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戰鬥膠着進行了一夜。當太陽再次從東方露出腦袋的時候,祭壇上的百越兵士已經身心困頓到了極點。錢均益知道戰鬥如果繼續下去,恐怕姚秀是凶多吉少了。但是,現在他又沒有任何辦法再去幫助姚秀。畢竟他能想到得法子,他已經全部用上了。
“怎麼樣?還能支持嗎?”張震天這時也離開了原人軍隊的前沿,騎馬趕到了祭壇,他衝上祭壇,看到錢均益後,立刻緊張得問他。
“張先生,不好說!”錢均益搖頭,“姚將軍已經盡全力了!可是……”說到這裡,錢均益擡起頭望着天空,“天上的窮奇已經接近成體了!我們現在只不過是玄鳥的幻象,能跟它對抗這麼久已經是奇蹟了。”
“那就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張震天聽了錢均益的話,他同樣擡頭望着天空。他看得出天空中的姚秀身體已經昏厥過去,現在她之所以沒掉下來,完全是由於玄鳥的幻象還在支撐。
“除非是破除封印把玄鳥放出來!”錢均益苦笑着回答。
“那我們就破除封印!”張震天望着錢均益毫不猶豫得說。
“那就天下蒼生塗炭了!”錢均益用沮喪得目光望着張震天,“再說,我也不會破除封印的法術!若是想要破除玄鳥的封印。必須要有血祭之石。”
“血祭之石?”張震天把目光定在錢均益的臉上。
“是啊!”錢均益望着天回答,“看現在的情形,若是能有血祭之石,能把玄鳥的封印破開一點兒縫隙,或許玄鳥的幻象還會更強大些。若是這樣,說不定我們真能抵擋住窮奇的進攻。”
“那要怎麼做?”張震天定定得問。
“若是能找到擁有血祭之石的人,用他的血來祭祀玄鳥,那麼,玄鳥的封印就會得到部分解除!這樣一來,天空中的玄鳥幻象就會變得更加強大。”錢均益一本正經得說。
“那玄鳥不會破印而出?”張震天雖然心急於救助姚秀,但是他的頭腦還沒有完全發熱。他還記得錢均益剛剛說得“天下塗炭”的話。
“不會!”錢均益回答,“只要擁有血祭之石的人身上一點兒的血就足夠。”
“那好!”張震天聽完,他從腰間抽出配劍,直接走到祭壇的篝火旁邊,他用劍尖在自己的手腕上拉了一個深深的口子,他的血唰唰得從他的手腕的傷處流了出來,然後濺落到篝火之中。
“張先生!您這是……”錢均益先是驚駭得看着張震天的舉動,不過,隨即他就明白了張震天的意思。原來他就是擁有血祭之石的人?
“趕緊做法!”張震天打斷了錢均益的話,大聲得喊叫,“一定要擊退窮奇,救下姚秀!”
“好!……”錢均益答應了張震天一聲,然後他搶步來到祭壇的邊上,而後,口中又開始低聲得誦讀着咒語。在錢均益法咒的催促下,沾染了張震天鮮血的篝火登時迸發出妖異的光芒。在篝火的火光之中,現在漸漸有了七彩的顏色。
“大家圍攏過來!”錢均益停止口中得吟頌,他把周圍護壇的百越兵士召喚到篝火的旁邊,“劃破手腕,再給玄鳥喝一些血!”兵士們聽了錢均益的命令,他們紛紛用隨身的武器劃開自己的手腕,讓鮮血流入篝火之中,同時他們的嘴裡都在吟唱着讚頌玄鳥的詩篇。
這時,篝火的火光變得更加強盛,而這篝火也似乎具有了妖異的力量。有些站得距離篝火過近的兵士,他們的身體彷彿被篝火吸引,直接被篝火的力量拉入了火堆!
