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鄭安然果然陷入了昏迷,從受傷到陷入昏迷,鄭安然竟間隔了差不多二十四小時。鄭樂蔓猜測抓傷她的應該不是喪屍,而是攜帶了病毒的動物。
自從鄭安然陷入昏迷之後,羅逸軒就把鄭安然帶到了自己的車上。對鄭樂蔓可謂嚴防死守,絲毫不讓鄭樂蔓有任何接近的機會。鄭樂蔓想要就近觀察病毒改造身體的過程也不行。
是的,鄭樂蔓覺得感染t病毒,其實就是病毒對人類身體的一個改造過程。只是改造的結果是兩個極端,一個是成爲異能者,另一個是喪屍。過程雖然殘酷,從某種層面來說,卻非常符合達爾文進化論。
因爲人多,加上路途上狀況、障礙不少,他們的速度並不快,一整天也就走了一百公里。今天才是第一天只走了一百公里,只怕接下來的路也不會更順暢。照着這樣的速度,保守估計要四五天才能到基地。
出於安全考慮,天還沒黑,到達下一個城鎮之前,車隊便停下來準備宿營。春季晝夜溫差大,晚上還是比較冷的。一停下來休息,大家就自動到附近尋些樹枝回來燃起了篝火。
篝火雖然可能會引來喪屍,但是絕對的黑暗,可能會喪屍出現而不自知。因此,部隊也沒有禁止大家燒火,只是要求晚飯不要燒一些氣味濃的食物,不能大聲喧譁。這段高速路位於山區,車隊首尾距離最近的城市也有二十里。附近有些村落,就算有喪屍,情況也基本上能夠控制。
車隊安頓下來之後,唐鎮還特意過來找過她,確定她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才離開。只是很快就被人找回去了,似乎是因爲有人沒帶夠食物看到部隊運送大批物資,要求分食物。
除去鄭家的那批藥品,部隊還運送了一批在外城搜索的物資。基地組建的時間不長,並沒有太多儲備物資。如今國家職能部門基本癱瘓,部隊也斷了補給,各軍區只好自食其力。
如果鄭樂蔓估計無誤,這些人只怕希望要落空了。出發前,軍方已經說明,他們不負責車輛和食物,對於軍隊來說,這樣的通知既然已經下了,正常情況下,是不會隨意變動的。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還在路上,一旦開了先例,只怕無論是否真的帶夠食物的人都會一哄而上。那麼,這支車隊只怕不需要遇到喪屍,就會自取滅亡了。
“喪屍,有喪屍”黑夜中,不知什麼人一聲驚叫,劃破了夜色。
鄭樂蔓正坐在車上打盹,聽到喊叫聲,下意識地擡頭就看到最前面的喪屍已經距離公路護欄不過五六米了,而鄭樂蔓他們的車就停在護欄這邊。
鄭樂蔓推了推前座已經睡着的同伴,拿起座椅下的消防斧跳下了車,用聚光手電筒往山坡下照了照,密密麻麻的喪屍正從下面爬上來。因爲刺眼的燈光,發出了低低的嘶吼。
這段省道在兩道山巒之間,山坡下的山谷中正好有一個村莊。安營的時候鄭樂蔓查看過地圖,本以爲是個小村子。如今看着這密密麻麻的喪屍,只怕是錯估了村子的規模。
有人尖叫着向前面或者馬路中間跑去,鄭樂蔓同車的人已經拿起武器走到了欄杆前。這一點,鄭樂蔓也很佩服羅逸軒,他找的同伴至少膽色不錯,也有幾分實力,並沒有一看到喪屍就跑。
車隊這麼長,他們位於隊伍之間,車子是開動不了。就算是跑,這麼密集的人羣中,也不會比喪屍追上來的速度快。而只要將喪屍擋在護欄外,附近的官兵很快就會趕到。
路邊的這個小山坡是真正的小山坡,並不太陡,因此喪屍上來的速度也很快。鄭樂蔓一斧子劈倒最前面的喪屍,左右馬上有兩隻喪屍衝到了護欄前。
這會兒已經有更多的人反應過來,拿起武器反抗。鄭樂蔓已經聽到官兵呵斥驚慌之下亂竄的人,因此並不太緊張。
鄭樂蔓微微傾身,將手中的斧子劈向下一隻喪屍。突然後背被人用力的撞擊了一下,在慣性的作用下,整個人都往護欄外鑽了出去。
