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這是正常版本的洞房之後。
但是,青燁和白蘿絕對不是正常人,所以洞房之夜
“上君,洞房都需要乾點什麼?”白蘿坐在牀邊,和平時一樣,但對洞房一事,還是不太瞭解。
青燁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白蘿:“先喝交懷酒。”
白蘿捧着杯子,雙手交叉,一口飲盡。
“”
青燁握着杯子的手一抖,不可思議的盯着白蘿。她竟然自己交叉着雙手喝了交杯酒?這到底是有多欠缺輔導閨房知識呀!
白蘿抿抿脣,笑着說:“真好喝,能不能再喝一杯?”
青燁噗嗤笑出聲,連連點頭:“可以,當然可以,不過,你要湊過來一點。”
白蘿果然真很聽話,挪了挪身子,把頭伸向青燁。
青燁看着她靠過來,喝乾杯裡的酒,伸手抓住白蘿的後腦,指間穿插在她濃密的頭髮中。
他的脣隨即覆蓋下來,醇香的酒汁流進了白蘿的口中,她的眼睛瞪的很大,似乎不敢相信。
不知爲何?身體軟綿綿的,提不上力氣。
她總是抵擋不住這種凜冽的氣息,每次靠近青燁,或是太親密就會四肢無力,指間發麻。
白蘿乖乖的吮着他渡來的酒,好似上癮那般,戒不掉他的味道。他長舌直入,掠奪着她口壁裡的一切,那樣的強勢,那樣的霸道,她固守的城池在他的揮領下破了,洶涌澎湃的攻略讓她招架不住。
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感覺又要暈了。
明明很想抓着他的肩膀,忘情的醉在他的凜冽中。
終歸是做不到了,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
眼睛一黑。
又暈了。
青燁抱着懷着的人,苦想了很久,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吧。
這次的白蘿暈的比較厲害,就算往她身上注放靈力,也醒不過來。
“白蘿,你這暈牀的病該怎麼治?”他一遍一遍撫着白蘿的頭髮。
他知道,今夜的洞房花燭已經沒有戲了,只好耐心的幫白蘿取下頭上的鳳冠,脫掉衣服,上牀睡覺。
他抱着她,嘴角掛着一絲笑,他的妻子是那麼特別的妖精,特別的她總有很多吸引力,他恨不得把她拴在身上,一刻都不要鬆開。
第二天早辰,青燁早早起牀,親自下廚做了好吃的端來房裡。
白蘿從牀上爬起來,拍着腦袋,鬱悶的說:“我怎麼又暈了呢?”
青燁拿着衣服走到牀邊,體貼的爲她穿上。
白蘿有些不好意思,忙推開青燁的手:“上君,我自己來。”
青燁不依,又將手伸出去,爲白蘿拉拉衣襟,扯扯袖子,他溫柔的說:“以後要改口叫我夫君。你現在已是我的妻子,夫君爲你穿衣都很正常,你要適應。”
說着,他又把白蘿抱起來,走到妝臺前,輕輕的將她放到凳子上。
“夫君還會爲妻子梳頭,當然,畫眉也會。”青燁淡淡的笑着,今天的他就像換了一個人,他拿起梳子爲白蘿梳起了頭髮。
白蘿望着銅鏡裡的人,雖然很不適應,但她感到很幸福。
“原來,這就是成親後的生活啊!”白蘿對着銅鏡微笑着。
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原來如此幸福。何況他也那麼深愛自己。
青燁彎下腰,輕輕的在白蘿的臉上一啄。
“叫聲夫君來聽聽。”他的聲音低低的響起,那樣曖昧,那樣寵溺。
白蘿羞的低下頭,四肢又開始無力了,她軟綿綿的撞進了青燁的懷裡:“不知爲何,每每遇上這種親密的事,我就想睡覺。”
青燁摟着她,手掌貼在白蘿的背上,一道玄力注入她體內,他撫摸着白蘿的頭髮,低聲道:“快,叫我一聲夫君。”
白蘿靠着青燁的玄力支掌着,她擡起頭,仰望着俊朗且儒雅的青燁上君。
一個女子,若一生能嫁如此夫君,那是多麼幸福的事啊。白蘿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那個女子。
“夫君。”
“再聽一聲。”
“夫君,我愛你,恨不得賭上我的性命去愛你,但我知道,我不需要賭什麼性命,因爲夫君也愛我。”
“明明‘夫君’只有兩個字,誰讓你說這麼多?我要罰你,吻我。”青燁的神經病又發作了。
白蘿靠着他的玄力在支掌,其實接個吻什麼的倒也沒有問題。關鍵是,白蘿在想,青燁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她咬他呢?
