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城殘破的城牆上,刑刃蹲在一個滿是苔蘚的石塊上,一雙十字型的瞳孔看着不遠處的營地。
“山姆···”刑刃唸叨着這個名字,眼睛看着山姆帶着一個二十人的隊伍從營地中走出,藉着夜色的掩護,快速的進入了黑雲城。
起身從十米高的城牆上一躍而下,刑刃捏緊了拳頭說“怨毒,終於要得到釋放。”隨後,身體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刑刃現在的計劃很簡單,那就是將山姆這二十個人全部殺死,以發泄自己對斯帕克的怨毒。
雖然怨毒之火在刑刃心中燃燒,但卻沒有絲毫影響到刑刃的理智。
“怨毒和狩獵一樣,都是一種渴望,一種對殺戮的渴望。越到渴望的時候,心中就越要冷靜。任何衝動都有可能會將自己積累的渴望變成了無從發泄的悔恨與憤怒。”
臉上的紋路泛起暗紅色的熒光,刑刃的喘息逐漸加重。
“血腥味!”刑刃說着,將腦袋微微轉頭,透過重重破敗的建築,刑刃看到了劉錚與月下幾人正好將幾隻瘋人砍翻在地。
但砍死瘋人並沒有結束。與瘋人一起出來的是一頭樣子好像穿山甲的災獸。
雖然樣子像穿山甲,但是它的個頭卻和大象相似。
這隻災獸的防禦力很強。灰黑色體表的鱗甲擁有恐怖的防禦力,月下全力的一劍也僅僅斬下一枚鱗片,甚至血肉都沒看到。
“嗤鼠。”刑刃直接看出了那個災難的名字。
雖然幾人陷入了苦戰,但刑刃沒有絲毫幫忙的意思。
帶上戾毒面具的他已經沒有和任何感情。全身心,一切的一切都以狩獵爲至高目標。
“我的渴望需要發泄!”嗜血渴望的能力在月下幾人身上掃過後,注意到了十人身後的不遠處,一個身上沾着災難血液的青年。
“就你了!!”刑刃身體如猴子般靈巧的在房屋建跳躍,快速衝向青年。
這個青年刑刃認識,在七殺司廣場上,斯帕克羞辱自己的時候,這個青年就站在山姆的身邊。
隱藏形體的刑刃就宛如存在於高級位面的死神快速接近那個青年。
阿爾瓦是一個老手,跟蹤的很小心。鷹靈鑑強大的行動力與隱匿能力讓他發揮到了極致。甚至於僅僅距離劉錚他們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劉錚和月下都沒有發現他。
他從小就是荒野中的野孩子,被巴魯卡家族收養,從小就被當做山姆侍從來培養。
他很聰明,也很珍惜機會。於是這次他被山姆選中,當做隊伍中的哨兵。
“這是一次表現的機會!哼哼,跟蹤這羣公子哥沒有任何問題。等這次比賽結束了。我應該能得到少爺的獎賞。”阿爾瓦一邊輕輕擦着身上的血跡,一邊想着自己的未來。
幾秒鐘後,阿爾瓦有些惱火的看着胸甲上的血跡嘟噥說“該死的瘋人,居然在我潛行之前發現我了。哼哼,還好劉錚隊伍中沒有獵犬系的哨兵,不然可就麻煩了。”
轟!
戰場上傳來一聲巨響,阿爾瓦看到嗤鼠的一隻腳被王天宇的秘寶打斷,隨後劉錚與月下姐弟一擁而上,順着剛剛掉落鱗片的地方擊中攻擊。
“這羣公子哥還有些腦子,知道擊中打擊。”阿爾瓦臉上帶着一絲不屑的分析道。
“這次應該能得到一些錢。恩,是時候改善一下妮妮的伙食了。”想到着,阿爾瓦臉上閃過一陣溫暖。
妮妮是他收養的妹妹,都是野孩子的可憐人。於是他用自己的積蓄將妮妮送入學校。
就在阿爾瓦想着未來的計劃時,一個沒有形體的死神正在悄悄的接近他。
觀看過程中,阿爾瓦習慣性的瞄了一眼自己的雷達,確定沒有什麼高能反應後繼續盯梢。
一個合格的哨兵,平均十秒就要掃一下自己的雷達,以監控自己的四周。
戰場上,劉錚終於靠着那個傷口,將自己的長刀刺入嗤鼠的身體,搗碎了它的脊柱。
阿爾瓦見了,慢慢起身,準備保持這樣的距離繼續跟蹤。
嘭!
一聲悶響,阿爾瓦只感覺到自己胸口一悶,神態驚愕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猙獰的爪子透過自己的後背,從前胸刺出。爪子上猩紅的指甲在月光下閃爍着迷幻般的色彩。
阿爾瓦不知道那猩紅色是自己的血還是指甲本來就有的顏色。
最後遺留的眼神掃了一眼小地圖,依舊沒有發現任何高能單位。
“這··不可能!”阿爾瓦說着,魂像破碎,壯碩的身體無力的倒在地上。
失去了魂像保護的身體只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冷,身體虛弱的他急忙打開自己的聯絡器,想要通知少爺自己搞砸了。
撕拉!
