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的景象,沈浩真是不知該如何形容纔好。只見原本平臺底下的地面正緩緩而動,竟慢慢地升了起來。
“耗子,該做事了。”這樣的時刻,也虧得他林森還笑的出來。
“那就看看是福還是禍吧!”沈浩也一溜煙地爬了起來,砍刀在前,手槍在後,就靜等下面的喪屍上來了。
沈浩已經初步瞭解到了他倆現在所處的狀況。這其實就像一個夢,真實與虛幻相交。感覺是真實的,但場景與劇情確實虛幻的。而且這些個虛幻還不是他倆能夠操控的,並是完全脫離於他們潛意識之外。
這就像是,他和林森身陷於一個正不斷編程的遊戲之中,他們切身實地地戰鬥,但卻又不能把握自己的方向。
沈浩的眼光四處遊離着,但這一切的努力都顯得徒勞,四周能看見的除了一羣羣的喪屍,就只有那怎麼也望不盡的黑暗。沈浩感到有些不自在,他不喜歡這種被人操縱的感覺,也沒人喜歡被人操縱。
“砰。”
不多時,地面已升到與平臺齊平,本來連接在地面和平臺間的那架鐵梯也如同切進豆腐般融進了地面。而那些處在地面原本夠不着沈浩兩人的喪屍如今也都個個邁着大步向着二人撲來。
“耗子,來了。”林森一聲大吼,手中的散彈槍便是一槍轟出,幾具走得太急的喪屍頓時被轟了個斷手斷腳。
殘肢滿天飛,虎嘯方顯威。
沈浩右手砍刀自一喪屍頸部一揮而過,那喪屍猶自往前走了幾步,腦袋才突然自頸部掉下,砸在地上,發出“嘣嘣”的響聲,同時,沈浩左手裡的手槍衝喪屍羣中就是一輪點射。
“叭叭叭”
一聲槍響便是一顆子彈的射出,而一顆子彈的射出則立刻穿過一具喪屍的頭顱。依舊是槍槍例不虛發,依舊是一顆子彈幹掉一具喪屍。
但是,子彈是會射盡的,但那喪屍卻彷彿無窮無盡般。一眼望去,沈浩才發現入目的全是形狀各異的喪屍。他們不知疲倦,也不知畏懼,只是各自邁着僵硬而緩慢的步伐向他們行來。
“森哥!”
“砰。”
沈浩的一聲輕呼,林森便立馬甩開膀子前來支援,散彈槍對於這樣緊密扎堆的喪屍來說絕對是一個噩夢。槍聲響起的同時,至少有着十數具的喪屍被擊斃,被打殘。
“砰、砰、砰……”
連續的幾槍開出,林森打得不亦樂乎。但很快,他散彈槍內的子彈便已打完,而這時一具喪屍靈敏地躲過林森瘋狂射擊,趁着他牆內無子彈之際,咧着一口烏黑的牙齒便向林森撲來。
林森見狀,止不住的噁心,忙一個“南昌有影腳”踹出,百分百力量的一腳加上喪屍那枯木般的骨骼,那喪屍竟被林森一腳踹斷頸椎,然後自然不死心地在地上挪動着,還指望着能找着機會抱上林森的腳好來個生啃人腳。但林森顯然並不想再給它這樣的機會了,他對着它的腦袋就是一腳猛踏。
“咔嚓。”
那頭顱頓時被踩踏得爆裂開來,一股股腥臭的汁液噴出。
“森哥,還嫌現在這裡的空氣太好了是吧!”沈浩已經裝完了子彈,見林森做着那般噁心的事情,忙掩着鼻子不滿地衝林森說道。
林森聞言,卻不以爲然,“靠,蝨多不癢,債多不愁。你也不看看這有多少喪屍。等你我將它們都殺盡的時候,你覺得這裡面的味道還能還聞道哪裡去嗎?”
“森哥!”沈浩望着這滿屋子的喪屍,亦有些擔心,“喪屍確實太多了,也不知道我們還能堅持多久?”
