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抵抗軍陸軍獨立第八師特勤大隊隊長鄭遠清,你是?”鄭遠清見這人沒有敬禮而是伸出手來要和自己握手,便皺起眉頭問道。他向來反感這種人,官話套話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卻辦不出點實事。一看鄭遠清不高興,嫣雲、鋼索、鐵甲偷偷地摸出06式微聲手槍。
“啊,我是陸軍32578部隊運輸營副營長,我叫汪建,請多指教,請多指教。”汪建絲毫不顧及鄭遠清的不快,仍然伸着手過來要和鄭遠清握手。
“給哪沾得這種習氣?你的教官怎麼教你的?”鄭遠清死死盯住汪建的眼睛,面帶殺氣地說道。
因爲人少沒法拉架子,所以鄭遠清只是戴了個本該屬於徐少川他們的中校肩章;但即便是中校簡章也不是汪建個少校能比的。鄭遠清對官油子到了這個份上的人極其反感――軍人間見面不敬禮卻握手的潛規則在鄭遠清這裡行不通。
“這......這,這不太好吧?你看我是陸軍集團軍少校,您是獨立師特勤大隊隊長。恕我愚笨,我不知道這個年代還有陸軍獨立師,我記得最後一個獨立師在百萬大裁軍的時候已經裁了吧?”汪建一臉和善中帶着一絲鄙夷地說道。他肯定看見了車體上寫着的“獨立八師”,他那意思很明顯,你那肩章是假的,在車上刷個獨立師的黑體字老子也會,你就別裝了。
“看樣子你是不打算敬禮了?”鄭遠清淡淡一笑,昂起頭來俯視着這個陸軍少校,左手已經放在了槍套上。
“哦――哦,我敬禮!首長好!”汪建一看鄭遠清臉色不對,趕緊立正敬禮,他不傻,他知道車上的重機槍正對着他呢。看到長官敬禮,他身後的十幾個親隨也馬上立正敬禮,看動作都很標準,不是臨時湊過來的。
“嗯,很好。”鄭遠清僅僅把手舉到帽子處意思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那首長裡面請?”汪建趕忙向城裡引。
“不必了,打完了這一波還會有一波,我的意思是咱們馬上走,爭取明天中午以前到達蘭州基地。”鄭遠清看了看汪建,又看了看劉紅兵對他的態度、以及身後的倖存者、士兵對汪建的態度,鄭遠清得出一個判斷:汪建人不壞,也有治理基地的能力;就是太官油子了一點。
本來鄭遠清對汪建沒太多想法,官油子不官油子跟自己沒關係,他不會收編任何一支部隊的高級軍官。但是鄭遠清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這正是這個問題讓他動了殺機――從汪建一來,剛纔還在並肩戰鬥的士兵瞬間分成了兩派:劉紅兵一派100多個人,其中一些人鄭遠清眼熟;而汪建一派290多個人,鄭遠清沒見過。
兩派人馬雖然不至於怒目相視,但看樣子也是尿不到一壺去。鄭遠清分析着,汪建善於管理營生、劉紅兵善於打仗,當一個團隊沒有一個文武雙全的老大鎮着時就必然會出現這種情況,而這兩者的關係歷來很極端,要麼是鐵板一塊,要麼就是打個你死我活。
當然劉紅兵混成這樣肯定還有其他原因,不過鄭遠清不需要知道這些原因,更不需要汪建這樣的“聰明人”,他需要的是真正的士兵,如果劉紅兵也是個刺兒頭的話,鄭遠清不在乎把他一併滅掉――老族長,您說得太對了,這條路,果然不是那麼好走啊!
鄭遠清背在背後的手衝嫣雲輕輕地攥了兩下拳頭,嫣雲輕咳一聲表示知道。緊接着,只見嫣雲伸出修長的兩指輕輕一抖,一根小號醫用注射器針頭從指縫中滑出,接着嫣雲微微擡了一下腳,手指微動將那根細小的針頭在鞋底的屍泥中輕輕插了一下。
“首長果然高瞻遠矚啊!您看這荒野上浩浩蕩蕩的都是喪屍,這波讓打怕了,明天那波不怕的還得過來,咱這小基地堅持不久啊。只是我們基地男女老幼有兩千多人,再加上家當什麼的得好十幾卡車――不是不是,我不是懷疑首長的戰鬥力,我是說這一時半會兒的不容易收拾好。您看您能給我們半天時間嗎?今天晚上您看?”汪建很圓滑,知道自己落了下風倒也無所謂,反正人家是來幫自己的,最大的受益人是自己,低次頭沒什麼,汪建知道能屈能伸方爲大丈夫。
“怎麼還有家當?”鄭遠清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武器彈藥都沒有了怎麼還有家當?難不成你們要把以前剩下來的破櫃子爛椅子什麼的都拿走?說着鄭遠清就朝城門口走了幾步裝作向裡看一眼的樣子,汪建趕緊跟上兩步,嫣雲和鋼索鐵甲則緊跟鄭遠清的步子。
“不不不,首長不要誤會,不是個人物品,是大夥的,咱這裡以前是個軍用物資儲備庫,倉庫裡剩下了大量的原材料,我們既然要去人家蘭州基地不得帶點見面禮麼?這是規矩,不然進去也得――呲!”汪建突然微微地吸了口涼氣,用手撥拉了一下屁股繼續說道,“不然進去也得受欺負,您說是吧?呵呵!”
