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牛家的這事,硬是從早上鬧的中午。
蘇圓跟牛家老孃好說歹說纔將人勉強的勸說回去了,走之前牛家老孃還用擔驚受怕的質疑眼神看着蘇圓,又偷偷瞥了瞥自家兒媳婦。眼看那眼眶裡又要流出淚珠子了,蘇圓立馬保證他們肯定不會再動屍體,更不會動他牛家的孫子了,老人家這才肯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而這老牛更是性子倔,怎麼問都問不出口,幾人也只得作罷,送牛家老孃的時候一併將老牛也送走了。
弄完這些事,蘇圓已經累的趴在桌子上說什麼也不肯再動彈一下了。
這簡直比做買賣還累,那個牛家老孃真是能折騰,哭的嗓子都壞了還不肯繞過他們。
確認真的將閒雜人等都送走了後,莫空鏡按了按自己跳個不停的眼皮子,半響才漠然的看向旁人開口問道,“現在怎麼弄?”答應了人家不動屍體不動人家孫子,可是不動怎麼找線索?
“本公子自有妙招。”得意的拿出一張靈符,杜康笑的春風得意,在杜安和杜靜嫉妒的快冒火的視線下,他慢悠悠的走到屍首面前揣着靈符好似在想從哪兒下手。
“既然有辦法,爲何不早點拿出來?”莫空鏡臉色一沉,這貨要是早點拿出來她們就不必被牛家老孃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折磨了!
“哼,土包子。這張靈符市場上可是千金難求,爲了區區二百塊靈石就暴殄天物,腦子有坑嗎?”杜家小公子說罷,將手中的靈符貼在了屍首的肚子上運起自身靈力視察。
說的跟真的一樣,結果不還是用了嗎?
不着痕跡的白了杜康一眼,莫空鏡悠然自得的透過窗外自顧自的賞着窗外別樣的村莊風景。
其實看杜安和杜靜的樣子她就曉得這張靈符有多難得了,她纔不會說她只是想仇視一下萬惡的有錢人而已!
想想自己爲了這二百塊靈石累死累活還要跟不知名的鬼怪大戰三百回合,而這位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小公子哥張手就是千金難求的靈符。怎麼想怎麼憋屈!
而蘇圓的表情更是滑稽,眼巴巴望着屍首......肚子上的那張靈符。這模樣就跟恨不得立刻上去搶下來似的。
張大着嘴眼巴巴的流着口水,那雙直勾勾的眼睛不知望穿了多少潭秋水。
“可有發現?”
看到杜家小公子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睜開了眼睛一言不發便回到了座位上,莫空鏡很好奇,其他幾人也很好奇。
杜康到底看見了什麼呢。
這位杜家小公子的臉色難看的跟張白紙似的,就連手裡端着的茶杯是先前他想的打死他也不喝的‘隔夜茶’他也渾然不知的喝了好幾口。
說是喝茶,實際上跟灌也沒什麼區別。總之那表情很微妙,十分耐人尋味。
那麼這位嬌生慣養的杜家小公子,到底看見什麼了呢?
“那死嬰確實是死在三個月以前,死法......很詭異。”臉色變了又變,古怪非常。杜家的小公子忍不住詫異的多看了幾眼那個屍首,半響後才慢吞吞的繼續道,“那嬰兒,是自己掐斷臍帶的。”
‘砰’
莫空鏡手中茶杯落地。
‘嘭’
蘇圓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嘎吱’
杜靜難以置信的望了一眼屍體再也忍受不住的推開大門狂奔出去扶着大樹一陣乾嘔。
唯一看似比較鎮定的杜安真的很鎮定,鎮定到給自己倒茶愣是將茶壺裡一滿壺茶全倒杯子裡了也不知。
所以,三月前一個剛剛成型的嬰兒,自己將臍帶給——掐斷了?
這是在講笑話?
不,一點兒也不好笑!反而渾身汗毛倒豎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已經掉了一地了好嗎!
“這是多大仇?”莫空鏡沉着臉色,讓一個死嬰自己掐斷肚臍,想一想今天晚上都已經別想睡覺,哦不,是別想修煉了好嗎!這麼恐怖陰險的事情是哪個喪心病狂的人,哦不,是哪個喪心病狂的鬼想出來的!
敢出來不!
她保證送他灰飛煙滅!
“這種事情一般人是肯定做不到的,的的確確是鬼魅魍魎以鬼力擾亂人間。”杜安面色一沉,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倒茶倒多了,不動神色的將茶杯拿過了放在嘴邊喝了一大口壓壓驚。但是面色上,還是很從容的。前提是忽略他那雙不斷髮抖的手。
還用你說?
屋內面色古怪的三人不約而同給了杜安一個白眼。
受到三個白眼的杜安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樑不再開口,決定將沉默進行到底。
“總之還算是有點兒線索了,我們得從老牛查起。最好是去跟知情人調查一下老牛家的情況。”摸了摸下巴,在說下半句時,莫空鏡的眼珠子牢牢的固定在蘇圓身上。其熾熱程度讓蘇圓想忽視也難。
最終,迫於自家老大的淫...威哦不,是霸氣,他主動起身表示調查的事情就交給他來。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就走了。在屋外還碰到了乾嘔了半天什麼到沒吐出來臉色反而先白的不像話的杜靜。
想了想自家的任務,於是蘇圓便沒有再去習慣性安慰,這一點倒是讓屋內的莫空鏡十分欣慰。總算是知道正事要緊了。
殊不知,蘇圓這混小子只是擔心指不定自己剛過去這位就剛好吐出來了呢?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的。
“今晚就去?”杜家小公子跳了跳眉梢,看向莫空鏡的眼睛中竟也帶了幾分興奮。
看來還真是同道中人!
於是乎,在莫空鏡冒着一雙亮晶晶的興奮眼眸點頭答應時。
杜安懵了,剛進來的杜靜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一看到莫空鏡和杜康那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表情,她也懵了,這是突然怎麼了這是?
月黑風高殺人夜。
說的就是今晚。
哦不,他們只是去裝鬼,不是去殺人。
所以,月黑風高裝鬼夜。
真是一個和諧的夜晚呢。
站在牆頭上的莫空鏡如此安逸的想着。
而屋外,被迫去佈置場景的三人只能感受到陰風瑟瑟。
好冷。這種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來一隻鬼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蘇圓加兩位杜家庶子對視一眼,心中暗自腹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