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鬼傷一行人並沒有急着趕路,而是先保養一下貨車。
司機哈里和那個不知道名字的青年穿着厚厚的衣服在車外不斷忙碌。
刑刃順着窗戶看了看,正好看到他們兩個正在給汽車的地盤加上一層綠色的保護膜。同時在三個推動器上放上了一個好像鏡子一樣的東西。
“保護髮動機,不讓是溼潤的寒氣進入反應腔麼?”刑刃轉頭問鬼傷。
鬼傷點頭說“是啊!這樣的天氣,空氣會很熱。但是不斷融化的冰雪會形成上升的寒氣,如果被髮動機吸進去了,那發動機就報廢了。”
半個小時,哈里兩人忙活完後,簡單的吃了一些加熱過的乾糧,開始繼續前進。
太陽完全的升起,鬼傷幾人穿上覆蓋全身的緊身衣,行爲很謹慎。
天氣變的晴朗,汽車的速度也有了明顯的提高。
很快,連綿高聳的鐵砧山脈出現在刑刃的視野中。
“這種車距離地面的距離最高只有五米吧?這山脈怎麼過去?”刑刃疑問道。
李歡臉上閃過一絲得意說“別忘了我們傭兵是幹什麼的。”
話音剛落,刑刃就看到朝正前方前進的汽車突然一個急轉彎,隨後從一個雜亂的低窪坑道上穿過,進了一個黑暗狹窄的小道。
這是一個好像山澗一樣的小路,兩邊都是筆直的石壁。整個小路的寬度只有三米,只能讓貨車勉強通過。
“居然還有這樣一條小路。”刑刃眼睛閃過一絲精光。
李歡得意的說“像我們這種常年在荒野中奔波的人,沒有一點過人的手段,是活不下去的。”
就算在這樣一個狹窄的山澗中,哈里的車速也沒有明顯的減慢,很明顯這條道路他們早已經輕車熟路了。
上一次,前前後後用了三個多小時才翻過的鐵砧山脈,今天僅僅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成功穿過。
當刑刃通過玻璃看到山澗盡頭射進的陽光時,心中對着這四個人評價有了明顯提升。
鐵砧山脈南方的草原,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冰原。
刺眼的太陽照射下來,地面上的冰雪迅速融化,冷氣升騰而起,居然在草原上形成了濃重的大霧。
安理簡單的辨認一下方向後,就全力開動,如一隻利箭一般衝了出去。
接下來的道路一馬平川。四人對這裡的瞭解就好像自家的後院。
刑刃親眼看到他們在談笑風生間,避開了臭氣熏天的泥沼,躲開了成羣的災獸。
當霧氣全部散去的時候,手掌形狀的費瑞刀山已經映入眼簾。
低頭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
看到了家的影子,車子的速度逐漸放緩。
刑刃低頭喂着小沙狗,一臉安靜。
此時的小沙狗已經睜開眼睛了,但是刑刃從這雙眼睛中卻看到了不好的東西。
本應該漆黑的眼睛中混雜着一絲紅色。
刑刃在小沙狗全身摸了摸,在它的後頸發現一個細微的傷口。
摸着傷口,刑刃喃喃道“你也是被父母拋棄了。”
這個傷口刑刃很瞭解,是鬼蚊的口器造成的。
鬼蚊是一種地球原始的蚊子,再被災難感染後形成的變種。
明明是蚊子,樣子卻和小蝙蝠差不多。攻擊性不強,但是一旦被它叮咬,就容易感染上災難。
天啓城曾經大舉的在城中對這種蚊子進行滅殺。但這東西在野外依舊很多。
刑刃伸手輕輕摸着小沙狗,隨後手掌慢慢捏緊。
被災難感染的沙狗,已經不是沙狗了。
嗚嗚···
身體被刑刃捏緊,幼小的沙狗發出痛苦的呻吟。同時小巧的腦袋輕輕蹭着刑刃的手指,明明很痛苦,卻盡顯親暱。
幼小的它根本不知道刑刃現在要將自己捏碎。
刑刃低頭看着這個小生靈,逐漸合十的手掌最終停下,隨後慢慢鬆開,將小沙狗託在手心。
放在鼻子前,刑刃一雙毫不感情的眼睛看着這個小東西。
面對如此龐然大物,小東西並不怕,身體向前拱了拱,將自己粉色的腦袋貼在刑刃的鼻尖上,舔了舔。
細膩,溫暖的感覺從鼻尖傳來,刑刃心中居然有了一些舒服。
呆滯的看着這個小傢伙沉思片刻,刑刃咬破自己的手指,隨後將自己的一滴血色順着小沙狗的傷口滲入它的體內。
異物入體,脆弱的小沙狗頓時全身一陣抽搐,隨後癱倒在刑刃手掌上,一動不動。
“這小東西怕是活不成了,沒想到你會以這種方式讓它安樂死。”鬼傷注意到了刑刃的動作,說道。
刑刃輕輕的將小沙狗放到自己的衣領中,說“安樂死?這個名詞還真諷刺。面對死亡,沒有安樂的定義。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給予他死亡,讓他都感覺不到自己跨國冥河的瞬間,你不感覺這很不公平麼?”
