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燕晴歌的話,燕青羽有些無奈道:“姨母,阿芝是一個非常好的女人,我很愛她。時代已經不同了,她是一個好媳婦。姨母放心,自從我悟透了至誠之道後,就很少再有人能夠掩飾對我的善惡。別看姨母您冷麪冷色的,可我還不是能感受到你心中對我的關心?嘿嘿!”
燕晴歌聞言,冷哼了聲,道:“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麼運,居然能夠這樣簡單就修練到這個境界。傳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會嫉妒的發狂。也罷,你自己隨心就好。”
“姨母,你就不看看大寶小寶和小石頭,就看小明珠?”
心裡有些猜測,燕青羽笑道。
燕晴歌微微搖頭道:“你的孩子我都看過了,只有小明珠的天賦最佳。”
燕青羽神色有些僵硬,道:“姨母,你的意思……”
燕晴歌道:“我會讓上官婉兒收明珠爲徒,將來繼承崑崙衣鉢。”
燕青羽搖頭道:“姨母,小明珠就是我的命根子一樣。我肯定不會樂意讓她去崑崙受罪的。”
燕晴歌瞪了燕青羽一眼,道:“你懂什麼?明珠的命格太過尊貴,註定一生難以平靜,此謂天妒紅顏之相。若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保護自己,就是有你這個老子看着都會經常受傷。”
燕青羽張了張嘴,道:“姨母,你這太玄了吧?還算命?”
燕晴歌淡淡的道:“自古以來,玄學之道久盛不衰。歷代帝王無不倚之建立國都宮殿,包括紫禁城。存在即爲道理,你有什麼可懷疑的?”
燕青羽聞言想了想,也是,可是還是苦着臉道:“姨母,小明珠才一歲多點,現在肯定不能讓你帶走。最早也得過了四歲。不然我實在放心不下,也沒法和她媽交待。”
燕晴歌皺眉道:“優柔寡斷,沒有出息。崑崙傳人,都是從滿月後就被接回崑崙,以秘法聖藥沐浴,自幼洗筋伐髓,日後才能達到君臨天下之境。你以爲誰都像你這樣,胡亂來就能走到這一步?據我所知,《黃帝素.女心經》的修煉,也是講究緣法的。雖然流傳了數千年。但同一時代,從沒有出現過同時兩個修行者。而且,你這套功法,能夠傳給女兒嗎?”
燕青羽立馬搖頭道:“當然不會,我發現這套功法可能有些邪惡後,就立馬把它燒掉了。它會不會成爲絕響我不清楚,但我肯定不會把它傳給後人的。實際上我就是想傳都沒法傳,雖然我有修煉,但內中氣息的運行太過繁雜。它們好像在我體內自主的運行,偏偏我這個主人卻沒法瞭解清楚。”
燕晴歌否定道:“不會成爲絕響的,軒轅世家的龍墓裡還藏有遺本。只是這種功法,不是什麼人都能修行的。”
燕青羽聽的頭大。道:“好了好了,姨母,不說這些了。我總覺得這些距離現實生活太遙遠,而且沒什麼用。大寶小寶這些小子我都沒準備讓他們往這條路上走。我也沒想過把自己家族搞成華夏聯盟世家那樣的武林家族。”
燕晴歌嘲笑道:“你不想?那你把幾個孩子的根骨調息到那個程度做什麼?大寶和小寶的根骨,比自幼在藥浴裡泡出來的都精壯。以這個形勢發展下去,他們就算什麼武技都不修行。隻身體本身的力量,都會遠遠超過一般的高手。不過我警告你一聲,過猶不及,你修行的功法雖然看起來有些邪惡,但修出的卻是至剛至陽的罡氣。每個人體內都有一個陰陽平衡的度,過之則是病。”
燕青羽撇撇嘴,道:“這個我懂,我能感覺的出這個點在哪裡。姨母,既然我能夠替小明珠他們洗筋伐髓,是不是可以晚幾年再接她走。我給您說實話,家裡這四個孩子,我最疼的就是小明珠,實在不忍心看她不滿兩歲就分開。姨母,您老就當心疼心疼我,晚兩年再接,晚兩年再接人吧。”
看着燕青羽可憐巴巴的樣子,畢竟是親姨母,燕晴歌心中一軟,嘆息了聲,道:“也罷,不過你用罡氣溫養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分寸。日後我再花費些力氣調養一下吧。”
燕青羽大喜,眼睛裡充滿感激和濡慕的看着燕晴歌,在他眼裡,這位長的酷似燕若詩的女子,和他母親又有什麼區別呢?
