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總分相同,比賽的結果自然是雙贏,等到有人大聲宣讀出比賽的結果後,觀衆席上面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士兵們紛紛對着兩人表示慶賀。
“感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楊楓華正準備收起槍離開的時候,潘濤忽然對着他伸出了手,雖然他那黑黝黝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但是楊楓華能夠感覺到,兩人之間那種曾經的敵意消失了。
“人們說,一個人之所以能夠取得成就,就是要感謝他的對手,潘濤,你的槍法很準,是你讓我進步了,我也要謝謝你。”楊楓華伸出手,和潘濤黝黑的手握在了一起,然後友好的笑了笑,楊楓華看見,潘濤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在隨後的頒獎典禮上,楊楓華和黑鬼潘濤都獲得了一枚銀色的徽章,那是這次比賽優勝者的榮譽象徵,潘濤少見的被E連的士兵舉起來,然後在歡呼聲中被拋向空中。
“我們也來。”小北京大喊一聲,C連的士兵紛紛歡呼着舉起略帶抗拒的楊楓華,然後拋向空中,楊楓華在一次次的騰空中,看見潘濤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知道,這個愛搞事的傢伙以後一定會老實很多。
回想起過去的兩個星期,楊楓華和C連的士兵們一起巡邏,一起訓練,他爬過鐵絲網,翻過木牆,練習過從高樓一路索降到地面,練習過五公里負重越野,十五公里長跑,十公斤負重攀巖。練習過開裝甲車,開坦克,也曾經參與過幾次緊急清除快要爬上來的感染者的行動。
一個新兵成長起來的不只只是身體,還有心靈,每當楊楓華和戰友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能暫時忘卻末世中的孤單,忘記自己孤身一人。
至少,身後有戰友,他不再感到恐懼了。
他和E連的潘濤成了朋友,兩人也在一起巡邏過,他知道,現在潘濤成了E連一個班的班長,還改掉了愛抽菸喝酒,說髒話的壞毛病,兩人在飯堂見面的時候,潘濤還會因爲在這裡曾經和楊楓華髮生的過節而歉意的笑笑。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一天,當楊楓華正在訓練的時候,趙連長走了過來,拍了拍楊楓華的肩膀。
楊楓華停止了對面前木樁的擊打,看向趙連長,後者笑容可掬的說道:“小楊,丁將軍來找你。”
楊楓華放下被汗水打溼的步槍,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軍服,然後用一條毛巾擦了擦汗,走了出去,他看見,在訓練館外面,一輛吉普車正停在那裡。
“丁洛河,找我幹什麼?”楊楓華趴在副駕駛座車窗上面問道。
“小鬼,上來。”丁洛河給車門解了鎖,五大三粗的對着楊楓華說道。
“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工地。”
吉普車在城市的街道上面飛馳,朝着市中心的一個地鐵站駛去,楊楓華知道,那裡正在進行一場浩大的工程,丁洛河命令全市所有的工程隊,集中在那裡,用一臺大型鑽機想要挖出一條隧道,用來給長空市解圍。
“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楊楓華問道。
“比預想的要快,小子,看你在軍隊裡面悶頭呆了這麼久,我帶你去開開眼界。”丁洛河咧開嘴對着楊楓華笑着說道,露出一口白牙。
挖掘的地點就在市中心的地鐵總站,那裡已經被藍色的鐵皮牆圍了起來,還有衛兵在警戒着,不讓別人靠近。
丁洛河的吉普車順利的進入了工地,楊楓華髮現,這裡到處都是被挖起來的溼潤的土塊,還有破碎的水泥塊,那些是地鐵站的牆壁。
兩人下了車,然後來到地鐵站的入口,丁洛河對着楊楓華說道:“小子,待會兒別太吃驚,裡面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楊楓華跟着丁洛河下了兩層臺階,他發現這裡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工地,挖掘機的轟鳴聲不絕於耳,翻斗車載着大量的土塊,從前方的一個巨大的隧道里面駛出來,隧道不知道有多長,但是楊楓華知道,經過足足一個多月的挖掘,那個隧道不會太短。
“你看,已經鑽出去足足十六公里了,衛星顯示鑽機的位置已經到達了一處感染者極少的山區裡面,只要再往上挖十米的高度,我們很快就能重新回到地面,然後就能逃出這個鬼地方。”丁洛河指着牆上一張佈滿灰塵的地圖,說道。
牆上的掛鐘指向十二點的時候,隧道里面傳來了鈴聲,然後,有人從上面送下來了午飯,遞到兩人的手中,楊楓華看見,一輛載滿盒飯的車子緩緩朝着隧道盡頭開去,送給隧道盡頭大量的等着吃飯的工人。
打開飯盒,楊楓華居然發現,裡面除了一碗飯分量的被壓成方塊狀的米飯以外,還有一點點的被稱爲黃芽白的青菜,以及半個雞蛋,這些食物在平時看來難以下嚥,但是在末世中就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尤其還在糧食緊缺的長空市。
“小子,看出這個工程的重要性了吧?就算是所有人都吃不飽,我們也要保證這裡的飯菜優先供給。畢竟,這個工程能救我們的命。”丁洛河說道。
楊楓華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吃飯,這玩意比軍隊裡面的米絲好吃多了,吃完後,丁洛河問他還要不要,楊楓華雖然沒有吃飽,但是還是拒絕了,身爲一個軍人,他知道不應該吃太多。
兩人聊了一會兒天,期間楊楓華也問起來嵐的事情,但是每次丁洛河總是採取一種迴避的態度,或是乾脆直接沉默不語,轉移話題。楊楓華,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
“嗯?”丁洛河忽然站起了身子。
“怎麼了?”楊楓華問道。
“鑽機停了。”丁洛河指着一張桌子上面的電腦屏幕,上面顯示鑽機的前進速度爲零。接着,他拿起了桌子上面的電話,沒有撥號,電話就通了,顯然是被固定打給前面的。
丁洛河說了幾句,聽了一會,眉頭深深的皺起,然後放下了電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楊楓華問道。
“鑽機鑽到了一些東西,奇怪,那裡不該有的。”
“什麼東西?”楊楓華問道。
“一堵被埋在地下的水泥牆。”丁洛河說。“我們的鑽機在離目的地四公里的地方,被一堵水泥牆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