“退!向後退!”錢均益見此情形,他先是拉了身旁的張震天一把,隨即又大聲得呼喊,“都向後退!篝火要爆啦!”他的話音未落,篝火堆的面積憑空擴大了熟倍,站立在篝火旁的百越兵士立刻被篝火燒着變成了一個個火人。也算是錢均益身手敏捷,他拽着張震天的身體一同從祭壇的篝火旁摔落到了祭壇底下,這樣他們兩個纔沒有被篝火吞噬。
天空中正在與姚秀作戰的譚樂自然發現了祭壇的異象。只是譚樂並不知道這篝火爲什麼會突然失去控制,他大力得向姚秀抽出一刀。然後藉助姚秀防禦他進攻的空擋,他鼓動全身的力氣,發動強烈得風暴向祭壇的篝火吹了過去。可是篝火被沒有按照譚樂的設想被吹散或是吹滅,在譚樂風系法術的作用下,祭壇上的篝火變得更加強橫起來。現在整個祭壇都被篝火點燃,沒來得及逃命的百越兵士都被篝火四濺出的火光燒成了火人,很快這些火人就變成了一具具乾枯的骷髏。
“張先生……我們……我們可能闖禍了!”錢均益在張震天的幫扶下,從地面上站了起來。他雙眼望着祭壇的篝火用顫抖得聲音低聲得呢喃,“我們……我們闖禍了!”
“咻咻!”尖銳得鳥鳴聲,從篝火堆中傳了出來。祭壇上的篝火隨着鳥鳴聲的傳出,它安定了許多。這些篝火在鳥鳴聲的指引下,迅速得匯聚到了一起,漸漸得它形成了一隻火鳥的形象,而後直接飛上了天空。天空中操縱姚秀的玄鳥幻象見篝火已經化成火鳥,它拖拽着姚秀的身體向火鳥衝了過去。若是姚秀的身體與火鳥接觸,想必姚秀的身體一定會化爲灰燼,因爲姚秀畢竟只是玄鳥幻象的載體罷了。
“張先生!姚將軍休已!”錢均益指着天空中正在靠近火鳥的姚秀大喊。張震天聽了錢均益的喊叫,他的心猶如刀割,但是卻也沒有絲毫得辦法。
與姚秀對戰的譚樂,這時也停止了攻擊。他知道自己剛纔的法術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似乎某些不應該被喚醒的東西被自己喚醒了。他呼扇着雙翼手中握着逆刃刀挺立在空中看着姚秀與火鳥接近。
可就在姚秀的身體幾乎要碰觸到火鳥的時候,在黑暗的天空中,卻突然有一團夾雜着五彩光芒的火光出現。而後,這團火光把姚秀的身體向外推出,它間隔到了姚秀與火鳥之間。附着在姚秀身上的玄鳥幻象與火光身後的火鳥,它們見了這團火光它們阻隔開,它們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氣惱。相反的,它們似乎很歡快得在圍繞着火光旋轉。隨即,玄鳥的幻象從姚秀的身體上脫離。姚秀的身體從半空中向地面跌落了下去。
“哈哈!”一陣兒女人清脆得笑聲從火光中傳來。玄鳥的幻象與火鳥圍繞火光旋轉一陣兒後,它們與火光融和到一起。隨即一個身着七彩戰甲,背後生有雙翼的女子出現在天空之中,“譚樂!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哈哈!”
“是你?”譚樂驚愕得望着面前的女子。顯然她的裝束打扮與剛纔的姚秀頗有幾分相似,但是,她卻給人更加真實得感覺。畢竟姚秀只是藉助了玄鳥的幻象在跟譚樂作戰,而現在出現的則是已經化身爲玄鳥的孔霄吟。
“怎麼?難道不可以麼?”孔霄吟冷冷得回答,“你既然已經變成了窮奇,那將來我們就不可能再成爲朋友!”說完,孔霄吟的手中已經出現了鳳翅戰戟,她揮動手中的戰戟指向譚樂,“譚樂,念你幫我的靈體突破了原人的封印,我今天先放你一馬!你若不想死,就趕緊離開!來日,我再去拿你的狗頭!”
“哼!”譚樂看着孔霄吟,他輕哼了一聲。但是他卻沒有揮動手中的長刀上去與孔霄吟交戰,畢竟他知道孔霄吟的實力絕對不在姚秀之下。譚樂用手中的逆刃刀指了一指孔霄吟,“你願來戰!隨時奉陪!”說完,他扭轉身形飛離了戰局。
“哈哈!”孔霄吟在譚樂的身後爆發出一陣兒大笑,隨即,她的目光看向地面。她並沒有去看張震天和錢均益,而是再尋找剛纔摔落下去的姚秀。可是,這時姚秀卻已失去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