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是牧歌費解的地方。
自晉級天尊巔峰以來，數次命懸一線的戰鬥，憑藉重重爆發，體內力量早就膨脹到一定程度。
按常理看來，那股被她壓制的力量，早該衝破壓制，強行晉級爲尊神纔是。
可現在，那股晉級的力量，彷彿沉睡與身體某處，再無半點突破的反應。
“把手伸出來。”站定，紅衣妖孽大叔倏然開口。
安奈心頭的疑惑，牧歌伸出手。
大手探上牧歌的手腕，一絲暖流順勢手掌交握處鑽入，絲毫不顧及主人的感受，侵略的力量，強橫的一路直下，直奔目標。
丹田內，六顆元素之珠各自運轉，似感受到外力的入侵，登時警鈴大起，六顆元素之珠快速聚攏，運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嗡嗡”鳴響不停。
紅色的力量，散發着不一樣的炙熱，沒有直接現身，而是不斷徘徊，似是在說，它沒有惡意。
淡淡的熟悉自記憶深處升起，六顆元素之珠慢慢平復下來，戒備盯着某處。
當那抹紅色的力量緩緩滲出，感受到六顆元素之珠不會攻擊它，才放心得露出全部身型。
絲絲縷縷的紅色力量，緩緩成型，化爲一個模糊的人型，若是牧歌此刻在的話，定然會忍不住驚呼。
那抹小小的紅色身影，赫然便是迷你版的紅衣妖孽大叔，也就是歐拉！
“小東西們，爲何抑制罪歌大人的力量，不讓她繼續晉升？”迷你版的紅衣妖孽大叔，與元素之珠一般大小，一張口，便開始興師問罪。
深處的記憶告訴它們，這個人不能得罪，六顆元素之珠圍成一個圈，上下蹦跳個不停，似是在商量。
很快，藍色的水之珠晃悠悠出列，這裡它是跟着牧歌最久的一位，自然最有說話權。
細微的能力波動，自水之珠圓潤的珠體上層層震動，奇異的是，迷你版的紅衣妖孽大叔居然聽懂了。
點點頭，黑眸中閃過了然，“此次，罪歌大人耗盡你們存儲的力量在先，所以你們纔會不斷抽取力量，本尊便原諒你們這一次。”
六顆元素之珠，不住上下跳動不停，似在感激。
若是被牧歌看見這副場景，怕是會氣暈過去。
想她當初，想從元素之珠身上借點力量，都是低聲下氣央求，生怕元素之珠不搭理她。
再看看紅衣妖孽大叔，眼一橫，下巴一擡，簡直是高高在上的命令僕從一般。
如此明顯的差別待遇，所幸牧歌沒看見。
“往後，你們無需在有所忌諱，罪歌大人便是你們的主人，盡全力爲她效力吧。”紅衣妖孽大叔目光落向後方，他最後放在無名森林的金之珠。
也是感知到那道凌厲的目光正盯着它，金之珠立刻不住跳動。
它曾跟在紅衣妖孽大叔身邊不少時日，對紅衣妖孽大叔也頗有一定了解，知曉他的脾性，自是不敢怠慢。
元素之珠中，也屬它的力量保存的最完整。
也是有了它提供的力量，其他元素之珠，纔不再瘋狂抽取牧歌的魔力，改爲以往的緩慢吸收。
說起來，也有些搞笑。
從水之珠的傳達中，紅衣妖孽大叔得知，水之珠，木之珠，光之珠和土之珠四珠，之前並不知曉，牧歌便是那人。
只要對元素之力親和到一定程度的人類，皆可以契約它們。
直到火之珠的加入，它們纔開始懷疑，牧歌便是它們等待的主人。
最後，當金之珠也被牧歌契約，它們便確信，牧歌是它們真正的主人，即便沒有紅衣妖孽大叔這次出現，它們也會盡心盡力幫助牧歌，達成夙願。
迷你的紅衣妖孽大叔，再次變回紅色能量，沿着原路返回，兩雙眼睛同時睜開。
“如何？”焦急提問之人並非牧歌，而是來源於香滿堂。
紅衣妖孽大叔淡淡一瞥，使得原本擔憂聚集過來的人，連連後退，誰讓他那股無形中散發的威壓，太過駭人。
他站着不動還好，一旦動了，衆人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你在身體裡養了一幫吸血鬼，你動用它們的次數太多，耗盡了它們存儲的力量，所以，只好把你壓制住，用來衝破尊神的力量給吃了。”元素之珠意義重大，若是換做以前，紅衣妖孽大叔纔不會放在眼中。
不過，眼下，他唯有事事小心，對這羣人，除了牧歌，紅衣妖孽大叔可是一個都信不過。
眼神微閃，湖藍色的眸流露出明顯的安心，“沒辦法，來這個大陸的時候，的確是費了不小的力氣，沒有它們相助，早在那時，我便灰飛煙滅，哪能活到現在。”
