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渾身彷彿被拆了骨頭般隱隱作痛。
脖頸間傳來一絲溫熱的輕癢,蘇依依嚶嚀一聲,伸出手去撥開了那擾人清夢的動靜,“胖空,別鬧,吃午飯的時候再叫我。”
胖空?南宮凰緩緩停下自己的動作,危險無比的看着懷中朦朧的女子。
莫非那隻猴子如此大膽,曾經對她做如此親暱之舉?這個丫頭貌似還習以爲常!看來是時候,收拾那隻令人不悅的搞笑魂寵了。
舒舒服服換了個姿勢的蘇依依忽然眉頭一蹙,等等,胖空何時變得這麼聽話了?要知道以往這個時候,它都會用那可笑而又毛茸茸的紅屁股攻擊她……
蘇依依幽幽的睜開眼來,瞬時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竄起,果不其然,那一頭烏黑的長髮落入眼中,邪魅的鳳眼帶着幾分危險的笑意逼上前來,有那麼一剎那,她彷彿看見了一頭餓狼在衝着她笑,好像在說又到時間用餐了……
蘇依依的腦中靈光一現,當即對着南宮凰露出了一絲諂媚的笑容。
“咳咳,那個……據有關磚家權威認證,還是晚上做羞羞的事情有益身體健康,要不美人,我們晚上再繼續?”
身上的男子沉默了片刻,竟是盪開了一絲邪惡的笑容。
“本君只是想告訴你,是時候起身了。不過既然夫人強烈要求,本君只好卻之不恭。”
“……”什、什麼?
蘇依依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清風拂過,下一秒那精壯完美的身材已經被潔白的裡衣覆上,他的動作如此優雅,輕輕的挑開自己及腰的長髮披散在挺拔的背上,僅僅是一個穿衣服的動作,都帶着渾然天成的高貴與唯美。
眼前的男子似乎注意到蘇依依有些呆愣的表情,竟是回眸一笑,淡淡的傳來一句話,“夫人不必着急,晚上便可慢慢欣賞。”
只見那張可愛的小臉忽的一聲便紅了,誰,誰着急了!不帶這樣坑人的!怎麼好像她纔是那個**薰心動機不純的餓狼?
得,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好!但是這真的不怪她,要怪,只能怪大美人長着一張令人浮想聯翩的臉!
片刻的功夫,眼前的男子已經穿戴整齊,沉迷於這曠世顏值的蘇依依好不容易纔回過神來,畢竟被折騰了一個晚上,能這樣靜靜的欣賞美男穿衣,對於身心來說都是一種別樣的治癒。
她衝着散落在一旁的衣物伸出手去,不想這一動,便扯痛了身上不知名的傷口,可愛的小臉不由得皺起,露出了一絲尷尬痛苦的表情。
這一幕落在南宮凰的眼中,深邃的眸子劃過一抹幽光,緩緩俯下身來撿起了那件光滑的暖色兜衣。
蘇依依的動作一僵,看着眼前的男子朝着她走來,“那個……我自己穿就好。”
然而,南宮凰卻是平靜的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撥開了她脖頸上的髮絲,這動作猶如羽毛一般劃過她的肌膚,穿過她的脖頸安靜的替她繫着衣繩。
他的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可是這張絕美的面容近在咫尺,蘇依依想起此刻在他眼中衣衫不整的自己,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該死!她在緊張個什麼勁兒?蘇依依,冷靜!他們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與其如此心虛,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他體貼的照料,畢竟這個世界上能讓夜凰魔君伺候更衣的人,只怕只有她了!
然而,蘇依依卻不知道南宮凰此刻隱忍得有多麼辛苦,看着她完美無瑕的身子展露在自己的面前,只着一件兜衣,卻更加能激發身爲男子的獸性,可是看着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和那遍佈紅痕的身子,就又萬分的不忍。
繫好她後背的衣繩,南宮凰忽然將她擁入懷中,輕柔又帶着幾分誘惑的聲音響起,“依依,何時能夠再爲我跳一次那日的火中舞?”
嗯?蘇依依眼中一閃,他居然還記得……
“不過,這一輩子,你也只能爲我起舞。否則,我可能會發瘋。”
明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是蘇依依分明聽出了對方言語之中的威脅之意,別人瘋起來她可能不在意,但大美人若是瘋起來……
咳咳,光是想想都覺得慎得慌。
此時此刻,山洞之外那一片瀑布下,數名夜凰樓的殺手早已經等候其中。
白先生的眼中帶着焦急,這一整夜他都在惶恐之中度過,聖女教的人果真陰險狡猾,那個藍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竟是尋不到她的半點蹤跡。
本想帶着她的人頭來向君上請罪,如今……
四周的氣氛陡然一變,前方那天人一般的男女緩緩的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白先生不由得眸光一閃,“三小姐?”