“想那個有毛用。”林森大聲罵着,“你不是說現在只是一個夢嗎,那你還怕個屁啊?在夢裡死裡大不了就醒過來嘛。”
沈浩一刀將一具喪屍砍到,確實一臉的苦笑,“我只是說咱們現在的狀況和夢很像,但到底是不是夢咱們也都還不能確定啊。若是在這裡死了就是真死了的話,那可就不是鬧着玩的了。”
“他奶奶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玩你們森爺呢!混蛋,給我滾開。”林森也是極其不爽,而一具喪屍又不合時宜地朝他撲了過來。這麼個時候,林森正在裝子彈,雙手一時也沒空,便想也不想,又是一招“南昌有影腳”踢出,但是他這一次明顯低估了這一具喪屍的身體素質。林森一腳踹下去,喪屍不見殘廢及倒下,反而是林森只覺自己的腳揣在了一塊鐵板上,同時一股反作用力從腳上傳來,近一百七十公斤的他頓時被震了回來。而那喪屍則帶着勝利者的笑容繼續向林森撲來。
“叭。”沈浩一槍將那喪屍擊斃,給林森解了圍。林森臉頰徒然一紅,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具喪屍的反作用力給彈了回來,不由得暗想,“糟了,這次的人丟得確實是夠大的了。”
林森如此的想法,顯然是源自於喪屍骨骼的脆弱,但他卻忘了,他現在所處的並不是現實,而是一個似夢非夢的虛幻之地。這裡感官完全趨近於現實,但它卻有超出於現實之外。在這裡,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也什麼都會發生。
“森哥,接着。”沈浩一把將砍刀丟給林森,然後拔出另一把手槍,雙手其開槍。
“叭叭叭……”子彈交織而過,點射着一具又一具的喪屍。
“他奶奶的去死。”林森接過砍刀,適時將一些沈浩未乾掉的漏網之魚砍到。
沈浩無子彈退下來而林森接上;林森換子彈則沈浩上,兩人相互替補,相互照看。幾輪下來,兩人的身旁已堆滿了喪屍的軀體,這一具那一具,這一段那一段的堆砌着。
“耗子,不行了,喪屍太多了,殺不完啊。”在一次林森退下來的時候,他靠牆坐在地上,看着眼前那黑壓壓一片的喪屍,他的頭便一個變成兩個大了。
連續的屠虐喪屍,使得沈浩亦有些累了,他又是一槍將一具喪屍幹掉,然後望着略有增加之勢喪屍羣,不免也有些氣餒,“森哥,看來想殺光這些王八蛋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還簡單?他奶奶的,累死我了,這哪還是喪屍啊?分明是一窩螞蟻嘛。也不怕這房子被擠爆,還愣是要搞這麼多。”林森也是一副我累的不行的模樣,依靠着牆壁,開始思考突圍的可能及方法。
但是,林森很快便放棄了突圍的打算。現在可不比在那太極洞。那時候,喪屍不多,且出路較多,所以憑藉他和沈浩的配合就可以一路殺虐着喪屍,一路尋找着落腳點。
而現在呢?出口只有一個,且被一衆的喪屍完全地包圍住了。看着那盡二十米的通道,林森和沈浩都理智地放棄了突圍的打算。但若現在不突圍的話,他倆又能夠堅持的多久呢?
“耗子,你有什麼打算?”林森一槍將走在一起的三具喪屍打爆,然後衝沈浩問道。
沈浩一個迴旋腿將一具繞過來的喪屍踢倒,然後又是一個漂亮的掃堂腿將另一具喪屍掃倒,再一個連環二踢腿,便將地上滾動着的兩具喪屍頸脖踢斷,而結束它們那本就不該再有的生命。
沈浩望着林森,略微想了想,才說道:“拼到最後,我就不信它們這些王八蛋還真就殺不盡了。”
“好,死耗子,不愧是凌少的弟弟。”林森讚許地衝沈浩豎着大拇指。
但是,他的這個讚許聽在沈浩的耳中怎麼就感覺那麼的不順耳。“什麼叫不愧是凌少的弟弟?難道我有優點就只是因爲我是我哥的弟弟?”
“呵呵。小耗子有志氣了啊。”林森笑着打哈哈,也不正面接話,而是立馬將話題朝其他的方向轉去,“那耗子,他奶奶的就憑我們兩個人殺得來這麼多的喪屍?”
沈浩不語,林森說的是實話,就算他倆有着三頭六臂,以現今他倆的裝備及火力,能再撐上一刻鐘就已經是奇蹟了,更別說妄想將這一房間的喪屍都幹光了。
“砰砰砰砰……”
突然,一陣連續的響聲自沈浩身後傳來,而身前的喪屍則順着聲響一具接一具的倒下,霎那間,沈浩的身前出現了一片空白地帶,原本在那的喪屍無一例外的躺屍在地。
“靠,森哥你哪來的這玩意?”
沈浩回頭望着,只見林森手中一把突擊步槍M4,槍口正“砰砰砰”地冒着火蛇,火蛇所向的地方,喪屍莫不倒地不起。
林森鬆口扣住扳機的手指,火蛇收回。林森咧着嘴笑着,“耗子,如果我說是我變出來的,你相信嗎?”
林森的話頓時讓沈浩又想起了那個和家人及若雲相見的夢,在夢的後半段,沈浩也是擁有着要什麼來什麼,想什麼變什麼的能力。
思緒中,那近乎無敵的“追蹤者”彷彿又出現在了沈浩面前。回想這那“追蹤者”,沈浩一陣苦笑,當時不任他如何努力,都不曾將那“追蹤者”幹掉。而如果此時這裡若出現一個“追蹤者”的話,那他和林森和就危險了……
“森哥!”沈浩突然喚着林森,語氣卻有些不太自然。
林森聞言,不解地道:“耗子,有事嗎?”
沈浩道:“我剛剛也變了一樣東西。”
“哦?是什麼?”詢問的同時,林森的眼睛便將沈浩從上而下都打量了個遍,他顯然認爲,沈浩所變出來的東西不是武器就是用具。但是,任由他林森如何尋找,他都不曾在沈浩的身上看到哪怕是一個指甲鉗的多出來的物品,他不由更爲疑惑,“耗子,你說的東西在哪呢?”
沈浩苦笑,苦笑中的他向前一指。
林森隨即順着沈浩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待他看清沈浩所指的東西時心中不由得一驚,同時便是破口大罵,“死耗子,你真行。這個時候還把它給變了出來。你真是要我們的命啊。”
話音剛落,林森的神情便逐漸嚴肅起來,他望着不遠處的“追蹤者”,內心開始感到有些不安,因爲他和沈浩都明白,那玩意實在是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