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遲辰夫抓住了頭髮一把抵在臥室牆上的時候,蘇黎狠狠撞在牆壁上,痛吟了一聲,而身後的男人怒睜猩紅的眼眸,與平日裡的清冷俊逸判若兩人。
幾個小時之前,這還不過是一個跟以往一樣的夜晚,她做好的飯被他嫌棄地一把倒在地上,她像一個不被僱主待見的傭人一樣,收拾完餐廳的一片狼藉,來爲他鋪牀。
直到她扶他上牀的時候,他摸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那戒指被她戴在無名指上面,別有寓意。
“……你怎麼還沒戒掉那些癡心妄想?”
男人的聲音低沉,宛如大提琴的鳴奏,在夏夜裡面,讓她覺得不寒而慄。
她的心口像是被刀子狠狠攪合,疼的鮮血淋漓,他陰鬱而譏誚的口吻讓她明白,不論過去了多久,他心中對於她的那些怨恨從來都未曾消散。
“這是我買來自己戴着玩的……”
這藉口拙劣,她說不出,戒指是一雙,另一個被她小心地收着,就想着哪天戴在他的無名指上面,這樣小小的一個願望,被他說成是癡心妄想。
遲辰夫突然冷笑一聲,然後伸手就扯開了她的睡裙。
房間裡面空調開的很足,她感受到皮膚暴露在空氣裡面的一絲涼意,腦子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手就已經覆上她身體,揉捏的力度毫不憐惜,她痛吟一聲,慌張地要推開他,卻被他死死抵住,靠的更緊。
鋪天蓋地的雄性荷爾蒙氣息讓她幾乎要昏厥過去,這個抱着她,摸着她的是她最愛的男人,可動作粗暴,分明是在泄憤。
她和他的第一次,他把她當成了別人,所以那麼溫柔,而第二次,當對象換成了她,他卻像是對待一個泄慾的工具一般……
“遲辰夫,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她手腳並用地掙扎起來,可他完全不理會,他似乎是鐵了心要羞辱她,給她難堪,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出口的話充滿了惡意:“這不就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她身體輕顫着,沒來得及出口的嗚咽在身體的本能驅使下,轉化成了動人心魄的嚶嚀,她的眼淚源源不斷地流出來,可是,他看不到。
他只聽到她的聲音,他說:“聽聽你自己的聲音,你可真是個蕩婦……”
說話間,他毫無預兆地,侵入了。
這場凌虐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許是憤怒使然,遲辰夫將蘇黎翻來覆去的折騰,她整張臉埋進被子裡面,哭泣聲都被淹沒在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裡面。
不知道換了多少姿勢,到最後她痛到幾乎麻木,嗓子嘶啞得哭都哭不出聲來,他才放開了她。
遲辰夫獨自洗了澡,然後就去了客廳,着浴衣,躺在沙發上,在黑暗裡面,與黑暗融爲一體,悄無聲息。
而蘇黎躺在臥室的牀上,目光呆滯地落在屋頂的吊燈上,雙眼無神,就像個破敗的布娃娃一般,躺在一堆狼藉裡面,眼淚流的無聲無息。
第九年了。
這是她愛上遲辰夫的第九年。
哪怕是在當初遲辰夫有女朋友的時候,說要跟女朋友求婚的時候,甚至是遲辰夫失明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自己像這樣絕望過。
最初她以爲只要可以跟遲辰夫在一起,她一定會過的很幸福,哪裡都會是天堂,可如今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天真,他們在一起,不過彼此折磨。
這一夜,無人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