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強依舊是猶豫道:“可是朝廷.........”
天宇聞言一笑:“好吧,這個容後再議,好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處理完這最後一件事大家也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大家也是累了一天了,早就想早點回去休息了,聽到天宇的話,也都是送了口氣,說實話這幫當兵的最煩的就是議事,完全就是聽大帥等高參在說什麼,自己也沒有什麼事情做,還不如回去練武呢。
天宇也看出大家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好了,最後一件事,就是處理瓦口軍三軍副帥秦天宇,擅離職守,臨陣避戰之責。”
天宇話聲一落,整個大帳一下次便就炸了鍋,連帶李繼強等人都是站了起來,他是知道天宇因何才匆匆離開的,此時這擅離職守,臨陣避戰兩條大罪,就是不斬,也得罷官,天宇怎麼會這麼想不開呢?
下面的衆將也都大聲的交談着,完全失了方寸。少則、飛鷹等人更是站了起來,雖然表面上沒有說話,但是如果真的要處置天宇,二人必然是手下不容情。
天宇看了少則一眼,少則便不再說話只是坐下,飛鷹也是一樣,天宇又掃了瓦口軍一眼,瓦口軍衆將均是閉上的嘴巴,大氣都不敢出,老實的跟小媳婦一樣。
李繼強此時便也感覺到了天宇的用意,不由得暗罵狡猾,但是此時天宇急需一個給他墊腳的,而這個人便也沒有比李繼強在合適的了。
當然李繼強也很樂意唱這麼一個滿堂彩的大戲,便也笑着對天宇道:“秦帥何必如此,此番交戰,雖然你沒有在前線指揮,但是也是有要事需要去處理,我們自然是理解。況且因爲秦帥的突然出現擊退了番邦,大大是振奮了我軍的士氣,也擊敗了阿古爾噸的突厥精銳。這秦帥是功大於過,何談這處罰之事。”
此時大家也都明白了天宇無非是樣自己下個罪己詔,將自己之前不再軍中的事情洗乾淨了,畢竟如果朝廷追問下來,單單是不說話是過不了關的,軍中很多高層都是知道天宇次出的目的,對於天宇自是無比的佩服,聽到李繼強的話,自然也是齊聲應是。
天宇微微皺眉:“李將軍,請坐,這軍營之中向來都是賞罰分明,不能因爲是我,就特以的優待,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如果這點都做不到,那何談軍中的規紀。倪離!”
倪離一聽天宇叫自己急忙應道:“末將在!”
天宇點點頭:“你是軍中的老人了,我來問你,如若有人犯了這擅離職守,臨戰避戰之軍紀,該要如何處置。”
“這個........”:倪離此時一腦袋兩個大,心中十分無奈,你說這事咋就攤到哥們的腦袋上了呢?這叫自己怎麼說?
倪離插手施禮,低着頭左右看了一下,周圍的哥幾個全都避開自己的眼神,倪離暗罵:這羣沒義氣的傢伙,平時喝酒時能耐大着呢,現在都他丫的慫了。
此時偷眼看向天宇,天宇目光爍爍的看着自己,急忙又低下了頭:“這個.......這個........”
天宇微微一沉:“休要吞吞吐吐,快說。”
倪離此時腦袋上已經見了汗了,算了,反正也是他逼問我的,倪離心中一橫,沉聲道:“是,回稟大帥,按照大秦軍規規定,凡大秦士兵擅離職守、臨陣避戰者,殺無赦,凡軍官者,自是免除一切職務,交由軍法處論處。”
天宇點點頭:“瓦口關軍法處是誰爲長官?”
倪離回稟道:“正是末將。”
天宇正聲道:“既然如此,那麼也就不用麻煩了,前線軍情緊急,不容拖沓。就有勞倪將軍,在此辦公了,依倪將軍所言,該要如何處罰在下?”
