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守在杜思悅身旁,打開酒葫蘆裡面卻已經空了。突然眼前出現一壺酒,寧宇扭頭看去,原來是徐朗長老。“謝謝!”寧宇道了聲謝,接過酒葫喝了一口,稱讚了一句:“好酒啊。”“沒想到慧寧法師也是愛酒之人,老夫從你這酒葫蘆散發出的酒氣能聞出法師的酒,香醇提神,還有仙氣縈繞,敢問是哪位釀酒大師釀造?”徐朗好奇問道。“乃是我義父清虛散人所釀。”寧宇喝了幾口酒,長舒了口氣,回答道。“唉,只可惜未能與清虛前輩探討釀酒之法,實在是遺憾啊。”徐朗感嘆道。“徐朗前輩,你的酒也是難得好酒,與我義父所釀的酒不相上下,這可是前輩親自釀製?”寧宇問道。“不錯,老夫祖上本是外界之人,先祖來到瀛洲島後,從此世代皆留在這裡,老夫資質愚笨,不喜修行,卻獨愛佳釀,而且這島中有靈泉仙草,我閒暇之時便釀些酒喝。”徐朗回答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徐老能教在下釀酒之術,不知……”寧宇還記得離開嶗山清虛洞時答應義父爲他尋找天下美酒,而徐朗釀的酒也非凡品,於是施禮請求道。“小事,難得老夫能遇到酒中知己,教你也無妨。”徐朗看着杜思悅的屍體,黯然神傷道:“老夫是從小看着思悅這丫頭長大的,她懂事心善,卻沒想到因爲情愛之毒葬送了性命,慧寧法師,你身爲佛家中人,六根清淨,老夫有一事不解,佛語言道佛門清靜,五蘊皆空,而你卻心有六慾,神有七情,又犯了殺戒,爲何你佛法還如此高深?豈不與佛道相悖?其中道理還請法師爲老夫開解。”“實不相瞞,在下本是凡人一個,跟着師父進入修真界修的此身修爲,其實對佛法有悟性的那個慧寧已經死去,而我對佛法境界或許也從此止步了。”寧宇喝了幾口酒說道。徐朗聞言,若有所思起來,過了一會,開口說道:“慧寧法師,思悅這丫頭的仇你也報了,你殺死了關雅,與島主結下如此深仇,以防島主思念亡女尋你報仇,我還是早些送你離開仙島吧,瀛洲後山生長一種仙草,可以使人肉身不腐,我方纔採了一株,這花悅島和思悅肉身我會好好照顧的。”徐朗說着,手上現出一顆靈氣充足的仙草,徐朗取下一顆葉子放進了杜思悅的口中,隨後,杜思悅的身體周圍出現了淡淡白霧。“在下也正有此意,外界還有好多事需要我處理,思悅就託付給前輩了,我在此處佈下一個陣法,防止外人打擾思悅安眠,我有時間就會回來看望思悅的,前輩的大恩,寧宇沒齒難忘,請受寧宇一拜。”說着,寧宇朝着徐朗磕了一個響頭。
寧宇準備佈陣時,發現自己的空間戒指裡已經沒有了陣法靈符,當寧宇注意到白元君的空間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時,憶起往事,心中悲痛不已,將白元君的空間戒指煉化後,探尋到白元君的空間戒指裡面果然有很多靈符,竟然還有五六張銀階靈符。而且白元君的空間戒指裡還有很多靈器,寧宇沒有挨個探查,取出十幾張黑階靈符布起了大陣,最後寧宇還用了一張銀階靈符做了陣心。徐朗感應到寧宇佈下大陣的威力時,也是瞠目結舌。
大陣完成後,寧宇跟着徐朗回到瀛洲島開始學習釀酒之術,經過三年努力,寧宇終於成功釀製出百缸美酒。在此期間寧宇也認識了不少仙草靈芝,皆是《青囊書》中所記載難尋的奇珍異草。徐朗也不吝嗇,隨意讓寧宇摘取收藏。寧宇將百缸美酒放入空間戒指中,準備有時間送到嶗山交給清虛散人。
寧宇來到花悅島與杜思悅待了幾日,便準備離開仙島,臨行時,徐朗將寧宇的酒葫蘆裝滿,徐朗帶寧宇離開花悅島,穿過迷霧之海,落到一處海島之上。“慧寧法師,我們已經出了仙島的區域範圍了,老夫也只能送到此處了。”徐朗拱手說道。“前輩之恩,寧宇沒齒難忘,若日後前輩有事需要寧宇相助,在下定當在所不辭!”寧宇回禮道。徐朗張了張嘴,面露爲難之色,卻沒有說話。寧宇看出徐朗心中所想,沒有說破,說了句告辭便飛身離去。
寧宇回去之時並沒有來時那麼輕鬆,也沒有仙劍可以駕馭,全靠靈力控制身體在空中飛行,而施展飛行之術是需要消耗巨大的靈力。寧宇飛行半個多時辰便有些吃不消了,落在一個小島上,砍些樹枝做了一個木筏,脫下僧衣在空間戒指裡找出一套運動服換上,撐着木筏,朝着岸邊駛去。
且說寧宇在海上撐着木筏漂泊了半月有餘,終於看到一個碼頭。“終於出來了。”寧宇心中歡喜,長呼了口氣,加速朝着碼頭劃去。當碼頭上的漁民看到一個蓬亂長髮,衣衫襤褸的男子乘着木筏從海中來到岸邊時,還以爲寧宇是哪個失蹤的漁民呢,圍上來問這問那。寧宇應隨口付了幾句,離開了碼頭。寧宇從空間戒指裡翻出手機,此時手機早已沒電關機,透過屏幕的反光,寧宇纔看清自己蓬頭垢面的模樣。寧宇找了家理髮店,理了發颳了鬍子,然後又去浴池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神清氣爽的走在街上。
