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殺機涌現,勁氣不由自主地溢出了體外,身周的空氣一陣激盪,中年道士站着的那座房屋陡得坍塌了下去。
“參見門主!”看到那個道士出現,所有的天聖門弟子都跪了下去。
“父親噗”林仙兒看到來人,臉上欣喜不已,不過因爲太過氣憤,胸前一悶,便吐起血來。
“閣下是什麼人,不知天聖門與閣下有何過節,竟然如此殘殺我天聖門弟子。”中年道士胸口不斷起伏着,好不容易纔穩住自己的氣息。本來還處於盛怒當中的那張臉上,此時卻是慢慢地疏緩下來,整個人顯出了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聽到手下的報告之後,他便從地宮當中風風火火地衝了出來,對於敢挑戰自己威嚴的人,他向來都是採用屠殺的手段。還是變化了容貌,以林勝的樣子示人,只是身上的氣度與林勝去有很大的差別。林勝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劍,一般不屑於去惺惺作態,而這個仇鹿卻是這方面的高手。
出來的時候,仇鹿剛好聽到了項問天那調侃似的問話,瞬息之內,他的心裡便把項問天列入到了必殺的行列。他不知道,聽了項問天的問話之後,有多少的弟子會對自己起疑心,但是他絕對不容許這種隱藏的威脅存在。雙眼掃過面前跪着的那些弟子們,他同樣是殺機一閃而沒。爲了保住自己在天聖門中好不容易奪來的基業,他甚至連自己的弟子也可以毫不留情地滅殺!
然而,也就在那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看不穿對方的修爲,心裡不由大是驚訝,意識到有些不對頭,於是臉色突變。這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不錯,不錯,聲音學得挺像的,不過你的容貌上還是有些區別,尤其是下巴那裡。”仇鹿現身之後,項問天反而不怎麼着急了。神識現在正順着剛剛仇鹿出來的地方探察着,雖然暫時還沒有探到地宮深處,可是卻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裡面有着一股不弱的氣息。他知道,林勝十有便在下面的地宮當中。
“不可能。”仇鹿第一時間摸向了自己的下巴。他還真以爲自己的下巴出現了破綻。畢竟他現在這個樣子是照着三年前林勝的樣子改變的,這三年來,林勝的臉早已經被他毀得不成樣子了,現在他就連林勝本來的樣子也有些忘記了,因此,心裡頓時變得有些不大自信。意識到自己有些欲蓋彌彰的嫌疑,手剛擡起,立即又放了下來。
“呵呵,聲音也出問題了。姓仇的,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等着林勝發落吧。”項問天的臉上雖然還掛着一層笑容,可是任誰都看得出他此時眼裡那有如實質般的殺機。
仇鹿是什麼人啊,爲了學得林勝的功法,他可是不惜放棄了全部家當,耐心地躲在林勝身邊當了三十多年奴才的人,心機何其深厚!意識到自己現在不該緊張之後,臉上的那絲緊張之色馬上穩去,聽得項問天稱號林敗爲林勝,他的臉上更是露出了一種笑容。暗道:“本來老子還以爲你跟那老骨頭是朋友呢,嘿嘿,連名字都會叫錯,兩人肯定不會是認識的,哼,不管你是從哪裡聽到了老子奪權篡位的消息,竟然想來敲詐於我,作夢去吧!老子來個死不承受,看你能夠怎麼樣。”
“呵呵,閣下說笑了,本座是這天聖門的門主林敗,又怎麼會是姓仇呢?朋友認錯人了。不知朋友來自哪個門派,或許與我天聖門之間有什麼誤會哦?不如讓本座略盡地主之誼,咱們坐下好好談談。”仇鹿說着便飛到了項問天的面前,既作出好客的樣子,又立挺雙方之間只是誤會,整句話說得滴水不露。而他的眼珠卻不自覺地閃了一下,心裡暗暗思考着只要一有不對,馬上發動偷襲,勢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在項問天出手之前把對方拿下。
“可惜假的始終都是假的,永遠也當不成真的。”項問天直直地盯着仇鹿的那張臉孔看了兩眼,搖了搖頭,冷笑連連。
“你小子什麼意思!別給你臉不要臉”
“小子,你別猖狂,現在我們門主來了,嘿嘿,等下有你好受的”
看到仇鹿出現,那些天聖門的弟子們就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似的,對他的實力充滿了信心,又紛紛叫囂了起來。
“嗯”說到底仇鹿對項問天的實力還有些顧慮,見弟子們不知好歹地亂說,趕緊乾咳一聲,用氣勢把他們壓了下來。他最近這幾年,才通過吞食大量靈藥而結成金丹,實力雖然還是差得很,可是比現場的這些弟子們卻是強大得多,氣勢一出,天聖門的弟子便再也不敢講話了。也正是因爲已經結出了金丹,在門中實力暫時是最強的,沒人能夠看穿他的實力,他纔敢這樣子明目張膽地假冒林勝。
大家都知道“門主”是一個極其嚴厲的人,稍不滿意便會殺人,跪在那裡,囁囁着,誰都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爹,這個姓項的實在太過分了,您可千萬不要放過他”林仙兒向來對項問天就有意見,尤其是剛纔還被他給打傷了,現在一見自己的“父親”出現,馬上便準備報仇。照林勝以往的溺愛程度,只要她一說,鐵定會替她報仇的。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這一次卻求錯人了。
