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宇灰心失望的擡眼看着柳羽軒,見他神色自若,就更是嘆息不已道:“我此次爲了我和夫人、女兒的人身安全,的確是帶着一些人馬前來這裡,但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柳羽軒微微一笑,側首看看一旁的筱玉田,輕聲說道:“筱國主這裡有着無數暗探,早就在你進入大漠之時探得清楚。你率領着三萬精兵夜行晝伏,不就是想要瞞過世人耳目,偷偷潛入這裡偷襲這裡的嗎?但可惜,三萬人馬畢竟不是三百、三千,還是目標太大,動靜更大,豈能瞞得過我們的雙眼?”
夭宇沮喪的偷眼看一眼臉色發白的竇玉婷,輕聲對她說道:“算了,看在我們的女兒完好無損的面子上,我們還是幫紫金國度過這一次的劫難吧!”
竇玉婷急的跳身起來,狠狠的瞪視了一眼夭宇,轉臉望着柳羽軒,急聲問道:“但我們也不能白白的去幫助你們吧?好歹也給我們這麼多的人馬一些辛苦費、奔波費、勞頓費……哎呀,反正我不管了!你們若是想要借我們的兵馬一用,就得出些錢了!”
筱玉田和柳羽軒對視一望,心知這夫妻兩人皆是愛財重利之人,否則如何會說出這樣再明白不過的話來?
獨步風鄙夷的看着這兩人,卻恰好看到那竇玉婷氣勢洶洶的狠狠瞪了夭宇一眼,而那夭宇竟然就嚇得縮回脖子,埋下頭去,神情甚是懼怕與她。
“哼,原來還是個縮頭烏龜!真是丟盡了我們大男人的顏面了!”
獨步風就更是從心底裡瞧不起着花若城的前任城主了。
筱玉田和柳羽軒兩人對視一望,心中皆是有了底子,在柳羽軒的示意之下,她對這夫妻兩人說道:“其實,自打你們前幾日到得這裡之後,看到繆國主如此強悍的兵馬尚且都輸給了我們,你們的心中就已經打了退堂鼓,甚至有了好歹找打了女兒即刻返回花若城的想法。此時。我們莫說是出兵驅趕你們,你們早就因爲彈盡糧絕而自顧不暇了!”
竇玉婷被她說中了要害之處,霎時就消了氣焰,頹然跌坐在椅子上。卻還是心中懷了希望,低聲問道:“但若是我們就此掉轉頭去,幫助那即將到來的出野等人攻打你們,想必你們更要處於焦頭爛額的境地了吧?”
“你們向來與那天塞國的國主出野有着恩怨,即便五年之人受邀前去赴宴。卻也在酒宴酣醉之後,被那假裝醉的人事不省的出野當面讓他身邊的那個影子一般的人,調戲了同樣醉醺醺的夫人,並對大家說,這是因爲你夫人喝醉了酒所致。你身爲丈夫,見到自己夫人如此被對方羞辱,心中悲憤痛恨與他,但卻也礙於他兵力雄厚,強大於自己十幾倍,卻也只得忍氣吞聲。帶着夫人自行返回花若城!我說的可對?”
柳羽軒這時威嚴盯着這兩人,雙眼緊盯着那垂頭不語的夭宇。
夭宇即刻擡起頭來,訝異的看着柳羽軒,再看看衆人眼中更是鄙夷不堪的眼神,心中如決堤般再也忍受不住了。
他挑起身來,驚愕的看着柳羽軒,虛弱的問道:“這件事當時只有我和出野、繆龍天三人……啊,還有那個帶着面具時刻跟着出野的男子知道。此外,這天下就再無一人知曉了!你卻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繆龍天,難道是那繆龍天告知了柳殿主此事的?”
柳羽軒卻搖頭說道:“繆國主豈會將此等不齒之事四處宣揚?若是他真有心將你夫妻受辱一事讓天下人知曉。又如何等到五年之後才得讓我們知曉?你莫要懷疑他了!”
衆人聽得此話,立時回想起方纔那個真正的出野和於若珺的一番對話,但似乎並未涉及如此隱秘之事,也是不解柳羽軒又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柳羽軒的心中此時卻是七上八下。小心盯着對方,暗自想到:“段姑娘之前對我提起五年之前世人皆知的天塞國舉國歡宴,說是甚至還請了自己的死對頭花若城的城主和夫人,但不知爲何第二日這夫妻二人就急匆匆返回。我看那真正的出野爲人心胸狹窄,必是藉此機會羞辱夭宇,以此來報復其氣走於若珺之事。但我如此大膽猜測。不知可否準確?”
但這時看到夭宇的反應,柳羽軒心中的忐忑不安這才終於放下,明白自己根據方纔那真正的出野所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想法,據此大膽猜測卻是準確無誤了。
竇玉婷即刻羞憤的埋下頭去,再沒有半分力氣去看驚愕望着自己的衆人。
夭宇咬牙望着埋頭不語的竇玉婷,沉默許久,這纔在心中下了決定,看着柳羽軒和筱玉田,點頭說道:“你們說吧,我們花若城的三萬兵馬任由你們調遣!”
柳羽軒起身過去,伸手拉住夭宇的手,低聲對他說道:“此次若是我們精誠團結擊潰強敵,我們紫金國必會厚待你們!而且,筱國主還會與你們簽訂世代友好相處的條約,兩地貿易往來,必是讓你們受益豐厚!你可同意?”
夭宇如何不知這個紫金國的資金雄厚,自己若是和此國成了貿易伙伴,就無疑於與金山銀山交上了朋友。如此好事,如何不讓他即刻展現笑容?
“柳殿主,筱國主,我們一言爲定!你說吧,讓我們如何去做,這纔會叫那不要臉的出野有來無回?”
柳羽軒深深看着他,知道此人心中急於報仇雪恨超過了錢權利益,這才放下疑慮,點頭說道:“好,還請你們夫妻二人即刻動身前往南郊,在那裡與我們紫金國和黑水國兵馬形成三角之勢。待得那三軍來到,必叫他們入得了其中,卻難於安然離開!”
“好,我們這就去!”
夭宇同樣深深看一眼柳羽軒,伸手與之相握,同時側首對已經緩緩起身的竇玉婷說道:“夫人,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