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歐某地的高速公路上,法師協會十級法師傑恩駕車向西方駛去,他要回家去取老師給他留下的魔導器,而這件魔導器,將幫助他完成一個極其重要的任務。
整個法師界導師的數量大約在四十人以上,除了理事會十名導師之外,兩大組織分攤了剩下的三十多個名額,太陽聖殿大約有十五人,法師協會則還要多上幾位,但太陽聖殿只有十二位導師是決策者,而法師協會導師數量雖多,但只有十人負責決策。其他人或者是沉迷於研究魔法,或者就是沒有資格。而這個資格,就來源於法師對組織的貢獻。一個對組織毫無貢獻的導師,除非他的實力在組織裡具有絕對性,是無可或缺的主要戰鬥力,又或者在魔法研究上有遠超他人的成果,就不具備這個資格。在成爲導師之前,對組織的貢獻也是一樣重要,一個法師如果他不具備遠超他人的資質,就只能默默奮鬥,如果對組織有重大貢獻,他在魔法研究上就能得到上面的更多照顧,比如說一些較爲稀有的魔導材料的供給,導師階法師的指點等等,所以就算有一些法師淡漠名利,只要碰到立功的機會,也是一定不會放過的。這回,傑恩就偶然遇到了這麼個機會。
出了高速公路,傑恩很快來到自己居住的小鎮,進了鎮,車子駛過幾條街道,到了自家那幢獨立大宅門前。他停了車,走上臺階開了門,就在他要進去的時候,他忽然心中一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當下回頭一望,就見一輛汽車在不遠處駛過,往北而去。傑恩呆了一呆,車子開過的一剎那,他似乎看到了希露達的身影。兩大組織爲了尋找希露達,把來自海底交戰雙反的儲存的影像發到了下屬的每一個法師手中,影像本身雖不清晰,但文字的描述卻事無鉅細的形容了她的特徵,希露達形象非常鮮明,傑恩一眼就能認出來也並不奇怪,只是詫異她爲何會甦醒過來。
如果傑恩現在立刻彙報,他將會立下大功,可是剛纔畢竟只有一眼,雙方離得又不近,他雖然相信自己沒有搞錯,但萬一搞錯,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傑恩放下先前的事,重新關了門,開了車在後面悄悄跟上。他也不忙着通知組織,而是準備做個事先調查。
雙方駛出小鎮,傑恩小心收斂了魔力波動,遠遠的跟在後面,料想就是精神魔法師,也不能在這個距離發現他的存在,所以他非常放心。一個小時後,他們漸漸來到田間公路上,前方的車子停下,希露達先走了出來,然後是一個二十來歲的東方青年,看模樣,正是與希露達的圖像同時發放的王祺,他的臉上微帶笑意,目光向他直視而來。
傑克吃了一驚,他們怎麼發現我的,我應該收斂的很好纔對啊?他聽說過王祺離開理事會後殺死數名十一級法師的消息,知道自己萬萬不是對手,不敢再猶豫,立刻從兜裡掏出一枚徽章,準備聯絡協會總部。只要總部一接到他的通知,只怕很快就會有數名導師親自前來,所以他根本不懼。
可是他很快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就在徽章微微發光的那一刻,一道強大的精神波動已經轟入他的腦海,把他震得七葷八素,眼前直冒金星,然後車前方黑影乍現,汽車就分爲完完整整的兩半,胸前一痛,一把細劍已經穿胸而過,同時劍身一動,一股大力把他甩到車外,遠遠拋到一個人的腳下。這幾下兔起鶻落,快速無比,就算他全神戒備,只怕也是防範不住。傑恩捂住胸口擡頭一看,發現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面露微笑的王祺。而在他的身後,則立着一個俏麗無雙的少女,黑色長衣,臂上綁着絲帶,正是希露達,她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手中握着一把細長的水晶劍,晶光如絲飄逸,沒有一點血跡,但顯然就是剛纔刺傷他的那把。
傑恩被王祺剛纔的精神衝擊所傷,已知自己定非王祺的對手,還有一個出手快如閃電的希露達,雖然不知道她的真正實力怎麼樣,但他也不信會在自己之下。他一時悔恨無及,心想自己昏了頭,明明知道希露達是被王祺帶走的,而且她還甦醒了,可能是一個艾恩格拉斯級別的法師,竟然還是惹上這兩人,如果早點通知組織,這會兒不久沒事了嗎?他一邊後悔,一邊給自己施了一個簡單的療傷術,胸前的傷口處頓時恢復了不少,很快就不再流血了。
王祺沒有打擾他,等他再一次擡頭向他看來,王祺纔開口問道:“你是法師協會還是太陽聖殿的人?”