果然,林仙兒話音剛落,“林勝”馬上一巴掌甩了過去,嘴裡大罵着:“閉嘴!,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餘地”他的心裡早已經準備想辦法跟對方交好了,這幾十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的這一張嘴給忽悠過來,或成爲了他的手下,或站在了他的同盟上。如果真的如同所想,項問天只是想來敲詐的,他有絕對的信心忽悠成功。然而事情總是那麼出人意料。
“啪!”就在仇鹿的掌風即將發到林仙兒臉上的時候,項問天的手輕輕一揚,一刀斬斷了仇鹿發出來的勁氣,啪地一聲,在兩人之間的地面劃出了一道十幾米長的缺口。
好巧不巧地,剛好把之前謾罵項問天的那兩個天聖門的弟子劈成了兩半,華麗地飈起兩串血花。
“你閣下這是什麼意思,林某教訓女兒,似乎不關閣下的事吧。”仇鹿的臉上一陣變幻,最後終於還是忍了下來,這話說得有點生硬,不過臉上還是掛着一屋淡淡的委曲的笑容,好像項問天真的不該插手他的家事一樣。如果不是已經深知他的爲人,恐怕還真的被他給騙了。
“是嗎?教訓你女兒?據本座所知閣下似乎只有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吧。”項問天的神識此時已經探進了剛剛仇鹿出來的那條密道,進了地宮,雖然林勝早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可他畢竟還活着,項問天那顆一直提着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儘管他已經知道自己就是曾經的那個魔尊,可是對於前世的事情卻還只是瞭解了一點點。在這個世界一直以來也找不到什麼歸屬感。他心中在意的,還是以在地球修煉界那千年來的生活爲主。在那裡,林勝是他多年的好友,現在在異鄉能夠重逢,他的心裡現在確實是非常激動。
“誰?”項問天的神識探到林勝所在的時候,林勝也覺察到了有人偷窺。他的身體是被破壞得很徹底,而他的神識卻並沒有受損多少,至少當初奪舍之後還保持了金丹期的修爲。仇鹿想盡了辦法,想要挖掘他腦中的信息,卻一直沒能夠成功。
“唉,好好的一條漢子,竟然被折磨成這個樣子,看來你這副肉身是不能再用了。”項問天的神識直接傳音道。
“項宗主?”本來心若死灰的林勝,乍一聽到這久違了的聲音,整個人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如果不是被鐵鏈鎖住了全身的骨頭,恐怕現在他早已經跳起來了。
望了望四周,沒有看到項問天的身影,林勝整個人頓時又癱了下去,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嘴裡喃喃自語着:“看來長期的折磨,對於修煉者的精神也發產生影響,唉”
這一聲英雄的嘆息,直欲催人淚水,連項問天此時的心志,面對老朋友落寞的嘆息,心裡都產生了一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別自暴自棄了,這不是幻覺,你等一下,等我抓住了仇鹿,馬上就來救你。”丟下這句話,項問天的心神馬上收了回來,只留下林勝還在原地驚疑不定地叫喊着。
從他的神識發現林勝,到收回來之間,其實也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面前的這個假林勝並不知道自己關押的目標已經。
聽到項問天提到自己的兒子,仇鹿心中一凜,暗道:“莫非他真的知道我是假冒的?不可能的,除了兒子跟三個弟子,根本不可能還有其他人知道的。”心念動間,不自覺地看向大廳中的一個半死不活的弟子。這是其中一個,項問天遇到的那個錢豐是第二個,還有一個也已經被派了出去,幸運的是最後那個並沒有遇到項問天。
“閣下到底什麼意思!三番五次地羞辱於我,難道閣下以爲我天聖門是好欺負的不成?”仇鹿裝出一副不堪受辱的樣子,正義凜然地道。外人看去,只道他真是因爲不堪受辱而惱羞成怒,卻不知道,他的心裡現在着實是惴惴不安,暗吸冷氣。如果真沒有必要,他還真的不想跟面前這個自己都看不透的人爲敵。
“哈哈哈好欺負?是你以爲大家都是好欺負的纔對。林勝傳你功法,甚至於還讓你當上了這天聖門的第二把交椅,可你呢,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囚禁了他,還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姓仇的,今天不殺你,本座就不叫項問天!”項問天暴喝一聲,飈血狂刀揚起,眼看着便要向仇鹿飛去。
“你你胡說!林某人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嗎?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三番五次地挑撥本座與仇長老之間的關係來人啦,這個賊子在這裡胡說八道,妄想挑撥本座與仇長老的關係,還殺了我天聖門這麼多人,大家一起上,無論如何都要把這賊子拿下!”面對項問天那正在狂漲的氣勢,仇鹿此時心裡也有些心悸了,呼喝着面前的這些人,想要讓他們當作進攻的炮灰。
所有的天聖門弟子全都戰戰兢兢地圍在那裡,眼中充滿了恐懼,他們剛纔早就見識過項問天的實力了,只是迫於“林勝”的威,他們卻也不敢後退。
“是嗎?想上,你們就一起上吧,反正你們只是一些忘恩負義的東西,殺了也就殺了,只當是替林勝清理門戶了。”面對這些受到仇鹿呼喝而圍上前來的天聖門弟子,項問天冷笑一聲,飈血狂刀毫不客氣了掃了出去。
刀過,人飛,鮮血飈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