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殿主端坐於長椅正中央,手上捏着報告書,一字不漏的閱覽報告書上的內容。
守衛們大企業不敢出,戰戰兢兢,等待殿主的宣判。
“廢物!一羣廢物!”嚯得起身,殿主將手中多達十幾頁的報告書,盡數摔在領頭守衛的臉上。
“請殿主大人息怒。”惶恐得俯身而下,衆守衛集體鬧面着地,眼中無不流露出驚恐和一絲絲慌亂。
大步流星走下臺階,殿主嘲諷一笑,“息怒?七天,七天時間,你們就查出這麼點東西,要你們何用!”
猛地擡頭,領頭守衛裝大膽,聲嘶力竭,顫顫巍巍,“殿主大人…這米米切爾大陸,根本是前所未聞,就算想查,也無異於大海撈針,耗費大量的人力物理,也只查到蛛絲馬跡的痕跡。”
“若是輕鬆就能查到,我會同意開啓傳送陣?”殿主一聽,怒火再次竄高,“七天,光是傳送陣晝夜不停,就燒掉大量的紫晶幣,你當那是什麼?棕油嗎?”
對於殿主此刻的“幽默”,沒有人還能笑的出來,唯有整顆心,在不斷墜沉。
“還望殿主大人,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這次一定會將有關米米切爾大陸的消息,詳細得稟告給您。”
“再給一次機會?”
“是…”
“再給你們七天?”
“…”守衛沉默,就算再來一個七天,也於事無補。
“光是七天,傳送陣所消耗的資金,就高達光明神殿五年的資金收入,你們現在想說,再搭進來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殿主想到這七天所耗費的巨資,心就在滴血。
若要再來幾次這樣的消耗,光明神殿的老底都要給套進去。
“屬下並非那個意思,就算不用傳送陣,屬下也會親自前往各地,搜索消息。”
然而,守衛的辯解,並沒有直達殿主的心靈深處,就被遠遠擋了下來,“別說了,自今日其,你們去負責外殿守衛,往後,別再出現在內殿。”
“殿主大人!”
“閉嘴,都退下。”殿主一句話,打碎了守衛們的熱忱的心。
從大殿退出來,每個人臉上,都掛着抹不去的愁容,宛如天塌下來一般的無望。
“哎…殿主大人心意已決,我們就是再說什麼,也挽回不了眼前的事實。”有人忍不住感嘆一聲。
一位性格爽快的守衛,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咱們這一走,可就再也回不來,這象徵着無上尊榮的內殿了,能多看兩眼,就多看兩眼,把這裡的一磚一瓦記仔細咯,以後,也好向子孫後代炫耀一番。”
衆守衛,唯有投之一抹苦澀的啞笑。
“誰說不是呢,堂堂內殿守衛,一朝被扁,淪爲巡邏外殿守衛,一字之差,便差了十萬八千里…”
內殿守衛,並非字面上,單純的守衛內殿安全,這個職位還肩負着另一個身份,雖不急大教主,卻比大教主還要尊貴。
即便是大教主想進內殿參見殿主,見着內殿守衛,也得客客氣氣,不得耍大教主的脾氣。
說句不好聽的,若說殿主是皇帝,那內殿守衛就是皇帝身邊的太監,負責傳令和上報。
不過,內殿守衛還有另一重身份,那邊是承接殿主一切命令,不管是暗殺,調查,還是外交,亦或是在殿主不便時,代替殿主出場各大公衆場合。
其位尊之高,幾乎是每個加入光明神殿,信徒們豔羨的目標。
這次的降職,可以說是將內殿守衛,從崖頂打入壓低,粉身碎骨,鮮血淋漓。
傷的不止是身,還要那道忠心不二,盡心爲主的無條件信任。
然而,此刻一門心思,全放在牧歌身上的殿主,完全沒有那個餘力,去關心手下的人,會怎麼想,是否會有所不滿,是否會怨恨。
在殿主眼中,但凡加入光明神殿,生是光明神殿的人,死也是光明神殿的鬼,他的命令,必須服從,他的指令,絕無反駁。
任何人都將遵從,也必須遵從!
“嘭!”
大殿內,又一聲巨響,石破天驚,使得還未走遠的守衛駐足停下,怔住再三,終究沒有轉身。
“罷了,罷了,外殿守衛也好,咱們也能落得清閒,總比時刻把腦袋,系在褲腰帶子上要好。”
隨着領頭守衛的輕嘆,所有人不再留戀,頭也不回得大步離開,離開這代表無上尊榮的神聖之地。
身在遠方的牧歌,對殿主差點被氣炸的情況,並不知情,此刻,她正全身心,投入到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場中。
“報告!”
