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瀰漫古玉心頭,但古玉還是依舊聲線作顫地問道:“什麼條件?”
“這個嘛,本團長還沒想好,以後再說可以吧?”
聽着這小娘子肆無忌憚地提着如此過分的要求,還輕描淡寫地問自己“可以不”,古玉真心想回到“可以,顛龍倒鳳數百回合都可以”,不過,話到嘴邊,卻被昨晚的一幕幕給壓了回去,古玉苦命地嘆了口氣,文質彬彬地說到:“這不妥吧,要是白團長以後提了什麼強人所難的要求,鄙下可就左右不是人了。”
白鳳鳳似乎早便料到古玉會如此說辭,卻也古井不波,反而還好心提醒道:“古團長可是忘了本團長說過付出與所得是等價的,你的問題價值多少,到時候本團長累積所有得出的條件便是多少,古團長莫非還怕本團長吃了你不成?”
古玉眼角抽搐了下,心中暗道,就你那副吃人的模樣,虧你還說得出這話,嘴上卻彬彬有禮地說道:“話是這麼說,可那些東西畢竟是抽象的,壓根兒沒法數據化,要想等價,實在是不太可能。”
白鳳鳳也看出了古玉頗爲猶豫,但未知的東西往往就是讓人產生畏懼之感,這個猶豫卻也無可厚非,於是乎,眼珠子溜溜轉,道:“如若古團長還不放心,我們可以找個公證人,要不,就古團長身旁那位帥鍋吧,這樣也好讓你安心點。”
被提名爲“帥鍋”,一股顯而易見的自豪當即便洋溢方東臉上,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帥鍋一樣。
古玉望了望方東那一把爆炸頭,還有那一張非洲土著居民的臉龐,搖了搖頭,卻無道破,反而安心應允到:“既然這樣,鄙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雖然不知道白鳳鳳到底打着啥子算盤,但只要是方東做公證人,到時候太過分的要求,古玉絕對可以用眼神叫爆炸頭否決,可謂是盡掌主動權,答應倒也無妨。
白鳳鳳見了古玉答應,會心一笑,還給方東拋了個媚眼,輕啓檀口,道:“這位帥鍋,到時候可要秉公對待,不能因他是你團長而放水,要不然,本團長這樣一個弱女子就要被欺負死了。”說着,還真擺出一副嬌滴滴地讓人心疼的模樣,看得方東眼都直了,這姿色無論怎麼看,都隱隱比“天江縣”三大美女之首的緋櫻要強上一籌,怪不得會長抑制不住將其侵犯了。
看着“姦夫淫婦”的眉目傳情,眉來眼去,古玉眼角顫抖地抽搐着。
這拋媚眼就算了,還一臉媚態,對得起以前的雲淡風輕、仙子風範?
古玉實在是看得猶如老壇酸菜,渾身酸溜溜的,忍不住便乾咳了兩聲,出口冷嘲熱諷到:“白團長,作爲堂堂十二聯盟團長之一,靠出賣色相來贏得所謂的‘公平’,就不怕讓人詬病譏笑?”
被古玉這麼一說,白鳳鳳當即蹙眉倒豎,美眸圓瞪,可當看到古玉酸得能讓人渾身打顫的表情之時,再聯想到原先的語氣,這一波驚風怒濤便都化爲了肆意的笑顏,連白鳳鳳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自己當場失態了,居然笑到淚珠兒都出來。
“唉——好久沒笑得這麼淋漓盡致了,真是沒想到啊,古團長這樣一個蓋世豪傑,居然會跟小女人一般打破醋罈子,實在是比國足完勝巴隊還要好看千倍萬倍,小妹都不禁有些癡迷了。”笑了好半會兒,顫了好半會兒,白鳳鳳終是抹着眼角淚珠兒,笑着說道。
古玉也是驚覺自己的失態,隨後不好意思地反駁到:“白團長,這話說得真是的,看着一個絕世美女對自己白眼相待,卻對自己手下青睞有加,任誰心中都會有那麼一絲羨慕嫉妒恨,要是小氣點的,估計心中早已掀起了酸風醋雨。”
白鳳鳳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笑意,被古玉這麼一反駁,又笑得花枝直顫,一隻粉拳捶着桌子,一隻素手捂着肚子,笑得是痛並快樂着,好半晌才張開櫻脣,喘着粗氣道:“小妹如今才發現古團長的幽默感實非一般,臉皮亦是非一般的厚,不過,小妹挺喜歡的。”
爆炸頭一聽,眼中居然閃過一絲失落。
反觀古玉,在被指責臉皮厚的時候,確實怒發衝帽了那麼一小下,但聽到她喜歡的時候,卻又滿臉欣慰,雖然被人喜歡厚臉皮並非啥子特別光榮的事情,但有人喜歡,還是一個即將成爲他女人的絕世美女,古玉還是不得不倍感欣懷。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以後有機會,鄙下會讓妹子更喜歡的。現在,我們還是來談談‘滄瀾市’地圖的問題吧。”
“哦,那小妹倒是拭目以待了。”白鳳鳳聞言,望着古玉,滿臉期待,但隨即想到這句話很可能跟某些羞恥的事情掛鉤,臉上又不禁一紅,瞟了古玉一眼,方纔繼續說道,“這副地圖除了地名地形,其他的信息實在太少,兩位稍等片刻,本團長去跟羣裡護法拿一張機密地圖,很快就來。”
說着,也不給古玉推拒的機會,便急匆匆出去拿地圖了。
爆炸頭見此,嘴巴張了張,卻沒敢開口詢問。
古玉見此,反倒是大方地幫他說道:“爆炸頭,你是不是想問這小娘子爲啥突然間這麼熱情好客了,之前連餐早點都給我們省了,如今居然親自去幫我們拿地圖,還是他們‘白鳳鳳團’的機密地圖,對吧?”
