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獲的夏洛特,最後唯有帶着疑惑回房。
第二天清早,整個分殿,便如炸了鍋一般。
一夜受困不解的夏洛特,直到天微亮,才得以入睡,好不容睡着,卻被越來越鬧騰的喧鬧吵醒。
心情簡直煩悶到了極點,冷漠而低沉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人,把三位大教主叫來,外面爲何喧譁不止!”
任誰都聽出,夏洛特生氣了。
“是!”守在門外的人,對着大門恭敬地彎下腰,閃身消失。
三位大教主,很快就收到通知,不過,能脫身來見夏洛特的人,卻只有一位。
“夏洛特大教主,這事有關你昨日帶回的那些人,我們實在是不好處理啊…”糾結半天,那位可憐的大教主,站在門口,吱吱唔唔道,內心幾乎是奔潰的。
那兩個魂淡,他情願面對能吃人的聖光軍團,也不要面對生氣了的夏洛特啊。
沉吟片刻,夏洛特躺在牀上,揉了揉眉心,淡漠的聲音,再次傳出,“那牧歌呢?有事的話,她怎麼不來?”
“這…這…那些人爭吵的原因,似乎就是那位叫牧歌的人…”
“牧歌纔不會帶頭鬧事!”夏洛特聲音一冷,半眯起的眼睛,霍然睜開,眼底閃着寒芒。
牧歌可是她想拉攏的人,要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惹牧歌不開心,進而使得她的計劃泡湯,她絕對會要那個人好看!
“不不不!”那人抹去頭上的虛寒,趕緊解釋道,“聽說,今天一早,他們發現,那個叫牧歌的人,不見了…後來,找遍分殿,也沒有找到,問過巡邏隊和門衛,今早也沒看見牧歌出門。”
“也就是說,牧歌還在分殿裡?但是,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咯?”夏洛特雙眼眯起,到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竟然能在她眼皮地下做手腳。
門外的大教主,用沉默,默認了夏洛特的質疑。
白袍翻飛,“吱呀!”象牙白的大門打開,下一秒,夏洛特整個人,已着裝整齊得出現在門口。
“走!”夏洛特昂首闊步,徑直向喧譁傳來的方向走去。
她倒要看看,是誰對她請來的客人下手。
“夏洛特大教主來了!”光明神殿的信徒,看見夏洛特的到來,紛紛行禮,暗裡鬆了口氣。
香滿堂正在氣頭上,纔不管什麼禮儀不禮儀,一開口,火藥味十足,“希望夏洛特大教主,一定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才行。”
“牧歌既沒有留下任何訊息,房間裡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整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換成誰,都無法接受。”
“若是無法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縱然與光明神殿爲敵,我們也在所不惜!”
鐵無涯和邢何川一人一句,竟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夏洛特留。
“我們的團長,在光明神殿的分殿裡消失,憑我們團長的實力,哪有人能在五人察覺之下,把團長擄走?而你們光明神殿的人,居然沒人發現,這太不尋常了!”
“我們要解釋!把團長毫髮無傷得還給我們!”
“…”
聖光軍團個個咄咄逼人,大有見不到牧歌,就砸掉分殿的勢頭。
夏洛特平靜的伸出雙手,示意大家安靜,“牧歌的事,我也很關心,既是在我的管轄之內出事,那我定然會全力找出元兇,還諸位一個完好的牧歌。”
“還請夏洛特大教主,能給出一個時限,畢竟,我們不可能在這裡等一輩子。”香滿堂對着夏洛特一抱拳,眼底無畏無懼。
不是香滿堂不相信夏洛特,而是,這一切,也有可能是她使出的手段,爲的就是把聖光軍團永遠留在光明神殿,爲光明神殿效力。
再者,即便夏洛特不滿他的態度,香滿堂也不用在這受窩囊氣,區區夏洛特,他們三人聯手,拼盡全力,就不信打不過。
“一個月。”
夏洛特剛說出口,就遭到了鐵無涯的反對,“不行!一個月太長了!”