佩戴靈鑑的右臂被那個猙獰的爪子輕易的撕下,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嘴巴漸漸長大,撕裂心扉的痛苦讓他想要喊出來。
不僅僅是因爲痛,更是像要引起山姆的注意。就算山姆聽不到,引起劉錚他們的注意也可以啊。
因爲敏銳的直覺告訴他,襲擊自己的並不是劉錚的哨兵,更不是什麼災難,而是一個恐怖的殺人狂魔!
冰冷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捂住了他的嘴巴,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那恐怖的力量甚至已經輕易的捏碎自己的下巴和牙齒。
恐怖的痛苦讓阿爾瓦雙眼泛白。
死亡的恐懼感侵襲着他的精神。於是他拼命的掙扎,拼命的掙扎····
掙扎的過程中,他用自己眼角的餘光終於勉強的看到了那個宛如死神一樣的人。
猩紅的鬼臉,猙獰的雙角,毫無感情,只有無盡嗜血與怨毒的十字型瞳孔。
“嗚嗚嗚嗚···”看到如此的場景,阿爾瓦的理智徹底被摧毀了,全身上下奮力的掙扎,無邊無際的恐懼已經將他徹底的淹沒。
嘎嘣!
下一秒,阿爾瓦滿是扭曲表情的腦袋脫離了他的身體,被人直接從身體上撕下來,鮮血從脖頸中噴出老高,濺在那個死神的身體上。
“妮妮,好好活着。”這是阿爾瓦最後的思緒。
刑刃手裡拿着阿爾瓦的頭顱慢慢高舉。充滿怨毒的眼睛終於閃過了一絲的滿足。
腦袋滴下的血液落到了刑刃的面具上,滿是腥味的鮮血卻沒有順着面具滴下,而是直接被猩紅的面具吸收。
漬漬漬···
好像細細燒紙的聲音,濺射在刑刃身體上的血液慢慢消失。隨之,刑刃全身上下的血色紋路都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的蠕動。
“吸吸··愉悅!真是愉悅!”鼻子吸着新鮮的血腥味,刑刃嘴中喃喃說着。扭曲的紋路居然讓面具上表現出一絲的陶醉。
隨手將阿爾瓦的手臂和腦袋仍在地上,刑刃的身體再次慢慢隱形,消失不見。
“少爺,已經十分鐘了。阿爾瓦已經連續兩次沒有定期聯絡了。”山姆身邊的美麗侍女低聲說。
山姆此時穿着一身與斯帕克相似的暗金色盔甲,但與斯帕克不同的是,斯帕克的副武器是兩個肩炮。而他的副武器是兩隻機械臂!
山姆的靈鑑屬於龍靈鑑。兩個手臂上拿着一把巨劍。而另外兩個機械手臂上各拿着一個大盾和一個手炮。
“真是一個廢物!”山姆臉色陰沉的厲害。
美麗侍女安慰道“阿爾瓦的哨兵實力是少爺侍衛中頂尖的,可能是現在有什麼不方便吧!”
山姆聽了轉頭問“他靈鑑的定位在哪?過去看看!”
劉錚小隊簡單的修正一下後,繼續前進。他們剛走,山姆就到了。
當山姆看到阿爾瓦殘破的屍體時,臉色頓時陰沉的滴水。甚至捏着巨劍的手都一陣顫抖。
遠處,刑刃蹲在一個房子的房頂,雙目把山姆臉上的表情看的仔仔細細的。
看到山姆這種樣子,刑刃很高興,難得的很高興。
“仇人雖然包括在獵物中,但卻與普通獵物不同。帶着復仇的狩獵要求的不僅僅是擊殺那個獵物,更要在獵殺的時候讓獵物經歷過所有的痛苦與折磨,最後擊殺。只有這樣,只有這樣!才能平息我內心的渴望!”
刑刃喃喃說着,用力捏緊自己興奮的顫抖的拳頭。
美女侍女低頭看了看四周,說“沒有打鬥的痕跡,一絲痕跡都沒有。看樣子他是被偷襲的!身體有明顯掙扎的神蹟···”說着,她的目光落到阿爾瓦扭曲的臉上,繼續說“臨死前可能承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恐懼。”
“下顎骨粉碎,是被人捂住嘴時,活生生捏碎的。”侍女分析的很透徹。
低頭看了看脖子和手臂的被撕裂的肉絲說“腦袋和手臂不是被切掉的。是被人用蠻力活生生撕下來的。”
看着這樣的場景,聽着侍女的分析,跟着山姆的隊員們頓時臉色一陣蒼白,神色間逐漸浮現出一絲恐懼。
“究竟是什麼恐怖的東西?”這個疑問在每個隊員心中升起。
山姆捏臉色陰沉的捏緊拳頭道“看來有第三方勢力插手了。”
侍女起身說“是的,劉錚和月下的脾性您瞭解,不可能做出如此非人之事。”
山姆舔了舔嘴脣道“繼續前進,我到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乾和我們巴魯卡家族作對!”
說着,帶頭繼續前進。
看到這些人依舊前進,刑刃慢慢起身,身體輕快的在樓宇間跳躍,奔跑。如一個索命的幽魂一樣跟在這個隊伍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