“這倒是,有什麼原材料?得拿多少?”鄭遠清透過城門看見了幾座矮山中間隱隱約約地能看幾個倉庫樣的東西。
“唉,都是最基本的原材料、比如銅錠、鋼錠、鋼板、鋼條、木料等等,上百噸呢,不能吃不能喝的;但是蘭州基地我估摸着有軍工廠,這些東西他們用得着。”汪建趕緊說道,他們也不怕說都有什麼,如果這個狗屁中校相中了隨便他拿就是了,末世這東西還不如一箱子彈來得實惠呢。
“可以理解,等你們到凌晨一點。另外,我們雖然是奉命而來,但是彈藥什麼的都是我們出的,咱也不能白來,我們需要鋼板鋼條這些東西,你們剩下的我們全部搬走。”鄭遠清點點頭說道。
“是是是!謝謝首長,謝謝首長!”汪建趕緊立正敬禮,不就是要點鋼板鋼條麼?隨便,反正不能吃不能喝也拉不走,把老子送進蘭州基地後隨你搬。
“那好,那你們趕緊――你怎麼了?”鄭遠清正說着,突然眼睛一瞪身體猛然向後躍去,鋼索、鐵甲、嫣雲也跟着向後退同時手槍在手,車頂上的人馬上把重機槍對準了這裡。與此同時劉紅兵等人的動作也不比鄭遠清等人慢,數百號人猶如驚弓之鳥般刷拉拉開一個大圈,把汪建孤立在圈中。
“首長首長,您怎麼了?”汪建不知所措地看了眼鄭遠清又扭頭看了看周圍的兵,沒想到他看誰誰就往後退,他喊誰誰往後躲。
“不許動!”鄭遠清大喝一聲,鋼索鐵甲嫣雲手中的槍齊刷刷地對着汪建,劉紅兵手下的一干兵愣了愣也跟着擡槍對着汪建;令汪建沒有想到的是,他手底下的兵也拿着槍拿不定主意似的擡起又放下。
“你們想幹什麼?”汪建惱了,瞪着眼睛衝鄭遠清大聲喊道,可是他卻驚奇的發現,本來在後面圍觀的普通倖存者竟然瞬間逃得不剩幾個。
“貓子!你們想造反嗎?”汪建臉紅脖子粗地衝手下親兵喊道。
“營副......營副!你......你的臉!”那個叫貓子的親兵終究還是上膛頂火舉起了手中的95式,剩下的士兵甚至連汪建的親隨也咬了咬呀閉着眼端起了槍。
汪建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突然變得蒼白,就像沒有血色一般,他突然感覺到呼吸困難;他摸了下額頭――滾燙滾燙!再摸摸脈搏――心跳劇烈!當他再想摸摸心跳的時候卻發現胳膊根本不聽他使喚,好像有另一個人在和他爭奪對身體的控制權。汪建想喊“救命”,嗓子卻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想走過去找鄭遠清求救,可是他的腿在他拼命的催促下才不情不願地向前邁了一小步。
圍觀的衆人看見了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圈子裡的汪建好像在和另一個人拼命爭奪身體一樣,雙眼一下渾濁無光、一下充滿殺機、一下黯淡無神、一下充滿絕望;雙手雙腿一下想掙扎求助、一下想張牙舞爪;汪建那削瘦的喉嚨從“咕嚕咕嚕”聲一下變成“救命――!”又一下變成類似於屍吼聲,然後如此循環往復,他全身如電擊一般痙攣着、抽搐着;他的頸部、手部、臉部開始變得青筋暴露;面孔開始變得極度扭曲,嘴裡面流出的液體也開始慢慢發黑。
“吼!!”――一聲淒厲的長吼,汪建的眼睛發出了兩道青光!短短一分鐘時間,汪建在衆目睽睽下從一個正常人類屍化成了一頭面目猙獰的喪屍!
“噗!”一顆熾熱的彈頭掀開了喪屍汪建正在東張西望的腦殼,這頭新喪屍像每一頭喪屍一樣,帶着飛舞的黑紅色腦漿和碎骨殘渣重重地倒下――衆人順聲望去,只見鋼索手中的06式微聲手槍冒着一縷淡淡的青煙。
“全體後撤!重機槍準備!”鄭遠清沒待衆人反應過來大喝一聲猛地向軍卡跑去,鋼索、鐵甲、嫣雲一邊掩護鄭遠清一邊後退,一時間一片“嘩啦嘩啦”上膛的聲音,軍卡和兩臺悍馬車上六挺重機槍和兩具榴彈發射器對準了長野基地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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