倪離急忙插手施禮道:“末將不敢。”
天宇:“有何不敢,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我也犯了軍法,自是要由軍法處從事,不必顧左右而言他,直接說處罰便就可以,軍法面前,何人也動不了你。”
此時倪離心中也開竅了,便也施禮道:“那好,末將就斗膽一言,秦帥此次不顧邊關形勢嚴峻,罔顧軍法,擅離職守,私自脫離隊伍,好在及時返回,並未造成很大損失。並且一到便就力斬突厥數員番將,大大的漲了我軍士氣,這又豈有臨陣避戰一說,試想但凡要有半刻偷生之心,又豈能如此爲之,所以雖然秦帥有過,但是瑕不掩瑜,雖有過,但是亦有功,雖然功過不能相抵,但是在軍法處這公平公正的前提下還是可以量刑的。
擅離職守應當處以杖刑一百,罰奉半年。但是由於秦帥之前有功,便也功過相抵,降低處罰,改爲罰奉三個月。以儆效尤。”
得,別說別的,倪離這幾句話,大家都是連連點頭,這樣的人絕對的聰明,天宇心中也是點頭,自己沒點錯人,這幾員大將之中,倪離雖然不是武功最高的,但是卻是心思絕對細膩的一個。要是換了其餘的估計自己直接被扣上死刑了,不過天宇臉色依舊是不好看。
一旁的李繼強則是點點頭,不錯,這樣的結果的確是不錯,這個倪離不簡單,看看以後要重用了,這樣的能在規則之中儘量的變通,很有爲大將的氣質。
就在大家都覺得皆大歡喜的時候,天宇沉聲道:“不妥,我剛纔言道,功不抵過,即便是要抵,也不可如此全然都抵了,這樣吧,杖責一百,改爲杖責六十,罰奉改爲一年,好了,此事就如此定了,大家不要多說了,倪離馬上安排執行。”
倪離也是有些目瞪口呆,這杖責六十,就是鋼筋鐵骨,也是受不了的,這......即便是你忍心挨,我也不忍心打啊,馬上就要開戰了,要是把你打個好歹的,叫我們怎麼辦啊。
不過此時天宇依舊不在給衆人解勸的機會,自己解開上衣,赤裸上身,來到帳篷中間一跪道:“倪離,準備杖刑。”
倪離咬着牙道:“是,秦帥。”說着衝着一邊的兩個小校使了個眼神,那兩個小校,不由得有些哆嗦,抱着兩個軍杖站在天宇的兩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動手。
天宇沉喝道:“動手。”
那兩個小校,此時雙腿都快直了,依舊是眼神打架,聽到天宇的喊聲,不由得一凜。手中的軍杖便慢慢的舉起,輕輕的落下,口中喊着:“一、二、三、四.........”喊着飛快,實際上沒打幾次。
天宇暴喝道:“住手,你們在撓癢癢嗎?倪離,給他們一人十軍杖,叫他們學習下怎麼行刑。你還有張寨來,速度執行。”
那兩個小校如蒙大赦,雖然自己領了十下,但是也比打大帥強吧,倪離狠狠的瞪了那兩人一眼,便一伸手奪過了其中一個人的手中的軍杖,另外一個瞪人的是張寨,自己平白無事吃這掛落,有自己什麼事情啊,都怪這兩個小校,你們給我等着。
說着也從另外一個小校的手中奪過了軍杖。來到天宇的身後,看了倪離一眼,意思怎麼樣?倪離還能怎麼樣,算了,人家要言的逼真自己能怎麼樣?把心一橫,抄起板子對着天宇後背,啪的就是一下,當下便就起了一道紅印。
天宇被打的前傾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暗罵:丫的,打的真狠,你給我等着,以後有的是機會。
倪離已經下手了,張寨也就不留手了,當下便就啪的一聲,天宇後背就是兩道紅印,就這樣啪啪啪啪啪啪,每一下都是勢大力沉,打在天宇身上都使得天宇狠狠的一皺眉,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一點聲音,疼!哎呦!更是沒有了。
天宇就是這麼一直捱過來的,足足六十下,李繼強有心想要勸一下,但是還是忍住了,沒辦法,自己之前勸了,誰叫你不聽呢?現在捱打知道疼了,自己挨吧,我還是休息一下。
天宇對於李繼強這種找後賬、見死不救的表示十分氣憤,但是也沒辦法,好在這六十軍杖對於一般人,或者身體弱一些的人來說,很可能就直接被打回原形了。
而天宇這個變態,根本就一點事情都沒有,後背的條條極盡血肉模糊的樣子,也是天宇“有意”爲之,畢竟自己之前已經打了天宇,如果自己在無事一樣在中樞之內,必定是遭人非議,如果自己不狠狠心給自己幾下子,估計這軍中的軍紀也就到頭了。
六十下,足足六十下,張寨和倪離都累了,在直起腰來,對着天宇施禮道:“杖刑已畢!”
天宇此時也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勉強咬着牙說道:“大家都會去吧。”
這六個字便也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衆人有些過去扶一下,但是卻又猶豫,李繼強便也擺擺手:“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會去吧,會去吧。”
說着便將諸將都哄了出去,少則、飛鷹等人沒有離開,等待衆人都退下,飛鷹才上前將天宇攙扶了起來,開口埋怨道:“二哥,你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