燕晴歌見到這種眼神,心中不由更軟了,罕見的伸出手,摸了摸燕青羽的頭,道:“你這孩子,都已經是四個孩子的父親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燕青羽眼睛微微有些溼潤,道:“我在當孩子的時候,一點都不懂事,和姆媽都不親。直到姆媽彌留的那一刻,我才幡然悔悟。可惜……看着姨母,就和當年的姆媽一模一樣。我心裡,說不出的親切,也有說不出悔恨。”
燕晴歌聞言嘆息了聲,道:“那些年,九州大變,蒼生黎難。即使強如崑崙,也無法和十億狂熱的華夏子民爲敵。封山十載後,白雲蒼狗,物是人非。燕家一門,嫡系盡亡,我也失去了你母親的消息。直到前一段日子,司徒家有人拿着崑崙玉牌上了崑崙,我方知,這世間竟然還有我燕家之人在世。”
燕青羽笑了笑,道:“那個老東西也真是不要臉,他那個孽種被我重傷之後,居然還有臉拿着姆媽贈予他的玉牌上崑崙。”
燕晴歌看了眼臉色鐵青的燕青羽,搖頭嘆息道:“你還能怎麼辦呢?說到底,你身上都流着他的血脈。”
燕青羽冷笑了聲,寒聲道:“若非我最後得知,當年的確是姆媽讓他離去,我會管他是不是我父親?簡直是笑話,是就不能殺了嗎?人倫大道,又豈能阻擋我報仇之心?若非姆媽至死都不曾恨他,就憑他是那個孽種的父親,我都要將他司徒滿族超斬,以慰我阿伯在天之靈。”
燕晴歌聽到燕青羽戾氣沉重的話,居然沒有指責,反而欣慰道:“你果然是我燕家之人,果毅、剛烈。當年欺負過你的司徒忠,已經在崑崙石山上採石而死,屍體葬於鳥腹鷹口。司徒軒還沒死,是因爲他的罪還沒能受完,求死而不能。以前我不知倒也罷了,可如今我已知你是我的親外甥,又怎能容忍外人欺負於你?”
燕青羽聞言嘿嘿笑道:“華夏九家還送了幾個丫頭給我當僕人,我不習慣,就扔進公司裡做事了。你那個徒弟的哥哥也被我留下做事了,好好的人才,非要守着那些無用的典籍做什麼。”
“是那個上官琅琊吧?他的天資倒是不錯。”
燕晴歌思索了下問道。
燕青羽呵呵笑道:“他嫌上官這個姓不好,就隨母姓。現在叫方南,我讓他開了幾天車後,就安排着他接管一些產業。他是九大家的人,因爲有姨母在我背後站着,他們反而不敢亂來,所以用着放心。”
燕晴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好算計,不過不如此,你也折騰不出那麼大的產業。”
燕青羽撇嘴道:“姨母,這才還沒開始呢。你老等着瞧吧,外甥一定打造出一片讓世人都震驚的基業來。九大家那樣的家族,多控制一些地產行業,建成鋪子對外出租。錢掙得倒是多,可有什麼用?”
燕晴歌聞言白了他一眼,道:“看你能的,崑崙外山的產業,大多也都是一些商鋪,租出去後收取租金。怎麼,也難入你的法眼?”
燕青羽拍着胸口道:“姨母,你是我親姨母,我不跟你吹牛。你把錢交給我,今年是八.九年,不出三年,我還你十倍的利。”
燕晴歌卻不信他這套,道:“崑崙家大業大,卻經不起折騰。依附崑崙而生的人不知有多少,要是斷了糧,會出大亂子的。”
燕青羽聞言眨巴了下眼睛,道:“姨母,你們崑崙很大?我以爲世外高人一般就那三兩人呢!”
燕晴歌哼了聲,道:“你懂什麼?崑崙執掌天下武林,雖然以黃老無爲而治,但人手又哪裡少的了。這些都是秘事,你不要多問。”
燕青羽撇嘴道:“姨母,你可別不識外甥的一片孝心。你打聽打聽,我發財帶過誰?也就是你是我親姨母,我纔想着你呢!”
貪婪的看着曾經無限懷念的臉,燕青羽如同孩子一樣的說着,炫耀着。
很多年前,他多麼渴望能夠再次依偎在姆媽的懷中,說着氣話,撒着嬌。
燕晴歌似乎能感受的到燕青羽心中的思念和悲苦,嘆息了聲,道:“逝者已矣,羽兒,思極傷心,你還是看開些吧。”
燕青羽眼中閃過一抹苦色,隨即笑道:“姨母你放心吧,我已經是四個孩子的父親了。日後孩子還會更多,哪裡還會那麼脆弱。只是姨母和姆媽長的實在太像,我見到姨母,就會想起姆媽當年的慈愛。再一思量當日的頑劣,就悔恨不已。
老蔣他母親慈庵墓前有一對對聯,我認爲用在我身上很貼切。
愧爲逆子終身沉痛恨靡涯,禍及賢慈當日頑梗悔已晚。
只希望,姆媽的在天之靈看見孩兒的今日,能夠欣慰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