三番兩次遭人不敬,就算是夏洛特再想拉攏牧歌,也讓她多少有些不滿,慍怒的看向鐵無涯,“你應該是牧歌的二哥纔是,算起來,我也該敬你一聲纔是,但是,這分殿有多大,可不是表面所看見的那樣。”
香滿堂,鐵無涯和邢何川三人,一陣竊竊私語,最後提出一個新時限。
“二十天!不能太長了,若是夏洛特大教主不同意,我們只會以爲,是不是光明神殿在耍什麼花招。”
“好。”
心中默默算了下時間,連同翻遍撒尼勒城的話,二十天勉強剛好,夏洛特點頭應允。
當下,立刻派人搜索整座分殿。
而夏洛特,也沒有閒着,更是親自前往城主府,在城主惶恐的接待下,說明來說。
城主二話不說,當即派人,在撒尼勒城進行地毯式的搜尋。
一時間,撒尼勒城謠言四起。
有人說,光明神殿的預選聖子,在撒尼勒城不見了蹤跡,震驚光明神殿,就連夏洛特大教主,都親自出面,請求城主派人尋人。
也有人說,夏洛特尋找的那人,是偷了光明神殿一件極其重要的寶物,引得光明神殿暗中下了追捕令,誓死也要追回寶貝。
不管怎麼說,撒尼勒城未來二十天,都在雞飛狗跳中渡過,隨着時間的推移,牧歌依舊不見蹤影,而距離二十天的時限,卻越來越短。
“還沒有找到人嗎?”位於大殿最上方的夏洛特,冷眼盯着跪了一地的使徒。
“回稟夏洛特大教主,還沒…”其中一位使徒,哆哆嗦嗦趴在地上,生怕夏洛特當場把他賜死。
“還有三天,只剩下三天了…”夏洛特似自言自語,望着頭頂的天花板,牧歌,你究竟去哪了?
“命分殿所有人,一個不留,全員尋找牧歌!我要撒尼勒城任何一個角落,都不允許漏掉,哪怕是最髒最窮的貧民窟,你們都得給我去找!”
“夏洛特大教主,這,連城主大人手下的搜查隊,都未能找到疑點,我們要怎麼找?”跪倒一片的使徒們,叫苦連連。
“你沒找腦子嗎?虧你還是使徒,即日起,革去你的職務,降回信徒,從零從頭學起!”夏洛特衣袖一甩,一位好不容易爬上來的使徒,就這麼被降了職。
“夏洛特大教主…”
“怎麼?要是不滿我的決策,那就把你調往其他分殿,我夏洛特手下,容不下你!”
“不不不!屬下不敢質疑夏洛特大教主的決策,屬下這就去找人。”那人不斷磕頭謝恩,心卻在滴血。
半生心血,付之東流,他的大教主夢,又離他更遠了。
夏洛特表面上,與其他三位大教主一樣,同爲大教主,其實,誰心裡都清楚,夏洛特就是撒尼勒城分殿的分殿主,只是少了一層頭銜罷了。
夏洛特擁有真正分殿主的權利,被她所驅逐的人,其他分殿,又豈會收留他,即便是收留了他,也會處處遭人排擠,遭人冷眼譏笑。
“哼,那你們還不快滾,難不成想留下來吃完晚飯再去?”夏洛特素手在桌在上一拍。
“嘭!”
上好的紫檀木桌,連同茶盞,頃刻間化爲烏有。
沒人知曉夏洛特是真氣,還是做樣子給香滿堂一行人看。
“希望三天後,大家都能有一個美好的結果。”香滿堂說完,便同鐵無涯和邢何川三人,大步踏出大殿。
屏退所有人,夏洛特一人獨自依靠在長椅上,徒留一聲寂寥的嘆息,在空蕩蕩的大殿中繞樑迴旋。
不知爲何,夏洛特再次想起,在牧歌失蹤的前一夜,那微不可查的波動,是誰動了殿主大人所設下的禁制呢?
那道禁制,就連殿主大人,都不可能只引起那麼微小的動靜。
就連夏洛特,都未能破開禁制,更不知道殿主大人,讓她守護的究竟是何物。
夏洛特只知道,她的任務,是守住撒尼勒城,守住這座分殿,正因爲如此,光明神殿纔會在撒尼勒城,花費如此巨大的心思。
心思微動,夏洛特一個閃身消失在大殿中,不管如何,看來,都得稟告殿主大人一聲纔是。
反觀另一邊。
隨着牧歌的身影消失,牧歌就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淡淡的涼氣,從四面八方襲來,一個響指,一縷火苗自指尖升起,點亮漆黑的空間。
周圍除了寒氣繚繞的冰塊,再無其他東西。
順着冰道一路往前走,心底的聲音,也逐漸清晰起來。
細細探聽,牧歌聽出來,那微弱的聲音,組成了一種熟悉的旋律,沒錯!那是現代纔有的流行音樂!
想到那人可能也來自現代,牧歌腳步不由得加快,只想快點見到那個人。
牧歌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眼中,僅僅是幾刻時的步行,在外面,已過去十幾天,更不知道,整座撒尼勒城,都因她的蹤跡,而被攪得雞犬不寧。
歌聲越來越清晰,彷彿在耳邊哼唱,引得牧歌的心,愈發加速跳動。
“噗哧…”隨着火苗的突然熄滅。
牧歌慌亂得想要再次燃起火焰,卻發現,無論她如何使用魔法,都不能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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