鄭樂蔓鬆開手電筒下意識地想要去抓住欄杆穩固身體,喪屍鋒利的爪子已經落在了背上,加上撞擊下的衝擊力瞬間被拖出了護欄。
鄭樂蔓人被拖入屍羣,加之本在斜坡上,乾脆一借力,凌空一個翻轉,雙腳分別踢向邊上企圖撲上來的喪屍。在同伴的尖叫聲下,和下方的喪屍同時從斜坡上滾落下去。
鄭樂蔓滾落山坡的瞬間,藉着月光,看到了欄杆前表情詭異的厲娜。
等附近的官兵趕到,屍羣驅退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這次襲擊中,除了鄭樂蔓外還造成十多人死亡,三十二人受傷。因爲死亡的人大多是被拖入屍羣的,黑夜中,那些沒有親戚朋友獨自上路的人就算死了,也無人知曉。受傷的人需要嚴密監控t病毒感染情況和處理傷口,因此人數反而統計的很清楚。
唐鎮接到消息,知道是鄭樂蔓他們這一段出事,趕過來才發現鄭樂蔓遇到了意外。
“鄭樂樂是怎麼出事的?”得到鄭樂蔓的隊友說她死了的消息,唐鎮表示很懷疑。這次襲擊雖然死了十幾個人,可是鄭樂蔓有槍,要是這麼危險,她完全可以選擇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開槍自衛。
“當時天色太黑,我們也沒怎麼注意。可能是樂樂站得太外面,滑到了,畢竟護欄也不是很高。”厲娜微微低着頭,抹了抹眼睛,“樂樂雖然有些小任性,但是她不過還是個小女孩,沒想到——”
“我們當時只看到她被喪屍拖進屍羣,沒有看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另一個同伴答道。
唐鎮又詢問了其他幾個當時距離鄭樂蔓比較近的人,大家的口徑都很統一。因爲天色的關係,大家都忙於戰鬥,所以只看到鄭樂蔓被拖出護欄,卻沒有看到鄭樂蔓如何被喪屍抓傷拖出去的。
唐鎮無奈,只得聯絡附近的連隊,調了一個排到山坡下尋找鄭樂蔓的屍體。蘇黎墨特意讓他留下來保護鄭樂蔓,要是鄭樂蔓這般生不見人死不見,他也不好交代。
經過方纔的廝殺,山坡下可謂屍積如山。有幾具喪屍只剩下腦袋,還沒有死。遇到這樣的,搜尋的戰士免不得再補上一刀。找了一個多小時,唐鎮也只在山坡上找到了被當場之人指認爲鄭樂蔓用作武器的消防斧和聚光手電,以及疑似鄭樂蔓所穿被抓了一個大洞的染血外套。
除了喪屍的屍體外,還有一些比較新鮮的肢體,應該是今晚的遇難者。不過,屍體大多被撕得很碎,不經過鑑定,誰也分別不出來。
就在唐鎮因爲鄭樂蔓的“死”,着急上火的同時,鄭樂蔓也確實掙扎在生死線。從山坡滾落的過程中,鄭樂蔓脫下被喪屍抓着的外套閃身進了空間。慌不擇路下,直接掉進了荷花池中。
從山坡滾落時,鄭樂蔓只受了一點輕傷,最嚴重的傷勢,還是被拖進屍羣的那一爪子。也不顧自己還泡在荷花池,鄭樂蔓直接脫掉了身上的t血衫,因爲傷口在背上,只能看到一部分。近肩膀的這一部分,已經可以看得出傷口極深,且發黑。
自從掌握了空間基本法則,鄭樂蔓基本可以控制自己進入空間的位置。而方纔情況緊急,她根本不及考慮,“自由落體”之下,就摔進了荷花池。
這荷花池直徑越有百米,鄭樂蔓正好落在中心位置,不可謂不倒黴。唯一可以慶幸的荷花池,水最深的也不過剛漫過胸口。不然鄭樂蔓不認爲她這個旱鴨子能從荷花池游出去。
傷口痛的厲害,鄭樂蔓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先處理這個傷口,且她不知道會不會二次感染,感染病毒的話就會暈過去,那樣就算荷花池的水才道胸口也會淹死的。
鄭樂蔓撥開密密麻麻的荷葉,往外走去,然後就看到在一叢紅色蓮花的映襯下,中心竟然豎着一塊石碑,上面寫着“淨池”兩個紅字。
“荷花池裡都是淤泥,怎麼會叫淨池呢?”鄭樂蔓有些好奇。雖然這個荷花池看着很乾淨,可是再幹淨的淤泥也與“淨”字搭不上邊啊!