“協會。”傑恩簡短的答道。
“非常好,我正好找你們有事。”王祺道,“請問,你清楚協會收藏銀紋書的地點嗎?”
聽到銀紋書這幾個字,傑恩臉上驚異之色一閃而逝,但哪裡逃得過王祺的眼睛,他立刻追問道:“你知道在什麼地點嗎?”
傑恩瞟了他一眼,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十級法師,銀紋書是協會的機密,我怎麼會知道。”
王祺搖搖頭道:“是嗎,那麼你沒用了。”他轉過身叫道:“希露達。”希露達會意,劍尖輕輕擡起,指向了傑恩。傑恩大驚,他根本沒想到王祺只說了兩句話就要殺他,急得連忙叫道:“先別動手,我還沒說完呢。”
“那就繼續說,”王祺回過頭,道:“不過有一點你要注意,如果不能讓我滿意,你的命運不會有任何變化。”
傑恩看了看眼前放射着晶光的希露達手上的細劍,心中一顫道:“我雖然不知道協會銀紋書的存放地點,不過剛好在前幾天發現了一座古墓,裡面應該有幾頁銀紋書。你若想要得到銀紋書,闖入協會是沒有勝算的,不過那座墓室雖然也有一定的危險性,可是比起來協會總部就輕鬆多了。”
“我正要找銀紋書,你卻正好發現了銀紋書,這也太巧了吧。”王祺道,“你既然發現了,爲什麼自己不取出來。”
“那個墓是一個導師階法師的,裡面有大量魔法陣,我進不去。我本來想回來取魔導器,破開法陣,可是偏偏發現了你們。”傑恩道。
“你的遭遇令人同情,”王祺仔細感應他的精神波動,知道他並沒有說謊,於是道,“把地點告訴我。”
“告訴了你,我將迎來自由,還是死亡?”傑恩道。
“當然是前者,”王祺嘴角浮出微笑,警告道,“記着,我雖然無法探知你的思維,卻可以輕易判斷你是不是在說謊,現在,你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傑恩哼了一聲,把準確的地址告訴了王祺,然後開始陳述自己在墓室外圍看到的東西,見王祺面露聆聽之色,與他靠的極近,心中暗喜,忽然一躍而起,一把掐住了王祺的脖子,想把他制暈過去,再與希露達交涉,當可保住性命。可哪裡知道他剛要下手,那把細劍就從他的太陽穴部位刺入,然後劍尖透過頭骨而出。只這一瞬間,傑恩抓着王祺的手立刻無力的鬆開,軟軟的倒在地上,意識也徹底泯滅。希露達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輕輕一拋,把他遠遠扔到路邊田裡。
王祺臉色不變,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這事,他沉吟一會,叫了希露達一聲,然後上了車,調轉方向向傑恩說的古墓那邊駛去。雖說計劃趕不上變化通常是一件令人討厭的事,不過這種讓任務更加輕鬆的變故倒不妨多來幾次,王祺心想。一個墓穴,別說是導師,就是大導師階法師的墳墓,也比法師協會安全多了。