“這麼大點的小孩就偷東西了,以後長大還得了?你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 “要不報警吧,這小娃娃會不會是從人販子手裡逃出來的被拐賣兒童?”……
寧宇十年沒有回到鬧市,正在街上閒逛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爭吵聲,一羣人圍在一起,很是熱鬧。
寧宇突然來了興趣,湊過去準備看看熱鬧,擠進人羣,寧宇看到衆人正圍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那小女孩披着頭髮遮住了臉,手裡拿着一個蘋果正低着頭啃着。
而小女孩的腳下還灑落着一地的蘋果。“瞧瞧,我剛買的幾斤水果,就被這娃娃把口袋撕爛糟蹋了。”小女孩身旁一名婦女掐着腰埋怨道。“大姐,您就別跟小孩一般見識了,看她這模樣也是餓壞了,我替他賠給你錢就是了。”寧宇說着取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那婦女。“這……”那婦女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顯得有些尷尬。“收下吧,這一百塊錢算是我替小姑娘賠你的損失。”寧宇說着把錢塞到婦女手中,然後就準備離開,剛一轉身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句奶聲奶氣的喊聲:“爸爸!”
寧宇沒有理會,剛邁出去兩步就被人拉住了。寧宇轉過身正要詢問,卻見圍着的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而那小女孩正扯着自己的衣角,亂蓬蓬的頭髮遮住半張臉,又衝着寧宇喊了聲:“爸爸!”
寧宇感到一陣錯愕,疑惑道:“小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連女朋友都還沒有呢,你可不要毀我清白啊。”小女孩搖着腦袋,衝着寧宇不停的喊着爸爸!“小夥子,你看這小姑娘也有七八歲了,也都懂事了,爲啥這裡這麼多人,她就非喊你呀。”一位婦女說道。“我看是他孩子偷東西讓他覺得丟人了,纔不敢認,要不然你幹嘛要給我一百塊錢了事啊?”拿着寧宇錢的婦女在旁說道。“你們瞧瞧,這小娃跟這小夥子長得多像啊,就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一個婦女拔開小女孩的頭髮,露出了小女孩的一張胖嘟嘟小臉。“你還別說,真像啊,你們看看不是血緣關係的父女,這一雙丹鳳眼咋這像啊,你們再看看那鼻子,那嘴!”人羣中開始議論起來。就連寧宇看到眼前這女孩模樣時,也吃了一驚,自己雖然不是天生丹鳳眼,可是那鼻子和嘴巴卻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此時寧宇也不知該如何辯解了。一個婦女掏出紙巾擦去小女孩臉上的灰土,又給小女孩紮了兩個小辮子,小女孩咧嘴一笑,圍着的人立時被小女孩可愛的模樣給迷住了,用現在最流行的一個詞語形容就是一個小蘿莉啊。“不對!”寧宇不由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問道:“小娃娃,你可看好了,我是不是你爸爸?叔叔可沒時間陪你耍。”那小蘿莉拉着寧宇的衣角沒有鬆開,點着頭,仍是衝着寧宇喊:“爸爸!”“小夥子,你這人怎麼回事呀,自己的親女兒都不認了啊,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小夥子,你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還不知足啊,要是我有這麼可愛的一女兒,我都燒高香了。”“你們看看,這小夥子就一個人帶女兒出來,會不會這孩子是黑戶想把孩子丟了啊。”“嗯,很有可能,要不咱們拉他去派出所,現在的男人都怎麼了,一點責任心都沒有,真該找個地方好好管教管教。”寧宇聽着衆人圍着自己指指點點,感覺自己頭上戴着一頂大高帽,脖子上掛着一雙破鞋,在挨批鬥一樣,把自己當成了虐待兒童、拋棄妻子、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寧宇臉皮再厚也禁不住這麼多人數落,而且隨着批鬥聲越大,圍觀的人也越聚越多,寧宇苦笑一聲,“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們你們別誤會,我跟我丫頭開玩笑呢,我這就帶她回家,給她烀肘子燉豬肉粉條子去!”說着,寧宇抱起那小蘿莉快步衝出了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