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黑暗的樹林間,刑刃自言自語說着老獵人曾經的話語“世界上有兩樣東西是獵人永遠可以信賴的夥伴,一樣是武器,一樣是孤獨。武器可以提升獵殺的成功率。孤獨可以讓獵人更加的集中精神,提高自己的技藝。”
伸出手在空氣中抓了抓,孤寂的寒風在指間流過。刑刃喃喃道“吾友,好久不見。”
嗷嗷嗷····
黑暗的森林中,無數的瘋人嘶吼,拼命的掙扎,尋找着人類的蹤跡。
刺耳的吼聲傳入耳中,刑刃感覺到全身上下一陣顫慄。
“獵殺開始。”說完,刑刃發動了他最爲拿手的能力——潛行。
身體慢慢透明,隨後在樹林中徹底消失。
和月嵐他們在一起,有很多的手段刑刃都不方便使用。而其中的有些技藝卻是狩獵中必須的。就比如這潛行技能。
這個技能並不是刑刃自身的技能,而是從老獵人那裡傳承下來的。
噗嗤!
手中的腕刀輕易的從一個瘋人的後頸刺入,從雙眼刺出。
一擊得手,隱形的刑刃一個靈巧的翻身,從地面跳到樹上。隨後從腰後的揹包中抽出一條細細的靈能絲線。
絲線的一端綁在鐵樹的樹幹上,隨後身體扯着絲線一躍而下。
落地,左邊的災難似乎有所感覺,剛轉過頭,就被刑刃刀削掉了腦袋。
沒有觸碰災難的屍體,刑刃的身體如鬼魅一般,扯着絲線在樹林中穿行。恐怖的身法靈巧的躲過身邊的災難,極限的潛行技巧讓近在咫尺的災難沒有絲毫感覺。
幾分鐘,二百米的絲線用光,刑刃將整個樹林變成了一個陷阱迷宮。
在陷阱迷宮中,是被鬼鎖陷阱和折線陷阱所幹擾的災難們。
慘白有力的牙齒咬住猙獰的月痕飛鏢,左手砍刀,右手腕刀。刑刃站在樹上居高臨下看着如螞蟻般蠕動的災難,隨後身體猛然落下。
砰!
一次帶着重力的跳劈,直接將樹下的兩個災難劈成兩半。
這次,刑刃沒有隱形,是直接出現在在衆災難面前。
附近的災難看到刑刃之後,頓時張牙舞爪的撲來,刑刃身體前衝,左手一揮,最前邊的災難腦袋掉落。
後邊的災難繼續踩着災難的屍體向前衝。
可剛衝出幾米,這十幾個災難頓時被樹林間絲線攔住,由於巨大的力量,鋒利的光粒絲線直接切入災難的身體,將他們切成兩段。
這邊觸碰的絲線,引起了別處的反應。刑刃身後的二十幾個災難還沒等動,就被由於力量牽引而繃緊的絲線切斷身體。
刑刃身體迅速優雅的在屍體與鮮血間行走,粘稠的鮮血噴在自己的身體上,甚至臉上,都沒有引起刑刃的任何不適。
反而,這些血液讓刑刃更加的興奮。
遇到血液而反應的猩紅雙眸,如黑暗中兩個血紅的燈泡般明亮。
迅速的移動讓刑刃身後帶着兩道血紅的光線,猶如索命的厲鬼一樣。
一刀將近身的瘋人砍翻,另外一手腕刀將一個災難釘在樹上,隨後腦袋擺動,猛然一劃。
嘴中鋒利的月痕飛鏢切下了災難的腦袋。
顧不得噴濺在臉上的血液,刑刃瞄了一眼遠處跑來的大羣災難。隨後擡手猛然拍了一下身邊的樹幹。
隨後身體迅速臥倒。
嗖!
在刑刃背後不遠處被繃緊的靈能絲線猛然彈出。
一片如夢似幻的光帶一閃而過。
隨後,吱呀····轟!
大片的鐵樹被切斷,倒下。
與鐵樹被一起切斷的,還有至少二百個災難的身體。
嗷嗷!