第二天下午,王祺兩人來到一個東歐國家小鎮,稍稍打聽一下墓葬,就聽說有大批考古隊員去了鎮外一個新發現的巖洞,在裡面找到了一些就時代的東西,於是兩人就順着他們指的方向前行,過不久,來到一條盤山公路的懸崖下方。這個墓葬的發現者是一個從公路上衝下山而大難不死的司機,他的卡車在爆炸時轟開了山崖上的石壁。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惜這個司機卻沒有什麼後福,他在進入山洞出來後神經就有些不正常了,至今還在心理治療當中。
墓葬的巖洞外搭起了幾個帳篷,幾個四五十歲的考古工作者已經在這裡待了數天,但墓葬裡面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不管他們怎麼前進,最後總是原路走回,如果時間再早二三百年,說不定就此把人嚇跑,可是在現代人,特別在這些專家眼裡,沒有什麼是不能用科學解釋的,如果不能解釋,那就說明科學還沒有進步到那個地步。所以這些人發現了這個神秘現象後,不僅不退,反而興趣大增,本國的幾位考古學權威已經全部到齊。當王祺兩人來到時,他們正在開簡單的歡迎會。
王祺放開精神力,控制了所有考古隊員,問了幾句話,就與希露達進了墓葬。墓葬外圍,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巖洞,截面頗寬,可以並排走好幾個人。走出幾百米,前方遠處就有一條筆直的通道,可以看到內室,王祺眼力跟普通人無異,也看不到什麼,不過據考古隊說,那裡有一具石棺,所以他們才認定這裡是一座墓穴。
走到這個時候,王祺就感應到有一股精神力試圖影響自己的思維,想必就是考古隊指的神秘現象的原因。王祺輕哼一聲,精神力一開,將那股力量反擊回去,洞中就恢復了正常。繼續往前走,來到先前的通道前,發現這個洞完全是用魔力強行開鑿出來的。進了通道,他就感應到一種輕微的魔力波動,知道前方大概那些傑恩所說的魔法陣。最先一段通道的魔法陣已被毀去,就算有也是零星幾個威力不大的,根本礙不了什麼事,不過行到最後,離墓室入口不遠處,在王祺感覺到銀紋書的存在時,兩人見到了最後的魔法陣。
這個魔法陣威力不凡,比李斯特原先居住地那幾個威力最大的陣法稍差,不過考慮到現代魔法陣研究水平比過去強得多,在當時應該是相當高級了。如果是普通的十一級法師,也許可以憑魔法攻擊直接強行破壞,可惜王祺是精神魔法師,對上人很厲害,破壞力卻遠遠不如。不過他自有辦法。
“希露達。”王祺看了看魔法陣,叫道。
希露達應了一聲,直接走進魔法陣中心,法陣沒有任何徵兆的發動,先是一陣黑霧,然後風火光電齊出,聲勢浩大,震得整個山洞轟隆作響,要不是這個魔法陣威力非常集中,只怕巖洞早就坍塌。
希露達立在正中,承受了將近十分鐘的轟擊,魔法陣威力才慢慢減弱,幾塊驅動法陣的魔導水晶從朦朧的魔法陣表面露出,希露達隨手一劍,把其中一顆晶石打得粉碎,魔力失去平衡,魔法陣的攻擊就平息下來。她收了劍,向王祺看來。
王祺走上幾步,與希露達並肩走進墓室,墓室結構非常簡單,就似一個壓扁的皮球的內部,地上一個大魔法陣,法陣中間放着一具黑色石棺。王祺稍稍打量幾眼魔法陣,就發現法陣沒有任何攻擊性,只是法師們常用來保存遺體的,不過他對棺材沒有興趣,只是在棺材邊一根低矮的石臺上取下了一個紅色的匣子,在裡面,王祺感覺到了銀紋書的微弱波動。
