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知道商陌肯定會跟自己秋後算賬,幹了壞事後沐君歌就遁形了,找也找不到,只留下春夏秋冬保護商陌。
商陌慪了兩天氣,可是找不到沐君歌他也沒辦法,問春夏秋冬,春夏秋冬都搖頭說不知道,還讓他放心,說什麼“禍害遺千年,那祖宗絕不會有事的”云云,聽得他心煩。
他纔沒有不放心,他現在只想一腳踹斷那混蛋的子孫根!
聽說那武林大會已經開始好幾天了,左右閒着沒事,商陌便讓那錢掌事帶他去那武林大會看熱鬧,春夏秋冬知道後便秘密報告沐君歌了。
“他要去湊那個熱鬧便讓他去吧,你們不方便跟過去,便在暗中保護他。”
“是!”春夏秋冬應道,沐君歌一揮衣袖,示意他們退下,可春夏秋冬卻沒有動,依舊杵在那兒,沐君歌蹙眉,問他們,“還有別的事?”
春夏秋冬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沐君歌見了後嫌棄的“嘖”了一聲,“能收起你們這副蠢樣嗎?真有夠丟臉的!本教主實在想不明白,當年你們四個是怎麼從那一批人中脫穎而出的?”
“……”春夏秋冬都眨巴着努力瞪大眼睛,想表現出一副無辜純真的樣子來,沐君歌實在看不下去,不耐煩的揮袖子,“出去出去出去!”春夏秋冬依舊沒有聽他的,開口問他,“教主,您什麼時候回去啊?”
“夫人他想您都想得吃不下飯了!”
“夜裡也睡不着,我們來時他房裡還亮着燈呢!”
“才幾天而已,夫人就憔悴得不成樣子了……”
說着,四人又蹲下來,仰着頭,眼巴巴的看着沐君歌,“教主您快回去吧!夫人他實在是離不開您……”
沐君歌默然,半倚着椅背,斜着眼看春夏秋冬,也不說話,就那麼看着他們,春夏秋冬被他看得心裡發毛,都打起了退堂鼓。
“那個……教主沒有別的吩……吩咐了,那屬下們就……就告退了!”冬護法結巴着說完這句話,不等沐君歌應聲他們就想遛,沐君歌沒出聲,他們心中暗自慶幸,可是就在他們的腳要跨出門檻的時候,沐君歌幽幽的開口了,“站住!”
四人身形一頓,僵在了那兒,沐君歌冷笑,眯着眼睛看他們,“說你們蠢還真是一點也不冤枉你們,居然敢跟本教主玩心眼……呵!”
一聽這話,春夏秋冬的腿都打起了顫,互相埋怨的對視了一眼後,膽顫心驚的回過頭,“教……教主,您誤……誤會了!”
“哦?”沐君歌挑起一邊眉毛,淺笑着看春夏秋冬,“你們讓本教主回去,難道不是因爲想看本教主的洋相?”
“……”四人咧嘴,勉強扯出一抹純真無害的笑容,“教主您多慮了……”
沐君歌冷哼,春夏秋冬立即斂笑,低下頭,換成四張慘兮兮的臉,“教主,我們錯了!”
沐君歌勾起脣角,笑得邪肆而魅惑,他啓脣,幽幽吐出兩個字,“晚了……”
第二天早上,錢掌事一早就安派人等在商陌住的小院外,商陌洗漱完後用早膳,春夏秋冬站在他旁邊,全都是一副低眉耷眼的倒黴相……
商陌邊吃邊打量他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們,“怎麼了?平時都生龍活虎的,今天怎麼一點精神也沒有?”
春夏秋冬都蔫蔫的,哀怨的瞥了商陌一眼後便撇過頭去,默契的一致回道,“沒睡好。”商陌聽了後便沒再多問,用完早膳後他用帕子擦擦嘴,然後站起來,走到春夏秋冬的跟前。
春夏秋冬都低垂着眼,不看他,“夫……公子有何吩咐?”
在商陌的堅持下,春夏秋冬在人前必須喚他爲“公子”,至於私下,便隨他們習慣了,畢竟……他也習慣了聽他們喚自己“夫人”。
商陌不答,淺笑吟吟的看着他們,春夏秋冬一開始還撐得住,後來就不行了,都把頭低得更低,決定當鴕鳥,可就在這時,商陌突然把手放在秋護法的胸前……
秋護*住,擡頭驚愕迷茫的看着商陌,商陌笑看着他,放在他胸前的手又突然用力一捶,秋護法“噢”得一嗓子慘叫,然後捂着胸口蹲了下去,其他三人都驚得瞪大了眼睛,卻見商陌又笑看着他們,然後走向夏護法,擡手搭上他有些不自然的左肩上。
“是這裡麼?”
夏護法的臉色瞬間慘白,許是因爲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他沒有叫出聲來,只是五官稍稍扭曲了一點。
剩下春護法和冬護法還沒有慘遭“毒手”,見商陌又他們望過來,於是都瑟縮得往後退去,商陌笑得溫文爾雅,開口道,“看來他下手挺狠啊!你們又怎麼惹着他了?”
何止是狠?簡直就是辣手摧花好嗎?!
四人在心裡吐槽,像四隻可憐的小狗一樣,被商陌逼到房間的角落裡,商陌看了眼旁邊古玩架上的雞毛彈子,然後順手拿了下來……
四人臉色鉅變,不等商陌開口,慌忙開口,“我們招!我們招!”
這下,商陌的眼裡也都盛滿了笑意,他溫和的看着春夏秋冬,開口,“說,他在哪?”