清風微拂,那一抹紫衣與粉衣並肩而立,清晨林間的薄霧猶如簾子一般緩緩散開,絕美男子低垂着眼眸,輕輕護着懷中的女子,眼底的珍視無法掩飾。
而那面容可愛嬌俏的女子,猶如一朵盛放的桃花一般,陽光比不過她耀眼的光彩。彷彿一夜春風過後萬物復甦般的奪目,竟是叫人望而驚豔,心有觸動。
白先生有那麼剎那間的晃神,然而很快他便迎上前去,恭敬的立在南宮凰的身邊。
“君上……”
他的眼中飽含愧疚,南宮凰一眼就猜到他想說些什麼。還是讓她逃了麼?
似有一道目光吸引了南宮皇的注意,人羣之中,左護法默默的站在那兒,原本冷酷的眼眸卻是帶着幾分徘徊,似乎受記憶的影響,讓他的身上帶着一股猶豫的氣息。
南宮凰的眼中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他緩緩放開蘇依依的手,朝着那有些緊張的黑衣男子走去。
白先生倒是不擔心,因爲自家主子的身上並沒有殺意,老左這一次畢竟犯下了大錯,雖說藍手段狡猾,但到底,都是他輕敵在先。
只見那名紫衣男子在左護法的面前停住,開口說了些什麼,對方的眼中當即一閃,難以置信的擡起眼來,白先生分明注意到了左護法那驚訝而又感恩的表情。
那名黑衣男子忽然撩開衣襬,衝着南宮凰跪下身來,情緒激動而自責。
白先生緩緩嘆了口氣,或許一直以來最瞭解他們的,就是君上了吧?藍雖然能夠篡改老左的記憶,但很多事情,卻是她無法改變的。
“三小姐,這一次,真是多虧你了。”
就在方纔看見蘇依依的那一剎那,白先生就明白這一次是誰幫他的主子度過了難關。一想到身爲南宮凰的左右手,他卻接二連三的被那聖女教的女子玩弄於掌心,導致次次的失誤,就算是自盡都無法彌補他犯下的過錯。
不想,蘇依依卻是綻放出了一絲輕鬆的笑意,淡淡的抹去了這其中的危險,“午飯做了嗎?”
白先生微微一愣,這一句簡單的話語,旁人若是聽不懂,他卻已經體會到了蘇依依的諒解和詼諧,“已經吩咐下去,準備了三小姐最喜歡的飯菜。”
相處許久,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培養出了十分的默契,此刻相視一笑,猶如多年的好友一般。
“對了三小姐,一夜不見,竟是美豔了許多。”
看着這張多了幾分嫵媚韻味的可愛小臉,眼前這儒雅的男子面上露出了試探的笑意,那個眼神好像在說,不知三小姐可願意與白某分享一下昨晚那不爲人知的粉色回憶?
蘇依依假裝沒有讀懂白先生那八卦的小眼神,只是謙虛的撫着自己略微發燙的臉頰。
“哪裡哪裡,是白先生的眼睛越來越寬容了,呵呵。”
“呵呵。”
然而,白先生卻是注意到了不遠處南宮凰投遞而來的目光,分明捕捉到了對方眼眸之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深情,心中忽然一動,該不會,昨夜君上和三小姐……
可是君上之前讓自己調查的詛咒一事還未有頭緒,他一直希望三小姐能夠與君上修成正果,可是這事情卻順利得叫人有些不安。
君上,可是已經知道了解咒之法?等等,他好像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
此時此刻,山莊之內,一名男童早已經久久的等候在院落之中。
天知道納蘭容此刻是個什麼樣的心情,自己去了那個草包的屋子,卻發現她一夜未歸,柱子上還捆着樑王世子,本想着找夜凰魔君問個清楚,不想,連他也不在這山莊之內!
呵,這兩個人,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納蘭容只覺得自己好像被整個夜凰樓摒除在外,把他視若空氣,沒想到連蘇依依,都有事沒事瞞着他!
不痛快,非常的不痛快!
這時,走廊之上傳來了白先生的聲音。
“三小姐好生休息,一會兒白某再……”
“草包!你去了哪裡?”納蘭容大步而上,一下子便打斷了白先生的話語,他再看清蘇依依時,竟不由得渾身一震站住了腳步。
他眼底的詫異抑制不住,隨後轉化成無邊的驚恐,“你,你做了什麼?不,不對,是南宮凰對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