“那你怎麼辦？你有想過，晉級尊神，小金跟着晉級，能篩選的等級便能提高，不過，現在來看，晉級所需的力量，可差了不少。”紅衣妖孽大叔挑挑眉，張狂的臉上，難得多了一抹不一樣的神色。
即便牧歌曾半隻腳踏入尊神之列，但是，只要還有半步沒過去，那就永遠不是尊神，頂多算個準尊神。
這到是個問題。
歪頭，牧歌悠然一笑，滿滿的自信溢出，“只要餵飽了那幫大胃王，何愁沒有力量讓我晉級？”
“倒是忘了，還有這便捷而簡單的選項。”紅衣大叔展顏，低笑不止，對着鋸齒豹下令道，“小豹子，去陪牧歌走一遭，乖乖聽她的話，記住，只動嘴，不動手。”
這是對牧歌的考驗，即便牧歌真正的身份在他之上，紅衣妖孽大叔也無法處處幫忙，若是牧歌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
即便他出手幫忙，那麼，下一次，下下次呢？
萬一牧歌再遇上什麼瓶頸，他不可能恰巧每次都幫得上忙。
再說了，有元素之珠護體，只要牧歌不是遇上那幫老傢伙，就算遇到尊神級別的魔獸，拼盡全力，即便不能斬殺，逃跑還是很容易的事。
這一點，紅衣妖孽大叔很放心。
衝着鋸齒豹勾勾手指，牧歌咧嘴陰笑不止，那桀桀笑聲，聽的鋸齒豹寒毛直豎，心中發堵，總覺得沒有好事。
不過，誰讓這是它尊敬的神尊大人的命令呢，鋸齒豹硬着頭皮，戀戀不捨得從紅衣妖孽大叔掌心跳下，抖了抖身體，正要恢復本體。
卻聽一道急呼，“等等，你就保持這個樣子便可。”
鋸齒豹揚起疑惑的褐色獸眸，瞅見牧歌抽筋似的嘴，唯有放棄變身，擬態的身軀徑直跳上時雨的肩膀。
有句話，叫習慣成自然。
打從紅衣妖孽大叔化身人型，它就沒下地步行過，身體都養懶了，有免費的載具，不用白不用。
時雨雙眼怒瞪，伸手就想把鋸齒豹扔下去，奈何雙手齊用，都抓不住猴子般敏捷的鋸齒豹。
沒形象的折騰一會，時雨氣息微亂，只得隨鋸齒豹去了。
兩人謎語式的對話，本就聽得衆人一頭霧水，眼見牧歌帶着契約獸，獨自向森林中走去，奧沽丁更加疑惑，“牧歌，你去幹嘛？”
“晉級。”牧歌頭也不回道。
“晉級？可是，剛纔不是說力量不夠嗎？”撓着橘色短髮，雞窩頭登時形成，奧沽丁此刻完全沒有心思去在意他的形象。
有不少人在牧歌離開後，開始焦躁的來回走動，眼中不時閃過懊惱，顯然，他們已開始後悔。
早知道，就趕緊加入聖光軍團多好，得知牧歌遲早會晉級尊神，動搖的天枰，開始傾斜。
“小豹子，你不是說，這個方向的高階魔獸比較多，可是，這一路狂奔這麼久，別說天尊級別的魔獸，就連超神獸都沒見一隻啊。”
在紅衣妖孽大叔的帶動下，牧歌也開始改口。
鬱悶的撇撇嘴，“的確是這邊，以前，我嫌它們天天爭搶地盤太吵，就把它們全部驅逐到森林外圍。隨便它們怎麼打。”
傻子都看得出來，尊神大人對這個人類很特別，對於牧歌叫了尊神大人的專用稱呼，鋸齒豹唯有忍了。
牧歌嘴角隱隱抽搐，除了強悍，她真想不出什麼來稱讚鋸齒豹，一個人霸佔那麼大的森林內部，好資源都被它一個只給霸佔了。
彷彿看出牧歌心中所想，鋸齒豹再次撇嘴，“你可別把我想得那麼壞，把那羣只知道打架的瘋子趕出去，也是爲了打消那羣，想要進森林的人類的念頭。”
“沒想到，你還挺有腦子的嘛。”由衷稱讚，不含一絲虛假。
也難怪這麼多年，沒有人類敢踏入布拉耶魯德森林。
不過，這的確很不對勁啊，難道，這外圍的魔獸，都被人類消滅了？
不然，爲何這一路上，連一隻高階魔獸都沒遇上。
整整一刻時，連鋸齒豹都有些不確定起來，長久沒有出過森林內部，對於森林外圍，它也是極其陌生。
精神力放出，立刻捕捉到前方百米外，有隻聖獸正躲在灌木叢裡瑟瑟發抖。
鋸齒豹在時雨肩上挑了挑，爪子指向目標所在，“前方，百米開外，抓只魔獸問問看。”
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見牧歌也贊同，時雨腳下加速，同牧歌一起，向前飛速前進。
－－－－－－題外話－－－－－－
感謝親，離、弦殤……送的花花~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