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去負責與約翰遜談判。
耿植從霍峻口中得知第二天談判中約翰有些鬆動，也就放心將這件事交給他處理。
他自己則將注意力放在歐瑪的代言上。
給衛柯打了一個電話，得知對方已經將婁筱雲列爲候選人之一，而且將婁筱雲的資料交給負責這項工作的小組。
“我們公司對這次代言人的選擇非常重視，爲此組建了一個團隊負責。”衛柯如此說。“婁小姐的條件非常符合我們的要求，我們已經正式將她列爲候選人。”
耿植從衛柯這兩句話中，也得出了一個結論：衛柯在這次歐瑪招募代言人的工作中也許有一定的權力但絕對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這麼一想，他的擔憂少了幾分。
他又問：“不知道現在有幾個候選人了？”
“現在已經確定的候選人有六個。”
耿植聽說已經有六個，心裡一跳問：“都有誰？”
“耿總，這就無可奉告了。”
耿植笑着說：“是我唐突了！”看來歐瑪確實很重視這個代言人。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他們不願說候選人都有誰，應該也是明白候選人之間的非正常競爭，有可能會影響他們的決策。
但那只是表面上而已。衛柯不說，不代表歐瑪所有人都不說。甚至衛柯不跟他說，不代表不跟任何人說。
他不想將精力耗費在和別人扯嘴皮子上，如果歐瑪的代言能儘快確定下來，也可以降低婁筱雲形象受到打擊的風險。
他先是將耿氏的優勢擺在一邊，然後又將可能的競爭對手分析了一遍。最後，他覺得婁筱雲那些代言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另外，他還沒擺婁筱雲的優勢呢。當然，那也可能是她的黑點。
婁筱雲因爲生父的原因，在娛樂圈故交滿天下，但射私生女的背景很容易被人拿來攻擊。
粉絲們將明星視作完人，或者說是明星引導粉絲將自己當做完人。
一個完人屬性的明星當然是不應該有黑點的。絕大多數粉絲不會考慮這個黑點是不是明星主動造成的。
私生女本身是沒有錯的。但在絕大多數看來，她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對於明星來說，那可就是一個極大的黑點，甚至是終身無法洗白的。
不過耿植也不是特別擔心有人會用這個來攻擊婁筱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就算請了槍手，圈內人也會猜到是誰做的。沒人會給指使人定罪，所以也無需確鑿證據。如果被懷疑的人無法完全洗清自己。
婁筱雲的故交有可能會默契地聯合封殺那個被懷疑的人。
也正是因爲如此，雖然圈內人都風聞她是楊老的私生女，但從來沒人拿這個來說事。
但耿植覺得也不能不防。
這次他給婁筱雲爭取奧瑪的代言，是打算向整個亞洲推出她。希望能將她打造成耿氏第三個國際性女藝人。
目前耿氏只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國際女藝人。就是秋子琴。
秋子琴走出華國，依靠的音樂。
而耿植計劃將另外三個一線女藝人也推向國際。馮芸芸和寧子欣的路線已經基本定下來了。
計劃和夢幻電影公司合拍的電影，就是將馮芸芸推向國際的第一步。
而寧子欣走的路子暫時和秋子琴一樣，他打算先利用音樂將她推出去。
婁筱雲難度比以上三個都要大一些。她演技還算不上頂級，又沒有音樂天賦。至於其它藝能，在國內或可佔一席之地，走出去和其他國家的藝人競爭，她沒辦法地方保護主義下應得先機。
