攣鞮羖和他手下的軍隊並不知道原人們已經在他們撤退的道路上設下埋伏。他們馬步兵混合快速得向前行進,這附近一無山丘,二無坑窪,所以在行進的過程中,攣鞮羖手下的兵士並未做任何防範。
“王子殿下!前面有人!”一名跟隨在攣鞮羖身邊的親兵發現了異常,他立刻用手指着對面的人大聲得呼喊。
“是什麼人?”攣鞮羖扶了一把跑歪得頭盔問身旁的親兵。
“看着裝是我們的人!”親兵仔細打量了一下在前面列隊的軍隊,他緊張得情緒立刻舒緩了下來。這山谷在獸人軍隊控制之中,而陶鑄和薛靳帶來得軍隊都已經更換了獸人軍隊的服飾,這裡又不是什麼道路險峻之地,攣鞮羖身邊的人自然不會疑心陶鑄和薛靳他們的身份。只是,這事情是陶鑄他們三個沒有想到的。
“哦!問問他們是從哪兒來的,然後讓他們隨我們一起撤退。”攣鞮羖聽了親兵的話,他隨意得回答,然後繼續催促手下的軍隊加速行進。
攣鞮羖身邊的親兵聽了他的話,立刻催馬向前趕到了陶鑄和薛靳他們隊列的前面,他用手指了一下軍官打扮得陶鑄,然後,大聲得詢問,“你們是哪裡的軍隊?我們是南地王二王子攣鞮羖的軍隊!”
“弟……”陶鑄剛要開口,他身旁得薛靳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用手使勁兒得拉了陶鑄一把,然後用獸人的土語說道,“我們是攣鞮羯殿下的士兵。我家殿下聽說山谷營地受到原人的攻擊,特讓我們前來增援!”
“哦,這樣!”親兵聽完點頭,他隨即說道,“王子殿下有令,我們的軍隊要撤退到谷口附近去。既然你們是友軍,那麼你們就隨我們一同撤離吧!”
“撤離?”薛靳聽完,他略一思索,然後又說,“我家殿下說是要我們來支援作戰,可沒說過要撤離的事情。既然你說你們是奉命撤離,那麼,你們可有攣鞮羖殿下的手諭?”
“手諭?”親兵聽了略一遲疑,不過,他想想對方的要求也不過分。現在是戰爭時期,哪兒能自己一說,人家就跟着自己一起向後就逃呢?所以,他婉轉得說,“這手諭沒有!不過,王子殿下就在軍中,你們且等片刻,我這就找王子殿下去!”
“好!有勞了。”薛靳大聲得回覆。待親兵撥馬迴轉之後,薛靳低聲得對身旁的陶鑄說,“陶將軍,趕緊集合軍中善射的兵士,等下若是攣鞮羖到陣前來答話,我們一定要爭取把他一箭射殺。”
“好!哈哈,薛兄好計策。”陶鑄衝薛靳挑了個大拇哥,然後,就按着薛靳的要求安排去了。
用不多時,攣鞮羖帶着他的親兵衛隊就趕到了陣前,在攣鞮羖他們的身後,獸人的軍隊已經密密麻麻得排列在那裡休息。陶鑄和薛靳兩個在以前的戰鬥中,都見過攣鞮羖的模樣,再加上攣鞮羖的穿戴與普通獸人將領也有很大不同,所以他們很輕鬆得就把攣鞮羖從獸人的隊列中認了出來。
攣鞮羖看着對面的獸人軍隊,他總感覺有一絲差異。他扭頭問身邊的親兵,“他們是誰的軍隊?”
“回殿下,他們說是攣鞮羯殿下的軍隊。”親兵回答。
“攣鞮羯的人?那他們爲什麼穿我們的軍衣?”攣鞮羖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他還是帶着衛隊向前行進了一段,“我是攣鞮羖,你們是什麼人?”
“回殿下!我們是攣鞮羯殿下的軍隊。”薛靳見攣鞮羖帶人從隊列中出來,他立刻向前走了幾步,然後恭敬得站到那裡給攣鞮羖行禮。
“你們既然是攣鞮羯的軍隊,爲什麼穿我們南地人的服裝?”攣鞮羖騎在馬上,警惕得問。薛靳站在那裡聽了攣鞮羖的話,他不由得咧了咧嘴,看來還是自己考慮不周了。不過,薛靳也是個極端靈敏的人,他立刻回話道,“我們都是攣鞮羯殿下招募的兵士,所以……其實,我們都是南地人!”