爆炸頭滿臉崇拜,恭聲順氣拍到:“會長不但實力超人,就連心思都是如此縝密,方東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古玉搖了搖頭,這方東能力雖好,可是很顯然腦子跟不上,着實有些可惜了,嘴上卻不露痕跡地說道:“其實你應該知道原因的,因爲你可是公證人。”
方東心中一驚,頓時明白了來龍去脈,口中不禁說道:“會長,你是說白團長是爲了增加那個條件的價值才這麼做的?”
古玉點了點頭:“這個意圖相當彰顯了。你想想,她堂堂一個大團體團長,手下百來號人物,用得着勞駕她親自去取一份地圖?”
“可是既然如此,團長爲什麼還要讓她去拿?這不是讓自己陷於不利的境地。”方東聽完,還是有些不解。
“你就不用問太多了,你只要知道鄙下心中有數便可。”古玉並沒有告訴方東原因。畢竟這是他們小兩口的事情,卻也不好說與外人聽。再說,依照他的估計,白鳳鳳空間戒指中便有那麼一份,要是不讓她親自出去做做樣子,很可能那些護法便會親自上門來討要說法,到時候兩人好不容易纔看到的破鏡重圓之光分分鐘便會毀於一旦。
這實屬古玉所不忍見也。
白鳳鳳走後不久,花姐便進來,將那個空碗和青花匙子之類的收走,還將桌面收拾得很是乾淨,方纔給兩人行了禮,退了去。
又過了大概一刻鐘,白鳳鳳才滿臉笑容地回來,還帶來了一張機密地圖,將其鋪在了桌面上。這張機密地圖果然比那張幌子樣的地圖要精密許多,啥子十二聯盟,“滄瀾團”甚至是一些值得注意的新起勢力都沒有遺漏。
只是古玉很快便從地圖上發現了一個問題,頗大的一個“滄瀾市”市區,居然全被瓜分完畢,沒有任何一點多餘的土地,這讓古玉的“玉成團”如何落腳,更甭提生根了。
白鳳鳳顯然看出了古玉的難處,可卻還明知故問到:“古團長,可看中了那塊地盤,能否跟小妹說上一說?”
古玉搖了搖頭,順着白鳳鳳的意圖,道:“看中的倒是不少,可全都是有勢力盤踞的,要是強行佔領的話,很可能牽一髮動全身,到時候引發的牽連怕是甚廣。最無奈的是,就連那些沒讓鄙下看中的地方,也都有勢力雄踞其上,真是讓人頭疼啊。”
看着古玉如此聽話順從,白鳳鳳真是有股在他臉上親上一口、說句“乖”的衝動,但望着古玉旁邊的爆炸頭,卻也只能忍住,滿臉笑顏地說道:“古團長說的問題,確實很是棘手。小妹倒有一個方法,不知道古團長願不願意聽上一聽?”
古玉可能說“不願意”?
他只能點頭,道:“哦,那白團長不妨說上一說。”
“小妹辦法可能有些拙劣紕漏,白團長聽了可不要見笑。”
聽着這有如鶯啼幽谷的天籟之聲,古玉眼角卻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心中暗道,既然擔心拙劣紕漏,還說個啥子啊,不是擺明了要佔盡他的便宜,讓他到時候出了啥子簍子,都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知。可怎奈白鳳鳳如今是姑奶奶,古玉是要擡着的,哄着的,卻也只能無奈地禮貌到:“白團長爲本團出謀獻策,鄙下若是取笑,豈不遭天下英雄所不齒,到時候怕是被取笑的不是白團長,而是鄙下吧。”
白鳳鳳對古玉截至目前爲止的表現相當滿意,櫻脣輕啓,眉目帶笑,道:“既然古團長都這麼說了,那小妹般斗膽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