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擺滿桌的山珍海味,艾琳想起了,被騙出去的某兩人,“牧歌,我們不等奧沽丁和瓦爾德了?”
“他們今晚只怕是回不來,城主府的美味,可不會比這如意家旅店的飯菜差。( )”牧歌笑着搖搖頭,以示無需等兩人回來。
“啊?他們兩不是去打探消息了嗎?而且,牧歌你也說過,讓他倆把城主派來的人推掉。”艾琳想不通,爲什麼奧沽丁和瓦爾德,會在城主府吃晚飯。
坐在一旁的香滿堂,輕笑着開口,“呵呵…傻丫頭,牧歌只表示,今天她不想參與任何應酬,又沒說過,不準有人代替她參加,城主派來的人,一個個比猴還精明,會空手而歸?”
“噢,我知道了,被派來請牧歌的人,怕不好交差,肯定會邀請牧歌身邊的人去參加,既然能代表牧歌出面說話,地位自然不低,那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開奧沽丁和瓦爾德。”艾琳心中,替奧沽丁和瓦爾德兩人默哀。
被拉去應付城主,想想就可憐。
放在外面,也許是有的人,一生都求不來的機遇。
對牧歌來說,與那些自視甚高,長年在吹捧,和奉承中度日的大人物,近距離接觸,除了麻煩就是麻煩。
最近一段時間,被殿主摧殘的牧歌,自然不會再去找罪受。
對於這份,明顯不是好差事的事,艾琳提出了疑問,“可是,奧沽丁和瓦爾德回來之後,豈不是鬧翻天?”
“傻丫頭,你真以爲,牧歌是拿他們兩個,去當擋箭牌?”香滿堂大笑出聲,好不逍遙得夾起一塊魔兔肉,享受得眯起雙眼。
被晾在一旁的艾琳,頓時急了,不住晃着香滿堂的胳膊撒嬌,“香老,你別話說一半,就卡在重點嘛,快點告訴我嘛,誒?快說嘛。”
“好好好,別搖了,酒都要灑出來了,我說,我說還不成嗎。”被艾琳這一搖,酒都沒法喝得痛快,香滿堂放下酒杯,嘴裡不忘嘟囔着,“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性子急。”
“香老…”
“哎,哎,我就告訴你總成了吧,我的小祖宗哎。”爲了等會能清靜的喝個痛快,香滿堂明智得選擇,把艾琳先打法了再說。
看着一大一小,彷彿爺爺和孫女般的小打小鬧,牧歌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嘴角是滿足的醉人淺笑。熱門
艾琳已徹底習慣了這裡,加上香滿堂性子隨和,最易相處,沒事總愛提點提點小輩,更讓艾琳對其親近不少。
加上除牧歌之外,所有人的存在,都可能被抹消的事在,艾琳更是把香滿堂當作了爺爺,而香滿堂,亦是如此。
艾琳是這支隊伍中,除牧歌之外,唯一的女性,更是很早之前,就跟在牧歌身邊的人之一,這讓身爲牧歌大哥的香滿堂,更對其照顧有加。
一來二去,雖說沒有進行過正式的認親,在外人眼中,兩人沒有血緣,卻勝過血親。
“進城時,遇上的哪個哈爾斯,你可記得。”
艾琳老實得點點頭,“記得。”想起那個處處刁難牧歌的人,她就沒有好臉色。
“呵呵…你這丫頭,一定又在心裡罵人家,是不是?”香滿堂伸出手,指尖輕點了點艾琳的鼻尖。
艾琳撅着嘴,小腦袋一揚,“就罵他了,怎麼着?那麼討厭的人,還不准我在心裡罵罵他啊。”
這回,不僅香滿堂被逗樂,就連牧歌也“噗哧”笑出聲。
“哈哈…香老,你這後半輩子啊,估計都沒辦法贏過艾琳。”卡尼哥姆一甩水藍色的長髮,祖母綠的貓兒眸,閃着靈動的光澤。
“卡尼哥姆說的極是,香老想在艾琳嘴皮子底下翻身,這輩子都不可能了。”聖光軍團其他人,也紛紛鬨笑。
牧歌手捧一大杯果酒,悄然離席,推開落地窗,走向陽臺。
身後,是艾琳氣急敗壞的聲音,“你還沒告訴我重點呢。”
“這個嘛,城主手底下,能擁有哈爾斯這等,不畏權勢,忠心耿耿的手下,只能說明,阿魯斯城的城主,很不簡單,哈爾斯聲望之高,幾乎與城主平齊,這樣的人,城主還能放任他,這說明了什麼?”
