中。
“查看了一圈,你有什麼感受?”周天豪問蔣可悅道。
“從現場和我們瞭解到的其他信息看,大夫人的案子確實很蹊蹺。各位夫人的門和窗都是完好無損的,沒有絲毫的異常情況,如果是做手腳的話,窗子做得也不會那麼完美,也會出現漏洞。可是通過檢查,並沒有發現。外面的人進入作案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前後院的通道有人看守,院牆又高,外人很難進入,如果是武功高強的殺手進來了,可他在深夜怎麼能打得開大夫人的房門呢?”蔣可悅充滿疑慮地問。
“你這幾個問題提得很好。”周天豪誇讚道“還有,通過大夫人沒有在裡邊插上門拴這件事,可以排除是自殺的可能。而熟人進屋,大夫人定當起來開門,那刺殺定會有一番搏鬥,即使沒有搏鬥,也會留下血跡等線索,可沒有任何人提到過血跡等這些事情,何況,從被子蓋的整齊而不雜亂,且被子上面沒有刀捅的入口來看,定當是掀開被子後,再進行行兇的。如果那樣的話,大夫人難道不會躲閃、甚至是反抗?所以,我從這些方面推斷,行兇的現場應該不在屋內,而是在室外。可是又一個問題來了,賊人又打不開門,定當是大夫人自己開的門,是熟人把她叫醒後騙到屋外行兇,還是大夫人自己走出門去被害,我拿不準。”蔣可悅繼續分析道。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麼晚瞭如果有人叫門,周圍的幾位夫人不會聽不到。可他們都沒有說起聽到過什麼。如果他們沒有說假話的話,叫門這種可能性就很小。另一種可能也就只有是大夫人自己出來遇害的。可是時間起碼在三更以後了,天那麼晚了,她會出來幹什麼呢?唉……”說到這裡周天豪陷入了迷茫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