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七公看着彷彿人槍合一的謝迢,滿意的笑了笑,說道:“心要靜,手要穩,不錯,多睡覺就是好吧?”
謝迢點點頭,說道:“就是感覺,這槍再打幾發就要散架了,有點不敢打了。”
七公聽到後一愣,瞬間就把謝迢手裡的槍給搶了回來抱在懷裡,“這老傢伙可不能比我先走,我看看能不能給你找一個可以替代的。”
他看着謝迢另外一個空蕩蕩的袖管,一時間有些頭疼,該去哪給他找合適的能替代槍的武器啊?難不成他還得自制一個?
“七公,開飯了!”
身後有人喊着,七公的問題頓時就消失了,把槍扔給謝迢,迴應道:“來了!”
謝迢看着手裡的槍微微搖頭,挎在身後跟着七公回寨子。
白起和山叔打了不少野味回來,山叔一直誇讚白起是個能幹獵人的好手,都能和大貓比劃兩下,這可把寨子裡的村民們給嚇壞了,連忙問白起有沒有什麼事。
結果白起對着桌子上的大盤子努了努嘴,說道:“它有事。”
“大壯!”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一下白起,嚇得白起差點把筷子摔掉地上。
白起回頭看去,發現陳小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他鬆了口氣,問道:“怎麼了?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啊。”
艾姨挑了挑眉,說道:“那肯定是咱閨女聰明啊,學啥都快。”
陳小年笑嘻嘻的說道:“艾姨你又誇我,我這才哪到哪啊,山叔還是能輕鬆發現我的。”
艾姨往她碗裡夾了一塊肉,說道:“你山叔都打多少年的獵了,等哪天你能在他全神貫注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靠近他,他也不用出去打獵了,在寨子裡種地吧。”
山叔嘿嘿一笑,“還早呢還早呢,我還能打十幾年。”
午休的時候,艾姨敲了敲陳小年的門,聽到迴應後便打開了門,看到陳小年正坐在牀上發呆,便關上了門走到她身邊坐下,關切的問道:
“有想起什麼嗎?”
陳小年搖搖頭,“沒有,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艾姨安慰道:“沒關係,不記起來也好,想起來之後萬一又是什麼不好的回憶,那多難受呀,現在這樣快快樂樂的不是也挺好嗎。”
陳小年微微點頭,“也對,這段時間和大家在一起特別開心。”
艾姨笑了笑,眼神瞥向門外,問道:“閨女,寨子裡的阿弟,有你喜歡的嗎?”
陳小年搖頭說道:“沒有。”
艾姨一愣,“一個都沒有嗎?你覺得你譚大哥怎麼樣?”
“確實沒有喜歡的,譚大哥對我挺好的,跟我哥哥一樣。”
艾姨用手指頂了頂陳小年的眉心,“你這閨女,真的是傻傻的,我的意思是,你對你譚大哥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看你譚大哥對你,好像不單純是兄長對妹妹的喜歡啊。”
陳小年雙手托腮,說道:“可是我真的對譚大哥沒什麼感覺呀,我有喜歡的人了。”
“誰呀?”
“不知道。”
艾姨說道:“那就是失憶之前的事情了,在這裡完全是新的生活了呀。”
陳小年摟住艾姨,笑道:“艾姨,你就別說啦,我真的只是把譚大哥當兄長看的,而且寨子裡的其他阿弟也沒有我喜歡的,我真的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我覺得我一定能想起他的。”
艾姨無奈道:“行吧,我也不強迫你什麼。”
又和陳小年聊了一會,艾姨便告辭了,陳小年把她送到門外,眼神微微朝旁邊看了一眼,然後笑眯眯的對着艾姨揮手。
陳小年屋側,低着頭的譚大哥有些失落。
陳小年回到屋子裡坐下有些出神,他單手托腮看着外面,似乎有一個人的身影在她眼前浮現,但無論她怎麼去看,他的面容始終都瞧不清楚,只有一個輪廓如同海市蜃樓般隱隱浮現。
她伸手觸碰,輪廓如泡沫般破碎。
……
“江煜,壞了。”
江煜看着神色匆匆的尹無詭,疑惑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着急?”
尹無詭嘆了口氣,“北方最後一個神級變異者的領地,淪陷了。”
江煜眉頭緊鎖,“麻煩來了。”
尹無詭點點頭,“而且麻煩大了,我們三家的兵力已經從前線撤回來一部分了,寧奉在質問我們爲什麼撤退,他那邊壓力驟升。”
江煜好奇的問道:“你們怎麼說的?”
“關你屁事。”
尹無詭看着一臉炭黑的江煜,連忙說道:“我們的回答是,‘關你屁事’。”
江煜的臉色這纔好轉,“我剛纔差點揍你。不錯,很有氣勢。”
尹無詭說道:“他嘴上說着壓力驟升,結果我們的偵查員刺探回來的情報是,雙方根本沒怎麼打,就是堆了點人裝裝樣子。”
江煜咋舌道:“這是發現你們識破他間諜的身份,開始擺爛了啊。他的猜測應該是你們覺得他是聯合國的間諜,所以纔會如此忌憚,要是他知道了真相,說不定還真得和十一區的駐兵小打小鬧一會,現在練演都不演了。”
尹無詭使勁點點頭,“虧我還覺得他們能演一下,結果練演都不演了,噁心啊,就一個字,噁心。”
“現在北方淪陷,咱們的處境可能要比想象中的要危險了。”
江煜點點頭,“現在只能等了,等趙家比他們更先到邊境,尹家能挺多久?”
尹無詭說道:“不用太悲觀,他們的行進也是需要速度的,而且就算他們真的打過來了,我們用空間換時間,也可以撐到趙家的軍隊趕來,頂多是犧牲一些戰略縱深而已,如果算上陳家和張家,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而且我們這邊還有高手可以爭取一段時間不是嗎,而且必要時……還有我。”江煜說道。
尹無詭愣愣的看着江煜,回過神來後果斷的拒絕道:“不行,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出現在戰場上,這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對你很危險。”
江煜笑道:“不用替我擔心,我自有手段可以隱藏我的身份,我從十一區的包圍圈裡殺出了一條血路,他們都沒人認出我來,放心吧。”
尹無詭想了想也是,但他還是有些擔心,“但是豌豆射手也是可以暴露你身份的啊。”
江煜說道;“長城是防守戰,需要用到豌豆射手,但是這不一樣,豌豆射手有可能會誤傷到自己人,所以不會用的,放心吧,我都準備好了。”
尹無詭點點頭,“不論怎樣,一切以自己的安全和身份爲大,而且,我們真的不希望有你親自上陣的那天。”
因爲一旦江煜親自上陣了,就代表着邊羽三人被牽制住脫不開身,己方又沒有任何高手可以出陣,這幾乎是最糟糕的局面了。
江煜笑了笑,用拳頭輕輕砸了一下尹無詭的肩膀。
“在長城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沒人不可死,沒人必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