打開匣子,王祺微微一怔,裡面的東西他非常熟悉,就是他在貝萊小城見到過,並被他毀去的血色祭祀書。他拿起書一看,此書封面與被他毀掉的那本稍有不同,打開一看,大部分魔法還是以他人的犧牲爲前提的,只是程度卻要比上次那冊輕得多了,稍稍翻閱一下,看了幾個魔法,便知是上次那本書的改進版。王祺從封面中取出銀紋書頁,收入精神空間,把祭祀書塞進衣兜,準備帶回去看看,然後走到石棺邊上,他現在倒有點想看看能夠創造出這種魔法的法師到底長什麼模樣。
掀開棺蓋,裡面是一個身着灰色魔法袍的男子,躺在厚厚的軟水晶體上面,在魔法陣的保護下,這具屍體就是再過幾千年幾萬年都不會腐爛,王祺早知道這一點,所以並不驚訝。男子外表不過五十來歲,不過既然他不是被殺,真實歲數應該在二百歲左右。男子相貌堂堂,可是仔細一看,卻微微給人一種陰鬱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研究這些邪惡的魔法引起。相比起來,他見過的那些導師,不說辛格爾,凱恩等人,就是那個老小子切法羅,雖然相貌上比不上這個人,但不會給人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王祺正要合上棺蓋,心中忽生警兆,急速後退,棺蓋掉下合上,然後就見地下的魔法陣開始發出詭異的魔法波動,以石棺爲中心,忽然爆出一陣強光,希露達反應極快,一瞬間就從精神空間裡取出劍來,就要擊碎那具石棺,王祺連忙示意她停手,想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鬼。這時從棺材裡釋放出一道強大的精神力,帶着一種狂喜的意念向王祺衝來。王祺哼了一聲,這種精神力說他強大,也不過是相對普通人而言的,他成爲十一級法師之後,在這個地球上除了希露達超越他之外,再也沒有一人可以在精神力上壓過他一頭,這個法師也不知用了什麼秘法留下的自己的意識,想要侵佔他的軀體,如果是碰到其他人,恐怕他的計謀很容易就能得逞,可惜在王祺面前,精神力卻是最無效的攻擊方式。王祺精神力衝出,把對方的精神力連同意識牢牢包裹在其中,卻不忙殺他。
那道精神力在王祺的力量包圍之下極力掙扎,慌亂的情緒波動不斷向他傳來,王祺發出一個意念過去,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意識不答,只是不斷的衝擊王祺的精神力,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王祺的精神力始終像是海浪衝擊下在岸邊佇立千年的山崖一樣,巋然不動,不由得越來越心慌起來。王祺感到他的意念中帶着恐懼和絕望,稍一使力,把不明的精神力壓成一團,蓄勢待攻,待那股力量的終於停止了掙扎,王祺再次放出一個意念,那個意念似乎發覺到自己無法反抗,終於說話了:“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現在是什麼時代了?”