“說吧。”牧歌眼皮子也沒擡,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桌上的策略圖。
“剛剛接收到四支小分隊的消息,光明神殿似是發現我們的目的,已經有所行動,請問,我們是否與光明神殿正面相撞?”
牧歌的目光,終於捨得從策略圖上移開,身體向後倚,將身子的重心,全部放在柔軟的座椅中,開口冒出一句,“反應倒是不慢。”
“呵呵…”立於一旁的奧沽丁,忍不住插嘴道,“他們再快又有什麼用,可惜已經晚了。”
牧歌並沒有立刻下令,目光掃過房間裡的每個人,“你們怎麼看?”
見牧歌開口,早已沉不住氣的瓦爾德,頓時來了興致,高擡下巴,“他們敢來,我們就敢打回去!還怕了那羣神棍不成!”
奧沽丁煞有介事的晃着腦袋,“此言甚合我心,嗯,不錯。”
“那是,也不看我倆什麼關係,你想什麼,我還猜不到。”瓦爾德白了奧沽丁一眼,接着愉悅得彎起雙眼,露出兩條彎彎的月牙兒。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覺得呢?”相比奧沽丁和瓦爾德,牧歌更想徵詢成熟穩重的香滿堂,鐵無涯和邢何川的意見。
“這個嘛…”香滿堂咂咂嘴,算是贊同了奧沽丁的提議,“若是我們退了,光明神殿怕是會以爲,我們做賊心虛,故而找各種藉口,趁機剷除我們。”
鐵無涯聲音拔高,“就光明神殿那隻老狐狸,指不定想着法子整治我們呢,倒不如硬碰硬,看誰厲害。”
香滿堂翻了個白眼,斥道,“沒個正經,這等大事,又豈能兒戲對待。”
“二哥所言,到不無道理,現在民心已開始慢慢偏向我們,到時候,就算與光明神殿發生衝突,支持我們的人,也會比光明神殿多,說不定,還能意外收穫一批信仰之力呢。”
自從知道,牧歌千方百計,從光明神殿手中奪取信仰之力,邢何川便將此事,放在了心上,變着法子琢磨,如何能把信仰之力,悄無聲息偷到手。
也多虧了他稀奇古怪的點子,讓牧歌省了不少心,惹的香滿堂和鐵無涯各種羨慕,各種嫉妒。
“我雖然不動,不過,既然他們欺負到咱們頭上,自然不能退縮,大不了,打得他們爹媽都不認識,看他們還敢不敢囂張。”難得沉着冷靜的童雅風,也爆出驚人之語。
鐵無涯大力拍着他的肩膀,“不錯,小風有志氣,我看好你哦。”
“二哥太擡舉我了,我也只是實話直說,要是前線人不夠,我去補上。”童雅風自信,有冷風和雪蘿在,加上近期的修煉,單挑大教主,已不是問題。
“哈哈哈…有魄力!好好好!”鐵無涯樂不可支,一連三個好,對童雅風越發歡喜。
“就你會鬧,小妹還沒發話呢。”鐵無語等了鐵無涯一眼,警告他收斂點。
童雅風在牧歌眼中,有多特殊,就是傻子都能看出來,萬一上前線有個閃失,牧歌指不定會做出什麼瘋狂舉動來。
“既然大家都主張戰,我要是膽怯往後縮,還不把你們氣得親臨戰場?”牧歌自我調侃道,緊接着素手一揮,“傳令下去,但凡遇上光明神殿挑釁滋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是!”
“記住,若是對方不長記性,一而再,再而三來犯,無須顧及,用拳頭告訴他們硬道理。”牧歌深意一笑。
她就不相信,在這種惡劣的情勢下,光明神殿那隻老狐狸,還能保持龜縮不出,就這麼一直忍着。
等報信的人離開,牧歌把臉轉向奧沽丁,“他還是什麼也不說?”
提起這事,奧沽丁就忍不住憤憤道,“我就沒遇到過這麼難纏的人!你說他是有骨氣呢,還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難不成,還指望有人來救他,在等救兵?”
“呸!”瓦爾德啐了聲,“那是牧歌下令,不得來硬的,還得好菜好飯供着養着,要是餓上他個十天半個月,每天再小鞭子一頓抽,就不行他不開口。”
望着小惡魔一般的瓦爾德,二號老淚縱橫,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瓦爾德成長是好事,但是,不管怎麼看,這成長也有些偏離正常軌道,讓二號懸着心,放不下。
“怎麼說,他好歹也真心服侍過牧歌,再說,他也沒做錯什麼事,我沒事抽他一頓,這像話嗎?”瓦爾德的話,在奧沽丁聽來,很是不可理喻。
“光是暗中傳信這種事,就足夠判他一等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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