“哦!”攣鞮羖聽了薛靳的話,他點了點頭。這攣鞮羯的軍中的確有大批的南地傭兵。薛靳這話顯然騙過了攣鞮羖。攣鞮羖把馬向前提了一段,然後,他平靜得說,“免禮吧!既然是攣鞮羯的軍隊,那就隨我們一起撤退吧!原人勢大,他們已經攻破了前方的營寨。你們隨我們一起撤去西面的谷口防禦吧!”
“是!殿下。”薛靳一邊答應着,一邊擡起了頭。他估摸了一下攣鞮羖所處的位置。按着弓箭的射程,雖然自己軍中的弓手能夠射到攣鞮羖,但是想讓他一箭斃命卻有一定得難度。
“唉!也難爲攣鞮羯了。”攣鞮羖說着,他的馬匹在原地打着轉兒,“難得他還掛念着我這裡的情況。”他說着,轉身示意自己的軍隊繼續向前行進。
“殿下!”薛靳見攣鞮羖沒有前進的意圖,他又開了口,“臨來的時候,攣鞮羯殿下讓我給您帶來了書信。”他這麼說着,果真從自己的衣服裡掏了一張羊皮文書出來。
“哦!是麼?”攣鞮羖聽了薛靳的話,他立刻把身體轉向了薛靳,“你把信給我呈上來吧!”
薛靳聽完,他雙手捧着文書向攣鞮羖的戰馬邊走了過來。攣鞮羖見薛靳向自己走來,他翻身下了馬,然後站在戰馬邊等待薛靳把書信送到自己的手裡。跟隨在攣鞮羖身邊的親兵,他們見攣鞮羖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他們的警惕性自然也降低了不少。這些親兵們鬆散得護衛在攣鞮羖的身邊。
“殿下,攣鞮羯殿下的信!”薛靳這麼說着,就把手裡的文書遞到了攣鞮羖手上。攣鞮羖接過文書,低頭去看!就在這時,跟在攣鞮羖身邊的一名親兵卻突然開了口,“殿下,他們……他們都是步兵!”
“步兵?”攣鞮羖聽了親兵的話,他的頭腦懵得一下!對啊!這支軍隊若是攣鞮羯支援來的,他們怎麼可能是步兵,而不是騎兵?當攣鞮羖反應過來的時候,爲時已晚。薛靳操持着手中的匕首已經衝向了攣鞮羖的脖頸。但是,攣鞮羖也不白給,正因爲他有了察覺,所以他對薛靳的動作自然有了本能的準備,所以當薛靳向他刺來匕首的時候,他的身體本能得向後退身,他竟然躲過了薛靳的攻擊。實際上,也不是薛靳武技不精,而是在薛靳他們出發前,張震天就與薛靳他們有過約定。他們的任務是攔住攣鞮羖,不讓攣鞮羖逃跑。若不是萬不得已,就不要殺死攣鞮羖。所以,薛靳這一擊的目的實際上只是要把匕首架到攣鞮羖的脖子上,而不是打算把他殺死!
“有刺客!他們是奸細!”攣鞮羖身旁的親兵有反應機敏的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而正在向前行進的獸人軍隊聽了攣鞮羖親兵的呼喊,也轉身看向攣鞮羖和薛靳所處的位置。薛靳這時明白,若不擊殺攣鞮羖,恐怕自己的命就要白白斷送在這裡了。他手中的匕首又快速得向攣鞮羖的胸膛刺了過去。
“撲哧!”後退中的攣鞮羖並沒有躲過薛靳這次的攻擊,薛靳手中的匕首透過攣鞮羖的胸甲,深深得埋入了攣鞮羖的胸口。而後,薛靳直接放棄了匕首,他貼在攣鞮羖身上,用雙手死死得扼住了攣鞮羖的脖子。
在薛靳和攣鞮羖的身邊,攣鞮羖的親兵們已經圍攏了上來。他們手中的兵刃同時招呼到薛靳的身上。薛靳抱着必死的信念,他根本不理會攣鞮羖親兵的攻擊,他的手依舊死死得扼住攣鞮羖的喉嚨。最後,他與攣鞮羖兩個一併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