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的空間大概有五十平米左右,除了一張石牀外,其他空空如也,顯得很是冷清,在一處角落還有一道木門。“義父,那裡面是啥?”說着,寧宇走過去打開木門,藉着夜明珠的光亮,裡面竟是一個幾米深的地窖,地窖裡擺滿了酒罈,一股濃烈的酒香吸進寧宇鼻子裡,寧宇不禁精神一振,讚歎一聲:“好香啊。”然後扭頭看向清虛散人,“義父,你還釀酒呀?”“這些寶貝都是你義父我多年收藏的美酒,年頭最短的少說也有二三百年了,你也嚐嚐。”清虛散人得意的把手裡的酒葫蘆遞給寧宇。寧宇也沒客氣,接過酒葫蘆,打開蓋子直接喝了一口,由於酒的濃烈,嗆得寧宇把一口酒噴了出來,連連咳嗽起來。“哎呦,糟踐啊。”清虛散人連忙從寧宇手裡搶過酒葫蘆,敲了寧宇一個腦瓜,抱着酒葫蘆露出一副心疼的神色, “這可都是我的寶貝命根子,糟蹋了我一口好酒,真是要了我的命喲。”寧宇瞧見清虛散人心疼的模樣,尷尬的撓了撓頭,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嗜酒如命了。“這酒可是好東西,你若不能體會酒的美妙,真是枉在世上走一遭啊,我老頭子沒酒喝更是生不如死啊。”說着,清虛散人又喝了一口酒,一副享受的神色,吧嗒吧嗒嘴,看向寧宇,“小子,該給我講講你的故事了。”
寧宇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思緒,便將自己如何進入修真界和在修真界遇到的事詳詳細細的講了起來。清虛散人聚精會神的聽着,像是聽故事一般,聽得津津有味,一邊聽着故事一邊喝着美酒很是享受。等到寧宇把自己經歷的事全部講完後,清虛散人嘆了口氣,唏噓道:“真是世事無常啊,那齊風小子倒是有情有義,人啊,不經歷點風風雨雨,恩怨情仇怎會悟徹?又怎能參透生死呢?只有經得起千錘百煉,才能走向巔峰站到最後。”“剛纔我聽義父講你已經在嶗山一千多年了,而且義父會使用仙法,難道您是天神下凡?”寧宇好奇問道。“小子,既然我們有父子之緣,也不瞞你了,爲父我曾是天界的神仙。”“神仙?”寧宇眼前這個懶散的老人竟是神仙,一下子愣住了。清虛散人微微一笑,“即使成了神仙也處在六道之中,只是壽命比常人久些,卻還逃不出生死命數,仍需不斷修煉,尋求大道更高的境界,直至打破虛空,與道合體,而神仙每隔一千年就要渡一次天劫,渡過天劫便可繼續修行,等待再次劫數的到來,若渡不過天劫輕者會變成散修回到凡間繼續修行,重者則進入輪迴重新投胎,當年爲父順利渡過一次天劫,第二次渡劫時出了意外,一時大意渡劫失敗了,幸好真靈未損,落到人間成了一名散仙,而散仙的修真之路比普通修真者要難上數倍,修真者渡過雷劫後便可等到功德圓滿飛昇上界,對於散仙來講,每隔五百年就要經歷一次雷劫,而且雷劫的威力會比你們普通修真者的雷劫要強悍數倍,散仙需要順利經歷九次雷劫才能恢復仙身重返天界,這麼算來,不到百年爲父就要渡第三次雷劫了。”清虛散人的話聽得寧宇目瞪口呆,心裡估算了一下,不可思議的問:“這麼說來,義父已經活幾千年了?”“呵呵,是啊,千百年間轉眼即逝,一世人生,一場夢境,爲父已虛度數千年光陰矣。”清虛散人苦笑一聲又喝了口酒。“義父,天界是啥樣的呀?”寧宇一臉的嚮往。“唉,如今的天界已無昔日的輝煌了,等你飛昇天界自己去看吧。”清虛散人搖頭嘆息一聲,盯着寧宇突然眼前一亮,“剛纔爲父還沒有注意,你小子的丹鼎竟在中丹田之中,更爲怪哉,現在你已是靈寂頂峰之態,爲父賜你一個機緣,爲你指點突破,你且盤膝修煉。”
寧宇聞言,心中欣喜,連忙盤膝而坐開始修煉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寧宇丹鼎的果實仍未結出金丹,而且也沒有聽到清虛散人在旁指道,從入定中醒來,問道:“義父,我修煉的對嗎?義父?”寧宇喊了幾聲也不見清虛散人迴應,扭頭一看,清虛散人竟枕着酒葫蘆在身旁睡着了,口水都流出來了。“義父,醒醒。”寧宇推了推清虛散人,卻沒有叫醒。寧宇眼珠一轉,湊到清虛散人耳邊喊道:“酒被偷啦。”聽到這話,清虛散人猛地睜開眼,蹭的一下從石牀上蹦了起來,驚慌喊道:“誰偷我的酒?”清虛散人回過神,見寧宇正咧着嘴看着自己,鬆了口氣,伸了伸懶腰白了寧宇一眼,“原來是你小子詐我,我真以爲招賊了呢。”清虛散人說着還不忘朝着酒窖撇一眼。“義父,你不是指點我修煉嗎,咋還睡着了啊?”寧宇衝着清虛散人翻了個白眼。“呵呵,爲父一喝酒就犯困,平常我一覺都是睡個上百年,這下可好了,以後你有小子纏着,想睡個覺都睡不成嘍,是我自作自受啊。”清虛散人苦着臉又喝了一口酒。