不過耿植覺得可以先在亞洲範圍內將她推出去。
如果和好萊塢合拍電影的計劃比較順利，耿氏就有了一條真正通往好萊塢的渠道。有機會的話，可以利用耿氏的電影將另外她和寧子欣、秋子琴也推出去。
耿植想着將她們推向國際，目的是想爲其它女藝人讓路。
只要她們四個成功推向國際，她們就可以從國際上獲得更多的資源。而耿氏可以將國內的資源向公司內其他女藝人傾斜。
靳冰現在雖然還是二線，但已經隱隱有了一線的樣子。隨着公司藝人越來越多，而耿氏手中的資源已經無法做到保證他們都能穩定發展。
雖然那是娛樂圈的常態。
但耿植卻希望耿氏能更晚一些進入這個常態。
所以，歐瑪的代言對婁筱雲很重要，甚至對他的佈局也非常重要。如果這次婁筱雲拿不到歐瑪的代言，日後當然也有可能推向國際。只是難度會更大。
她畢竟年紀越來越大了，機會也會越來越少。
耿植思考了一陣，覺得在衛柯身上大概拿不到什麼好處了。他得從其他人身上下手。
他拿出手機，翻看了一陣電話號碼，想找出一個可能有陳自皓聯繫方式的人。
找了一遍之後，他最終撥通了李琛的號碼：“大哥，是我。”
“打給我有事？”
耿植說：“我就是想問你有沒有歐瑪的陳自皓的電話號碼？”
李琛頓了一下，說：“我先查查，等會打給你。”
“好，麻煩你了。”
李琛根本沒自己查。他自己拿着的手機是私人手機，存着的號碼只有家人和朋友的。工作方面的聯繫人，號碼都存在工作手機上。
那手機交給他的助理了。
等助理查到了號碼，他打回給耿植說了，又問：“你要找陳自皓，其實也可以直接聯繫他們公司。”他解釋說。“我只是有他的號碼，實際上沒有什麼交情。”
他這是在暗示，如果耿植想通過他的名義聯繫陳自皓，未必有什麼幫助。
耿植笑着說：“我和歐瑪另外一個人有聯絡。如果被對方知道我也在聯繫陳自皓，擔心會讓那個人誤會。”
通過歐瑪聯絡陳自皓確實是最正規的渠道，但他不知道歐瑪內部的情況。很有可能會被衛柯知道。
他不想讓衛柯覺得自己輕視他。
當然，他直接跟陳自皓聯繫，衛柯最後肯定也會知道。但是他直接聯繫陳自皓，雖然是同樣的行爲，卻可以說是有人想幫他，直接將他介紹給陳自皓了。
雖然那樣做可能是若此一舉，但總是有一個讓衛柯值得相信的理由。他就有既直接聯繫陳自皓，又不至於讓衛柯過於惱怒而對婁筱雲使絆子的可能。
聽他這麼說，李琛就笑了，說：“那行，不說了。我還有工作要做。”
“好，大哥你忙。我不打擾你了。”
耿植拿到了陳自皓的聯繫方式卻沒有直接給對方打，而是上了頂樓找李琪。
李琪聽了他的來意，問：“你肯定歐瑪願意冠名。”
耿植搖頭，說：“我當然不能肯定。第一季的收視率那麼好，特別是在網絡上觀看次數已經超過六十億人次。第二季肯定也不會差。冠名權怎麼也要三億以上吧，我們只是給他優先權。歐瑪未必願意出這筆錢。”
李琪笑着說：“如果歐瑪願意，這個優先權我們給他也無妨。反正我們也不吃虧。”
他們說的是《舌尖上的華國》。鼎雲正在拍攝第二季。耿植跟李琪提了一個要求：如果歐瑪願意，鼎雲在同等條件下優先考慮歐瑪冠名。
“你想用這個優先權換取婁筱雲的代言？如果他們不打算冠名怎麼辦。會不會弄巧成拙？”
耿植笑着說：“《舌尖》冠名的優先權只是其中一個選項。《蒙面歌手》第二季的冠名權也可以。那套節目的收視率比不上《舌尖》，但也不低。冠名權也便宜些。如果他們還是不捨得，耿氏正在製作的短紀錄片《如果美食能說話》也可以優先給他。”
那麼多選擇，總有一款適合歐瑪。
李琪聽了他的計劃，笑着說：“我覺得他們有可能會選擇《美食說話》。”
耿植也覺得陳自皓如果真的想做冠名廣告，會傾向於《美食說話》。