四人聽到刑刃的理論,相視一眼,隨後皆是苦笑。
“停車!”這時,外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喇叭聲。
安理聽聞一腳踩住剎車。幾人同時看去,頓時看到了十幾個統一穿着鋼鐵鎧甲靈鑑的男女全副武裝的欄在車前。
四人臉色陰沉,瞬間發動靈鑑走下車。
刑刃見了也跟着下車。
剛下車,刑刃的目光就落到了這些人胸口的徽章上。
那是一個好像星空標誌徽章。
“現在,我們星靈教將免費給予費瑞刀山全面的保護,以免災難與盜賊來犯。你們是什麼人?”十五個人中,帶頭的壯碩中年人問道。
安理聽完笑嘻嘻的上前說“原來是星靈教的兄弟啊!我們是北荒傭兵團的傭兵,剛剛幫你們星靈教送完貨物回來。”
中年人聽聞,面無表情的說“出事相應的證件和文書。”
安理聽了急忙點頭,轉身跑回車裡,拿出來一沓的單據。
鬼傷和李歡等三人冷冷的站在一邊,面無表情也不說話。
刑刃蹲在地上,撥弄着地上翠綠色的小草。
面對如此極端天氣,仍能生存的小草,是刑刃一直難以理解的東西。
中年人接過單據,一臉厭惡道“離我遠點,雜種!”
鬼傷和李歡三人聽了頓時臉色一陣陰沉,伸手放在腰間,看樣子一言不合就要開幹。
但安理笑眯眯的對三人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後退兩步說“您看,沒錯吧?”
中年人翻了翻單據,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說“你們原來是商業傭兵啊,那就簡單了。”
安理笑眯眯的道“您說!您說!”
中年人看着他說道“現在整個費瑞刀山的安全和周邊通道的保障都是我們星靈教負責的。平民百姓不經常出去,沒什麼問題。現在靈神主要的恩澤都覆蓋到你們這些商家身上了,所以你們要拿出50%收入獻給靈神。”
“你們tm怎麼不去死!?”脾氣火爆的青年拔出大槍對着中年人大罵。
中年人聽聞臉色頓時極其陰沉,伸手一揮。
嗖嗖嗖!
身後一連串流彈飛出,青年的靈鑑瞬間破碎。
“住手!”安理急忙大叫。
嘭!
中年人擡手一槍,毫不猶豫的將青年腦袋打爆,面無表情盯着剩下的三人說“你們,想與星靈教爲敵麼?”
鬼傷和李歡捏緊自己的武器,眼睛看着十幾個空洞洞的槍口,神色雖然憤怒,卻不敢進行攻擊。
安理雙手顫抖,慢慢咬緊牙關。
中年人轉頭看着安理,不屑道“對於你們這些雜種,能沾染靈神的恩澤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而你們,只想得到卻不想付出?真是卑劣!”
安理沉默了十幾秒,咬緊的牙關慢慢鬆開,艱難的說了一個字“好。”
中年人聽了,將手中單據甩在安理的臉上說“不錯。”
安理艱難的轉身,一步一頓的走向車廂。
“靈神是什麼?能吃麼?”平靜聲音突然想起。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陣吃驚。
安理三人吃驚是因爲刑刃明知道這些人是瘋子,卻依舊如此直白的激怒他們。
而那些信徒,自然是因爲刑刃的話語大逆不道。
中年額頭青筋暴綻,第一次將目光放到這個好像奴隸一樣的光頭身上。
“雜種,立刻跪下!我可以考慮原諒你的無知。”
陽光下,刑刃額頭上的兩個銀色金屬片銀光閃閃,好像兩個燈泡一樣。
面對這些人的槍口,刑刃依舊淡然,漫步走到中年人面前問“能殺麼?能吃麼?好吃麼?”
“雜種!!!!”
無比盛怒的中年人大吼一聲,瞬間拔出槍對準刑刃的腦袋。
嘭!
幾乎在中年人把槍的瞬間,衆人只感覺黑影一閃。
之後,剩下的人神色無比驚恐的看着刑刃。
只看到刑刃手裡拿着中年人的腦袋。沾染鮮血的臉靜靜的看着這些教徒問“靈神是什麼?”
不遠處的鬼傷雙手有些顫抖的捏緊,轉頭小聲問向李歡“你看到他是怎麼擊碎魂像,有是怎麼扯下那人的腦袋的嗎?”
李歡呆滯的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隊長···龍人境界的隊長··瞬間就死了!!”
這是剩餘教徒,所有人的想法。
在衆人呆滯的時候,刑刃發動靈鑑,看着這些人說“靈神是什麼?是不是很強!?”
說着,刑刃的身體瞬間出現在一個女教徒的身邊,雙手捏住女教徒脖子,猙獰的問說“靈神是什麼?”
女教徒看到刑刃這恐怖的表情的瞬間,頓時六神無主,只能本能的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
咔擦!
手輕輕一捏,直接捏碎了這個女人的脖子,瞪着眼睛轉頭看着剩下的人問“靈神是什麼?”
啊啊啊!
精神崩潰的教徒頓時四散奔逃,和剛剛的耀武揚威簡直是雲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