神仙的世界真是太複雜了,白蘿又是一個聽話的妖精,既然青燁喜歡被咬,那就咬咬看吧。
她擡起下巴,雙手圈住青燁的脖子,嬌嫩的脣貼了上去,她學着青燁上次咬自己的動作,慢慢的含着他的脣,慢慢的伸出舌尖。
香舌剛伸進他的領地就被活活捉住,一股清冽的氣息席捲而來,瘋狂的虐待她的舌尖。
明明是她咬人,怎麼又變成她被咬了?
“唔嗚嗚”白蘿表示不服,直接咬回去,奈何自己的身子忽然一輕,竟被抱了起來。
天旋地轉間,她被放在了榻上。
青燁壓在她的身上,動作流利的將她衣服褪了乾淨。
“大清早的要練功夫麼?”白蘿瞪着一雙驚奇的眼。
青燁將她按在凌亂的紗中,她這不經人事的樣子,越看越令人心動,他笑着說:“你不是問我洞房要幹什麼嗎?其實,就是爲了練好這套功夫,昨晚你暈了,所以沒有練,今天咱們把它補上。”
“可是,我感覺自己沒有力氣”沒有說完的話已經被他的脣封住,他將她褪得一絲不掛,所有的羞恥都暴露在空氣中,那畫面太過香豔,白蘿自己都不敢睜開眼。
就在二人交纏的深水火熱之時,門外響起了君無憂的聲音。
“你們該起牀了,今天有事情要辦。”君無憂搬了一張椅子放在門外,優雅的提着一壺酒,一邊喝,一邊催。
青燁差點提劍出門殺人,他跳下牀,把衣服放到白蘿身上,戀戀不捨的在她脣上輕輕一吻:“今晚再練。”
青燁從房裡走出來,君無憂的雅興實在把他震驚了。
“真不要臉。”青燁鄙視君無憂沒事搬張椅子坐在人家門口。
“你再說一句試試?”君無憂從來不容許別人挑戰他的威嚴。
青燁沒有說話,他現在是有家室的人,如果惹怒了債主,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他笑盈盈的走了過來,憑空變出一隻玉蓮杯,遞到君無憂面前。
君無憂懂他,往他的杯子裡倒一杯酒。
青燁嗜酒,這個大家都知道。他喝了口酒,便問:“今日有什麼事?”
君無憂又爲他杯裡添了些酒,道:“良安回來了,半個月前他帶着半塊藍月玉去雲國找靈器司的仙司問過,另外的半塊藍月玉已經化爲玉靈。”
“化爲玉靈?難道變成了人?”青燁握着杯子,不可思議。
“沒錯,玉靈一日不歸,藍月玉便一日不能合併,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儘快尋找出玉靈讓它歸位。”君無憂很焦急,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耗費,因爲綺羅等不及了,開啓續魂引必須儘快實現。
青燁把剩下的酒喝盡,掏出他最近常磨的劍:“好,看本座如何寶刀不老。”
出門辦事肯定要有像樣的法器,一來是爲證明明自己的身份,二來還是證明自己的身份。
這天,君無憂路過公奇府,他看見一個女人站在門前,那背影,像極了一個人。
他朝那個女人走去,問:“你可是冷璧?”
女人一身灰色的袍子,戴着一個灰色的帽子,她轉過身,面容清雅,手裡拿着一串佛珠子。
果然是她!八年未見,她的容顏稍變。
冷璧出家修行了整整八個年頭,她比以前更顯消瘦。
修行本就清苦,如今看她一雙慧眼,冰潔的沒有半絲污垢,怕是早已看透了紅塵,悟出了佛法。
“無憂上神,有禮了。”冷璧和他打了聲招呼。
“真的是你,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君無憂很意外,當年,他把冷璧送去苦修的時候,冷璧去的絕決,好像這一生都不會再涉足紅塵中。
冷璧對劉暄的恨好像也消了,果真是修行改變了她。
她說:“世間種種,講求的是緣,我與上神有緣,不見也能相見。”
她與劉暄無緣,就算想見,也奈何不了什麼。
劉暄爲了見她,曾請第一渡靈師擎蒼去渡靈,結果又如何?冷璧早已超脫前世孽情的重重迷境,她已身不在紅塵,心不在紅塵,沒有執念,沒有愛恨,這樣的靈又豈是渡靈師可以讀懂的?
劉暄找不到她,因此廢除後宮,一生不娶。
有執念的只是劉暄一個人而已。
“你可知劉暄爲了你”君無憂也見不得這些癡男怨女的悲涼結局。
“他可知,我離開陳國時有多淒涼?”冷璧淡淡的說,這句若是當年的她說,肯定會熱淚盈眶。
如今,她脣角一掀,道:“我與他,已是前塵往事,塵隨風拂,一瞬即逝。我心,我眼,已經沒有了他。不管他在紅塵中如何執着,那都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你果然超脫了。恭喜你!”君無憂欣慰的一笑,這世上竟有人能把‘情執’拂的那麼幹淨,真是一個悟性高的人,將來定能位列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