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暗處的眼

回到住處,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林清河開門先進的屋子。溫暖的燈光融化了一室的清冷。鄭樂蔓直接回了臥室,打算處理早上送來的那些晶核。手指剛觸及箱子,身體卻頓了一頓。

下意識地擡頭,就看到窗簾被風微微晃動。原來,是風!鄭樂蔓站起身,走到了窗前,掀開窗簾就發現窗戶不知何時被推開了一條半指寬的縫隙。傍晚的風大,窗簾輕盈,雖然縫隙挺小,還是吹動了窗簾。

鄭樂蔓昨晚才搬到這裡,晚上要進空間,爲了保密門窗都是關閉的。白天也不會呆在臥室裡,因此也沒有在意房間的空氣流通之類問題,早上出門並沒有開窗通風。

房內粗略看了一遍,之前沒怎麼注意房間擺設,鄭樂蔓也不確定房間裡的東西是否被翻動過。打開了通往陽臺的門,在陽臺上巡視了一圈,似乎並沒有什麼被人闖入的痕跡。

鄭樂蔓反身進了房間,拎起那個裝滿喪屍晶核箱子回了客廳。因爲這些晶核是從基地倉庫領出來的,已經經過點數,同樣是一百顆一袋,裝晶核的是塑料自封袋。整整二十袋,並沒有少,自然也不會多。

“鄭醫生不回房間嗎?”林清河見鄭樂蔓坐在客廳裡對着那箱晶核發呆,好奇道,“是不是晶核太多,工作太累?”

林清河和蘇越爲了安全起見,每晚會輪流留一個人睡客廳。這樣子無論是什麼人闖進來,他們都會第一時間發現,今晚在客廳值夜的就是林清河。

“白天家裡似乎來了客人!”鄭樂蔓一邊思考,隨口答道。

“什麼?”林清河猛地跳了起來,神情有些緊張,“鄭醫生怎麼知道?”

“臥室的窗戶被打開過!”鄭樂蔓皺了皺眉。

“會不會是自己沒關好?”林清河微微鬆了口氣。

鄭樂蔓撥弄着箱子中的晶核,並沒有答話。似乎從王桂倫找上門之後,身邊就發生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應該是有一羣隱藏在暗處的人盯上了自己。

鄭樂蔓自然知道自己的異能多麼特殊,甚至可以說逆天。若說,有人因爲她能夠治癒t病毒感染者或者淨化晶核而盯上她是正常的。可是,對方的目的似乎並非以上兩點。

“鄭醫生,鄭醫生——”

“啊——什麼事?”

“鄭醫生,你沒事吧?”林清河有些擔心道,“要不然我去檢查看看,對方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好!”鄭樂蔓點了點頭。

林清河果然叫了已經準備休息的蘇越一起到鄭樂蔓的臥室仔細檢查。不過兩個人一寸寸地搜索了一邊,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林哥,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看着我們。”蘇越拿手電筒在牀底照了照,站起身道。

“會不會是你的錯覺啊!”有些人躺在牀上會不斷幻想牀底有人,而注意牀底時,會覺得背後有人。

“可能吧,這兩天太空,人都閒出毛病來了。”蘇越搔了搔頭,跟着林清河走出了臥室。

“換個房間吧!”鄭樂蔓見兩人從房內出來,靠在沙發上,一手摸着下巴笑眯眯道。

“可是——”

“好!”打斷了蘇越的話,林清河干脆地答應了,又將他們房間的被褥卷好。

“晚安!”鄭樂蔓提起自己的被褥和晶核進了隔壁的房間。

次臥並沒有陽臺,鄭樂蔓關好門窗,拉上窗簾,才閃身進了空間。塑料自封袋不透水,鄭樂蔓將晶核按一千顆一個布帶裝進去,才丟進淨池。這纔將昨日埋下去的六百顆一階晶核和五顆二階晶核撈上來。

因爲擔心二階晶核淨化耗時長,還特意在放二階晶核的盆裡裝了些淤泥進去。將淤泥中的二階晶核清洗乾淨,二階晶核大多帶有屬性,因此並不像一階晶核一樣無色。晶瑩剔透中帶着各種色彩,仿若美麗的彩色鑽石。誰能想到那些噁心的喪屍竟然暗藏着這樣美麗的東西。

整理好淨化晶核,又練習了兩個小時的刀法,鄭樂蔓才洗了澡,回到房間休息。因爲不是一個人獨居,鄭樂蔓也不好整夜呆在空間裡。

心中懷着事,鄭樂蔓夜裡睡得並不太好。可是,早上起來,看到起的更晚的蘇越眼底那兩個大大的眼袋,鄭樂蔓又覺得自己的睡眠質量並不是太差。

“你昨天沒睡?”林清河訝然道。按理說,蘇越睡牀怎麼也該比他睡沙發的人來的舒服。

“晚上總是做噩夢,好像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着。”蘇越一臉疲倦道。

鄭樂蔓咬着手上的包子,若有所思。

“鄭醫生,今天還去診所嗎?”蘇越好奇道。

“恩~”鄭樂蔓嚥下最後一口包子,“等下泡壺菊花茶吧,不然上火的厲害。”

蘇越本想說診所都沒有病人,還不如在家裡煉化晶核。一聽到鄭樂蔓的囑咐,頓時又覺得那話似乎有些刻薄,就沒說出口。

到了店裡,鄭樂蔓果然讓王晗泡了一壺菊花茶。不多時,黃進也帶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過來應聘傭人。應聘者叫李蘭,本是一個小飯店老闆娘,末世後丈夫遇難,獨自一人逃難到了基地,鄭樂蔓答應讓李蘭試試。