“現在是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的人?”王祺稍微加大了精神力的壓力。
那個意識大叫起來:“我是十三世紀的人,你別下手啊,我們精神魔法師應該團結一致,聯手對抗整個法師協會行啊,只要你不殺我,幫我找一個人附體,我願意宣誓效忠,終身追隨。”
十三世紀?王祺倒是一呆,心知要不是因爲意念直接交流,雙方連溝通都成問題,輕輕一笑,傳了一個信息過去:“什麼聯手對抗法師協會,你以爲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已經過了七八百年了,克里特人已經成立了太陽聖殿,法師協會現在只是三大組織之一,精神魔法師光明正大,哪裡還用得着躲躲藏藏。”他心道,我是個例外。
“什麼,會有這種事,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王祺不答,也不管他大呼小叫,從衣兜裡取出血色祭祀書,找到了剛纔看到的幾個魔法之一,仔細研讀一番,考慮片刻,對那個意識冷笑道:“我可不是來給你上課的,剛纔如果換做別人,早就被你殺了,還指望我放過你?我今天就用你書裡的魔法來解決掉你,讓你也體驗一下在研究過程中死去的那些人的心情。”話一說完,他也不管那個意識不斷把求饒的信息傳送過來,意念一動,把那團精神力壓成一個檯球的大小,然後把一道淡淡的魔力波動打入其中,那道精神力再次收縮,變成一塊晶瑩剔透的精神力結晶。
王祺仔細打量結晶,感應到這塊晶石中隱藏的強大精神力,那個意識已經完全消失,一點也感覺不到了。這種魔法叫做精神力結晶術,是剛纔看祭祀書時偶然發現的一種邪惡魔法,這種結晶非常有用,只要法師用精神力煉化,就能至少吸收其中三分之一精神力壯大自身。說他邪惡,是因爲製作這種結晶需要把目標的精神力和意識完全抽出,而這種抽出精神力和意識的法術卻必然導致意識的完全死亡,所以製造一塊結晶,就意味着一人死去。不過對於這個法師,王祺卻沒有一點負罪感,既然發明了這個法術,那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了,實在是罪有應得。
他製作這塊結晶,倒不是爲了用了提升自己的實力,他的精神力已經夠強大的了,就算這塊晶石再大十倍,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他是想起了葉楓,如果有這塊結晶幫助,他的實力就可以提升一大截,也可以加速他的成長。他隨手收好晶石,想了想又道:“希露達,幫我移開石棺。”
希露達輕輕一推,王祺蹲了下來,仔細查看石棺底部的魔法陣,然後幻化出一本筆記把整個圖記錄下來。這個法師非常狡猾,把秘密魔法陣放在棺材底下,才瞞過王祺,讓他以爲只是一個普通的防腐魔法陣。這個魔法陣能夠保存精神力,雖然現在想不到,可是將來可能會對他有用。另外,說不定還能對辛格爾那裡的研究有點幫助,拿去做做人情也是不錯的。
王祺轟去石棺,把墓室徹底毀去,然後離開了巖洞,把考古隊的精神禁制解開,與希露達飄然離去。得了銀紋書,自然就不必再去法師協會,三天後,兩人就悄悄回到基地,再度過起了隱居生活。
這次到手的銀紋書頁一共六張,五張是文字,裡面有一小部分記錄了一些魔力法則,在路上王祺已經看過,確認其中有數條規則是他在研究之後可以理解的;而另一張是圖,上面卻描述了一柄長劍,造型非常漂亮,名字也很是拉風,叫做神意之劍。這次也如同侍神槍一般,王祺只是一想,這把劍就出現在他手上,也只能出現一把,而且還有一個重大的缺點就是太過細小,小到可以放在手心,與書中描述的大小不符,好像長劍的模型一般。路上不方便,他還沒有試過威力。
王祺也不忙着試劍,而是開始研究起了魔力法則,沒過半月,王祺就把其中可以理解的部分研究透徹,又開始推算魔法理論,就這樣又過了兩月。
某天上午,王祺合上書,與希露達兩人走出小屋,然後他沒有默唸咒語就飛上了天空,速度雖然跟飛行術沒得比,但一點魔力波動都沒有。他飛到湖面上空,往下一指,湖面上忽然起了波濤,凝成一條巨大的水龍升騰而起,環繞在他的周圍,他又往前一指,水龍的身軀急速盤旋,向前方飛去,把基地某個方向打得粉碎。王祺哈哈一笑,回到希露達身邊,把她高高舉起甩了幾圈。
