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夫敢離開禁制,便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老夫在世一日,絕不會讓傷害我兒之人存在,巫坤,拿出你巫族的術法,與老夫戰個痛快如何?”清虛散人劍指巫坤雄風震天。“好,老夫就來領教神仙高招!”巫坤說完,手上多出一根黑色柺杖,手握一端,另一端抵在了清虛散人手中紅影劍劍尖之上,二人並沒有比鬥身法招式,而是以手中武器做引導,比起了法術。
二人散發出的靈力波動將附近的寧宇等人直接震飛了出去,寧宇扶着連芝、共仲二人躲在百米外觀看戰役,天上雷雲籠罩在清虛散人的頭頂,寧宇感覺那滾動雷雲比當初他渡劫時遇到的雷雲不知強了多少倍。“兩位前輩,誰要渡劫嗎?”寧宇望着雷雲不解問道。“那是天罰!”共仲回了句。“不知你義父與巫坤他二人誰觸犯了天罰之劫。”連芝接過共仲的話,話音剛落,忽聞的一聲驚天霹靂,雷聲將百米外的寧宇震得兩耳嗡嗡作響,險些震暈過去。只見雷雲中降下一道紅色雷電落到了清虛散人的身上,就在紅色雷電落下那一刻,巫坤已經退到百米之外,清虛散人被雷電劈中,仰天吼叫一聲,手中紅影劍也掉在地上,清虛散人單膝跪地,渾身略顯狼狽。“義父!”寧宇呼喊一聲,想要衝上前去,卻被連芝、共仲二人攔住,“小子,你不要命了,那是天罰之雷,比你的雷劫不止強大千百倍,那天罰雷雲還沒散去,我們再退後些。”連芝、共仲二人拉扯着寧宇又後退百餘米。
“哈哈,天助我也,看來你抵擋不了第二道天罰之力,也省的老夫費力氣了。”巫坤立在山峰之上,負手笑道。“老傢伙,你竟敢嘲笑老夫,那老夫也讓你嚐嚐天罰的滋味。”清虛散人緩緩從地上站起,飛身衝向巫坤,就在清虛散人飛出不遠時,第二道天罰之力落在了清虛散人的身上。“給我滾開!”清虛散人衝着頭頂上的雷雲怒吼一聲,身子停頓片刻,渾身充滿着狂暴的雷電繼續朝着巫坤而去。巫坤見清虛散人頂着天罰之雷衝向自己,是要與自己同歸於盡玉石俱焚,就在他愣神之際,清虛散人突然在衆人眼前消失,等他再次出現之時,已經站在了巫坤的身後,巫坤面帶驚恐,準備躲閃,卻爲時已晚,清虛散人已經緊緊抓住了巫坤的手臂。“你個瘋子!”巫坤話音未落,咔嚓一聲,數道天罰之雷接踵而至,劈在了清虛散人的身上,轟的一聲,一個巨大火球爆炸開來,獵妖谷瞬間夷成了平地,百里在之外的寧宇幾人再次被強大的衝擊力擊飛出去,鮮血在空中噴出。等到寧宇摔在地上,強忍着劇痛從地上爬起,朝着獵妖谷跑去。等到寧宇踉蹌的跑到獵妖谷時,天罰雷雲已經消失,獵妖谷變成了一片廢墟,只見巫坤渾身是血的跪在地上喘着粗氣,寧宇急忙四下觀望,終於尋找到了清虛散人的身影,此時的清虛散人的身影已經越來越模糊了,“義父!”寧宇呼喊一聲,朝着清虛散人跑去。清虛散人看向寧宇,臉上仍是掛着慈愛之色,輕聲說道:“小子,這是我的劫數,當年我對天帝立下誓言,絕不踏出嶗山一步,若違誓言,願亡天罰之下,小子,爲父只有你一個孩子,爲我的兒子違背誓言,我心甘無悔,爲父只能爲你做這麼多了。”聽着清虛散人的聲音,寧宇淚如雨下,當寧宇快要跑到清虛散人身前時,清虛散人化成了一團白氣,隨風消散,消失在寧宇眼前。“義父,不要走!”寧宇伸手想要去留住清虛散人,卻什麼也沒有抓住,寧宇跪在地上仰天痛哭起來。寧宇腦中開始浮現出在嶗山與清虛散人相處的一幕幕,寧宇離開嶗山曾答應過清虛散人,他會尋找尋找世間美酒孝敬義父,可是寧宇一走就是幾十年,也曾得到許多美酒,可是一直沒有去成,前幾日還準備去嶗山看望清虛散人,卻又是有事纏身,獵妖谷之行,清虛散人不顧天罰,離開嶗山禁制解救自己,連口寧宇親自爲他釀製的酒都沒能喝上一口,卻命喪天罰,此時寧宇心中無比悔恨,一邊衝着清虛散人消失的方向磕頭,一邊口中連連說着對不起。
