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2日,突如其來的降溫使得西北的天空再一次恢復可怕的陰霾,冬天的腳步就在一夜之間悄聲無息地來到了西北高原。
小冰河期已經完全到來,春天和秋天已經成爲歷史,一夜之間,氣溫從昨日的零上二十多度變成了今日的零上5℃左右,不少戰士再出來就得穿上棉衣了。這是進入末世的第四個冬天,不知道又有多少倖存者離開這個世界。
車隊繞過遼闊的青海湖到達海東市西郊。經過一番細緻的研究和偵察發現,海東市其實並非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地級市,而是一個面積只有600多平方公里的縣級市,屬於西寧市的一個衛星城。這些情況大夥以前並不瞭解,畢竟離得遠大夥只是知道那裡有個很牛鼻的汽車城而已。
海東市北部是清一色的汽車生產、農機制造、配件生產等廠家;海東市以東便是那個青海最大、西北第二的汽車交易中心和二手車交易市場,那裡的公路、鐵路四通八達,這種地方除了有大量的汽車外肯定還有大量的燃油和各種零部件以及大量作爲原料的儲備鋼材,甚至還有完整的汽車生產線。
但是,鄭遠清此行的主要目的不是去拉汽車,汽車這東西不怕太陽風暴,發動機將來肯定要由馮劍他們重新設計一種簡單、結實、耗油量小的發動機,至於今後的空調、暖氣?想什麼呢?末世有的車開就不錯了。
鄭遠清的主要目的是打通從海東市到西寧市的交通,他的目的是西寧市南郊的“青海物流園”中面對整個青海和藏區市場的電腦、家電設備。這種電子儀器根本受不了那種百年一遇的太陽風暴,而且日後這些東西百年內將很難再生產出來。
同時,這次也是實踐隊伍的戰鬥力,看看如今的獨立八師是否有能耐進入市區。市區的喪屍之多完全是外面的倖存者無法想象的,但是喪屍多不過幾十萬頭,多並不可怕,可怕是震天的屍吼聲引起的連帶效應,如果將西寧市裡那幾百萬的喪屍吸引過來就是大羅金仙也頭疼。
爲了這次進入市區的戰鬥,鄭遠清命令隊伍做了充分的準備,除了那20輛安裝了機槍炮塔的戰地吉普外還啓用了4輛改造過後的高戰鬥力車輛——裝有拆掉輪子的5雙聯高射機槍的福田4x4輕卡——58式雙聯高機,曾經用來打戰鬥機的武器,曾經在越戰中大顯神威的武器、超越一切“單兵收割機”的“步兵收割機”
裝載機碾壓着海東市遠郊的零散喪屍一步步向着近郊挺近,24輛戰車隨着裝載機留下的血肉之路慢慢地走着,每一名戰士都在調整着自己的呼吸——活人禁地就在眼前,那枉死城一般的地域已經出現在視野中,同時出現的,還有那黑壓壓的喪屍羣。
一輛橫在路當中的轎車在裝載機的車輪下變成一張鐵餅,破碎的轎車頭部依然沒有鏽跡的“H”型標誌標明着它的品牌,這不過是這條路上上百輛鏽透了的汽車之一。
淒厲的北風下,只見那長滿雜草的公路上、公路兩旁廢棄的農田裡,到處是一堆又一堆這樣的汽車,歷經三年的雨打風吹,這些汽車已經鏽蝕得如紙一般薄,不管什麼牌子的車,在這末世一樣變成一堆鐵鏽。
但是,在這一堆又一堆變成鐵鏽色的廢車堆裡不時可以看見一些仍然保持着基本外漆的汽車。這些汽車周圍依然有不斷徘徊的喪屍,有的喪屍衣着襤褸,,而有的喪屍卻穿着髒亂卻依然保持完整的衣服,似乎和它身邊還沒鏽透了的汽車是一體的。
在這些喪屍的腳下,便是一堆堆被啃成骷髏的人體殘骸——這些喪屍和車輛便是這三年以來想要進入市區、尋找物資的倖存者留下的痕跡。
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打獵,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野外生存,當遠離市區的村莊中殘存的物資被一點一點搜刮乾淨後,被飢餓逼迫的倖存者必然會孤注一擲、鋌而走險。
但是,市區從來都是喪屍的幽冥禁地,一切膽敢進入遠郊的倖存者只有兩個結果,一是駕車逃竄;二是在密集的喪屍羣中變成食物或者其中的一員。
今天的結果會是怎樣呢?獨立八師是逃竄、還是留下或者還有第三種結局?人類什麼時候才能夠收回屬於自己的地方?究竟還要再等多少年?難道人類真的觸怒了上天不得不消失在這個世界?鄭遠清注視着先驅者的森森骸骨不禁仰天長嘆。
當裝載機巨大的身影迎着淒厲的寒風出現在海東市西郊的時候,遊蕩在外的喪屍密度陡然增加,淒厲的屍吼聲就像歡迎的冥曲一般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烽火傳千里的連帶效應瞬間使整個海東市籠罩在一片震耳欲聾的屍吼聲中。