經過這段時間的苦學和領悟之後,王祺終於到達了導師階,所以也可以使用這些類似的超能力的魔力微控手段,而且因爲他是精神魔法師,在控制力上還比一般法師強得多,剛纔的水龍只是普通的水,不過就是在他意念的控制下被約束成型而已,但正面擊中,卻也能傷八級法師。進入導師階的精神魔法師在控制人心方面的力量纔是最強的,因爲自然的魔力微控能力,他根本不需要刻意去用魔法甚至精神力,純粹的意念就可以控制一個人。
進入導師階之後,王祺的精神力再次大增,這回他在精神空間的可控制範圍已經有一個太陽系那麼大了,在外界,他的精神力外放區域也達到五里之遙,精神體的活動範圍也是大爲提高。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到了十二級之後,他學會了數個強大的魔法,同時精神空間終於可以被用於戰鬥。
儘管法師界十二級以上的魔法師也不少,但精神力有王祺這麼強的卻是半個也無,就是辛格爾現在的精神力也比他差了好一截,所以王祺非常放心,只要不是三個導師同時找上門來,以他和希露達兩人聯手的實力,絕對可以應付。
有了這個實力,王祺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準備回好久沒去的約克莊園,那裡是他在歐洲的第一個家。至於理事會總部,別說現在不能去,就是能去,他也覺得已經沒有必要。
開了那輛邦德車,兩人離開基地,走了一天的路程,來到約克莊園山外的小城貝萊,去了一趟好久沒去的咖啡廳,又在廣場上逛了半日,然後才驅車前往山裡,到了莊園。老僕人弗恩遠遠就收到王祺的精神召喚,來到門口迎接。見了莊園內熟悉的景象,王祺感慨萬千,在這裡他殺掉了精神魔法導師,並踏出了魔法修行的第一步,沒想到幾年之後,自己就成爲比約克更加強大的精神系導師回來了。
莊園內的湖泊已經被完全修復,不過湖邊不遠處那個小山丘被挖平了,王祺詢問弗恩,得知他獨自把湖底被侍神槍轟開的深坑填平,也不知是佩服他的忠誠還是感慨約克精神魔法的控制過度。想到侍神槍,王祺又想起了那把細小的神意之劍,他先前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魔法理論上,根本忘了這件事,這會看到那個湖泊,才聯想起來,便想:“等過幾天找個時間試試。”
法師協會總部,艾德羅斯宮議事廳。杜爾瓦拉坐在長桌一端,副會長瑞恩坐在他的身邊,桌子一邊是四位導師,一邊是三位,先前去過海底的幾人都在其中。這個時候,最後一名導師推開了門,坐在剩下的那個空位上,道:“這個時候開臨時會議,到底出了什麼事?”
“帕德爾導師,我們剛剛得到消息,我們要找的人回到了約克莊園。”
“你說什麼,他回家了?這個消息確實嗎,你們怎麼知道的?”帕德爾大吃一驚,脫口而出道。
“嗨,在回去之前他還特意在外面城裡逛了好久,我們想不知道都難。”布拉克道。
“他瘋了,還是有什麼企圖?”帕德爾覺得有點難以置信,畢竟他一年裡都藏得好好的,明明知道出來之後兩大組織會對他有什麼行動,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這就讓你震驚了?”左首一個導師道,“還有一件更大的事情沒說呢?”
“還出什麼事了?”
“希露達已經甦醒了,她就跟着王祺身邊,我們的法師回來說,她的態度好像在對付自己主人一樣。”
“王祺不會是因爲希露達可以保護他才現身的吧,他們有沒有探知她的實力?”
“這些還沒有調查清楚,我們在那邊的法師實力不夠強,根本不是王祺的對手,動手估計也試不出她的實力。”布拉克道。
“可惜,本來有艾德羅斯留下的儀器有機會控制他,不過她已經醒了,儀器也沒有什麼用處了。”瑞恩帶着遺憾的語氣說道。
“太陽聖殿有什麼反應嗎?”杜爾瓦拉問瑞恩道。
“目前還不清楚,似乎一切平靜,除了他們在幾個月前就對尋找希露達的事情不大專注了之外,嗯,難道他們對現在的情況有所預見?”瑞恩疑惑道。
“不管怎麼樣,我們首先得查清到底他爲什麼會公開露面,希露達的實力到底怎麼樣。對手是十一級法師,在座各位至少得有一人親自出動了。”杜爾瓦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