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命令,徐壑便開口,“皇上,璧城出現了瘟疫。”
顏問之的眉頭微微皺起,“瘟疫?”
小壺嚇得張大了嘴巴。
“是,瘟疫,已經出現了二十幾例。”
顏問之放下了筷子。
夏淮明喃喃道,“璧城,璧城……問之,璧城可是靠近墨箴啊。”
“嗯。”
“我璧城山清水秀,怎麼可能鬧瘟疫?”
小壺又閉上了嘴巴,恨恨的看了一眼夏淮明。
什麼叫他的璧城?
顏問之好看的眸子擡頭看了一眼太陽。
瘟疫這一詞只存在他的聽說中,從出生到如今他都沒有聽過瘟疫這一詞。
“徐壑你隨朕去璧城。”顏問之站起了身。
夏淮明很是驚訝的道,“問之,你要去璧城?那裡鬧瘟疫呢。”
“嗯。“顏問之只是淡淡的點了下頭。
小壺又偷偷的白了一眼夏淮明。
“問之果然是心懷天下蒼生啊,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夏淮明由衷的感嘆道。
這一回,就連徐壑也看了一眼夏淮明。
不過他和小壺的想法不一樣,他想的是,夏淮明也演的太過了。誰會相信堂堂的一國皇帝竟然是這樣的人?
他何必這樣演呢?
顏問之又不是看不出來。
顏問之羣行宮換了衣服,徐壑去列整隊形。
夏淮明還在那裡用膳,小壺本來是想繼續看着夏淮明能做出什麼花樣。但是他是顏問之的貼身奴才。這個時候,他必須去。
小壺給顏問之穿衣服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皇上,奴才有話不知當不當講。”
“不知道那就不必講。”
“皇上……”小壺被顏問之嗆的一愣,有些苦笑的道,“皇上又開奴才的玩笑了,奴才知道皇上什麼都知道,不用奴才說,但是奴才還是想多嘴問一句,皇上,那夏公子您打算怎麼辦?”
“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皇上,您可別開奴才的玩笑了。“小壺無奈一笑,“現在皇上您已經合併了亓玄國和飛雪國,夏公子的立場是什麼啊?”
“你問他。”
“皇上,奴才知道也問不出什麼,奴才就是想說,奴才是陪着皇上您和夏公子長大的,奴才也知道皇上和夏公子的關係好,但是江山只有一個。”小壺知道跟顏問之問不出什麼,只得放棄,苦口婆心的道。
“嗯。”顏問之還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小壺也不自討沒趣,跟着顏問之走了出去。
去城門口的路不經過涼亭,小壺還在猶豫顏問之會不會去涼亭的時候,顏問之已經走上了去城門的路。
小壺心裡一喜。
隨後又擔憂了起來。
顏問之說走就走,也沒有交代夏淮明在這宮裡是什麼地位。萬一顏問之一走,夏淮明就變成了主怎麼辦?
隨後又自己搖了搖頭,夏淮明再也手段,也不可能這樣。
小壺還在胡思亂想間,顏問之已經上了馬。
小壺連忙開口,“皇上,保重身體啊。”
顏問之點了下頭,甩開了繮繩。
小壺目送着一隊人馬看不到身影,纔回道了涼亭。
夏淮明還在吃。
小壺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可真能吃。
夏淮明喝了一杯茶,開口,“林總管貌似對我很不滿啊。”
小壺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是在跟自己說話,眼珠子一轉,“夏公子這是說的哪裡話,老奴怎麼能對夏公子不滿呢,老奴可是看着夏公子長大的呢。”
“林總管記得可真清楚,那不知道林總管還記不記得我六歲的時候,和問之在後花園。林總管端來了一個盤子,上面有倆個蘋果,一個大的,一個小的,林總管給了我大的,給了問之小的。”
小壺連忙點了點頭,“夏公子還記得呢,老奴的確給了夏公子一個大的。”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小的叫朝陽果,十年結一個,外形和蘋果極像,卻是有着妙用的果子,傳說那果子,吃了能夠逢凶化吉呢。”
小壺的額頭上流下了冷汗。
他萬萬沒想到,這麼久遠的事情,夏淮明還記着,而且竟然還知道了真相。
“林總管,我現在想知道當時的另外一個果子去哪了?”
“夏公子和老奴說笑呢吧,哪裡還有另外一個果子?”
“林總管,我和問之從小一起長大,那個時候亓玄國和飛雪國的關係好的不能再好,你覺得,問之的父皇會不給我朝陽果?亦或是讓你這樣送了過來?”夏淮明的語氣聽不出的陰森,小壺臉色一變。
的確,當時顏問之的父皇的確是給了他兩個朝陽果。
但是他也聽說過朝陽果的妙用,那時候就賭了兩個小孩子不懂,終於忍不住誘惑偷吃了一個,然後拿了一個鮮紅誘人的蘋果補了上去。他那時候還只是幾個小奴才的頭,在宮裡要走的路還那麼長。吃了朝陽果可以化險爲夷。他他也只能冒險一試。
顏問之將來是要繼承皇位的人,也就是他的庇護傘,所以朝陽果必須吃。至於夏淮明,那麼小的孩子,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給他一個更大的,他應該更高興。
那個時候夏淮明的表情的確是高興的,而反觀顏問之,即便拿到的是小蘋果,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變化。
那個時候的顏問之就沉穩無比。
本來以爲這件事已經隨風而去了,哪曾想過,夏淮明一直記到了現在,而且還在這種時候提了出來。
“林總管?”
小壺還沒想好怎麼應對,夏淮明似乎有些不耐的催問道,“我只想知道我的朝陽果呢。”
被夏淮明這般逼問着,小壺沒了法子,心一愣,“皇上那個時候的確只給了老奴一個朝陽果。”
夏淮明突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壺被他笑的心裡發毛,卻看見夏淮明站了起來,小壺的心裡更慌。
夏淮明可是會法術的!
不會要打他吧!
夏淮明的步子真的是像他走來的,小壺的喘息有點不均勻。
就在小壺準備全盤托出的時候,夏淮明卻是與他擦肩而過,只留下了一句,“林總管,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啊。”
小壺當時腳步一狼傖,險些摔倒。
夏淮明卻已經緩緩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