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容剛的聲音,血烏鴉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來對自己說些什麼,心理小小地鄙夷了他一下,原以爲他還是個有點城府的熱,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由於救了他,血烏鴉剛領了一大筆賞錢,現在慕容剛卻用錢去砸一個不缺錢的人!也不知道他是腦子缺了根弦還是實在沒招來對付自己了。
“慕容少爺太客氣了,在下已經拿到了賞錢,怎麼好意思再接受你額外的好意呢。”
慕容剛揮一揮手,那個老闆識相地退回裡面去忙他的,一旁的買東西的人也全部散開,離的遠遠的,他踱步過來用十分不爽的語氣對血烏鴉說:“給你你就要,別給臉不要臉,我是看在你救過我的面子上纔不想動你,辦完你的事就走,這可是我們慕容家的地盤,別碰不該碰的人。”
血烏鴉翻起了白眼,他就猜到這貨是來威脅自己的,只不過慕容剛那軟綿綿的聲音實在讓血烏鴉提不起勁來,同時他心中也生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那麼軟得像女的一樣的人,幹嘛取個帶“剛”的的名字。
“災變之前我還在讀書的時候,班上有兩男同學的爲了一個女的決鬥,選了個好地方幹了一架,一個門牙沒了,一個脫臼了,本以爲那個女的會衝過去抱着其中一個人痛哭,結果那個女的冷笑一下就走了——她根本就不喜歡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說完這些,血烏鴉用一種的調侃的眼神看着慕容剛:“我說慕容少爺,你是不是選錯對象了。”
聽了血烏鴉的話,他的眼神稍微和善了一點,不過依舊不依不饒:“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不想聽,還是那句話,辦完你的事就走,要不然我會不客氣的。”
遠處四個粗壯的大漢一直凶神惡煞地盯着血烏鴉,同時在不斷活動手腳筋骨。
要是在臨鄔,血烏鴉肯定會用鐵拳教教這些小貓小狗怎麼做人。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尤其是他的裝甲車進不來瀝水城,惹怒眼前這個二貨可不是對付四個人的事。
看着那四個只夠塞牙的貨色血烏鴉雙手一攤,假裝非常無奈:“好吧,既然慕容少爺不歡迎我,辦完這點事我就走,最遲不超過傍晚。”
“哼,那最好不過。”慕容剛冷哼一聲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着那個走路銷魂的小姿勢,血烏鴉自言自語到:“早知道就不攔罐頭了,興許胖揍一頓這貨可以幫他認清點事實。”
“這位老闆,你們要的東西都裝好了,帳都記在慕容少爺那裡了。”小夥計湊到血烏鴉跟前畢恭畢敬地說到。
點了點頭以後,血烏鴉看了一眼那小夥計問到:“小兄弟,你在這瀝水城呆很久了吧。”
“何止很久,這裡還是避暑山莊的時候我就在這裡當服務員了,黑日之災之後我就沒離開過,所以外面的世界變成了什麼樣我都不知道。”
給小夥計使了一眼色,示意他靠近一點,血烏鴉低聲問到:“那個慕容少爺是城主認的乾兒子吧,他什麼來頭啊?”
小夥計驚恐地看着血烏鴉,連退幾步,頭一直搖個不停,同時手也擺個不停。
“來來來,給你的。”血烏鴉抽出了好幾張鈔票,看到那個小夥計已經不搖頭了,只是眼中還有些許遲疑,於是他又繼續抽出幾張揚了揚,他連手也不擺了,而是吞了一口唾沫。
往左右看了幾眼以後,小夥計才靠過來一把抓過錢塞到了口袋裡,靠近血烏鴉耳朵旁邊悄悄說:“我告你你不能告訴別人,要不然我會被‘咔嚓’的。”
“我又不傻,你覺得我要是說出去我能沒事嗎?我一個做生意的當然要知道城主有什麼忌諱,要不然以後我一不小心說錯了話,那什麼生意都別指望做了。”說完血烏鴉就擺出了一副天真無害的面孔。
小夥計再次往左右看了一眼,湊到血烏鴉耳邊小心翼翼地說:“老闆你問這事情就是找對人了,這裡以前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統統一清二楚,那個城主原來是混黑社會的,很怕老婆的。他搞大了一個舞女的肚子生下了慕容剛,就送到避暑山莊來養,所以他不是什麼乾兒子,是私生子,你可千萬別得罪他啊,吃不了兜着走的。”
“私生子?”血烏鴉眨巴了一下眼睛,那麼說慕容剛這小混蛋跟慕容傷雪是有血緣關係的咯,那麼說,這貨就是她正兒八經的堂哥咯!