春夏秋冬全都苦着臉,心中暗道,完了……
出門時已近戌時,商陌心滿意足的坐上錢掌事準備的軟轎,去那武林大會的舉辦的地方,地方有些遠,略偏郊區,可即便如此那裡還是人多到不行,一眼望過去,除了趁機想撈些銀子的商販,幾乎都是武林中人,行爲舉止大剌剌的,商陌掀開窗簾看了一會兒,覺得索然無法便又放下去了。
“少主,到了。”
轎子被輕輕放了下來,錢掌事在外面恭聲道,商陌沒應聲,直接掀開轎簾出來了,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兒後,他問錢掌事,“能否與那武林盟主見上一面?”
“自然可以的,”錢掌事道,“少主隨我來。”
進了那舉行武林大會的地方,商陌發現就跟那茶樓差不多,只不過這裡比茶樓要大了十倍不止,搭的是擂臺而不是戲臺,且在最中間,觀衆席圍着擂臺,一樓很擠,以那些低資格的小輩以及沒什麼名氣的獨行俠居多,二樓是貴賓席,在上面坐着江湖中有着泰山北斗地位的老前輩以及那些江湖大門大派的人,錢掌事領着商陌徑直往貴賓席去,商陌正要上樓,忽然聽見旁邊角落裡有人提到沐君歌,腳步下意識的頓住了……
“……真不虧是父子,沐然那老魔頭看上了青樓娼妓,他兒子看上了青樓男妓,還真是讓人沒話說啊!”
“可不是,他們沐家人就喜歡那種髒地方,這就是所謂的‘蛇鼠一窩’,門當戶對得很哪!”
“不過,那魔頭也真是夠噁心的,連男人都搞!”
“你管呢?又沒搞你……”
“滾你的……”
商陌冷冷的看着那兩個倚牆聊天的男子,指尖狠狠地掐進了手心裡才忍住了心裡的洶涌的怒火,錢掌事上了樓後才發現他沒跟上來,於是又下樓下,請他上樓,他只好暫時忍下怒火,跟着上了二樓的貴賓席。
“趙盟主。”
“啊,錢掌事。”被喚趙盟主的人起身,向錢掌事抱了抱拳,錢掌事也抱了抱拳,而後趙盟主便邀他坐到席上,可錢掌事卻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們少主在這兒,輪不到老夫坐這席。”趙盟主微愣,卻見他向自己介紹身旁的年輕男子,“這就是我們商氏的少主。”
聞言,趙盟主看向商陌,商陌還在爲剛纔聽到的話惱火,面色有些冷,見他望過來,只是稍稍點了一下頭示意了一下,趙盟主沒有在意,向身後的空席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商少主,請坐。”
商陌看了看四周,周圍的人也都望着他們這邊,他收回視線,然後“嗯”了一聲,走到那空席邊坐下,錢掌事則站在他身旁。
“這次武林大會能順利舉行,多虧商氏的鼎力相助。”
“哪裡。”商陌應道,隨即便望向樓下的擂臺,趙盟主見他無興致交談,便沒有再開口,忽然,商陌開口,對那趙盟主道,“等這兩人比完,趙盟主可否讓這比擂暫停片刻,容晚輩對衆英雄豪傑說幾句話?”
趙盟主微愕,但很快反應過來,笑着應道,“自然可以。”
商陌禮節性的笑笑,便又要望向樓下,卻不經意間對上數道望過來的視線,於是冷冷一笑。
擂臺上兩人比完,趙盟主起身,讓比擂暫停,然後又讓所有人安靜下來,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他請出商陌,對商陌道,“商少主有什麼話便說吧。”
商陌微笑着謝過趙盟主,然後面向衆人,朗聲開口,“首先,商某很榮幸能來到這二十年才一次的武林大會,更榮幸能參與此次武林大會的舉辦,爲表誠意,此次大會期間的所有茶水、點心以及瓜果等等,皆由我商氏無償提供。”
聽了這話,錢掌事的眉頭微跳,忍不住開口,“少主……”他纔剛開口,商陌便低聲阻止他道,“錢掌事應該高瞻遠矚明事理纔對。”
錢掌事嘴張了張,最終還是隻應了一聲“是”,商陌便又看向趙盟主,趙盟主的身邊不知何時聚集了兩三人,而他看過去的時候還正好看見一個人對那趙盟主耳語什麼。
趙盟主聽完那人耳語,臉色頓時變了,驚疑的看向商陌,卻見商陌正笑看着他,頓時有些慌,但他畢竟是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商陌對他又笑笑,然後回頭對錢掌事道,“你回去吧,告訴春夏秋冬,讓他們下午卯時來接我。”
他說的聲音不是很大,可是離他不遠的趙盟主卻能聽得一清二楚,眉頓時皺了起來,錢掌事不明所以,應了聲“是”後便向衆人告辭了。
錢掌事走後,只剩商陌一人,獨自面對那些眼神晦暗不明的人,他無懼的清淺一笑,道,“我想說的話說完了,趙盟主讓比擂繼續吧。”說完,淡然走回剛纔的席位,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趙盟主臉色凝重,讓比擂重新開始後,他又讓身邊的衆人回到各自的席位上,而後自己也回到席位上,樓下繼續熱火朝天的比擂,而樓上的人,心情陡然沉重許多……
在心裡斟酌許久,趙盟主開口問商陌,“商少主,你剛纔說的春夏秋冬……”
“噢,那是我府中的四個下人。”商陌不等趙盟主把話問完便搶着回道,然後又反問他,“怎麼了?”趙盟主扯出一抹應付的笑,沒再吭聲,商陌也笑,眼裡帶着一絲邪氣……
【爲表誠意,今晚碼的字數比平時多了一千多,希望各位親不要怪我無故停更兩晚,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