“義父,你看我爲什麼遲遲結不出金丹呢?”寧宇說着繼續盤膝打坐。清虛散人打量着修煉的寧宇,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伸手在寧宇的腦門拍了一下。正在修煉的寧宇突然渾身一怔,感應到有股氣流從上丹田涌入下丹田,隨後又從下丹田涌入到中丹田,進入丹鼎的果實之中,漸漸的果實開始出現裂紋,最後一個晶瑩剔透如米粒大小的珠子在丹鼎中旋轉。“成了!”寧宇心中歡喜,突然耳邊傳來清虛散人的聲音:“莫要失神,清心靜氣。”寧宇聞言,繼續感應金丹的變化。清虛散人滿意的點點頭,繼續指導寧宇修煉功法。有了清虛散人在旁指導,寧宇修煉起來也順利很多。寧宇修煉辟穀之術最久只能維持十天,本想回到何成平修煉的地方吃些飯菜,每次飢餓時清虛散人都會給寧宇灌幾口酒,繼續讓他修煉,漸漸地寧宇便能以酒的靈氣補充身體能量,不用吃飯也可維持身體機能的平衡。最後寧宇反而對酒有了嗜好,經常跟清虛散人要酒喝。清虛散人看着收藏的美酒日漸減少,時常獨自抱着空酒罈唉聲嘆氣。自從寧宇依賴上了美酒,清虛散人像防賊一樣防着寧宇,覺也睡不好了,剛要睡着就突然坐起來跑到酒窖盤點一番,見酒沒有少才安心回來繼續睡覺……
有一次清虛散人防止寧宇偷酒喝,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個大鎖將酒窖的木門鎖了起來。寧宇犯了酒癮,趁着清虛散人睡覺之時,撬開大鎖偷喝了小半壇酒,最後被清虛散人滿山追打了兩天。清虛散人趁着寧宇修煉之時,悄悄地在地下挖了一個小型酒窖,偷偷藏起幾缸……就這樣,寧宇在清虛散人洞裡修煉已有一年有餘,中丹田如小米般大小的金丹已經增長到如堅果般大小,還學會了清虛散人傳授的陣法。清虛散人對寧宇修爲的提升不斷搖頭,顯得很不滿意,又在寧宇金丹之中注入一絲仙氣,果然半年不到,寧宇開始掌握了控制魂魄之法,卻仍不能將魂魄與金丹融合形成元嬰,遲遲無法突破。
眼看白元君三年之期已到,寧宇停止修行取出手機開機後,除了方婷和小護士夏小涵還有母親給他打過的個電話和信息以外,就是吳唸的號碼了。寧宇沒有給方婷和夏小涵回電話,也沒有看她們的信息,寧宇知道,無非就是爲什麼分手和爲什麼把手機退回來之類的話。寧宇也無心顧及這些兒女情長,給吳念撥去電話,在吳念口中得知一個月前,白元君已經派人給龍虎宗送去了一尊可以替代九老仙都君王印的肉身舍利,而白元君本人卻沒有親自去到龍虎宗。聽到這個消息,寧宇燃起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了,開始沮喪起來。“來口。”清虛散人看出寧宇的失落,將酒壺遞到寧宇身前,問道:“你師父沒有回來?”寧宇接過酒葫蘆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然後搖了搖頭,“師父只是找人把肉身舍利送到龍虎宗,他卻沒有現身。”“你師父或許有別的事情處理,等你突破元嬰境界就下山找你的師父去吧。”清虛散人接過寧宇手中的酒葫蘆喝了口酒說道。“義父,我還要修煉多久金丹才能與魂魄相融呢?”寧宇擡頭問向清虛散人。“你雖是奇才,但對修煉之途卻是朽木,如果你刻苦修行,再加上爲父仙氣助你,不出一年爲父保你達到元嬰之境。”清虛散人自信的說道。“還要一年啊,我無時無刻都想着爲齊哥報仇,再也等不下去了,義父,您曾經是天神,法力高強,整個修真界加起來也不是您的對手,要不您陪我一起去給齊風大哥報仇吧。”寧宇抱住清虛散人的道袍哀求道。“修真豈是一朝一夕就能修成正果的,若沒有爲父在旁助你,別說突破境界了,提升一重境界估計也夠你修煉個二三十年了,爲父曾發下誓言,絕不參與人世間的紛爭,不會走出嶗山半步,否則身隕天雷之中,若是幽冥鬼帝對你出手,你可以報出爲父的名號,希望幽冥鬼帝能看在昔日的情面上不加害與你吧。”清虛散人摸了摸寧宇的頭一臉疼惜的說道。“義父,我一定努力修煉,爭取突破金丹境界。”說完,寧宇繼續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