嬀羣帶了他的衛隊跟隨在姚秀的身後,他們一起來到了燕州城的西門。負責守衛城門的兵士見嬀羣親自帶人親來巡視,他們立即把這一情況稟報給了城門官左良成。左良成得到消息後,自然不敢怠慢,他從城門附近的休息處迎了過來。
“嬀將軍,怎麼今天您親自來巡視?”左良成見到嬀羣后,恭敬得施禮道。現在北方的戰事吃緊,嬀羣的精力都在北城門上。對於燕州最偏僻的西門,他的關心自然最少,所以最近幾乎不來的。
“是的!”嬀羣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左校尉,最近城門進出可有什麼異常?”
“異常?回嬀將軍,異常倒是說不上。”左良成見嬀羣問城門進出的情況,他如實得回答,“只是最近進出的客商比前些時候多了些,所以,進出城門的車帳也就多了些。”
“哦?從此門進出的都是些什麼人?都是城裡哪些字號或是府第?”嬀羣聽了左良成的話,他心下一驚,不過他卻沒有聲張,繼續問道,“那些車輛,你們可都檢查過了?”
“檢查過!”左良成回答,“主要就是些布匹,還有部分獸皮之類的東西。並沒有發現什麼違禁得東西。偶爾押送的人會隨身帶些兵刃,但是沒有發現他們攜帶甲冑。”在原人世界,這點到是和地球世界類似。在地球世界的中古時代,平民攜帶兵刃,不算犯法,但是,平民若是擁有甲冑,那就是一件觸犯刑律的事情了。
“是麼?”嬀羣不置可否得回答,“那他們都是城中的商號,還是自別處來?”嬀羣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按左良成的話,嬀羣無法判斷這些車帳中是否混入了奸細。畢竟現在是戰爭時期,北、南兩門現在主要用來運送軍事物資,這西門出入的商號多一些也算不得異常。而且由西門而去,又是山區,這押送車輛的人自然要帶些兵刃防身,以免遭到魔物的侵襲。
“有商號,但是,很多車帳都屬於廣成公的。”左良成認真得回答,“商號嘛,就很雜亂……”
“不必說了!”嬀羣擺了擺手,“廣成公的車帳,你們也仔細檢查過?”
“這個……末將不敢!”左良成回答,“不過,我都安排兵士盤問過。至於檢查嘛!這廣成公,是將軍您的叔父,國主的弟弟,我自然是……不敢。”
“明白了!”嬀羣聽完,他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車帳要是有問題,這城內要是有問題,八成就在廣成公,自己的叔父嬀懷德身上了。嬀羣這時把目光轉向他身後的姚秀,他們兩個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而後嬀羣把目光重新投到左良成身上,“左校尉,這廣成公的車帳,通常都什麼時辰進出?”
“出城的時間不好說。但是,最近從外面回來的車帳是一天三次。”左良成回答,“今天上午的那次已經進城了。第二次在中午時分,再有一次是在日落後。”
“每次多少車輛?”嬀羣繼續追問。
“大約五到十駕馬車吧!”左良成想了一下,估摸着回答。
嬀羣聽了左良成的話,他沒有回答。他在心裡暗暗得盤算,每次五到十駕馬車,這嬀懷德府中豈不是要運送大量得物資。現在國家雖在戰時,但是燕州並非戰區,要說嬀懷德要逃跑也未免太早些了吧?
“秀兒,我聽說你還有兩個朋友在城內?”嬀羣拉着姚秀的手,從左良成的身邊走開,他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低聲得問姚秀。
“是啊!來的路上,我跟你說過的。”姚秀痛快得回答。
“那好!”嬀羣點了點頭,“他們兩個在哪裡?恐怕有些事情還需要他們幫忙去辦。”
“哦!就在對面不遠處的粥攤。”姚秀衝西門市集口的粥店努了努嘴。嬀羣順着姚秀指示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那裡。看打扮,她並不是燕雲國人。
“就是她?對不對?”嬀羣低聲得問姚秀。
“是的!還有一男的,不過,現在不在她身邊。”姚秀繼續說。
“那好!我知道了。”嬀羣說完,他又回到了左良成的身邊,“你且去吧!待我叔父的車帳過來,你跟我說下。我好久沒去我叔父那裡了。我剛好有樣東西託他們幫我送去,我也就不必再跑一趟了。”
“是!將軍。”左良成恭敬得應承,然後,他又看了一下天,“嬀將軍,現在天色已近正午,您看我是不是先爲您安排一下飯食?”
