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是一個青年,看樣子也像個學生。他的體型屬於勻稱,不胖不瘦,但是和疤頭那樣的體型一比較,就顯得瘦小了。但是就這樣的一個人,一柄劍竟然能架住一把刀,可見其爆發力異於常人。
周圍的衆多僱傭兵團看到此景,紛紛停手。一個個搖晃着手中的武器發出野性的呼喊。看到周圍的僱傭兵罷手,疤頭跟前的幾個人也紛紛停手,一路砍殺到現在,他們也有些筋疲力盡,看到有人找老大單挑,他們也趁機補充體力。
那疤頭看到青年出手,心中也有了計較。眼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有制服隊伍中的領導者,挾持着才能安全退去。看那青年的打扮,非富即貴,一揮手衆多的僱傭兵就能閃退開去,這樣的人,挾持在手必定讓他們投鼠忌器。
疤頭甩了甩膀子,細細打量着這個青年。青年出手,想必對自己的路數有了一定了解,但是自己對他的風格招式卻一概不知。能一劍抵擋自己的大刀的,其爆發力肯定不小。
疤頭瞅準空檔,一刀劈向青年左肩,那青年微微一側肩,躲過刀鋒,長劍上撩,直劃疤頭的胸膛。疤頭見狀,只得收刀格擋。
“鏘”的一聲脆響,長劍與大刀碰到一處。
疤頭妄圖用大刀的力道將長劍磕飛,只是那青年對力道的把控如火純青,那長劍竟如附骨之蛆,劍身卸去大刀的力道,仍然粘在大刀上。見青年長劍繞刀,疤頭也不甘示弱,一刀一劍相互纏繞畫圈。
疤頭刀身一抖,響鈴刀背上的鐵環一下子緊緊扣住了長劍。他準備運力道拉動大刀,使得對方長劍脫手。只是大刀往回一帶,只聽“刺啦”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刀背上的鐵環被齊齊削斷。那青年打扮不俗,其兵器也不是凡品,如此始料不及,令疤頭大驚。
長劍削斷鐵環,青年挺身直刺疤頭胸膛,疤頭抽身後退。然而青年身法玄妙,長劍仍然貼着疤頭胸膛,不能拉開距離。疤頭的額頭嚇出了冷汗,感覺那柄長劍就像一條毒蛇一樣纏着自己甩不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止住後退的步伐,刀身貼在胸前,抵住刺來的長劍。
只是沒想到,那青年前衝的勢頭不慢反快,長劍藉助被刀身抵擋的力道,劍身一晃,反射的陽光眩了一下疤頭的眼睛。而那青年手腕一抖,正手劍立刻成了反手劍,手握長劍,以極快的速度與疤頭錯身而過。
疤頭的頭顱整個滾落到地面,那身子停頓了片刻才頹然倒地。周圍的歡呼愈發濃烈,只是疤頭身邊的那些人一個個面如死灰。眼下疤頭已死,抵抗下去已經毫無意義,剩餘那些負隅頑抗者紛紛放下了武器。
遠處範青一夥人看到這裡,紛紛驚歎那少年的手段。幾個人都在捫心自問,對上這樣的人有幾分勝出的把握,而那個青年,是法瑪帝國的人,這樣的青年才俊,在法瑪帝國也不知道有多少。一瞬間,衆人感覺到深深的壓力。
而莊鴻志看到疤頭身首異處,心中一陣痛快。此生不用再受追殺,可以和徐倩重新生活,而這樣的人受到此報,也是罪有應得。想到這裡,他直接裂開嘴笑了。
那夥僱傭兵團隊,在解決了村落的武裝之後,挨家挨戶搜尋,找到了上百名孩子,以服飾來看,有周邊各個附屬小國的,有法瑪帝國的,以及還有剛剛運到的炎黃那二十來個孩子。他們一個個被關在黑暗的房間裡等待分配,現在被突然拉出來,看到這麼多凶神惡煞的人羣以及地上滿眼的血腥,一個個都嚎啕大哭起來。
那些孩童被整個聚集在空地上,僱傭兵團從俘虜之中抓來了一個商人打扮的人,對那些孩子進行指認,然後被法瑪帝國的士兵分批帶走了,最後只剩下由炎黃販來的那二十來個。
對於炎黃這二十來人,那些人犯了難。然後人羣之中出現了一位衣着華貴的少年,望着那些嚎啕不止的炎黃孩童靜靜沉思。
遠處的範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法瑪帝國與炎黃帝國是世仇,眼下這些孩子落到他們手裡,下場可想而知。而自己這邊只有六個人,上去硬剛只是自尋死路。那個季勇直接白給,莊鴻志恐怕也會跑路。他只能希望那些人良心發現,不要對孩子下手。
那個衣着華貴的青年嘆息一聲,由自己的幾個親信上前,領着那些炎黃的孩子離去了,他們離去的方向,正是法瑪帝國的方向。而那些僱傭兵團,在得到自己應得的賞金之後,也分批撤走了。加魯查只留下了滿地的屍體以及斷壁殘垣,還有那些老弱婦孺。只是加魯查那些倖存下來的人,看到滿地的屍體卻沒有悲傷,也不知道是長期的土匪生涯變得冷血,還是說他們原本也屬於受害者之一。
看到此行營救的目標被帶向法瑪帝國,範青焦急萬分。在加魯查這裡,還有動手的可能,如果那些孩子進入法瑪帝國,那絕無解救的希望了。但是眼下,他也只能遠遠的跟着他們看看能不能見機行事。
跟隨了一段路之後,前面那夥法瑪帝國的人似有所覺,在戈壁灘的一塊不高的巖丘上停了下來,然後靜靜的等待着範青一夥人。範青幾人眼見逃脫不過,只得硬着頭皮上前。那夥人也算客氣,其中一個士兵過來詢問範青的目的。範青把心一橫,索性豁出去了,讓餘休等人後退,做好隨時撤離的準備,然後自己一個人解下了武器,跟着那個士兵去到那個衣着華貴的少年跟前。
餘休幾人看到範青如此,紛紛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大家一個隊伍,自然共同進退,於是幾人紛紛跟上範青,向被法瑪士兵圍繞的那幾個青年走去。就連最後的季勇和莊鴻志,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也沒有選擇旁觀。
見到幾人到來,那個斬殺疤頭的持劍青年上前,詢問範青的來意。範青看了看那些馬車上的孩子,亮出了自己炎黃帝國的證件,然後說明了來意。那青年聽完之後,轉身回去,向那個衣着華貴的少年那裡彙報情況。大家紛紛猜測,那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