壓下心頭的好奇,鄭樂蔓好不容易走到荷花池邊緣,已經眼冒金花了。想要爬出池子,卻因爲手腳乏力,仰天栽進了淤泥中,在淤泥中滾了一滾,暈睡了過去。也幸虧是池子邊緣,水非常淺,纔沒淹死她。
不知道睡了多久鄭樂蔓醒過來時,就發現自己半個身體都泡在淤泥中。艱難地坐起身,想起背上的傷,就發現背上原本火辣辣的傷口竟然有種清清涼涼,微微發癢的感覺。
往池心方向走了幾步,沖掉手上的淤泥,更是發現手背等處輕微的擦傷竟然已經好了,甚至是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用水沖洗了背上的傷口,被池水和淤泥浸泡過的傷口,不僅沒有惡化,反而已經開始癒合。傷口也是粉色的,不再像剛受傷那樣發黑,血肉翻飛。
“是池水還是淤泥的作用?”鄭樂蔓喃喃自語道,“難道是這樣才叫淨池?”
若是荷花池真的能夠淨化她感染的病毒,叫做淨池倒是名副其實。
帶着滿肚子的疑惑,鄭樂蔓上了岸,去小河邊洗了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然後自己包紮了傷口。處理完自己之後,鄭樂蔓突然響起了什麼,用兩個瓶子分別裝了荷花池的水和淤泥,將收集的喪屍晶核投進其中。
昨晚這一切,鄭樂蔓看過表,便知道從她受傷到暈倒醒來,竟然纔過去留個小時。看傷口癒合情況,鄭樂蔓還以爲與上次一樣昏迷了好幾日呢。
現在外面的人肯定都以爲自己死了,不想暴露空間的秘密,更是有許多疑問沒有解開,鄭樂蔓決定晚一點再出去。
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飯,鄭樂蔓又小睡了一會兒,分別從淤泥和水中取出那兩顆珠子,就發現珠子所含的雜質確實有變化。水中的那顆雜質還有四分之一,淤泥中那顆,卻已經是完全的晶瑩剔透。
看來淨池確實具備某種淨化作用,而且淤泥的淨化效果比池水還要好。
將那顆徹底淨化的晶核握在掌心,鄭樂蔓感覺到了小但是非常純粹的能量。她曾經看過空間中一些基本的修真界書籍。如今看來覺醒五行異能倒是和修真界所說的靈根有相同之處。那麼,這種含有能量的晶核是否也和靈石一樣可供吸收?
鄭樂蔓的猜測並非空穴來潮,就如有毒物出現的地方,附近也一定會有解藥一樣。世間萬物本是相剋相生,喪屍能夠通過吃人進化,人類異能者又爲何不能用喪屍晶核進化呢?
這麼想着,鄭樂蔓便開始參考看過的功法,想要吸收那顆被淨化的晶核,而且她竟然真的成功了。