“哈哈,麻煩解決了,接下來就讓老夫解決你們吧。”這時,渾身是血巫坤一臉猙獰之色,朝着寧宇走來。“小子,快跑!”連芝、共仲二人趕過來,見巫坤要對寧宇下手,連忙衝過來相救。寧宇此時仍處在悲痛之中,並沒有起身逃跑,而是瞪着仇恨的雙眼怒視着巫坤的到來。“小子,老夫本想留你性命,但你惹怒了我,你的魂魄已無價值,那我就得到你龍神的軀體吧。”巫坤走到寧宇身前,揮手打出一道靈力將趕來的連芝、共仲二人打飛,緩緩擡起手,手心升起一團黑色花球,就在巫坤準備一掌了結寧宇之時,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弟弟,不能殺他!”巫坤聽到這個聲音,臉色一變,蹙起眉頭,轉身望去,只見一個與巫坤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走了過來,只是那老者穿着一件灰色長袍,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女子。“落花洞女?”寧宇一眼就認出灰衣老者身後的女子正是當年跟隨佐邪歧,後被神秘人救走的落花洞女。“巫乾,你終於現身了。”巫坤收起法力,面對與自己長得一般模樣的老者,眼中充滿敵意,衝着走過來的灰衣老者吼道:“巫乾,你我乃是一母同胞,這些年爲何一直與我做對?”巫乾望了一眼四周的狼藉,又看到地上躺着衆多屍體殘肢,臉上露出悲憫之色,搖頭嘆道:“弟弟啊,這些年來,你一直造下無邊罪孽,心有逆天野心,卻不知不管你如何逆天也撼動不了天道輪迴,當年百族禍亂,人族成就大道之本,你還不清醒嗎?正因你我同胞,爲兄纔不忍見你成魔,最終喪在天道之下,弟弟,聽爲兄一言,放下心中癡恨,與爲兄回到巫族吧,我們後裔已剩無幾,他們需要我們。”巫乾的一番語重心長話語,巫坤並沒有聽進去,不耐煩道:“夠了!你還知道你是巫神後裔嗎?百族之戰,你我帶着殘支躲藏到海外彈丸之地,你身爲巫族族長,不帶領巫族重整旗鼓,有朝一日能重返華夏大地,繼續主宰三界六道,反倒勸他們席地安生,不理外界紛爭,可是我偏偏不服,如今三界有變,大道動撼,正是我們巫族重歸華夏時機,哥哥,難道你忘記巫族的輝煌了嗎?”“唉,盛極必衰,這是永恆不變的天道規則,即使如今天道出現撼動,那也在規則之內,弟弟,憑你的實力是永遠也做不到逆天之舉,違背天道之規的,當年你擅自出島,帶走十名巫族弟子,現如今只剩下你獨身一人,難道你還不覺悟嗎?”巫乾苦口婆心道。“住口!若不是因爲你袖手旁觀,他們怎會死?你眼睜睜看着他們死去卻不援手相救,你如何對得起巫族先祖,你不配再坐巫族族長之位。”巫坤歇斯底里吼道。“他們罪孽深重,天道已不容他等才降下天罰,他們的命是葬在你的手裡。”巫坤說着,指着寧宇繼續說道:“此子是天道選中的捍衛者之一,你若殺了他,違犯天命,天罰降下,爲兄就無法救你了,弟弟,悔悟吧。”“他也只是個實驗品,不,他是個失敗品,天道已經放棄了他,我創造的百族之王纔是真正的王者,只要我們尋找更多的百族血脈融他一身,莫說天道規則,他還能掌控大道!”“荒謬!大道豈是人爲就能掌控,莫在夢言,快與爲兄回去。”巫乾沉聲呵斥一句,走向巫坤。巫坤見此,轉身就要離開。巫乾回頭看了一眼落花洞女,落花洞女知意,雙手長出無數根枝條將飛在半空在的巫坤牢牢捆住。巫坤想要掙脫開落花洞女的束縛,巫乾見罷開口道:“看來爲兄只有廢除你的巫術,你才能徹底死心!”說完,巫乾手指半空中的巫坤,指尖飛出一道靈力射向巫坤。“不要啊!”巫坤在一聲慘叫中昏了過去,被落花洞女拉到身旁。“孩子,命不由你,莫忘本心。”巫乾對愣在那裡的寧宇說了一句後,走到亂石前,落花洞女將埋在亂石裡面奄奄一息的魏林拉了出來,留下插在魏林身上的赤霄劍後,落花洞女帶着巫乾和魏林跟着巫乾離開了。這場大戰,經過獵妖谷的滅亡、清虛散人的仙隕和巫族族長巫乾的出現,纔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