身體被切斷,甚至被樹幹壓倒,被鐵樹枝幹刺穿身體釘在地上,這些瘋人依舊不斷的掙扎,嘶吼。想要衝上來,咬碎刑刃的喉嚨。
更有一個只靠雙手支撐身體,一躍而起,撲向刑刃。
面對這個瘋人的攻擊,刑刃都沒有閃躲。雙目平靜的看着那個瘋人從自己左邊一米處撲空,落在地上。
“折線陷阱和鬼鎖陷阱效果還沒過,你眼中的我應該有很多吧?”刑刃自言自語說着,砍下這個災難的腦袋。
十幾分鍾後。
刑刃坐在一個完全由瘋人的腦袋砌成的高臺上,慢慢將靈能細線收回,纏成一團,放回靈鑑中。
陰冷的黑夜,鮮血很快凝結成塊。刑刃手裡把玩着一個瘋人的腦袋,往日平靜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陶醉。
吸吸···深吸一口氣,腥臭的血腥味吸入肺中。本來讓人作嘔的味道卻讓刑刃精神亢奮,雙目愈加血紅。
“569個腦袋,真是一次讓人愉悅的狩獵啊!”擡頭看着皎潔的月光,刑刃喃喃說道。
不遠處的半山腰。十幾個青年小心翼翼的前進。蒼白的臉上時不時的心有餘悸的看着四周,好像在確認什麼一樣。
“那羣災難,被是被那兩個怪獸嚇跑了吧?”穿着虎靈鑑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問。
“噓噓!你不要命了啊?那是骨蚓啊!我寧可被災難殺了,也不要被骨蚓捉去。”男人身邊的青年顫聲的說。
在這幾個人竊竊私語時,帶頭的人低聲道“小心點,好濃的血腥味。”
其他人聽了頓時臉色蒼白如紙,顫聲道“難道這裡也···”
“鎮定!鎮定!”帶頭的女孩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但是求生的意志讓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恐懼。
這個女孩叫一邊不斷的告誡自己要鎮定,一邊捏緊手中的狙擊槍,小心翼翼的前進。
血腥味越來越濃,這些人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其中一個青年說“不行我們繞一下吧。”
“四周現在都是災難,怎麼繞都是死,還不如直接衝出去,還有一線生機。”女孩說着,雖然臉色蒼白,但卻神色堅定。
她身後的十幾個男孩聽了不敢多說,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現在沒人敢不聽這個女孩的話了。半個小時前,他們身邊還有一百多個同伴,而現在。就是剩下他們十幾個了。那些人就是因爲不停女孩的話,不僅僅被瘋人追上。還大喊大叫的引來的最讓人恐怖的骨蚓和那條大蛇。
血腥味越來越濃,青年們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快看!我的天!好多災難的屍體。”一個人突然一聲驚呼,手指向衆人的左前方。
衆人聽聞順着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屍橫遍野的恐怖局面。
堅硬如鋼鐵的鐵樹整齊的折斷,倒在山坡上。
鐵樹下,山坡上,鮮血遍灑大地,不知道多少的無頭屍體被隨意的仍在在這裡。
“這··這都是瘋人啊!”一個青年聲音顫抖的說道。
帶頭的女孩眼睛不斷四周掃動,想知道到底是誰幹掉了這一大羣的瘋人。
鷹靈鑑極好的視覺迅速捕捉着黑暗中的線索。
兩秒後,她看到了在左邊遠處的半山腰,一個完全由頭骨累成的臺子上,坐着一個人。
那個人坐在頭顱的臺子上,右手抱着膝蓋,左手把玩着一個瘋人的腦袋,如刀削般的臉頰上滿是鮮血。一雙猩紅的眼睛看着天空中的明月。
在目光剛剛落到那人身上的瞬間,那人好像注意到了女孩的目光,轉頭看來。
光禿禿的腦袋,一雙赤紅的眼睛只有無盡的冰冷與嗜血。劃過左眼的三到疤痕讓他更加的猙獰與冷酷。
滿是鮮血的嘴慢慢咧開,露出如惡魔般猙獰慘白的尖牙。
啊!
女孩看到這失聲大叫一聲,萎坐在地上。
“怎麼了?海倫!?”邊上的青年急忙扶住女孩,關切的問道。
叫海倫的女孩擡頭指着遠方,剛要說話,卻發現人頭堆上的人已經沒有了蹤影。
黑暗的鐵樹林,刑刃看着自己靈鑑上的數值。
生命值:2%。靈能值:3%。
“恩,計算的沒有什麼偏差。”刑刃滿意的點點頭,隨後靈鑑解除。
呼呼···寒風吹過,刑刃感受着自己的臉被寒風吹的有些疼。
手上光芒一閃,一件帶着絨毛的大衣被刑刃穿上。
搓了搓自己的手,刑刃低頭看着靈鑑上,月下四人的位置。
“翻過山峰了,怎麼又停下來了?”刑刃說。
靈鑑上顯示,自己與月下四人相距的直線距離大約十公里。位置在山峰另外一邊,海拔高度六百多米的山坡上。
但是此時的四人卻停下來,不在前進了。
“在小範圍的移動,估計還沒死。應該是在戰鬥,估計是和先頭的參賽者匯合了。既然匯合了,我就可以輕鬆一些了。”
刑刃說着,雙手放在兜裡,慢悠悠的的在山路上前進。
山脈的另外一邊,正如刑刃所說。四人在戰鬥,同時也已經和前頭部隊匯合了。
唰!一道潔白的劍光閃過。月下坐起身體,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隨後將一個紅色的試管刺入魂像,將僅剩20%的生命值補充到30%。
一腳踢開腳下的瘋人,月下看着胸口的抓痕心有餘悸。如果剛剛不是閃躲的及時,自己的魂像已經破了。
“破!”
一聲大喝,一道巨大的銀白色弧光擴散開來。碰到弧光的瘋人全部被攔腰斬斷,變成兩段。
這股光正是比賽開始時,將幾個參賽者削掉腦袋的弧光。
“劉錚哥居然動用技能了!那局勢已經穩定住了。”月下身邊,一個女孩雙眼盡是小星星的說。
此時的戰場已經趨近於尾聲。上千的瘋人僅剩下最後十幾個在亂竄。而二百多個參賽者,此時也僅僅省下了一百零幾個。
啪嘰!
張子勝一盾牌將一個災難的腦袋拍了稀爛,另外一手的巨劍勉強招架住另外一個災難的攻擊。
不遠處的勞倫斯見了,擡起手中的衝鋒槍,連續三次點射,將災難的腦袋打爆。
遠處的月嵐雙手持刀,與劉錚並肩將最後的三個災難砍到後,身體無力的倒在地上,劇烈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