遊蕩在城外的喪屍們一邊瞪着猙獰的眼睛鎖定了那巨大的身影,一邊張開流着黑水的爛嘴、邁動殘破的雙腿向着裝載機圍攏而來。
聽到同伴的呼喚聲,一棟棟死寂沉沉的平房、店鋪、衚衕中接二連三地走出一頭頭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喪屍匯成一股股污濁的屍流。
聚集在近郊區的喪屍們彷彿聽到了促銷的聲音般停下手中的玩具追尋着同伴的腳步向城外蜂擁而至。
一股股污濁的屍流在郊外漸漸匯聚,於是乎,郊區廢棄的農田在短短的半小時內佈滿了螞蟻窩般的喪屍,一頭頭或老或小、或男或女、或規整或邋遢的喪屍紛紛留着滿口的黑水如黑雲般卷向這羣送上門來的不速之客。
“老天爺”看着漫山遍野的喪屍,裝載機上的戰士們不禁發出一聲驚歎——這個規模的喪屍起碼有幾萬頭戰士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規模的亡靈軍團,雖然他們經歷過大學基地阻擊戰,但是那晚的霧太濃了,沒人幾人看清喪屍攻城部隊的規模。
“N的,這還是近郊,市區裡得是啥樣?”許書成看着如潮水般洶涌而來的亡靈大軍不禁擔心自己這二十來輛車究竟是不是它們的對手——這僅僅是涌出來的,沒涌出來的後續部隊絕對要超過這個數目。
“這還是個縣級市”許書成身旁的司機也跟着嚥了口唾沫。海東市市區不過區區兩三千畝,還不如內地一個小縣城主城區的規模,這裡尚且如此,如果換成西寧市市區甚至北京市市區那該是什麼樣一番景象?
“各小組注意——出發”鄭遠清冷靜地發佈了戰鬥命令,他倒要看看這近郊的喪屍羣究竟有多厲害,是不是比大學基地阻擊戰還要恐怖。
聽到命令後,20輛戰地吉普和4輛輕卡帶着一股煙塵離開了裝載機的身旁駛下公路、奔上原野,4輛輕卡分別在5輛戰地吉普的護衛下呈扇狀迎向蜂擁而來的喪屍羣。
“嘣嘣嘣——嘣蹦”如炸雷般的開火聲響起,頭一輛逼近屍羣的輕卡在撞飛數頭喪屍後率先開火,瀰漫的硝煙和下雨般的彈殼瞬間籠罩在輕卡四周;車斗上兩個全副武裝的機槍手戴着防風鏡和耳塞、緊繃着嘴地奮力操縱着沉重的槍身。
伴隨着兩朵死亡之花的綻放,雙聯高射機槍上兩根墨綠色的槍管帶着極強的節奏伸縮後座着,瀰漫的硝煙和震耳欲聾的槍聲中一顆顆大口徑彈頭如雨點般激射而出,明亮的曳光彈將激射的彈雨匯成兩道焦豔的火鐮;雙聯高機以其勁霸的攻擊力和射速在時隔30年後、重新向世人宣佈着“步兵收割機”牢不可破的地位。
一枚熾熱的口徑鋼芯彈頭帶着高速的旋轉和巨大的動能直直飛向迎面而來的喪屍,在彈頭接觸喪屍的一剎那,正在哭爹喊孃的喪屍被瞬間撕成兩截潰爛而骯髒的身軀在一片黑色的血霧中轟然碎裂。然而尚未盡興的彈頭卻依舊帶着極強的動能飛向它身後的喪屍,隨着一聲哀鳴,那頭喪屍半拉身子被熾熱的彈頭活活撕下。
一枚子彈尚且如此,4座雙聯高機在幾分鐘內噴吐出上萬發子彈,在此一瞬之間,亡靈軍團的前鋒已經如割麥子般倒下一片
面對這疾風驟雨電閃雷鳴般的攻擊,亡靈大軍卻不知道拉開散兵線、匍匐、躲藏,它們只知道用自己的肉體拼命阻擋紛飛而來的彈雨,就這樣,一頭、十頭、二百頭、六百頭、八百頭上千頭喪屍在猛烈的掃射下被打成瀰漫的血雲
這就是曾經威震南疆的“步兵收割機”,這就是死神之鐮無以倫比的威力當年越南戰場上,我軍就是這樣成片成片地將猴子兵收割得片骨不存
雙聯高機的巨大威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此計算,一輛軍卡、一座高機便能輕鬆阻擋上千頭喪屍的圍攻,這種戰績絕對不是號稱“單兵收割機”的0高機和89式重機槍可以做到的。而一旁的20輛戰地吉普卻只能換成輕機槍收拾身後零星的喪屍,在步兵收割機強橫的火力下,任何輕武器都得甘拜下風。
“好繼續前進”鄭遠清小小地興奮了一下,依舊冷靜地命令隊伍繼續前進,雙聯高機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如果四座高機就有如此威力的話,那麼進入市區也不再是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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