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起來後婢女又端來一碗藥汁,商陌還未開口,那婢女便先道,“婧姨交待,這藥你可以放心喝。”
商陌沒有應聲,接過那碗藥便喝了,晚上,沐君歌回來後他仍和往常一樣,就這樣過了兩天後,一天晚上,沐君歌回來告訴他,“陸叔催我閉關練功,我們可能要分開一段時間。”
“哦?”商陌眉頭微挑,心裡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的看向沐君歌,“閉關練功?”
沐君歌不太高興的“嗯”了一聲,然後又道,“不過我確實好久沒練過了,武功還一直停留在上一個階段,是時候該突破一下,達到更高一個層次。”
商陌聞言,靠進沐君歌的懷裡,“那需要閉關多久?”
“這個不好說,”沐君歌蹙眉,“練的順利的話十天半個月就出來了,練的不順利就要數月之久……”也有可能突破不了反受重傷,甚至走火入魔!
後面的話沐君歌沒有說出來,怕商陌會擔心,而商陌,在聽到他說有可能需要數月之久後便緊緊擰起了眉,思慮了會兒後,他忽然掙開沐君歌,坐起來直視着沐君歌。
“你一定要儘快出來。”
看見商陌眼裡的不捨,沐君歌心情好轉,揚脣淺笑,將商陌又摟進懷裡,“我不會讓你久等的。”商陌抿脣,把臉埋在他的懷裡悶不作聲,沐君歌察覺到他的異常,便問他怎麼了,可他卻一直搖頭,見此,沐君歌只好擡起他的臉,吻上他的脣。
“今晚不睡了,好不好?”
……
很快,沐君歌便閉關了,他閉關後,春夏秋冬也被陸總護法逼着練功去了,一時間,商陌的身邊安靜了下來,偌大的一個魔教,竟一個人也不願與他多言。
當天晚上,商陌收拾了幾件衣物,想了想,他又從櫃子裡找出一件沐君歌的衣服,放進包袱裡,收拾好後,他熄了蠟燭,在牀上躺下。
黑暗裡,他一個人躺在牀上,想到明天就要離開魔教,他心裡有一絲惆悵,雖然這裡除了沐君歌和春夏秋冬,其他人都不待見他,但因爲這裡有沐君歌,所以他不想離開,可是爲了以後能安心的留在沐君歌身邊,他不得不暫時離開一下……
旁邊突然空了,沒有那個人寬闊的懷抱他很不習慣,不習慣……商陌愣了愣,來魔教也不過才兩個月而已,他居然都習慣了那個人的懷抱,自滿週歲後他便是一個人睡,十多年的習慣居然輕易的就被那個人改變了,想想……還真是奇怪!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商陌煩躁的坐起來,坐在牀上發愣,才一天他便這樣,接下來的日子他該怎麼辦?
一夜沒睡好,次日天不亮商陌就醒來了,洗漱好後他眷戀的將這間房掃視了一圈,而後視線定格在牀上,走過去,從袖中拿出那枚從不離身、巴掌大小的小金算盤,放到沐君歌的枕頭下。
“我等你來找我,不要讓我失望!”
是婧姨親自帶商陌離開魔教的,穿越了那片天然屏障一般的霧林後,兩人乘坐馬車去最近的城裡,一路上婧姨看得很緊,商陌只能看閒書打發時間。
商陌一路都安靜的坐那兒看書,那與生俱來的清冷氣質讓他看起來像一朵白蓮一樣聖潔……
“你若是女子我也便不會爲難你了。”
忽然,婧姨發出這樣一聲嘆息,商陌聞聲,擡眸看向她,見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絲惋惜,不由苦笑了一聲,隨即側頭看向窗戶,此時已近黃昏,夕陽的餘輝灑在他的臉上,像是爲他鍍上了一層金邊,“我若是女子,怕是早已抑鬱而終,也就不會……遇見他了!”
聽他這麼說,婧姨不禁好奇,“緣何這麼說?”
商陌搖頭,不想回答,又繼續看自己的書,婧姨討了個沒趣,便又冷下臉,看向別處了。
天黑後馬車仍不停歇,商陌又倦又累,便靠着車壁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人拎着衣服前襟提了起來,他瞬間驚醒。
趕車的車伕粗魯的將商陌直接拎下車,下車後商陌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一座城的城門前,只是城門緊閉,明顯已經宵禁了。
婧姨立在城門前,雙手負於身後,看着城門的方向,“人說,越是危險的地方往往越安全,把你藏在這裡,小君應該也不會料到吧!”說完,她回過頭看向商陌,商陌蹙眉,面色轉冷,“你什麼意思?要囚禁我麼?”
婧姨冷笑,“誰有那功夫囚禁你?”聽此,商陌微微鬆了一口氣,不等他開口問婧姨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婧姨又道,“不過也不可能讓你回家,小君知道你離開魔教後肯定又會去找你,那樣我豈不是白忙活了?”
看着婧姨臉上森冷的笑容,商陌不禁後退,心裡開始慌了起來,“你要殺我?”
婧姨笑着搖頭,一步一步逼近商陌,“我不殺你,殺你簡直太便宜你了!你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恰好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最適合你……”
饒是商陌再怎麼鎮定冷靜,聽了婧姨的話後也驚慌失措了,看着婧姨一步步逼近,他下意識的轉身就逃,不料剛纔那車伕就站在他身後,他一轉身就被那車伕一手刀劈暈了,軟軟的倒了下去。
婧姨走過來,在商陌身邊蹲下,看似憐憫的輕撫他的臉,卻是聲音陰冷的開口,“怪就怪你不該勾引小君上了牀,髒了他的身子,所以,你活該這個下場!”說完,她又站起身,對那車伕道,“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按我吩咐的那樣去做!”
“是!”車伕沉聲應道,接着就彎腰將商陌拎了起來,面朝下的扛在自己的肩上,婧姨退開一步讓到一旁,眼看着他扛着商陌消失城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