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就過了五六天,基地裡的房子都被翻遍了,沒有找到蘇顰,之前說過需要注意的地方也注意過了,也沒人發現問題。
食物沒有少,東西也沒少,到處都沒人,衆人由最初的緊張漸漸放鬆,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搞錯了?
“會不會是陶琳分析錯了?”
“說不準哪,這日子過得真不舒服!”
“就是呀,那些士兵天天晃悠,到處找人,這知道的是跑了蘇顰,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犯罪了呢!”
衆人紛紛的附和着,一時間,基地內怨聲載道。
“陶琳,你說,咱們是不是查錯了方向?興許她早已跑掉了呢?”瞿珩走在路上,聽到衆人的議論,小聲問。
“直覺告訴我,她沒走。”
縱然所有人都在說她錯了,但是她的心裡還在說着,她沒錯,這是她的直覺。
瞿珩笑了:“陶琳,做事情可不能靠直覺,你看我們找了這麼久,把基地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她的影子,甚至連以前的倉庫也找了,也沒她的痕跡,追查槍支也沒找到凌峰的槍,我想她肯定走了。”
“再說,如果不走,她拿槍幹什麼?”
“殺人啊!”陶琳仰頭看着瞿珩,笑了。
瞿珩一怔:“殺人,殺誰?”
“誰知道呢,興許是我,興許是你,興許是任何人。”陶琳這幾天也在不斷的回想着,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錯了,可是很快她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的想法沒錯!
蘇顰本就是個小氣的人,因爲一句話都能和人翻臉,更別提她和陶琳等人這麼大的矛盾了,各種矛盾一起發作,陶琳不信她會甘心就這樣離開。
再說,她如果真的想走,肯定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現在,她奉獻了自己的一切,承受了那麼多的流言蜚語和指責,現在離開,她一定不甘心。
設身處地的想一下,換做是陶琳的話,一定先讓他們付出代價,然後再離開。
所以,她拿手槍出來,並不是要離開基地,而是要找陶琳算賬。
只是……
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事,她沒來得及去找陶琳,就躲起來了。
瞿珩也陷入了深思。
說着話,兩人很快就走到了凌峰的住處附近。
“她要離開的話肯定會從這附近走的,你問過巡邏的士兵了?那天晚上真的沒發現什麼?”
瞿珩搖頭:“沒有。”
“哦,對了,有個人說,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只不過他也不確定。”
“看到了什麼?”陶琳立刻警覺了起來:“在哪看到的?”
“好像是個黑影,但是他也沒看清楚,興許就是眼花,大約就是這附近吧。”
陶琳點了點頭,開始看四周的景色。
這附近都是這種低矮的房子,都建設着圍牆,但是房子並非平直排列的,有的牆多一塊有的少一塊,這就形成了一片陰影區域。
陶琳走着走着忽的停了下來。
“怎麼了?”瞿珩順着陶琳的方向看過去,瞧見地上正丟着一隻粉色的拖鞋,涼拖。
“這是誰,居然把垃圾丟在這!”
陶琳攔住瞿珩:“這興許不是垃圾。”
瞿珩問:“什麼意思?”
“我見過這雙拖鞋,是蘇顰的。”
瞿珩愣住了:“你確定?”
陶琳肯定點頭,基地裡的東西都是統一發放的,這種粉色的,上面墜着一個小貓的拖鞋一種就有兩雙都被凌峰拿走了,一雙給了舒穎,一雙給了蘇顰,舒穎走得時候並沒有帶走那雙涼拖,還放在鞋架上,那這雙鞋只能是蘇顰的。
瞿珩蹲下去,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鞋後有摩擦的痕跡。”
“地面也有拖行的痕跡。”陶琳指着牆根的位置,那裡留着另外一隻拖鞋:“這拖鞋上好像有血跡,還有些東西,都幹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看着有點噁心。”
陶琳撇了撇嘴。
瞿珩猶豫了,有血跡,鞋跟還被摩擦過,地上也有痕跡,他遲了片刻說道:“你說會不會是有人綁架了她?”
陶琳和瞿珩對視了一眼:“綁架?那求什麼?”
“求財?在末世也沒用,求食物?那也沒收到要食物的信息,再說基地裡的食物都是按需求發放的,也不會少了誰的,求名?求利?那就更不可能了,她一個女人能給他帶來什麼?”
“女人?”瞿珩想了想,目光在觸及拖鞋的時候,忽的眼前一亮:“我明白了,那可能是……”
目光觸及陶琳那雙純淨而富有求知慾的眼睛,他遲疑了一下,乾咳了兩聲:“咳,我再讓人找找吧。”
說着,從兜裡拿出兩個塑料布袋,去收拾地上的拖鞋。
“什麼意思?”陶琳有點懵,一時間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沒什麼,於洋教他們格鬥技巧也該下課了吧,你先回去吧,否則他見不到你,該擔心了,我去叫人調查,你放心。”瞿珩說完,快步走了。
陶琳奇怪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這瞿珩什麼意思啊?
瞿珩可不敢和陶琳說自己的猜測,畢竟那種猜測對於陶琳一個小姑娘來說,有點殘忍。
更重要的是,如果於洋知道自己和陶琳說那種事,八成要和自己翻臉的!
這件事,瞿珩沒有告訴任何人,他拿着拖鞋去了實驗室。
陶琳滿腦袋問話的回到家,正遇到於洋歸來,於是將問題拋給了於洋。
“你說瞿珩到底想到了什麼?”
“那我怎麼知道?”
“你們都是男人,你從他的角度分析一下嘛!”反正陶琳這個女人是想不清楚的。
“你剛剛說……拖鞋上有東西?”於洋側目看着陶琳,原就深沉的眼睛,此時更是深不見底。
陶琳點了點頭:“對呀,有血,還有一些東西,看着聽噁心的。”
“他帶走了拖鞋?”
“對啊,他難道懷疑那血跡那嫌疑人的?”
於洋笑了笑:“我想,另外一種東西可能是嫌疑人的。”
“另外一種東西?拖鞋?”
於洋噗嗤一笑,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湊在她耳邊,咬着她的耳朵說:“你晚上就知道了。”
熱氣灑在她的脖子裡,陶琳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她怎麼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