“城主鐵定哈爾斯不會背叛他唄,或者,城主根本不怕哈爾斯背叛。”艾琳順口說道,說完,她便愣住了。
香滿堂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幽幽說道,“沒錯,如果是一,說明這位城主是爲好城主,如果是二,更能說明,這位城主不簡單,不像尋常那些,只知吃喝玩樂,縱情享受的垃圾敗類。”
“哦。”艾琳有些似懂非懂。
“能與這樣的人才結交,且有一定的權勢地位,對奧沽丁以後,有極大的好處。”關於奧沽丁的過往,鮮少有人知道,香滿堂也只從牧歌隻言片語的提起,猜出個大概。
“就這樣?”艾琳不解,有牧歌撐腰,先不說尋傭兵團,就說聖光軍團,加上現在的聖子身份,還有什麼解決不了?
“你啊,還沒有深入這個大陸的背後,眼睛能看見的東西,未必都是真實的,只有一點點累極人脈,才能前進到更廣闊的地方。”。
“咦。”艾琳不甘心得嘟着嘴,“這話一定是牧歌說的,對不對?不用問,我都知道,盜用,你這是盜用。”
香滿堂老臉頓時掛不住,佯裝生氣得瞪眼,“還不是你這傻丫頭,左右聽不懂,我纔拿牧歌的話來開導你。”
“哈哈…”衆人又是一通鬨笑。
寬敞的房間裡,宛如自助餐一般,擺滿了食物,一百多人,加上一百隻魔獸,紛紛化身爲人形,一個個,你爭我搶,吃得不亦樂乎。
皎白的月色下,牧歌整個身子,都被白色披風所遮蓋,好似一尊玉雕像,沐浴在月光下,美輪美奐。
忽的,一團白色的東西,在牧歌胸前凸起,滾動一圈,最後,探出一個小腦袋。
牧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捏着小金後頸,“肚子餓了嗎?怎麼不去他們那裡。”
“被封印的日子裡,我早已習慣了不吃不喝,只靠吸收元素之力存活。”它是牧歌的坐騎,自然要時時刻刻,陪伴在牧歌身邊。
“以前,真是苦了你。”放着神界的好日子不待,跑下界,被封印暗無天日的古墓,一封就是幾千。
如果,她沒有去古墓,如果當時就那樣離開,那它豈不是,要繼續被封印下去。
“主人,我不幸苦,比起主人,小金這只是九牛一毛。”與牧歌的十世轉生相比,小金一點兒也不認爲,它哪裡幸苦。
放下手中的酒杯,牧歌動作輕柔,把小金從懷中抱出,雙手託舉過頭頂,與天空的圓月重疊,身下,便是十層樓高的地面。
小金面上沒有一絲懼色,月色下宛如鑽石般璀璨的銀眸,除了信任便是崇敬,對於牧歌這突如其來舉動,沒有表現出半點質疑。
晚風呼呼吹過,白色的絨毛隨風飄動,好似羽毛拂過心間。
麻麻的,暖暖的,酥酥的…
“呵…”牧歌莫名咧開嘴,忽而與小金頭挨着頭,感受着小金額頭,不易察覺的微微隆起,那是獨屬於它的金色獨角。
小金呆萌得眨眨眼,銀白色的眸裡,盡是茫然。
“今天的主人,好生奇怪。”小金不開口,不代表別人不開口,小黑的聲音,突兀得插進來。
然而,卻沒有打破這片溫馨的主僕輕柔。
“哈哈,哪裡奇怪了。”感受肩頭一沉,牧歌順手把小黑也舉到面前。
“倒是你們兩個,放着美食不吃,都跑來和我曬月光吶,怎麼,平時不是能爲了同一塊烤肉,大打出手的嗎?”牧歌忍不住揶揄道。
“主人有事瞞着我們。”對於某些事情,小黑極爲敏感,一開口,就命中要害。
牧歌微怔片刻,嘆了口氣,“真是敗給你了,明明我隱藏得那麼好,都能被你發現。”就連歐普尼亞他們,都沒有察覺,卻被小黑敏銳的發現。
聞言,小金頓時緊張到不行,“主人有什麼煩心事嗎?是歐拉大人不肯出手相助,還是連歐拉大人都解決不了嗎?”
用下巴抵着小金的頭頂,牧歌悶笑道,“我很清楚,歐拉他有很多限制,而且,我也不想事事都勞煩他出手。”
沒有記憶的牧歌,所知曉的事情,還沒有小金多,“可是,歐拉大人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他也想幫助主人啊。”
“小金,別忘了,這一切事情的開端,我也是主謀之一。”
一句話,頓時打碎小金所有的話語。
要說咎由自取,自取滅亡,也是牧歌該承擔的後果。
“可是…可是…”憋了半天,小金才帶着哭腔,憋出一句話來,“又不全是主人的錯,爲什麼該主人來承擔,要說演變成現在的局面,那些人明知後果,卻不加以阻止的神,豈不是同罪。”
詆譭神,這等大不敬的罪,有多重,對於原先便生活在神界的小金來說,比任何人知道的都清楚。
然而,小金爲了維護牧歌,依舊不顧一切,說出這種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