因爲那是第一季，冠名權貴不到那裡去。耿植做綜藝策劃已經在圈裡出了名，可以給廣告主信心。而那一季就有六十集，週期長，宣傳效果也會比較好。
最後，美食題材的紀錄片，現在已經被證實受體羣非常廣泛，從學生到老人，從普通人到有錢人，有時間的都會看。畢竟吃貨不分階級。
歐瑪針對的主要市場，是富裕人羣。《舌尖》和《美食說話》這兩部紀錄片都對歐瑪的目標人羣起到足夠的宣傳效果。
反而是那些綜藝節目或者是電視劇，富裕人羣未必會看。歐瑪做再多廣告對目標人羣也起不到太大的宣傳效果。
《舌尖》第二季，耿氏只是投資了40%，這還是因爲這個片子的版權他留着。要不然用不了多少製作費的紀錄片，鼎雲根本無需從外面找投資。
所以耿植要問李琪的意見。
現在李其同意給優先權，耿植也就打算離開了：“我先走了，還要跟嚴逸說說這件事。”
《如果美食會說話》，是專門爲花園網製作的，嚴氏也有出資。雖然版權和投資都是耿氏爲主，但作爲合作方耿氏也不能不問嚴逸的意見就擅作主張。
那樣就太不會做人了。
耿植給嚴逸打了電話。對方聽說只是給一個優先權，也樂於給他面子：“那沒問題。不過我這邊也會找冠名商。”
耿植笑着說：“我也希望賺錢，只是給對方優先權。不是優惠，更不是白給。”
他在這件事總不至於拎不清。
婁筱雲如果能拿到歐瑪的代言，是奔着雙方共贏去的。不存在哪一方吃虧哪一方佔便宜。
冠名權的優先權，只是一個搭頭。歐瑪就算決定不行使這個優先權，也不會吃虧。
如果他們覺得婁筱雲不符合要求，大可不選。
但婁筱雲本身的條件就滿足歐瑪代言的要求，耿植給出一個搭頭的條件，那也是一種歐瑪所需要的資源。
與李琪和嚴逸談妥之後，耿植才終於撥打了陳自皓的電話。
陳自皓給其他公司的聯繫方式自然也是工作電話，接通電話的，是陳自皓的助理。
耿植自報門戶，然後說：“我有一個合作建議想與陳總裁談談，麻煩你跟他提一下。”
“我會的。請問耿總想跟我們總裁談哪方面的合作，我也好跟總裁說得明白些。”
耿植笑着說：“我聽說貴公司正在招募代言人，就想着貴公司應該在廣告方面有先想法。我這裡有一些關於這方面的想法，希望能與陳總裁交流一下。”
“好的。我們總裁正在會客，十五分鐘後我會向總裁轉達耿總你的意思。如果我們總裁暫時沒空，我也會回覆你。”
“謝謝！”
其實這時陳自皓並沒有什麼客人要會見，不過他確實也比較忙。
助理敲門進來他辦公室彙報說：“總裁，耿氏娛樂的耿植剛纔打了電話來。他猜測我們公司在廣告方面有計劃，似乎想跟公司合作。說是想跟您交流一下。”
陳自皓皺眉說：“我記得沒見過他。我們之前和耿氏有過聯繫？”
“好像沒有！”
“那他怎麼會有我的號碼？”
助理想了一下，說：“耿植和華國好幾個頂級企業的負責人相熟。比如李氏的李琛，和嚴氏的嚴逸。我記得總裁您和他們是有交換過名片的。”
陳自皓回憶了一下，說：“那倒也說得通了。”他看了一下辦公桌上的文件，都是必須儘快處理的。又看了看時間，說。“你回覆他，我下午三點會給他電話。”
助理將這個事記在日程表上。到了三點，他要負責提醒陳自皓的。記下了之後，他看到陳自皓已經重新開始工作就準備離開。
陳自皓叫住他，問：“我記得代言候選人中有耿氏的藝人。”
“是。耿氏的藝人叫婁筱雲，是衛總推薦的。”
陳自皓吩咐說：“你收集一下她的資料。下午兩點交給我。”
他覺得耿植想跟自己通話，交流廣告問題，大概只是幌子。真實目的應該是爲了代言。
他現在也是想起耿植是誰。李氏的未來女婿，而且在娛樂圈內風生水起。也是青年俊傑，甚至可以說是華國年青一代商人中的翹楚。
這樣的人，值得一交。
如果耿氏的藝人條件不差，給對方一個面子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