午飯是李蘭準備的,李蘭和丈夫經營小飯店,就是自己掌勺的。這會兒負責六七個人的午飯自然不在話下。鄭樂蔓提供的材料也算齊全,因此中午一夥人都吃的很滿意。

午飯後,鄭樂蔓稍微修改了原來的計劃,委託黃進去房屋租賃處租賃了房子給王晗一家和李蘭居住。又重新規劃了個人的職權:王晗主要負責店裡的生意,李蘭負責大家的三餐,黃進則需要在外面跑跑腿。

黃進還有另外的工作,李蘭還在試用期,所以鄭樂蔓只需要提供三餐。倒是王晗,鄭樂蔓給她開了每日十個積分的工資。

本以爲這一天還會繼續空下去,卻沒料到下午,診所終於迎來了第一個病人。

起初,鄭樂蔓並沒有注意到,那個女人抱着孩子在外面來來回回走了很多次。一直到王晗感到有些奇怪,主動上前詢問。女人才彷彿下定了決心般走了進來。

只是女人一進來,卻猛地雙膝一軟跪倒在鄭樂蔓面前:“醫生,醫生求你救救我兒子!”

女人身上衣着乾淨,看來在基地也是屬於條件不錯的。她一邊哀求,一邊卻緊緊地抱着懷裡的孩子,對身邊的人抱着極大的戒備心。

“把孩子放在桌子上!”鄭樂蔓瞄了一眼,那個孩子已經陷入昏迷。

女人依言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放在桌子上,看着鄭樂蔓的眼中依舊懷着極大的戒備,神情非常緊張。

孩子不過三四歲的年紀,臉色潮紅,嘴脣乾裂發白,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鄭樂蔓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很高,拿過一邊的體溫計測量體溫:“什麼時候開始發燒?”

“前天夜裡!醫生我兒子身上沒有傷口,沒有被喪屍抓到的。”女人緊張地望着鄭樂蔓。

眼見着女人的神態鄭樂蔓哪裡還不明白,顯然這個母親怕孩子是感染了t病毒,不敢送醫。只是孩子實在燒的太厲害,才冒險到診所一試。

鄭樂蔓能夠感覺到對方應該是異能者,想必是覺得要是鄭樂蔓判定孩子是感染了t病毒要送去隔離,她也能搶了孩子跑走。

“我知道!”鄭樂蔓一邊給孩子做檢查,一邊道,“或許,你可以等他燒死了再送醫!”

只是看着女人緊張的樣子,鄭樂蔓倒也說不出再重的話,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只是小孩子發燒總是需要認真對待,基地雖然隔離t病毒感染者,也並非會將所有高燒病人這般對待。

孩子已經燒到了39.5°,且不知道這樣的高燒持續了多久。鄭樂蔓拿了個退燒貼先給他貼上:“抱到內室,他需要掛針。”

小孩子燒的厲害,且已經陷入昏迷,打點滴是見效最快的。

“好好!”女人看到鄭樂蔓的動作,頓時放心了不少,連忙抱着孩子去了內室。

“在基地高燒病人都要去基地醫院門診分揀的。”一旁的蘇越建議道。

聽到蘇越的話,剛將孩子抱起來的女人立即如刺蝟一般充滿了防備。

“只是普通發燒,並沒有感染t病毒。”鄭樂蔓挑了挑眉,“小蘇好像不太信任我的醫術呢!”

“鄭醫生,蘇越一向不會說話,您不要在意!”林清河猛地拍了一下蘇越的頭,將他拉到了一旁,“笨蛋,要是鄭醫生的醫術不好,蘇上校怎麼會給她辦理那樣的證件,還邀請鄭醫生一起出任務。”

“好像是,上校選的人一定不會錯。”蘇越忙不迭地點頭道。

鄭樂蔓也不理會兩人的私下交流,直接走向了藥櫃給孩子準備輸液。

小孩子輸液不能太快,等孩子輸完液已經挺晚了。輸液到三分之二,孩子就醒了,燒也慢慢退下來,那個女人自是千恩萬謝。

鄭樂蔓又幫孩子寫了病歷卡開了藥:“小孩子發燒容易反覆,我明天不在診所。要是他再發燒,你拿着病歷卡去醫院。他只是普通發燒,醫生不會將他隔離的。”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女人接過病歷卡,激動地跪在了鄭樂蔓面前,“這兩天我真是怕極了,就怕他是感染了病毒要隔離。寶寶這麼小,要是隔離哪裡還能活。這次真是太感謝您了!”

女人取了藥,抱着孩子走的時候,隨手在孩子輸液的牀上留下一把積分券作爲診金。鄭樂蔓收到第一個病人,完全忘了診金這回事。等女人走後看到牀上的積分券數了數竟然有兩百多,看來她是把身上所有的積分券都留了下來。

吃過晚飯,鄭樂蔓就讓王晗先回去了。這會兒診所就剩下她和蘇越、林清河三人。

今晚的天空意外的潔淨,天空中繁星點點,每一顆都如那些淨化晶核般耀眼。

“蘇越,你再看什麼?”林清河見蘇越總是回頭,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後腦。

“林哥,我總是覺得後面有人跟着我們。”

“你今天怎麼疑神疑鬼的?有人跟着,我怎麼不知道!”林清河嗤笑道。

“真的,我覺得真的有人跟着我們。”蘇越一臉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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