“不必了!”嬀羣擺了擺手,“早就聽說你們西門粥店的粥不錯!我就去喝點兒粥吧!”嬀羣說完,他就徑直向集市口的粥店走了過去。姚秀和嬀羣的衛隊則跟在嬀羣的身後,一同向粥店走了過去。
待嬀羣走到粥店的門前,他好象很隨意得看了看天,然後,他轉身對姚秀說,“秀兒,這大熱天的,裡面太熱,我們還是在街道邊吃吧?”
“好啊!”姚秀知道嬀羣是爲了找機會與蘇宛月搭訕,畢竟這進出城門的車輛是廣成公嬀懷德的,嬀羣處理起來也不得不加了小心。
嬀羣見姚秀答應了自己的話,他衝姚秀笑笑,而後選了蘇宛月身旁的桌子坐下。隨即,嬀羣對身邊的衛兵們說,“好啦!你們也隨便找地方坐吧!不要拘束,隨便點些吃食。最後,都由我來付帳。”
“謝過將軍!”衛兵們聽了嬀羣的話,連忙道謝。隨即,他們也都找了附近的桌子坐下。只是,他們很恭敬得與嬀羣保持了一點兒距離。畢竟主僕有別,這點兒規矩,無論是這裡,還是地球世界,那都是一樣的。
“小姐,看樣子您不是本地人吧?”等這一切安排妥當,嬀羣好象無意中發現了鄰桌的蘇宛月,他就湊到近前搭訕,“我是這城中的守衛。請問您是哪裡人啊?”
蘇宛月早就注意到姚秀跟在嬀羣的身後,現在嬀羣又跑來跟自己搭訕,而姚秀也在嬀羣身後向她施了眼色。蘇宛月她又不傻,她就知道其中有事。蘇宛月聽完嬀羣的話,她略略起身,“將軍,您好!小女是東夷人,我在這裡等我的朋友。”
“哦?東夷人?”嬀羣故意裝做很吃驚得樣子,然後,他擡腿在蘇宛月的身旁坐下了,同時,他向姚秀擺了擺手,“秀兒,快過來!這位姑娘果然是從東夷來得?”
“是吧?我說你還不信!”姚秀說完,她也換了桌子在蘇宛月的身旁坐下,而後,她壓低了聲音小聲說,“姐姐,他是我的表哥嬀羣,自家人不礙事的。我蔣大哥到哪裡去了?”
“他去追早晨進城的車帳了,還沒回來。”蘇宛月回答,隨即,她用眼神瞟了瞟身後不遠處的一家酒店,“那裡有一桌客人也坐了一上午了!你跟嬀將軍注意下。”
“哦!好。東夷可是好地方啊!哈哈。”嬀羣聽了蘇宛月的話,他的嘴上打着岔兒,眼神卻按照蘇宛月的指示向市集內的一間酒館看了去,“咦?這西門市場真是好地方,居然還有酒店!”當嬀羣的目光與那桌客人的目光相對的時候,他嘴裡故意大聲得說,“衛兵,去看看對面酒店可有好酒?”說完,他轉過身去彷彿又跟蘇宛月她們聊天去了。
不多工夫,衛兵從酒店要了一罈酒回來。而這邊,嬀羣和手下的衛兵們也都點好了飯菜。他們彷彿在很隨意得聊天、吃飯。對面酒店裡的人見他們如此這般,也就放鬆了精神,依舊坐在那裡吃吃喝喝去了。
嬀羣見那桌人既無人再警惕得看向自己,也無人回府報信,他就小聲得對蘇宛月和姚秀兩個說道,“他們當中有一個像是我叔父的家僕,其餘的,我並不認識。”
“那將軍有何打算?”蘇宛月聽了嬀羣的話,她低聲的問。
“等下,我想麻煩小姐幫我辦一件事。”嬀羣壓低了聲音說,“由此向東,往城中心去,有一寬大的府第,就是我叔父廣成公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