“臥槽!有機會老子一定要滅了這小混蛋。”血烏鴉燃起了滔天怒火,內心中已經將那個小混蛋用十大酷刑伺候了十幾遍。
左思右想越來越覺得不安心,血烏鴉拔腿跑嚮慕容傷雪住的地方,留下一頭霧水的鹹魚。
此時此刻,阿彪他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搬家了,血烏鴉氣勢洶洶地了進來,撞倒了一地的東西,三步做兩步一下就竄上樓梯,看得下面的人是面面相覷。
一到了上面血烏鴉立刻抓住慕容傷雪的雙臂,語無倫次地開始說:“傷雪,你聽我說,其實你的堂哥就是你的堂哥,不對,你的堂哥不是你以爲的堂哥。也不對,那個就是你堂哥他其實不是慕容顧的乾兒子,而是他的私生子啊!”
“是啊,我知道啊。”慕容傷雪剛被血烏鴉嚇了一跳,眼睛一眨一眨地,不明白他到地想要表達些什麼意思。
眼睛睜得老大,血烏鴉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慕容傷雪:“什麼!你知道啊。”
“是啊,我知道啊,我堂哥他也知道啊,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慕容傷雪繼續眼睛一眨一眨的,想了一下,又繼續補充了兩句:“這是整個瀝水城公開的秘密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只不過大家都在私底下討論,不敢公開談這個事而已嘛。”
血烏鴉感覺胸中一口老血欲噴涌而出,仰天長嚎:“啊!老夫的五百八!”
聽到這句話慕容傷雪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差點沒笑得背過氣去:“你不會告訴我你花了五百八買了個全城皆知的消息吧,不要說我跟慕容剛有血緣關係,就算真的沒血緣關係我也不會喜歡他啊,你個神經病到底在想什麼吶?”
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血烏鴉也沒搞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剛纔怎麼就把那錢給花出去了。
看着他的囧樣,慕容傷雪又掐了一把他的胳膊,嬌嗔到:“我都答應了以後會跟你走,還一天到晚瞎想亂想,早知道剛纔我就該把錢全部沒收纔對的,省得你到處被人坑。”
“我這不是緊張你嘛,他好歹也是一城主的兒子,權勢那麼大,放你在這裡我能安心嗎?算了算了,越想越不對勁,你還是現在跟我走吧。”
“哎呀你放心啦,我叔父他是一個很傳統的人,他對這種事是深惡痛絕的,我告一次狀堂哥就被叔父收拾一次,慕容剛真要打我主意啊,等我叔父死了再說吧,可是我叔父才40多歲,身體健康的很,又不出城,你就安心吧。”
撓了撓腦袋,血烏鴉自言自語到:“看來以後沒事還要到廟裡給你叔父祈個福什麼的才行。”
這句話讓慕容傷雪笑得花枝亂顫,一陣接着一陣銀鈴般的聲音笑聲讓血烏鴉看呆了。
不過這個時候,窗外傳來一陣嘈雜聲,破壞了這道靚麗的風景。
只見幾個衛兵擡着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從外面的街道經過,爲首的高呼到:“大家讓開不要擋路。”
越來越多人趴在窗臺上開始圍觀,血烏鴉與慕容傷雪也是。
就在這些人路過窗戶下面的時候,血烏鴉仔細觀察了幾眼:這個人已經奄奄一息,滿身的都是抓痕和咬痕,可以確定爲非人類所爲。
“不會是你說的那個什麼反噬者乾的吧。”慕容傷雪低聲問到。
沉思了幾秒,血烏鴉十分肯定地搖搖頭:“不會,你仔細看,那人的傷口處有很多墨綠色的液體,我和反噬者待在一起那麼久,他們的口齒雖然有變異,不過很乾淨整潔,只有血傀儡纔會滿嘴流這種綠口水,所以這應該是血傀儡所爲。”
“喂,那個兄弟是誰,他幹嘛了?”慕容傷雪趴在窗戶上大聲問到。
那個衛兵一擡頭看到慕容傷雪,雙手抱拳畢恭畢敬地回答到:“回四當家的,這是二當家的手下,本來是去外面找慕容少爺的,聽說是遇到了血傀儡襲擊,十多個人就剩他回來了。”
這個衛兵倒是十分上道,慕容傷雪建分支的事情還沒宣佈多久,他都開始管她叫“四當家”了。
揮手示意那個衛兵可以走了,慕容傷雪就自言自語:“八成是這些人想錢想瘋了,附近找了半天沒找到我堂哥,就跑到淪陷區那邊去找了。”
血烏鴉長嘆了一聲,感概萬千:“人爲財死鳥爲食絕,這沒什麼好說的。我以前在臨鄔的時候當傭兵不也一樣爲餬口而玩命,很多認識的人也死了,只能說這些人命不好吧。”
“死了還算是好事,被抓到‘羊圈’裡面那纔是最慘的,簡直是生不如死。”
血烏鴉眼珠子左右晃動了一下,沒聽明白慕容傷雪說什麼。
“羊圈?什麼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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